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如果越听需要,接下来一年都给她送早饭也不成问题。 不过吃饭的时候越听突然情绪低沉,她用筷子夹着牛肉卷,也不往锅里放,反而发出感叹:“以前为了保持身材都不敢吃这些,现在就算我一口水都不喝,瘦成皮包骨,照样没人找我拍戏。” 齐菁菁:“……所以你要好好吃。” 越听面色悲痛:“我爷爷就不会这么劝我,他说这些不健康。” 齐菁菁道:“那你不要吃,等会儿给你买营养餐。” 越听瘪嘴:“我爷爷就不会让我看着他吃好吃的。” 齐菁菁道:“那我们一起吃。” 越听弱声:“可是这些不健康。” 齐菁菁急了,放下筷子,撩起袖子:“我把我手煮里边,熟了你吃。” 越听道:“太脏了……” * 纪惠篱已经买好食材要回家做饭,刚从超市出来就收到越听的消息。 她连做什么菜都计划好了,可越听和齐菁菁她们一起去吃火锅了。 不免有些失落,但这种情绪转瞬即逝。 能跟朋友一起去吃火锅,说明心情挺好。 晚上七点,她正在看书时,有人敲门。 她知道应该是越听回来了,连忙起身去开门。 让她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越听竟然是哭着回来的。 她以为越听今天玩的很开心,不想表现的那么幽怨,开门时还在微笑,可越听在门外泪流满面,无助地看着她。 她的笑容很快碎掉,上前将人抱住。 把人哄进屋,她心惊肉跳地询问原因,越听哭得不能自已,眼泪汹涌,吐字模糊。 但纪惠篱凭借自己对她的了解外加推理,还是弄清来龙去脉。 原来火锅吃到一半时,齐菁菁就被公司叫回去追一笔订单,宓芙和小虎临时决定去市场摆摊卖鱼,她一个人打车回来,路过师大时看到卖烤红薯的摊,就去买了个红薯。 但那人给她挑了一个很不好的红薯,大概是挖的时候被锄头砍伤的那种,切面上一层黑,中间还被虫吃了个洞,一整个红薯只有四分之一可以吃。 她刚到楼下就发现了,想折回去找那个人,但车费比这个红薯肯定还贵,她就哭着坐电梯上来了。 纪惠篱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叹了声气,下意识吻在她发顶,轻声道:“没事的,我等会儿去帮你出气。” 越听更难过,嗓音哽咽:“为什么那么多人、但要把坏的那个卖给我……” 纪惠篱把她抱得更紧。 越听抓住她的衣服,埋头痛哭:“我知道没人喜欢我……” 纪惠篱恍然大悟,再不出声。 等越听哭声小一些,她突然道:“要不要亲一下?” 越听把眼泪擦干,抬起脸,“要……” 纪惠篱摸了摸她的脸,慢慢俯身,指腹摩着她的下巴,轻轻吻了一下。 她的神色却不像这个吻一样温柔,“越听,我已经在你身边快四年了,如果可以,你认真看看我吧。” 她一退开,越听的眼泪争先恐后往下掉,她拿手背抹泪:“等我哭完了再看。” 而她这一哭,就哭了整整三天。 这期间从未出过房门,她房间里有卫生间,至于一日三餐——纪惠篱帮她放在门口,没一会儿她就自己开个门缝拿进去吃,吃完后把碗筷放回门口,继续哭。 第四天,齐菁菁来送早饭时正好与她撞上,吓得差点落荒而逃。 越听不明所以:“怎么了?” 齐菁菁把她拉到镜子跟前:“你自己看看。” 越听这几天都没好好睡一觉,视线有些模糊,尽管如此,她还是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有多邋遢。 齐菁菁道:“唉,哭出来也好,你……开心就成。” 越听终于意识到不能再这么下去。 她好好泡了个澡,换好衣服,在之前加过的群里看通告,想出去工作,但一整个上午都没找到合适的,没办法,她闲不住,只能做家务。 纪惠篱回家时发现昨天换下来的衣服都被越听洗了,可能是气氛太亢奋了,连小八都不再萎靡不振,精气神儿很足。 她总算松了一口气,给越听带去好消息,“你二叔那边的事已经解决了,只是你三叔这边牵连太多,流程比较繁琐,但不出一个月也能解决。” 越听道:“可我现在还接不到工作。” 纪惠篱安慰她:“没关系,你正好可以休息一下,想不想出去旅游?” 越听不自觉想到她的佛罗伦萨之行,有些自责。 肯定是因为她的事,纪惠篱临时结束旅行,提前回国。 这段时间她确实消沉太久了,不应该这样的。 她道:“没事,演不了戏我就去找其他工作。” 纪惠篱弯腰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我去做饭。” 这个动作就像是做了很多遍,自然而然发生,她走到厨房门口才觉出不对,脚步顿住。 越听的脸瞬间红成番茄色,呆呆地蜷缩在椅子上,不知所措。 这……算在一起了吗? 是不是得烧个纸人告诉爷爷? 但纪惠篱也没明说,要是她会错意了,岂不是又得烧个纸人去向爷爷解释。 为了不胡思乱想,她又把卫生间打扫了一遍。 吃饭时一言不发,吃完饭后默默去洗碗。 纪惠篱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忽然想到她们第一次见面时一起看过的书,里面有句话她一直记着。 如果有问题少女,那是不是也有答案少女。 她的答案少女,让她死寂的生命喧闹起来。
