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星:“那我是不是误你事了?吃完饭我开车送你去。” “没,不着急。” “不着急?” 秦星眉向上扬了扬,“怎么了?回去一趟改变主意了?” 目光探寻地停在韵春脸上,暗暗猜测:“你不会是看到了人家照片,觉得漂亮合眼缘,就不打算计较这事了吧?” 韵春呛了一下。 控制不住地咳嗽了两下,她不解地笑问秦星:“我是这种好色的人吗?” 虽然路青雪真的很漂亮…… 也很合她眼缘…… 但这跟秦星说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好吧? 秦星眼皮上抬,眼珠向下一转,意思很明确:你是。 韵春无语,喝了口饮料压着喉咙因咳嗽带来的撕裂感,冲秦星解释:“是不差这两天。” 秦星抬眸看了看她。 韵春从秦星的眼里看到了不信两个字。 她暗自思索,自己怎么会给秦星留下好色的印象? 那她跟路青雪还真是……一个色鬼,一个好色…… 不,不对。 路青雪不是色鬼! 她也不好色! 她只是贪财而已。 韵春从口袋里将那张婚书掏了出来,展开放到秦星面前,“喏,你看。” 她道:“这么一张纸就把我和她绑在一起了,你说神奇不?” “没举办什么仪式吗?” “好像没有。” 秦星刚才在吃东西,现在视线才落在纸上,她看着另一方的名字,眼中闪过了困惑。 “路…青雪?” 韵春:“嗯啊。” 韵春:“怎么了,你认识啊?” 不应该啊,看路青雪的反应,她好像不认识秦星。 “有点耳熟。”秦星说。 韵春哦了声。 秦星问:“她多久去世的?” 韵春:“两年前。” “车祸?”秦星问。 韵春呆了,她都不知道路青雪是车祸去世,秦星居然知道。咽下嘴里的食物,韵春讶然:“真认识啊?” 秦星点点头:“听到过几次她的名字。” 韵春本来想问在什么情况下听到的,或许她能打听些路青雪的过往。但是见秦星说完话后陷入了沉默,脸上的表情不太好,韵春感觉秦星应该不怎么想聊,怕问到禁忌话题,就没开口。 察言观色,是韵春步入社会学会的第一课,也是她现在的生存之道。 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一般情况下韵春都会克制心里的求知欲。 除非有的时候真的忍不住…… 例如她问路青雪是不是暗恋她的时候。 那时她被那一箱子杂志震惊到,外加路婉怡暗示那箱杂志就是冥婚对象是她的原因,和…她也很想知道路青雪为什么会收集这么多杂志。 虽然路青雪给出的答案被她反驳了,但听到路青雪说‘被发现了’时,韵春承认,她的心跳在那时骤停了下。 太蛊了。 尤其是路青雪喊着笑的绵绸的嗓音,稍稍勾起的尾音说那句话…… 就算是哄她的,也充满真实的魅惑。 她忍不住想,如果路青雪真的对一个人认真告白会是什么感觉。 那个人,肯定很幸福。 面前出现了一张纸,唤回了韵春的思绪。秦星把婚书还给了她,并说:“保管好吧。” 韵春收起:“嗯。” 过了会儿,秦星问她:“合约还有几天?” 所指的是和模特公司的合约。 韵春低着头吃饭,不在意般闷声回:“两三个月吧,我记不太清。” 秦星嗯了声,语气平淡地问:“那到时候要不要签我公司?” 韵春兀然抬头。 玻璃球般剔透的眼珠晃啊晃,欣喜震惊道:“你开公司了?!什么时候开的?怎么剪彩不喊我去?” 秦星语气平泛:“还没开。” 韵春:“……” 逗她玩呢? 秦星又道:“但马上了。” 韵春盯着秦星看了几秒,然后问:“这个公司不会就你和我两个人吧?” 秦星垂眸沉吟:“还有薇薇。她前几天说和团队闹矛盾,托我给她找工作。” 韵春夹了口菜,吃进嘴里时笑着说:“就咱三?” 秦星面色自若:“目前是,后面当然会再招人。如果招不到,就我负责接商务,你负责出商务,薇薇负责化妆。” “剩下的呢?” “也是我负责。” 韵春被逗笑,她冲着秦星抬了抬下巴,“行,你先着手成立公司,等我合约一解,立刻投奔你。” 成立公司哪有说的这么简单?不过看秦星的样子,应该早就开始筹备了。秦星这个人就这样,事情必须做得差不多要完成了,才会把决定了的事情告诉别人。而不是升起一个念头就到处说,到最后成不成功都算做了。 秦星翘起腿,暗红的唇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这么痛快就答应?不再想想?主要是…你不怕我把你带沟里?” “我人都在沟里了,你还能把我带去哪”韵春轻哼哼了声,“早说你有开公司的想法,我就不用愁自己给时装秀投简历的事了。” 而且当下她的这个处境,有人敢用她就已经是救命稻草了。 她还哪敢嫌弃秦星? 韵春顿了顿,望着对面沉默不语的人:“缺钱不?” 开公司应该很需要钱吧?印象中秦星好像不是很有钱,开的车是十万多块的,秦星说是买二手的。反正之前去过秦星家一次,秦星和她的一个阿姨住在一起,她随口问了句秦星爸妈呢,秦星说她从懂事起就住在孤儿院,吓得韵春不敢再多问什么,怕挑起秦星心里的刺。 