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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方筱岚点头，“都是我亲手做的。” 她向林白介绍规则：“节目组就给我们每个人五百块，除了房费，其他开支都要我们自己挣，这些东西我昨天做了一天呢。” 方筱岚就算当上明星之前也是娇生惯养，平日哪做过这些？林白垂眸瞥了一眼，看见她手指上有细小的伤痕，缠着创口贴。 “结果一个也没卖出去。”方筱岚嘟嘴，只说了这句，却没抱怨喊疼。 卖不出去是当然的，做成这样，有人买才奇怪呢。节目组的本意也不是要她们做出多精致的东西，而是为了让这些本来生活优渥富足的明星自己出来亲自动手卖东西讨生活，刻意为难他们，这样综艺才有人看。 林白笑了笑：“行，照顾你生意，多少钱，我全都买了。” “真的吗？”方筱岚的眼睛一下亮了，“我就知道学姐你最好了！” 她像以前一样，在林白的肩膀上蹭了蹭撒了个娇，然后飞快地清点了一下摊子上的东西，说，“给你打个折，一共一千元。” “……”这就是明晃晃的宰人杀熟了，林白笑道，“行。” 伸手摸了摸口袋，却只摸到两张钱，她身上带的现金不多，刚才买酥油茶的时候花掉了大半，现在还真是不够，她问：“手机转账给你？” 方筱岚一脸“你在想什么呢”的表情，她说：“一到这节目组就收掉我们的手机啦，不然我还用卖东西吗，直接给你发消息让你给我转点钱不就行了。” 也对。林白点点头。她扭回头看见不远处的三人，对方筱岚说：“等我一下。” 走回那三人面前，林白简单介绍了一下方筱岚参加综艺任务的情况，压低声音问她们：“你们身上还有现金吗？” 巴丽一个高中生当然没钱，林白看着邵知寒和徐影春，说：“之后会还你们的，她也不缺钱，就是救个急帮个忙。” 徐影春单手插兜，偏了偏脸，微微垂眸：“我没钱给她。” 而邵知寒作为方筱岚的粉丝，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她立刻响应，掏了掏口袋：“我有我有！” 她走到摊子面前，也不管那些东西具体如何，直接大手一挥：“不用借，我全买了！” 林白：“……” 你不是八块钱的方便面都舍不得吃么？这会怎么这么大方？ 林白于是向方筱岚解释道：“这是我朋友，一起来旅行的，她是你的粉丝。” “是吗？”方筱岚先是意外，随即，邵知寒作为她目前的“金主”，得到了她妥帖的服务，她将那些小玩意全都打包好了，还额外奉上一个营业的微笑，“要给你签名吗？” 邵知寒求之不得，现场有笔却没纸，方筱岚就直接签在了邵知寒的衣服上，林白想起来，问：“围观这么多人，就没有你的粉丝？”如果说按东西质量确实是卖不出去，那按方筱岚现在的知名度，多少也有点粉丝基础吧，粉丝总会买账，就像邵知寒一样。 “可说呢！”方筱岚抱怨道，“围观这么多人，全是看来热闹的，没一个认识我的，看来我以后还得多努力啊。” 林白安慰道：“也就是西藏这样的地方才这样，你现在的国民度还是可以的。” 方筱岚拧上笔盖，摊了摊手。 她们聊了一小会儿，巴丽和徐影春被晾在了一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林白正还待说些什么，袖口突然被拉了一下，扭头看见巴丽的脸，她往徐影春的方向看了一眼：“小林姐，我们还不走么？” 林白顺着她的眼光看了一眼，看见徐影春没有波澜的脸色，想必她是等得有点不耐烦了吧。 “走。”林白还没回答，方筱岚先毫不见外地回答了她一句，东西卖完了，她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林白和邵知寒一起帮忙收拾了摊位，就要一起离开，方筱岚问，“你们住在哪家酒店？” 林白报了观景酒店的名字。 “真的吗？”方筱岚更显惊喜，“我们就住那！” 怪不得。林白想，早上出酒店的时候看见不少扛着器材设备的工作人员，当时还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那正好，咱们一起回去！”方筱岚高兴地说。 旁边的摄影大哥露出一点为难的表情，方筱岚这么快就完成了任务，中途根本没什么波折，他们拍摄的素材根本不够，节目播出去也不够精彩。 方筱岚说：“节目组的规则有说不能卖给熟人么？” 摄像大哥：“那倒没有……” “那不就行了！”方筱岚挽住林白的胳膊，“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有问题你找导演说去。” 摄像大哥收起机器，人群眼看着没热闹可看了，也纷纷散去，只剩下徐影春还站在那里，手里提着林白刚才买的那袋酥油茶。 林白又介绍道：“这位也是我们一起旅行的朋友。” 方筱岚大大咧咧，向来秉承着“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的原则，大方地伸出手：“学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好啊。” 