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巩玉为邵承泽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最终还是不放过他,再次拿颜巩玉的父亲母亲来威胁他。这些年来颜巩玉积攒的愤怒,委屈,以及良心上的谴责不安一瞬爆发了出来,他要与邵承泽玉石俱焚。 颜巩玉将这几年为邵承泽所做的事情,写了一本厚厚的奏笺。江予翻看后,里面仅贩卖女子交易获利便有一千万两。还有为其劫镖,敲诈勒索本地的富商所获盈利无数。仅拐卖人口之事,造成死亡的人数近三百人之多。劫镖杀害之人更是不知确切数目。 江予脸色寒冷至极,她冷声问道:“勇毅王可还有什么想要说的?” 邵承泽跪在地上,直起腰身后,一副受害者的模样,道:“殿下怎能轻信这乳臭未干,黄口小儿的一面之词。况且臣从未收过他为义子。” 乳臭未干?她在颜巩玉这个年纪可是为皇爷爷平过叛乱的。江予气笑了,到现在他还在狡辩。江予一直在查邵承泽的干儿子是谁,可所有的线索都寻查不到,她本以为这将会是棘手的事情,谁知他自己送上门来了。 江予冷笑一声道:“那你倒是说说,你的义子是谁?” 邵承泽跪在地上眼珠子左右摆动,回道:“是与盈缈曾大婚的冯城。”邵承泽话音才落,颜巩玉便笑出了声,他对江予道:“殿下可问一问勇毅王,冯城是谁引荐给他的。”冯城手上的人命可不比他少。 邵承泽想着,人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一切责任推给他便是。 颜巩玉又道:“小人有证人,可证明小人与勇毅王的关系。”是被江予关押在勇毅王府地牢中的人贩头目。 江予闻言,眸色深邃,道:“传。” 一屋子的人,等了片刻。很快便有人跑进来,慌张的跪在了颜巩玉的身旁,道:“殿下,人、人死了。” 邵承泽低着头,看不出情绪。颜巩玉一脸的惊愕,那人贩与他是结义兄弟,只有他曾见过他与邵承泽暗地里接过头。如今他死了,一时竟寻不出能为他证明他们之间有关系的人了。 江予见颜巩玉神色有些慌乱,邵承泽却是一副坦然的模样,江予皱眉道:“可知死因?” 来人紧张回道:“不、不知。” 这一下想要治邵承泽的罪,还需多废些口舌时间了。明知是他所犯的事,却没有证据证明,也怪颜巩玉之前做事太过小心了,竟一点风声都不漏。 颜巩玉颓然的坐在了地上,难不成就这样让邵承泽躲过去了? 江予也在犯愁之际,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是景昭慕来了。 此次喜宴,江予没有让她和叶北嘉过来。因为今日要行抓捕之事,让她们过来恐有意外发生,毕竟这是勇毅王的府邸,抓的还是他的爱女。 景昭慕不仅自己过来了,还将狸山师门中的人全都带来了。苏深见叶北嘉过来,从江予的身边离开,快步出了正堂,将她牵到了一旁,轻声责备道:“不是不让你过来,怎么又过来了?” 叶北嘉看着苏深,埋怨的模样,小声道:“是师姐让我一起来的。”都来了,留她一人在府中也不是最安全的。 苏深听着她甜甜的嗓音,一副委屈的小模样,瞬间没了脾气,她对身后的两名侍卫道:“要寸步不离,保护好她。” 江予看着景昭慕把狸山的人都带来了,心下疑惑之际,景昭慕便进了屋内。她侧身对江予行礼后,转身看着邵承泽,道:“本宫给勇毅王带来了一份大礼。” 邵承泽听到景昭慕的话,回头看了一眼,看清了郑青落和书易身后的人,是他的小妾古丛霜。 古丛霜坐在木轮椅上,怒视着邵承泽。邵承泽也在看清古丛霜后,脸上的从容一扫不见换成了惊惶,古丛霜知道的太多了。 邵承泽惊惶一瞬后,很快便又镇定了下来。 景昭慕示意江予接下来她来帮忙审问,江予点头。 景昭慕沉了沉嗓音,问邵承泽,道:“勇毅王可知此人是谁?” 邵承泽低了低头回道:“是臣的小妾,古氏。” “那你可知,她跟你之前是什么人?” 邵承泽抿了抿干燥的唇,回道:“古氏曾是一名大夫。” “只是大夫?”景昭慕语调上扬问道。 “是。”邵承泽斟酌了片刻,回道。 “勇毅王真是健忘,四年前你曾求她为你养了七毒蛊虫,这么快就忘了?” 他怎么会忘,他不过是在想着怎么逃脱罪责。两名证人都已经在眼前了,他还在狡辩,厚颜已经到如此境地,苏深都已经绷不住先笑了。 古丛霜愤恨的看着邵承泽,眼眸中似有万根银针想要刺穿他。她压着愤怒道:“邵承泽,你利用了我二十多年,现在想要撇干净,是不是太晚了?”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今天没有小剧场~
