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常乐,你好酸! “宋与眠,宋与眠。”甩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和散装酸诗,我试着喊醒她,“你困了吗?” 回应我的是她微微皱起来的眉头,和一不留神就会在黑夜中溜走的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 “我没醉。” 我这下确定了她的状况,她肯定是喝多了。 “你喝了多少?” “没多少,就…几瓶吧。”一边回想着,宋与眠一边把脸往我脖子那儿蹭了蹭,“你别说话,我眯一会就好。” 我看她摇摇晃晃靠着我也不舒服,便起身把沙发让给了她,她非常配合地躺下后,还睁开醉意朦胧的眼,又跟我强调了一遍:“你看着,一会儿就好。” “我马上就起来。” 然后除了均匀的呼吸,再没了动静。 好个屁。 我把我的外套给她盖上,确保她不会着凉之后,环顾了一周找到还在玩骰子的常喜,兴师问罪道:“宋与眠怎么回事,她喝了多少?” 常喜也不知道到底清不清醒:“宋与眠?没多少吧,啤酒还能喝出什么花来。” 我不相信:“到底多少?” “就两瓶多吧。”常喜忙着摇手里的骰盅,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帮我略略回忆了一下,“第三瓶我看她有点上头了,这不,我就找你代喝了。” 哦。 我莫名感到一阵失落:“原来是你找的我,我还以为——” 我还以为是宋与眠在我和苏见泽两个代喝候选人里,因为信任我是个好人,选了我呢。 后半句我当然没说,不然肯定会遭到常喜无情的嘲笑。 “你以为什么?” “哦,没什么,我以为她没喝多少,结果她现在已经倒下了。”我赶紧换了个话题,“要不就散了吧,我们把她送回去。” “好啊,我不是给你们订了酒店嘛。”常喜只听进去了后半句,“房卡我包里有,你随便拿一张,你送她先去吧。” “为什么只有我啊?我可搬不动喝多的人。” “那你等会,我找个男生帮你。”说完常喜就开始左顾右盼张罗着找人,“你们那个男主角叫什么来着?” “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让苏见泽来送那还了得?我赶紧拉住常喜,“就这样吧,你们玩,我打辆车,我先带她去休息。” “你确定?”常喜摸摸我的胳膊,一脸狐疑。 我努力绷起我微薄的肱二头肌:“我可以。” 找到房卡和宋与眠的外套之后我就折回了沙发那儿,宋与眠依然睡得昏天黑地,我发挥骑士精神揽过她的肩膀想把她给抱起来,结果发现我确实太高估自己了,别说公主抱,我就连把她扶起来都费了老半天劲。 “嘶…宋与眠,你还挺沉。” 本来是一句无心的抱怨,没想到落到了当事人的耳朵里,刚刚还不省人事的宋与眠突然就睁开了眼,扶着我迷迷糊糊地站了起来。 “你胡说,我只有九十二斤。” “好好好。”我像哄小孩一样顺着她的话往下说,“那你要不要休息?我送你去睡觉好不好?” 她歪着脑袋看了我好一会,久到我以为她又要倒下去睡着了,才开口问我:“我是不是醉了?” 我点头:“是的吧。” “那你怎么没醉?” 我嘴角抽搐:“因为我没怎么喝。” “我也没怎么喝。”她小声嘀咕着,“为什么我就那么晕呢。” 我见缝插针地教育她:“说明你酒量不好,以后别随随便便喝酒。” “不要。” 哦,好吧。 今天也是常乐惨遭拒绝的一天。 我感觉再跟宋与眠这样聊下去天都要亮了,迅速地收拾完破烂心情,给她穿上外套后,我在她面前蹲下身子:“好了,那我们先回去行不行?” “回哪里?” “回酒店。” 这话说出来不知为何还挺暧昧,转念之间宋与眠已经趴了上来,我有点占了对方便宜的不好意思,为了表示自己没有在趁人之危,我问道:“宋与眠,你还知不知道我是谁?” 背后传来女孩的轻笑,混杂着些许的酒气:“知道。” 好家伙,看来还是留了几分脑子。 我又跟她确认了一遍:“我是常乐,我现在送你回酒店。” “回酒店干嘛?”宋与眠大着舌头把问题绕回了原点。 “回酒店睡觉。” “就我回去吗?” “对,因为只有你喝倒了。” “那你呢?” 我实在没有想到宋与眠都这样了,还有心思关心我,我说:“我送你回去,等你睡下了再说。” 宋与眠搂着我脖子的胳膊紧了紧:“你是常乐?” 我被她没完没了的问题磨得没了脾气,回答道:“对,我是常乐。” 说话的功夫我已经背着她出了酒吧。 初冬的寒风里宋与眠不厌其烦地又问了我一遍。 “你是哪个常乐?” “就一个常乐。”我把她塞到出租车的后座,安顿好以后我也坐了上去,“你以前的后桌,你现在的校友。” “哦。”像是我说了什么笑话一样,宋与眠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夜色里我看不清她脸的轮廓,只感觉到她的心情好像很好,因为在这之前,我从来没见她笑得这么开怀过。 然后,我感觉好像有人抓住了我的手。 “你带我去睡觉?” 我悄咪咪地尝试把手抽了出来,扶正了她的身子。 “对。” 然后她又喊我:“常乐。” 我条件反射地回应:“干嘛。” “我要跟你睡。” 哇哦 家人们,给咱们常乐一点排面