这就导致秦星很喜欢跟韵春聊天,因为跟韵春交流很舒服,韵春懂得‘度’这个字。 说话有分寸,不会让人觉得被冒犯。 秦星挑眉:“你给我?” 韵春:“对啊,当投资了。” 秦星笑:“别了,你个穷鬼。” 韵春撇嘴:“我只是现在穷。之前工作那一年挣了不少,都存着呢。” 秦星向后靠着椅子背,右手搭在了叠起的膝盖上,眼皮自然耷下,默然了十几秒,说:“我有钱,不然也不会有开公司的心思。你的钱……留着自己花吧。” 韵春狭长的眼尾上扬,“你停顿的那一秒是什么意思?” 不信她有钱是吧? 秦星是心下感动。能让韵春这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说出这么慷慨的话,看来是真把她当朋友了。秦星笑着想摸根烟点上,却看到韵春后放下,坐起身夹了口菜,端起饮料喝了一口。 “没什么,吃你的。” -- 吃过饭,将近五点。 韵春在回家休息、去找徐蓝椋和去老板办公室销假三者中,选择了后者。 像跟秦星说的一样,找徐蓝椋不差这两天,等白天得空再去也行。 赶了一上午的路,韵春并不觉得累。 当初拍杂志参加秀的时候,要比今天累得多,这两天发生的事对她来说是小意思。 多请一天假,少一天的工钱呢。 不过在韵春到了办公室销了假,老板跟她说:“莫总让你回来后去找她一趟。”咸注富 闻言,韵春疑惑:“大老板找我做什么?” 老板转着笔,“不知道,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他开玩笑,“万一是给你升职加薪呢?” 韵春的职位还能怎么升职?再升不就到他这个位置了?故意这么说来阴阳呢。 韵春装作听不懂,开玩笑道:“升成大堂经理吗?那我可不干,白天还得上班。” 老板本来也对莫月私下找韵春心存困惑,此刻见韵春表情不像装的,心里对韵春找莫月告他私状之类的猜疑淡了些,说话也客套了起来:“就算你干我还不乐意呢,少了你怎么行。” 少了韵春,他的提成少了大半。 所以他一边心存忌惮,一边又不得不讨好韵春。 韵春颔眸不语,笑着说先去找莫月了。 等从办公室出来,韵春脸上的笑慢慢褪下。 去找莫月的路上碰见了温文。 温文看到她一脸惊喜,“韵姐,你回来了!” “嗯,这两天怎么样?” “好几个顾客都问你去哪了,还以为你不干了呢。我就跟他们说你请假了,过俩天回来。”温文说着,“哦对了韵姐,昨天有一位眼生的姓李的客人,一直说要见你。” 韵春:“李?” 温文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卡片,“他留了名片给您。” 接过名片,看到上面的字韵春眉眼间闪过了厌恶,这不就是那个软饭男老板吗? 找她做什么? 提醒她合约要到期了? 还有,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儿工作? 收起心思,韵春冲温文微笑道:“谢谢小文,我知道了。” 温文抿唇含羞:“那韵姐,我先去忙啦。” “好。” 等到温文离开,韵春向前走了两步,默默将卡片扔进了垃圾桶,还转去了卫生间洗了洗手。 -- 莫月的办公室不在KTV这边,而是在鼎尚的酒店高层。 站在办公室前,韵春敲了三下门,等到里面传来了女人的一声进后,她才敢推门而入。 晖市莫家,四个字足够韵春恭敬。 是她惹不起的豪门家族。 莫月正坐在沙发上喝咖啡,看到韵春,粉润的唇扬起了标准微笑,看了眼另一边的沙发:“坐。” 韵春走过去,喊了声“大老板”后,才敢落座。 她刚坐下,就有秘书端着咖啡杯进来,放到她面前。 这么效率? 看到韵春眼中的疑惑,莫月说:“老陈刚跟我说你要过来,我就让秘书事先准备了。手磨咖啡,你尝一下怎么样。” 韵春端起来,喝前说:“咖啡对我来说都是一个味道,我更擅长的是品酒。”这么说是担心莫月会问她喝后感,关于咖啡,她真说不出一二三。以前熬夜工作也喝过,当时一心想着提神,根本没细细品味过味道。相比咖啡,后来她更喜欢喝茶。 莫月听后笑了笑,“酒是个好东西,咖啡也是。” 莫月视线落在韵春脸上,看见她开始喝咖啡,慢慢说:“这个咖啡是我一个朋友生前最爱喝的。起初我也不怎么爱喝,还笑她为喝咖啡,专门去考了咖啡师资格证。但她去世后,我居然也开始喜欢这股味道……就好像能看到她一颗一颗挑着咖啡豆,然后把它们放进咖啡机一样。” 那个场景,多么温馨。 就是再也看不到了。 韵春在听到莫月说的第一句话就放缓了呼吸。 入口的咖啡虽然醇厚,但太苦了。 韵春却不敢皱一下眉头,还在心里疑惑:莫月跟她说这些做什么?她朋友我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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