第64章 邵承泽低着头不理会她说的话,古丛霜苦笑了一瞬,道:“二十多年前,我被师父罚禁闭,我才出来,你便花言巧语骗我背叛师门与你去了云阳城。你说会娶我做夫人,却将我养在了外面。你让我为你研制各种害人的蛊虫,说是有仇家要害你,你要先下手为强。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我都信了。现在你想撇干净了?” 古丛霜低眸看了看自己已经不能行走的双腿,继续道:“我这双腿便是当年养蛊不甚遭到反噬不得已才自断了筋脉,这些都还不算什么。你最让我失望的,是你居然要杀我们的孩子,还拿你与其她女人生的孽种来哄骗我。我现在就想知道,你当年为什么要杀我们的女儿!” “娘,你在说什么?”邵盈缈跪在一旁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古丛霜。 邵盈缈的生母早在怕她走漏风声,被邵承泽残忍杀害了。邵盈缈从有记忆开始便是一直被古丛霜养着的,而她的生母是邵承泽酒醉之下强行发生关系的一名婢女。 古丛霜转头看向邵盈缈,这个她捧在手心里的女儿,为了她甘愿被邵承泽利用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居然不是自己的孩子。她想杀了她,盯了她片刻,最终还是下不去手。 邵承泽依旧低着头,古丛霜将她这些年何时研制了什么蛊虫都说了一遍,当古丛霜说道血蛟蛊虫的时候,江予站了起来。她走到古丛霜的面前,神情惊愕的问道:“你方才说,血蛟蛊虫是你研制的?” 郑青落看着江予惊愕的神情,知晓此事没那么简单。 古丛霜回道:“是。” “可有给过别人?”江予语速明显快了些。 古丛霜疑惑的回道:“只给过邵承泽。” “何时给的?” 古丛霜低眸回想:“大概在十八年前。”江予此时已经十八岁了,明年便是十九,十八年前苏映安刚好怀着她与江术。 江予走回座椅上,眼睛死死的盯着邵承泽。景昭慕也低眸在想事情,她知晓血蛟蛊虫是因书易,而书易是因古丛霜在炼制的过程中,记录的手札。当时炼制的时候,她便写出了应对的措施。这才让景昭慕能知晓江术身上有血蛟蛊虫。 古丛霜被忽然打断,在欲开口之时,外面又传来了响动。 是军队进了府中。 邵承泽方才一直装聋作哑,此刻他听到声音后,勾起了唇角。他早在颜巩玉想要出卖他之时便让人通知了自己私养的军队。 江予等人急忙出了房间,看到外面身穿盔甲,上面都带了一个邵字的官兵进了勇毅王府,将外面的宾客也都牢牢的围住了后。 江予眉头深蹙,邵承泽竟敢私养军队。 江予在回头之时,邵承泽已经站起了身。邵承泽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他看着院内的江予,几步走了出去,笑道:“贤侄,你方才是不是想要问我,当年苏映安所中的蛊虫毒是不是我下的?哈哈...没错,就是我下的。”他方才听到江予质问古丛霜的时候,便意识到江予知道了苏映安曾中蛊之事。 当年前太子江魏然死后,是他带着部队还朝的。也是他将江魏然的遗物交给当时已经怀有身孕的苏映安的,也是在那时下的蛊虫。他下完蛊虫没多久苏映安便分娩了,当他听到苏映安平安的生了两个儿子的时候,质问过古丛霜为何仇家的孩子没有死,古丛霜给的解释也是如景昭慕说的一样,因为是双生子,但一定会有一个是病秧子。 江予的手指攥的咯吱的响,她大哥为此被病痛折磨了十八年,而她也因此被推上了太子之位,习文习武,所有的习性都不在是一个姑娘该有的样子了。 邵承泽好像不太满意江予像木头般站在原地的反应,想着这些人都必须要死,而且自己准备了这么多年造反。虽未准备全,但现在已然暴露。杀不杀太子,他都必须要反了。他需得瞒住杀太子的消息,打成国一个出其不意,继而壮大自己的军队。 他勾起唇角,又道出了一个惊天的秘密:“我不止是想要杀你们,就连那个短命鬼江魏然,也是我杀的。” 邵承泽的话就像大成寺内,沉重的古钟击中了江予的心脏。他方才说,自己的父王江魏然也是他杀的? 江予震惊的瞳孔一瞬放大,胸腔内竟不知为何空缺了一处般,让她险些站不稳了。邵承泽似乎还不满意,他又道:“你们不是寻不到他的尸骨吗,被我喂狗了。”说完又大笑了起来。 江予再也忍不住了,她一个快步过去掐住了邵承泽的脖子,力道狠的若不是邵承泽有点内力,早已经被她捏碎。邵承泽被掐的说不出话来,没了方才的嚣张气焰。 可只在这一瞬,便听到了哀嚎声。是方才进来的私兵在杀那些手无寸铁的宾客,江予皱起眉头,又使了一寸劲让邵承泽下令让他们住手。 邵承泽双手扒住江予的手臂,张了张嘴。江予见状,慢慢松开了手。邵承泽咳嗽了几声,喘着气道:“你不动我,他们便不会杀人。” 片刻,邵承泽缓过劲来,狞笑道:“我若死了,你们全都得陪葬。” 江予怒瞪着他,可一时也无法子。景昭慕等人都在这里,她自己死了倒是没什么,若是让景昭慕她们与自己一起死,她绝对不能让此时发生。 邵承泽带来的兵,人数众多,只人海战术,她们此刻也是敌不过的。她冷静的分析了形式后,决定先缓住邵承泽,寻求时机,命人从这个地方出去后,在去寻找机会。 只是她还未动作,门外便传来了厮杀声,一群人全都看向府门处。一个浑身血污的官兵慌忙跑了过来,站都没站稳便歪倒在了地上,嘴里一边流血,一边张嘴说话,只是已经没了声音。 邵承泽也是一样的疑惑,他想不出除了自己的兵,城内还有什么其他的军力。但当他看到来人的时候,知道自己完了。 江魏然曾经的部下符赞和武王来了。武王江术带着符赞,奉皇命来此探查邵承泽是否私养军队,他们虽只带了五千兵马,但却阻断了邵承泽兵力支援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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