第15章 宋与眠她是不是疯了。 把她从车里扶出来的时候,我还在不断地头脑风暴。 她到底醉没醉,是她喝多了还是我喝多了。 为什么要和我睡,怎么睡,这是醉话还是什么,要是我答应了,她明天醒来会不会生气,要是我拒绝了,她现在会不会就生气了。 一句话说得我酒意全无,我现在清醒得都能再去考一次高数,但考不考高数一点也没有用,因为现在,我曾经喜欢过的女孩,曾经拒绝了我的女孩,现在又让我忍不住有点在意的女孩,前不久让我痛下决心不会再重蹈覆辙的女孩,在酒后提出要和我一起睡觉啦! 怎么会这样。 我常乐,这些年虽然学习不怎么样,性格也不怎么样,但好就好在非常有自知之明,在明白宋与眠对我没有意思之后,我就第一时间敲响了怀里的退堂鼓,至始至终恪守本分,没有半点要越界的意思,相信我这么正直的为人宋与眠也多少看在了眼里,所以这会喝多了下意识地找我说这些醉话,也许不过是同在异乡,我们多少算半个熟人,互帮互助一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况且我是女的,宋与眠也是女的,我们曾经那些美丽的乌龙感情也早就该翻篇了,撇开这些不值一提的年少往事,女孩子和女孩子睡一块儿,太过稀疏平常了。 对,很普通。 常乐,不要紧张,就和住在一个宿舍一样,室友之间,偶尔不是也会一起在被窝里说小话吗。 一点问题也没有。 好烦,说来说去还是怪常喜,一顿饭而已,吃完就算了,非要拉人喝酒唱歌,现在好了,他们几个歌舞升平,倒霉妹妹还要照顾醉鬼。 费了老半天劲把她背到房间,我已经累得顾不上怜香惜玉,卸货一般地把她当到床上,帮她脱了外衣盖上被子,我才完成任务一般地长出一口气。 宋与眠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我轻手轻脚地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在思考今晚到底何去何从,要是走了是给她留一张纸条还是发一条微信时,房间里响起了手机铃声。 我下意识地要出去接电话,刚按下门把手时就发现我的手机就在我的裤兜里,是宋与眠的手机在响。没一会,我又听到窸窸窣窣翻身的声音,铃声停了,宋与眠喂了一声,接起了电话。 因为被吵醒的缘故,她的嗓音有些低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她有些起床气,因为从我隐约听到的对话里,她的语气多少有些不耐。 “我没事。” “我已经睡下了。” “不需要,有人照顾我。” “嗯,就这样。” “谢谢学长。” 然后没等对面再说什么,宋与眠就把电话给挂了,挂完电话没有立即躺下,反而变得清醒了些许,因为一整掀被子的动静后,我听到她在喊我。 “常乐?” “诶。”我赶忙打开卫生间的门走出去,假装自己刚洗漱完,从没干过躲起来偷听电话这种猥琐的事情,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怎么了?” 从那句“谢谢学长”,聪明如我就立马把对话在脑海里补全了个七七八八,这必定是苏见泽打过来的关心电话,刚刚我带宋与眠回去的时候苏见泽跟着我室友去买酒了,这会回来发现人不见了,肯定悔不当初。 悔当然是悔在错过了送宋与眠回去休息这一刷好感的大好机会,只能现在亡羊补牢地打来电话。 果然啊,苏见泽,暖男策略一套一套的。 只可惜千关心万关心,没有想到宋与眠不但没领这个情,反而因为被打扰了不高兴。 哈哈。 活该,早干嘛去了。 宋与眠当然没有注意到我这会儿的幸灾乐祸,看见我像召唤兽一样及时地出现了在眼前,紧绷的神色缓和了些,问道:“你在干嘛?” 我的脸上还滴答滴答地淌着水:“我洗把脸。” “哦。”她听完顺势又要倒回去,但又想起什么似的,又问,“你为什么不睡觉。” 啊? 我觉得宋与眠这会怕是清醒了,说话舌头都打了结:“我…我…我一会儿——” 去隔壁睡。 “不行。” 宋与眠像是提前知道我要说什么一样,没等我说完下半句就否决了我的提议。 我不解:“为什么?” “你答应过我的。” 宋与眠,醒了还是没醉? “我有吗?” “你在车上说,好好好。” “我——”我刚想反驳,转念就想了起来,那时候我为了哄她消停,确实她说什么我都应了好好好。 好个头啊好,现在把自己搭进去了。 宋与眠紧抓着被角,眼神迷乱,明明是分分钟就要倒回去的状态,还没忘记我这一茬:“你反悔了?常乐,你都是这么说话不算话的吗。” 诶呀诶呀。 怎么还委屈上了。 什么叫,我都是这么说话不算话的吗。在我关于宋与眠有关的少的可怜的回忆里,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可无从说起。 硬要说起来,从我的惨淡表白故事以及一系列打脸后续来看,我才是应该醉眼朦胧地控诉对方的那个人吧。
73 首页 上一页 10 11 12 13 14 1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