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昭慕准备拧开密封的盖子之时,江予伸手接过去道:“我来。” 景昭慕由着江予去帮她开罐,江予打开盖子掏出一颗,递到景昭慕的唇边。景昭慕看了一眼江予,又低眸看了一眼蜜饯,张开了唇口含进了嘴中。又软又香甜,还有些凉意。 她抬眼看向江予,问道:“你在门外站了多久?” 江予从书房出去,又在景昭慕的房门口站了小半个时辰才敲的门。 江予温笑道:“不久。” 景昭慕伸手去攥住了江予的手指,冻的都已经有些僵了。她将江予拉到暖炉旁,仔细的帮她搓揉了一会,直到手指温热才放开她。 江予眉眼全是温和的笑意,但心中却满是愧疚。 景昭慕即使生气,也还是这样在意她。江予在景昭慕准备离开之时,将她拉到身边拥进了怀中。景昭慕也温顺的将脑袋贴在了江予的胸口处,片刻,耳畔处传来了江予闷闷的话语。 “今日之事,是我不对。大嫂已经为大哥寻得了大夫,我不该再要求你去为大哥诊治。之前也因为大哥的出现而频频忽略了你,是我不好。现在恳请夫人,给江予一个机会,平抚夫人心中的委屈,可以吗?” 景昭慕脑袋离开了江予的胸口,她怔怔的看着江予诚恳无比的眼眸。江予为何忽然说这些?她怎么会知道她心中委屈。 但江予的这一番话,不管是不是出于真心,她此刻委屈的心也都得到了平抚和安慰。 她爱江予,江予也爱她,只是自己不是江予心中最紧要的人,她却有不平。江予为了江术用质问的语气和她说话,她很委屈,也很恼。 可这会她看到江予这样真诚的表达歉意,她又觉得自己之前有些过分了。江予不过是紧张了自己的常年病弱的哥哥,又不是与人私会偷情,她应当理解的。可她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跟着她置气,想来自己多少有些小气了。 许久,景昭慕唇角渐渐有了笑意。 两人对视了片刻,景昭慕故意岔开了话题道:“师妹做的甜果蜜饯不错,明儿再问她要一罐。” 江予见景昭慕脸上有了笑意,知晓她不生气了,答应道:“好,明日我再去要一罐。” 对于之前大婚那日两人的交易,到如今也算是完成了。江予与她做了夫妻,而景昭慕也将江术病治好了,虽然还有些残留的隐疾,但只要寻个好一些的大夫也是可以治疗好的。 . 寒冬已至,今年比往年更加冷了一些,但江予和景昭慕却是没有觉得。江予每日下朝必会回府与景昭慕温存一会,即使不能及时回府,也会差人告知景昭慕的自己的行踪,事无巨细一一秉明。 有人喜便会有人悲。江予这边是恩爱和鸣,而江术那边却是鸡犬不宁。苏映安几次来看江予都是愁眉苦脸,整个武王府中似乎都知晓了武王有隐疾之事。 江术本来可以治好的隐疾不知怎么忽然就加重了,连带着身子也不太好了。 苏映安想请景昭慕为其治疗,来了几次却是张不开口。江予也不想景昭慕在去淌这趟浑水,许秀筠一直视景昭慕为眼中钉,若是景昭慕为江术治疗隐疾之事传入她的耳中,不知还会闹出什么来。 江予去了宫中请了太医去了武王府,太医诊断后给的结论是吃下了太多的术士的方子,里面有少量的毒素,导致江术的身子每况愈下。 江予让江术停了之前的药,并将许秀筠请来的术士撵出了府。许秀筠去找江予理论,却被江予凶恶的眼神吓的不敢说话。 作者有话说: 感谢“江景凛”,灌溉营养液+10.“村桥南”,灌溉营养液+5。 感谢小可爱们的订阅~我会努力的~
第80章 许秀筠在遭到江予的训斥后,更加怀恨在心,对江术更是横眉竖眼,到处找茬。可到底是武王的内府之事,江予也只能做做样子,并不能插手武王府中的事情。 不过好在换了太医诊治,来给江术诊治的太医江予也打了招呼,不要外传。 苏映安在府中看到江术和她请安之时,一直带着勉强温和的笑容,苏映安心中无比心酸。可又不能将这公主退了,若江术不能人事之事传出去,一定会让江术感到耻辱自卑,在人前抬不起来。 江予对此也并无它法,只盼江术的身子快些好起来,许秀筠才能不在闹腾。 . 临近小年之时,江予带着景昭慕去了苏府新宅,苏深和叶北嘉正等着她们。江予为景昭慕又准备了烟花。除夕那夜,江予是没有空出来的,故而提前为景昭慕准备了烟花来放。 江予穿了一身荼白祥纹色的常服,带着同她一样着鸦青色男装的景昭慕。景昭慕是太子妃,夜晚出去放烟花怕被人瞧见,故而穿了一身男装来掩饰身份。 苏深见到景昭慕的男装,总是觉得缺少点男儿韵味,却不知具体缺少的是什么,她偷偷去问了叶北嘉。叶北嘉看了一会,又看了一眼江予,笑道:“师姐的动作体态都是女儿家的模样,自然跟殿下的...”唇红齿白,玉面纤腰。 叶北嘉转过头又看了一眼苏深,苏深着了一身孔雀绿习武之人的装束,太子的行止动作也与她差不了多少。叶北嘉心中忽然生出了奇怪的想法,她改口道:“若殿下是女子,一定也是极美的。” 苏深听到叶北嘉的话,神情僵住一瞬,但很快又岔开了话题。