她一个女明星，这么亲民没架子已经是很难得的事了，但徐影春面无表情，冲她示意了一下手上拿的东西：“不好意思，腾不出手来。” 方筱岚一看，确实也是，她心思不细，根本没多计较。几个人一起往酒店的方向走，林白刚想伸手去拉徐影春，方筱岚就挽着她的胳膊走了，她和林白有些日子没见了，又没想到会在这里重逢，一直紧紧拉着林白不放，亲亲密密地说这说那。 “还好今天遇到了学姐你，不然我又不知道要弄到几点。这节目组太不做人了！导演太狗了！”这会儿没在拍，方筱岚就口无遮拦地说，“不过今天，我应该是最早回酒店的了。” “这么早完成任务，这样你的出镜率会不会不够？”林白还留着经纪人的习惯，问道。 方筱岚一摆手：“管他呢，我参加这个综艺累都要累死了，吃不能好好吃，睡也不能好好睡。要是为了提高知名度，我宁愿多去拍点戏，也再不参加这种倒霉综艺了，纯粹为了折磨人！” 邵知寒拎着那一大包品相不佳的工艺品，跟在她们身边，罕见地沉默起来，时而想看又不敢看似的瞥向身侧的女神，瞅着自己衣服上的签名仍然有些不可置信。 徐影春和巴丽跟在最后，八廓街上人仍不少，林白不时回头看看她们是否被人群冲散，徐影春微垂着头，浓睫深深盖住眼眸。 对视失败，一直到回到酒店，各自到了房间里，林白把卡放进门口的卡槽里，看见徐影春一言不发地走进她们共同的房间里，脱掉外套之后，就坐在床边垂着头查看手机上的消息。 “被这么一打岔，我忘了。”林白一拍脑袋，突然想起，“我还想买点藏香回去的。我们明天的行程还能有空再去八廓街一趟么？” 徐影春没吭声，林白走过来，发现她的沉默长久而古怪，问：“你怎么了？” 她记得徐影春从小就对生人警惕冷淡，敬而远之，想了想，林白解释说：“我也没想到在这里遇见方筱岚了。她就是我之前当经纪人的时候带的艺人，我之前跟你说过的。” “我知道。”徐影春顿了顿，还是忍不住低声说，“可她为什么叫你学姐？” 还叫得那么亲。 ---- 作者有话要说： 浅浅助攻一下
第37章 哄哄 林白一愣,有些莫名，没明白她为什么纠结这个问题，她说：“我们确实是大学校友。” 没说是因为之前觉得没什么必要说。她并不知道会在拉萨遇见方筱岚，之前跟她夜酒聊天那次,聊到这八年来的经历,她从事的职业,也觉得并没有必要将她和她带的艺人是同校的学姐学妹关系说出来,说得这么事无巨细。 徐影春的心情有些复杂。 就像是迎面撞上她独自生活的那八年，那些经历本来只是她嘴里吐露的单薄言语，现在却变成了摆在眼前的真实。她的八年,一定过得很好，工作事业顺利,身边也有了别的朋友…… 原来她们不止是工作伙伴,而是朋友。这也不奇怪，林白本来就讨喜,从性格到长相都是,不像她，离群索居，乖僻古怪，一看就是无法融入人世的异类。 她觉得自己因为这么点小事而斤斤计较，非常矫情，非常小气,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这么想。 她是喜欢她，是以朋友的身份在她身边偷窃一丝披着旖旎幻想的温暖和亲密，可是现在她发现,就算是朋友，她也不是最好的,无法占有唯一的位置。 友情并没有强烈的排外性，但是爱情需要更高的忠诚度。但她们不是这样的关系。单恋之所以叫单恋，就是自己在心里越了轨，却没有理由和立场去要求对方。 但……她就是卑劣，就是占有欲浓烈。 “怎么又不说话了，小哑巴？”见徐影春又陷入沉默，林白问道。 心里的念头肆无忌惮，控制不住，但几秒的时间已经足够徐影春调整好脸上的情绪：“没什么。” “没什么？”她脸上的表情明显心事重重，明显不是没什么的样子，死鸭子又在嘴硬了，林白回想之前的话题，顺着说下去，“你今天跟筱岚第一次见，不熟，其实她人很好的，以前去国外度假的时候还经常给我带巧克力，这个年头，这么平易近人的明星不多了。” 平易近人？徐影春眼前似乎又浮现出那人拉着林白，熟练地在林白肩膀上蹭蹭撒娇的样子，她努力克制了，可是开口还是免不了带着一股淡淡的酸气：“也太平易近人了。” 这点微嘲立刻就被林白捕捉到，她问：“你今天跟她第一次见面，怎么就好像对她有意见一样？你以前看过她的黑料吗？” “不对。”说完又自己否定道，“你不是根本不认识她吗。” 徐影春没吭声，正在这时，房门响了两下，林白拉开房门，看见方筱岚站在门外，大剌剌地，没戴帽子，也没戴墨镜和口罩。 “怎么了？”林白问，看着她的模样皱了眉。 方筱岚说：“结束拍摄了，我们去吃个夜宵吧？我听说这附近有家不错的民谣酒吧。” 林白说：“去酒吧吃夜宵？” 方筱岚说：“哎呀，好不容易见面，找个地方聊聊天嘛。是清吧，很安静的。” 见林白迟疑沉吟，她又拉住林白的手臂摇了摇：“去嘛去嘛，我好久没见到个能说话的活人了。” “跟你一起来的嘉宾呢？” “都是表面朋友，塑料友谊，那哪能一样啊。” 隔壁房间内，邵知寒将那一堆鸡零狗碎的小东西放在桌上，摆了一大摊，巴丽在旁边啧啧摇头，认为这一千块花得不值，邵知寒将她的脑袋推开，说：“你懂什么。”哪些排队找偶像签名的，难不成是因为偶像的书法工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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