第42章 比小八会摊煎饼还大的事。 洗碗洗了一半, 厨房的灯却忽闪几次。 越听惊呼一声, 跑了出来:“怎么回事,你们家也闹鬼吗?” 纪惠篱十分淡定:“灯坏了,换一个就好。” 她找到之前买的灯泡,从储物间找到小梯子, 让越听帮忙打手电筒, 没一会儿就换好了。 越听试着开了一下,比之前亮了很多, 也不闪了。 她目光痴迷地看着纪惠篱,心想, 真是个可靠的好人。 反正她亲她了,借机讹上也顺理成章。 她正想着下一步的行动, 齐菁菁突然打了视频电话过来。 越听帮忙把手机拿过去。 纪惠篱正在洗手,“你接吧。” 越听便接了。 齐菁菁看到她的脸,一脸疑惑:“我打给你了?没呀。” 越听把摄像头翻转一下。 齐菁菁道:“这么快洗漱了啊?” 纪惠篱道:“什么事?” 齐菁菁:“我给你发消息你没回啊, 只能打视频问问了。” 纪惠篱道:“你要问什么?” 齐菁菁:“火锅吃到一半我就去公司了,加完班想问问越听回家没,她电话打不通,我只能问你了,给你发消息还不回。” 纪惠篱:“……” 齐菁菁道:“你把我微信置顶一下啊,这样就不会忘记回消息了。别找借口, 你连越听的微信置顶了, 可给我的备注都是全名,这样不合适吧?” ………… 后面她们聊了什么,越听都没听进去。 她只知道一件事。纪惠篱把她微信置顶, 那一定是想跟她共度余生。 这可是大事。 比小八会摊煎饼还大的事。 天大的事。 而且她现在不去拍戏了,纪惠篱也没说让她回家住的事。 她忽然想到自己之前的试探计划。当时她一门心思想亲纪惠篱, 就是想知道自己到底喜不喜欢她,以及纪惠篱有没有可能喜欢她,但现在亲都亲了两次,她意犹未尽不说,纪惠篱都对她这么上头了,显然是一段好姻缘。 纪惠篱洗漱完刚躺下,越听就敲卧室门,“方便进来吗?” 纪惠篱:“……门没锁。” 越听心想,她一定是预料到自己今晚的行动,所以故意没锁。 她慢吞吞进去,将门关上,直奔床前。 纪惠篱单手撑着床,起身看向她:“一个人不敢睡?” 越听鼓起勇气:“我有事想跟你说。” 纪惠篱拉开被子,拍了拍床,“坐下说。” 越听摆手:“不了,我说完就走。” 纪惠篱永远是个合格的倾听者,她立即坐端正,像是准备好随时开始促膝长谈,“出什么事了吗?” 越听:“我们结婚的话,日子选在哪天合适?” ………… 这一夜,无人入睡。 次日,越听正在网站上找工作时,接到了齐菁菁的电话。 她还没开口问好,齐菁菁已经先声夺人:“你把我姐怎么了?她今天跟丢了魂儿一样。” 越听仔细回想:“没怎么样啊,就问她什么时候办婚礼比较合适。” 齐菁菁沉默片刻,声音比宣旨的太监还尖利:“什么婚礼?谁的婚礼!” 越听道:“我们的啊。” 齐菁菁气糊涂了,忍了又忍才算没有爆粗口,她道:“你为什么会觉得你跟我姐能……办婚礼?” 越听道:“她把我微信置顶了。” 齐菁菁:“……我也把你置顶了。” 越听:“哦,我就当没听到,你还是取消吧,我们不合适。” 齐菁菁:“越听!” 越听道:“她还亲我来着。” 齐菁菁:“?” 电话被挂断。 一分钟后又打过来。 齐菁菁语气复杂:“她真的亲了你,还是你做梦梦到的。” 越听想了想,“都有。” 齐菁菁:“……” 她原以为纪惠篱喜欢程琮那个花心萝卜,一气之下赌咒,宁愿纪惠篱喜欢上越听。 上天是不是曲解了她的意思! 她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跟越听聊下去。 撂了电话,她才想起中午要回齐家一趟。 紧赶慢赶,还是错过了午餐。 但齐夫人太久没见她,愣是喝住齐究,夫妇两人在餐厅等待。 她很贴心,还给齐菁菁留了饭。 齐菁菁一坐下就狼吞虎咽,齐夫人怜惜地看着她:“你们那是什么破工作,把人饿成这样了。” 齐菁菁道:“妈,我的工作很好,我也很喜欢,只是我能力不行,做事情比较慢,自然要经常加班,很正常。” 齐夫人一边心疼她,一边骂齐究:“都是你干的好事,非要把好好的闺女撵出去吃苦。” 齐究瞪着齐菁菁:“就她还吃苦?别说阿篱,就连越家那个傻子都比她能干。” 齐夫人差点一巴掌招呼过去。 齐菁菁好言相劝:“爸,你最好别再这么说越听。”不然我姐跟你拼命。 在来的路上,她认真回想纪惠篱与越听之间的关系。 过去三年,越听对纪惠篱的态度那么差劲,纪惠篱也没有丝毫抱怨,而现在,越听迷途知返,纪惠篱更是既往不咎。心胸再宽广的人也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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