江予是女子一事,叶北嘉还不知晓。 苏深穿的衣衫是叶北嘉今年新给她做的,苏深的尺寸,叶北嘉现在不需要用软尺衡量便能知晓。苏深穿了新衣还在江予面前显摆了许久,江予酸她幼稚。说完便将自己腰间的荷包拿了出来,在手上故意转了一圈。 荷包是景昭慕为她缝制的,上面秀了一个慕字。江予的名字现在武王的,她不能秀予字,也不想秀术字。江予便让她将慕字秀了上去,这样她便可以一直将她的夫人带在身边了。 江予陪着景昭慕去了花明街的河堤岸边,苏深则在马车内和叶北嘉等待着烟花的到来。自上一次在腾坨放过烟花后,景昭慕便知晓了点燃后要退开一些距离。只是这次点燃转身跑的时候,没有看清身后,直接撞进了江予的怀里。 江予低头看着景昭慕略显慌张的样子,笑道:“夫人怎知为夫这里是最安全的?” 闻言,景昭慕娇嗔了她一眼,江予真是时刻抓住机会说些个让人难为情的话。 就在景昭慕想起身后刚刚点燃的烟花的时候,江予双手的掌心已经附在了她的耳朵上,并低头吻上了她柔唇。痴缠的吮吻,让两人似乎忘记了身后烟花的存在。 苏深掀开马车轿帘,瞧着外面空中绚烂的烟火,将叶北嘉抱到了腿上。叶北嘉趴在马车的木窗上,双手拱起交叠,闭上了眼睛。 苏深瞧着叶北嘉的认真诚恳的模样,她将唇贴近了叶北嘉的耳畔,轻声问道:“在许什么愿?” 叶北嘉睁开眼睛时,苏深已经含住了她小巧而精致的耳垂。叶北嘉感受到苏深的唇舌的温度,禁不住低喘一声,糯声回道:“不告诉你。” 苏深听到叶北嘉的反应,哪还有心思管她许的什么愿,只要不是让她们分开,许什么都可以。 苏深的唇舌不断的吸吮着叶北嘉的肌肤,直到叶北嘉出声提醒道:“师、师姐和殿下还在外面呢。” 苏深停缓了动作,轻声笑道:“她们现在哪有空管我们呢。”说着便将叶北嘉的身子转了过来,继续着方才的动作,只不过换了一个与她的唇同样柔软的位置。 叶北嘉在烟花绽放之时许了一个愿,她希望永远都不会离开苏深。是的,她贪心了,她想和苏深一辈子在一起,她不想让她嫁给别人了。 . 江予带着景昭慕去了京城有名的乐轩茶楼,苏深和叶北嘉也同行。四人在楼上的雅座处看着下面的戏台演唱着戏曲,听着听着景昭慕便觉得不对劲。 成国有名的戏曲,景昭慕几乎已经看了个遍,但楼下正在演唱的戏曲,她很确定不是成国的。景昭慕的疑惑,苏深叫来了茶楼的小二,一问才知,是武王府的王妃来这点的戏曲。 这武王妃来此二话不说直接点了‘将士出征’前面离愁别绪,后面征战沙场,大杀四方。这讲的正是雲、姜、许三国的前身,而遭难的是成国与恒国。 江予蹙眉,告知小二,让他们茶楼掌柜将这戏曲换了。 非她没有胸襟听不得,而是点曲之人是武王的王妃,而王妃又是许国人。若这事传到洪帝的耳朵里,受责罚的一定是武王。 掌柜过来的时候十分为难,苏深给了银子也不行。若是换了曲子,这武王妃一定会闹的茶楼不得安宁,她来的时候还带了一队侍卫,他们得罪不起。 江予神情冷厉,苏深当即会意出了雅间,不一会儿武王妃便过来了。在看到是江予后,还不以为然,行了礼后便挖苦道:“怎么听个戏,太子爷也要管?这茶楼到底是开门做买卖的吧?” 江予停了手中为景昭慕倒茶的动作,侧目瞥了她一眼又继续添满茶水。片刻,她将水壶放好,慢声道:“即是做买卖,那便是价高者,得点戏的权利,对吗?” 江予本想规劝她,但看样子规劝这种话语似乎不太好用。她也知晓许秀筠来的时候是强行换了戏曲的。 许秀筠双唇紧抿,瞧着江予要做什么。江予看了一眼苏深,苏深回身对外面的侍卫道:“去跟掌柜的说,武王妃出什么价,我们爷十倍高于她的价。让他去把这戏换了,出了什么事,我们爷担着。” 侍卫得令转身去寻了茶楼掌柜,许秀筠气的怒瞪了一眼江予,拂袖而去。她本以为江予会拿身份来压她,故而先挑明了江予以权压人,谁知江予不按套路,竟故意用她后面的话,用钱来压她。 许秀筠走后,景昭慕有些担心的问道:“你这样对她,就不怕她回去让武王难堪?” 武王府被许秀筠闹的鸡犬不宁,景昭慕也是听苏映安向她诉过苦的,可她和江予一样,不便插手武王府中的事情。而苏映安又不舍得离开江术搬到太子府,如此苏映安也只能受着了。 江予侧目看向景昭慕,换了一副温和的神情,回道:“在府中难堪,也好过在皇爷爷面前被责骂。”轻是闭门思过,重则削王。 戏曲被中断后,换了成了柳林记。讲的是一位书生在赶考路上遇见了一位姑娘,二人互相倾心,书生差点为了姑娘而放弃赶考。后来姑娘为让他安心,陪着他一路上了京城赶考,后高中一起回乡将她娶进了门的故事。 苏深瞧了一会,想着叶北嘉总说她像个白面书生,可自己文采实在太差,今儿见到戏曲中的书生便要反驳一下叶北嘉。她趴在叶北嘉的小耳朵旁,轻声问道:“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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