陈桉郁结散了一半,手一挥,“上号。” 两人在肯德基游戏打得正起劲时候,陈桉收到了好几条消息。 陈桉把消息全部滑了上去,到后面发消息的主人直接打来了电话,来电显示直接占领了游戏页面。 陈桉接起电话,不耐烦道,“顾一珂,你最好有什么急事找我。” 那边说了几句,陈桉脸色一变。 一分钟后,陈桉火速挂断电话,冲一旁的叶子笑说道,“我有急事,先走了。” 不等叶子笑问话,陈桉就火急火燎跑出店,在门口招了辆出租车,火速离去。 再次被扔在战场的叶子笑悲愤交加,我要和你绝交,断绝父女关系! 陈桉赶到许清歌家门口,扶着门喘了两口气,然后趴在门口听里面声音,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一片安静,但她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客厅里,许应静坐在沙发上,章秀玉站在橱柜旁,脸上写满了担忧。 许清歌默默地站在前面。 “你解释下这个是什么?” 一张写有许清歌姓名的报名单被许应甩在了茶几上。 “如果今天我不是去问了补习班老师,知道你没来,你是不是就打算去这表演训练营了?你到底在想什么?” 许应深呼了口气,冷笑道,“我给你正经报的补习班你不去,你去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是我对你太好了吗?亏我还心疼你,觉得你最近学习太辛苦了,想着高考后带你好好放松一下,现在我看你是心思都不在学习上面,都在这些歪门邪道上面,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说话啊,回答我。” 许清歌抬起头,缓缓说道,“这不是歪门邪道,我知道我在干什么。” 许应气急败坏,“这还不是歪门邪道,我们许家书香世家,走的是堂堂正正的正路,这是什么东西?你学这个以后想干嘛,成为受人肆意评价的戏子?我和你妈辛辛苦苦教导你这么多年,哪样不是给你最好的,生怕你走错一步路,你这样坐对得起你自己,对得起我们吗?” 章秀玉看着女儿和丈夫剑拔弩张的场面,心酸无奈交织在一块,“小歌,快给你爸认个错。” “我没错。” 一句话掷地有声。 许清歌直面许应的眼神,捏紧拳头,“我对得起我自己,我也对得起你们。” “我们就这么教你的这么和父母说话的吗?”许应怒火一下子就上来了,他气得拿起橱柜上的戒尺,“把手伸出来。” 许应抓着许清歌的手,下手狠,带着怒火,一下下打在许清歌手心上,手立刻红肿起来。 许应吼道,“你知道错了吗?” 许清歌固执地摇摇头。 手心里升起一道道红痕,继续打下去手是要伤,许应瞅着不忍心,但奈何心中太气,转而将戒尺打在许清歌后背上。 许清歌一下都没有躲,任戒尺落在她身上。 疼得眼眶都红了,却没出一声求饶。 章秀玉心扯痛,上前去拦,“别打了,把孩子打坏了怎么办?” 许应问,“你知道错了吗?” 许清歌死咬着唇,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我没错。” “这么多年白教你了!” 许应气更甚,一下下更狠地落了下去。 许清歌感受到后背火辣辣地疼,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闷哼几声将痛楚咽下去。 正此时,门口传来一阵急切的敲门声。 “开门,开门,快开门,我是陈桉,我爸让我来送东西,快开门啊。” 作者有话说: 小许奋斗记! 来晚了,我的错我的错。
第四十四章 章秀玉将一门打开, 看见陈桉焦急慌乱的样子,愣了下,“小木?” 陈桉担心之余都忘了问好, 不顾礼貌地直接冲了进去,用身体挡在许清歌面前, 急道,“许叔有什么事都可以好好说,不能打人。我知道您现在很生气, 但是您也要听下许清歌她自己是怎么想的。” 许应停下手里的动作, 面无表情道, “你让她说,她到底想干什么?” 陈桉望着许清歌, 唤她,“许清歌,” 许清歌目光微敛,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要考电影学院。” 陈桉看向她的眼神一滞。 许应瞳孔逐渐放大,声音不受控制地往上提,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许清歌说, “我不想考清北, 我要考电影学院。” 许应不怒反笑, “电影学院能和清北相提并论?” “清北很好, 但是我不喜欢。”许清歌说, “我从始自终都没有说过我要上清北, 都是您认为我应该上, 您从来没有真正问过我一次, 我想不想上。我有我自己的人生, 我想自己决定我的人生,而不是靠您的决定。从小您就告诉我,要遵守自己的内心做事,我现在就是再遵守自己的内心。” 一口一个您,喊得许应说不出来地辛酸,“你觉得你现在是可以任性的时候吗?上一个好大学在人生中多么重要,总有一天你长大了,你就会知道爸妈都是为你好。” “为我好?”许清歌眸色里充满了疲倦,“我有想坚持的东西,你们的好有没有考虑过是我需要的吗?” 