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听的情绪把握的很好,秦书宛更不必说,两人对戏一向不出错。 卸妆的时候,秦书宛过来找她,把玩着桌上的钗环,状似无意:“这要是早期的港剧哦,有可能加吻戏诶。” 越听摘完假睫毛,要坐回椅子上时听到这话,脚下不稳,直接栽倒在地。 秦书宛过来拉她,越听哪敢把手递过去。 转换姿势,盘起腿来,就地打坐。 秦书宛不解:“怎么了?” 越听忐忑不安:“没事,掉凳了。得打会儿坐,赎罪。” 秦书宛觉得她好有趣,“要我陪你吗?” 越听快哭了:“不了不了,晚上还要杀青派对,你快去准备吧,我在这儿冷静一下。” 秦书宛一听,直接沦陷:“你真贴心,还为我着想。” 越听:“……” 秦书宛走后,越听直接躺倒在地。 幸仪进来后大吃一惊,立即将人扶起来:“姐,这衣服是借的,还要还呢。” 越听赶紧拿湿巾擦了擦弄脏的地方:“我身边就缺你这么理智的人。” 幸仪进来也是有任务在身,帮越听换好衣服卸完妆,她旁敲侧击道:“姐,刚才书宛姐出去的时候好像很开心,你们聊什么了?” 越听道:“我们打赌你会不会来打听。幸仪,你让我损失三块。” 幸仪:“。” 灰头土脸地出去,韩妤拽着她原地一百八十度转,小声问道:“怎么样,说了吗?” 幸仪道:“没有。” 韩妤急切道:“是不是问法不对?” 幸仪:“表姐,她们俩关系变好你不应该高兴吗?怎么神神叨叨的。” 韩妤脸都扭曲了:“你这笨丫头知道什么?她们俩——算了,你不懂。” 幸仪是没什么帮她打探消息的欲望了,恹恹道:“得了,您自个儿想办法吧。对了,等会儿微信转我三块。” 韩妤惊道:“就问两句话你要我三块?,这是勒索,你不要命了?” 幸仪脸比她还扭曲:“明明是我跟越听相处的久,怎么她那抠门的毛病全让你学去了?再抠下去,你家门也得烂了!” 晚上的杀青派对,气氛有些低沉,哪怕上台上的rapper嗓子快喊劈了,台下大家都面带愁容。 越听机灵地避开秦书宛,跟尚眷和申颖坐一块儿吃蛋糕。 尚眷见越听一副解放了的模样,心中疑惑:“为什么你不忧伤?” 越听也很疑惑:“为什么你们不吃蛋糕?” 申颖摊手,无奈:“这热量,我受不起。” 越听瞬间明了,然后一边自我谴责一边往嘴里喂蛋糕。 自打来了这个剧组,她已经瘦了八斤,除去前几天尚眷投喂之外,根本没吃好过。 大不了接下来半个月一直减肥。 尚眷还是不明白,“我今天竟然都不恨齐导了,最后一场戏拍完的时候,我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在想以后都见不到大家,好难过。” 明明在齐究的管束下,大家都不开心,再加上剧组还有个卷王同事,真的遭不住。 申颖深有同感:“我也是,除了郑雀德和卜世仁,别人我都好舍不得。虽然齐导天天凶我,乔姜一直黑脸,但我还是想在走之前抱抱他们。” 尚眷恨恨饮酒:“这算什么事儿。” 越听吃完,伴着人群的喧哗声,道:“离别是最好的和解药。如果你有一个特别讨厌的人,当你离开他时,那他一句‘一路平安’就足够让你原谅一切。” 尚眷没想到她还能说出带着哲理的话:“哟,没看出来呀,对人性有点研究嘛。” 越听叹气:“这是我的心理医生告诉我的。” 尚眷和申颖齐齐战术后仰,异口同声:“啊?” 越听道:“别误会,那都是初三毕业时候的事了。” 上回在越听房里跳健身操时,尚眷听她讲过一些私事,当时没敢多听,但现在越听提到心理医生,她真的好奇心大发,问道:“你为什么去看心理医生?” 越听道:“我初中的时候就跟鹌鹑一样,可自卑了,班里同学也喜欢欺负我,反正我每次去上课,不是凳子上沾了强力胶就是桌兜里蜘蛛,那三年我真的每天都在洗凳子上的胶水。” 申颖问:“那蜘蛛呢?踩死了吗?” 越听正色:“可不敢胡说,那也是一条生命!我当然是养起来了。” 申颖觉得有点犯恶心:“当宠物那样……养?” 越听道:“对啊。三年我一共收到十四只蜘蛛,全养在我的秘密基地,后来它们长得可大了。” 尚眷快吐了:“然后呢?” 越听道:“但它们不亲近我啊,毕业那天,往我桌兜里放蜘蛛的人找到我的秘密基地,那些蜘蛛全爬他身上了。是不是特别没良心,我养了那么久,可没见它们那么黏我。” 尚眷:“……最后呢?” 越听道:“我不知道啊,我当时一气之下就走了,反正高中的时候那个男生见了我就跑,大概是心虚吧,他现在一定还养着我的蜘蛛。” 对面二人听得瞠目结舌。 尚眷意图让谈话回到正轨:“那看心理医生是怎么回事?” 越听道:“哦,说回毕业那天,那些人老欺负我,但我离开学校的时候还是挺舍不得的,我当然觉得这不对劲,就让我三叔带我去看心理医生,医生当时就跟我说了那些话。” 尚眷不由喟叹:“真是精彩的一生。” 申颖没想到她是这么成长的,原以为越听就像是传说中那样跋扈嚣张的富家女,谁知她青春期是个小可怜。 