许应扬起手,吼道,“许清歌!” 陈桉急忙拦住,把许清歌护在后面,“许叔,您不能打她。” 许应沉声说道,“陈桉,让开。” “不让,不让。”陈桉连连摇头,“您平时都不舍得动她一下,今天怎么下这么狠的手。她身体多娇气,平时碰一碰都会青,您再这么打下去,许清歌指定要去医院。您看我,我皮糙肉厚的,要不您打我吧?” 陈桉一边说着,一边身体往前凑了凑,“您打我吧。” 许应做势就要挥舞戒尺下去,章秀玉扯着嗓子喊道,“许应,住手!” 许应空中的戒尺停留在半空中几秒,然后他重重地叹了口气,颓然坐下,“你去房间待着,没我的话,不准出来。” 章秀玉对她们使了个眼色,陈桉连忙拉着许清歌跑回房间里。 陈桉进了屋里,第一件事就是找放在床下的医药箱。 怎么不见了,明明记得医药箱就放在这里。 陈桉跪在地板上,手拼命往前探,急得满头大汗。 坐在床上的许清歌抬手推开衣柜,手点了点,“在这里。” “怎么放那了。”陈桉从地上爬起,从衣柜里拿出医药箱,刚一转身就对上了许清歌红通通的眼睛。 许清歌仰着脸,眼泪簌簌流下,对她伸出一只手,委屈地喊道,“陈小木,我疼。” 陈桉心一抽,愣愣地回道,“我知道。” 她知道许清歌疼,自己也心疼地要命,怨自己怎么来这么晚,还偏偏要在外面看事情情况再进来。 许清歌肩膀微微颤抖,泪水断了线似地流,头缓缓垂下抵在她怀里,像一只受伤的小猫,窝在她怀里抽泣。 情绪一旦上来实在是克制不住,在外头再疼也能忍住不让自己哭,但一听见陈桉哄她,假装的倔强瞬间瓦解,委屈终于有了一个发泄口,眼泪便止不住地往外流。 陈桉手忙脚乱地哄道,“不哭不哭,我知道你难过,我给你上药吹吹就不疼了。” 许清歌哭得更凶了,陈桉搂着许清歌,伸着手一下下轻拍着许清歌的后背,许清歌的哭泣在她的安抚下,渐渐平息下去。 陈桉放柔语气,“要纸巾吗?” 许清歌细细地抽着气,脸十分自然地往陈桉衣服上蹭了蹭。 陈桉哭笑不得,“我又不是纸巾。” 许清歌哑着嗓子开口,“擦一下又没事。” “行,给你擦。”陈桉说。 见许清歌情绪稳定下来,陈桉轻轻捏住许清歌的手,上面红肿了一大块,陈桉心里怨许叔下手怎么这么狠,“我看你家戒尺不爽很久了,找个机会,我就把你家戒尺偷走,丢炉子里烧掉。” 许清歌说,“这是你送给我爸的生日礼物。” “我当初那不是想着讨好你爸才送的礼物。” 陈桉尬尴地低下头,将药膏小心翼翼地敷到红肿的地方,但稍稍一碰,许清歌就委屈巴巴地说“疼” 陈桉低垂着眼,往上面小口小口吹着凉气,“小祖宗,上药膏当然疼,我已经很轻了,忍一下好吗?” 许清歌脸上挂着泪痕,眼睛湿漉漉地盯着陈桉看。 陈桉手上动作更轻了,“这么怕疼,怎么就不知道服个软呢?” 许清歌说,“不是你说的,打架的时候喊疼多丢面子。” “我那是有本事,你有本事和许叔硬来吗,你当然不行,你得先服个软,然后慢慢挽回局面。”陈桉说。 “你还挺聪明的。” “你才知道。” 陈桉换了另一只手上药,低声问道,“你报了表演训练营的事情怎么没告诉我,我还是从顾一珂那知道的,要是我知道这件事情,我肯定能帮你打好掩护,不会让许叔发现,今天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许清歌沉默了会儿,声音很轻地说道,“我们不是在冷静期吗?” “冷静期又不是冷战期。”陈桉淡淡出声,“我这么一大活人,怎么不能找,又不是死了。” 许清歌闷闷开口,“你成绩不也没告诉我吗?” 陈桉无奈道,“叶子笑难道没和你说?” “我要的是你亲口说。” “如果不是这件事,你是不是不打算找我了,” “你的错,无赖。” 陈桉就这么静静地听许清歌三言两语把矛头转到了她身上,心想,明明你才是小无赖吧。 难怪她之前没发现许清歌喜欢自己,许清歌在她这里又傲又娇,还喜欢偶尔耍个小性子,正常人哪能知道这是对喜欢的人的态度。 陈桉决定不在到底谁是小无赖这个问题上深究,强行转移了话题,“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许清歌说,“求我爸同意,让我上电影学院。” “一哭二闹三上吊?”陈桉笑。 许清歌瞪了陈桉一眼,陈桉摊手,“不然你爸怎么可能同意,你爸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不出意外,你整个寒假都会被禁足。” 许清歌一默,“我也不知道了。” “没事。”陈桉笑了声,伸手擦掉她脸颊上的泪痕,“还是要靠我想办法,放心,我保证让你爸同意。” 许清歌不上不下的心瞬间被抚平,即使理智告诉她,陈桉多半会失败,但她内心依旧会坚定地选择相信。 “我相信你。” 陈桉心脏一下下加快,停下手上动作,对她咧嘴一笑,“你不会信错人。” 许清歌用手指戳了戳陈桉胳膊,“你能不能帮我去培训机构和苏姨说一声,我突然被抓回来,她应该很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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