她想也没想,伸手就抱住越听,轻拍她的背:“这还是我第一次想让一个人就像传说中那么坏。听姐,你当时舍不得的是自己的初中时代,可不是那些恶魔,千万不能原谅那些人,如果你需要打手的话,尚眷有渠道。” 尚眷:“?” 自己献殷勤为什么要带上她? 她内心正不齿,却见越听一把推开申颖,抱臂自保似的,面色惊恐:“你们最近都怎么了?我一定要跟你们之中的谁谈恋爱吗?” 申颖一脸茫然:“我只是想安慰你……” 越听呵道:“骗我可以,但你能骗得了你自己吗?” 申颖皱眉,自己也不确定了,缓缓凑近尚眷,问道:“我刚才表白了吗?喝了口酒脑子宕机了。” 尚眷脸一沉:“不,你求婚了,我是见证者,记得婚礼让我坐主桌。” 申颖:“……” 再抬头时,她发现越听已经不见了。 这部剧在网上热度极高,已经超越了好些正在播的剧,作为原著作者兼后十集编剧,乔姜可谓是风光无两。 甚至连齐究都不敢对她发脾气,可见她地位多稳。 越听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此刻她身边最安全,于是主动去搭话。 乔姜看到她就说:“越听?我正要找你,去向你道歉,你怎么先过来了?” 越听不明所以:“道歉?” 乔姜道:“纪惠篱要了前三集的剧本,说要拿给你看,你要是真看了,那岂不是脏了你的眼。” 越听:“………………” 她拿脚尖砸地,很不好意思,低着头,:“你还挺记仇。但你这么漂亮,还文采斐然,记仇是应该的。” 乔姜拧着眉:“突然这么友善,不会是想找我借钱吧?” 越听大惊:“怎么会?” 乔姜哦了声,打算不理她。 但越听无法释怀,追问:“你怎么会这么想?” 乔姜坦诚相告:“因为你长得就很像经常借人钱的样子。” 越听大为受伤,但也知道先前是自己不对,于是忍着怒火道:“这次我当没听到,要是再说一次我真的会生气!” 乔姜道:“那我还真是吓死了。但我最怕的还是你跟我借钱。” 见她真说了一遍,越听忍无可忍,拿手指她。 越听认为这是社交界最不尊重人的行为,想以此回击对方。 “有本事你再说50遍!” 乔姜沉默须臾。 越听见状,认为自己立于上风,便大方地不与之计较。 拍完大合照,越听回酒店收拾东西。 大概十点多,她收到了乔姜的好友申请。 瞧,来道歉了吧。 这女人真是口是心非。 晾了十分钟后,她才通过申请。 下一秒,乔姜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print(“你长得就很像经常借人钱的样子”*50)] 越听看了三分钟,仍然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但这些符号看着也没什么攻击性,应该不是骂人。 而半夜梦醒,大学的知识突然攻击她,她才理解这是什么东西。 当下她毫无睡意,红着眼给乔姜回消息,大概一百条,全是怼人的表情包。 但乔姜睡觉习惯关机,压根没被骚扰到。 次日越听知道此事,更加心塞,背包立刻逃离酒店。 她没有回越家,而是去了自己的小公寓。 王晨住过的痕迹有些明显,她便叫了阿姨来打扫,等收拾完时已经是下午两点。 她才想起还没吃午饭,付了阿姨的钱,正准备点外卖,纪惠篱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今天正好有空,去不去市场?”纪惠篱问。 越听道:“去买八哥吗?” 纪惠篱道:“对。我那个朋友一直行踪不定,店也是开一天关一天,今天她恰好不出门,时机正好。” 越听当即答应下来,在楼下随便买了个煎饼吃,半小时后与纪惠篱在市场门口汇合。 纪惠篱心有疑惑:“为什么不让我去接你?” 越听道:“我没回越家,现在搁自己公寓住呢,那地方太小了,我怕你嘲笑我。” 纪惠篱笑而不语,领着她进去。 越听之前还没来过这样的市场,看着挺热闹的。 纪惠篱带她直奔最里面,但那个摊子没人。 纪惠篱道:“可能是出去了,我打电话问问。” 越听点头,随处看了看。 刚走到一排盆栽后面,不知道踩到了什么,突然有人痛呼一声,吓得越听连忙跳开。 这时她才看清,原来有一个身穿麻袋的女人在这个角落睡觉。 越听被她吓到。 这女人头发凌乱,不能说蓬头垢面,但也绝不精致,身上还有一股味道。 越听心肝儿都颤,转身就跑,却与纪惠篱撞上。 纪惠篱道:“怎么了?” 越听弱弱道:“那边有个臭女人。” 纪惠篱往她身后一看,轻声说:“没事。” 她对那个女人道:“怎么不接电话?” 那女人漫不经心:“你不午睡全世界的人都不午睡?” 纪惠篱:“三点了。” 女人说:“我有时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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