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闻洛隐隐地有一种感觉。 乔山温这么努力的辅导她功课,是想要带走她。 这只是闻洛的猜测,她没有一点把握觉得这是乔山温的真实想法。 但如果是真的话...... 为什么,理由呢? 乔山温好让人猜不透。 乔山温她还特别有洁癖,不光对她自己,对闻洛也是。 她休息室里的那张床,她自己压根就不怎么睡,床单和枕套却要两天就换一次,新洗的床单上沐浴露的味道特别浓,让闻洛每天都感觉自己睡在花海里。 但乔山温又不是那么地有洁癖,可以接受她和她共用一个水杯,有时闻洛起床气略显烦躁,她会主动递水,是她喝过的水。 渐渐的,闻洛都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中午放学跟乔山温一起去食堂吃饭,听乔山温讲题,睡乔山温的床。 闻洛很喜欢听乔山温给她讲英语错题。每次都撑着下巴,眯着眼睛笑,像是在听优美的戏剧一般享受。 她英语成绩好,乔山温还以为是她虚心求教。 直到有次乔山温一时看错了一道很容易混淆的题目,被闻洛嘲笑才知道,那些错题闻洛其实都懂,只是做的时候不细心,或者做到后面累了困了,想趴着睡觉,就随便填,作文写得草率。 不然她能拿一百四以上的。 甚至对语法的掌握比乔山温还要好上一些。并不是她对英语这门课情有独钟刻苦学习,只是小时在国外生活过挺长一段时间,长大了也隔三差五就出国罢了。 英语很好也偏要听乔山温给她错题的理由也很简单,喜欢听乔山温讲英语,觉得很标准很温柔。 她还喜欢在讲题时在草稿本上画画,画一只小猫、一只小狗、一只小乔山温。 偏要画梳双马尾辫子的乔山温。 还喜欢听着听着就视线往乔山温脸上瞥,直勾勾地盯着她笑,有时候胆大包天的在她耳边吹气,让乔山温也不能专心看题目,两个人一起虚度光阴。 闻洛是一个呆不住的人,没有意思的事儿很容易就无聊了。 但这一属性在乔山温面前好像被某种力量镇压了。 就算只跟在她身后,就算只是并排走着一句话也不说、躺在她的床上睡不着,都不会觉得无聊。 她好像有种魔力,让闻洛只要跟她在一起就被一股模糊的感觉包裹着,像飘在云里,像得了大奖。 所以闻洛是喜欢跟她在一起的。是听说她在走廊,听说她在办公室、她在操场值日,或者在哪哪上课,就控制不住想找各种理由去找她的喜欢。 知道乔山温会在2楼和4楼来来往往,课间没事儿的时候就总喜欢去走廊上呆着,撑着下巴脸侧向北边,看看那儿的树和云,思考乔山温这个课间会不会上来。 乔山温来是怀里通常是捧着卷子或资料,闻洛不打扰她干正事儿,朝她一笑后就放她与自己擦肩而过。 擦肩而过后闻洛一般会有两种可能,后脚就跟上她进办公室,或者在原地等她出来,再缠住她,与她说笑,有时候兴致来了,还得做点欺负人的事情。 有时候开心,给她塞点小零食什么的。 “哟,洛洛又来啦?” 很显然闻洛已经成了办公室的常客,乔山温忙她的,她坐沙发上和老师或者其他学生聊天。 办公室里的老师对她跟在乔山温屁股后面常来已经见怪不怪。这一次,一向高冷的莫姐对闻洛喜笑颜开。 “嗯?”闻洛顿感意外,“莫姐你今天怎么这么开心?” “你可以啊,这次月考考了四百五十分,一下子超了二本线几十分。” 莫姐没怀疑过成绩的真实性,因为她深知闻洛压根不屑于作弊。 莫姐监考过她几次,这个人的考试状态非常懒散,写几个字就趴下睡觉,或者玩笔玩手指,兴致来了就再起来看看题,看一半觉得烦了就再趴下。 有次学校发生重大组团作弊事件,刚好闻洛也在那个考场,领导调监控看作弊的都有谁,紧张得莫姐出了一身冷汗。 只见监考画面里,闻洛的前后左右围成一个圈儿,都在互相传纸条,主谋是一个看手机搜答案的女生,她见于心不忍不带上闻洛,也给闻洛塞了张写满答案的纸,示意她藏在试卷下抄。 趴着的闻洛缓缓立起身子。 所有人都以为她必抄无疑了,闻洛却连笔都没碰一下,用那张纸折了个小兔子,递还了回去。 虽然离谱,但幸好没丢莫姐的脸,莫姐没追究她。 更加确定这人要是不想做,答案给她她都懒得抄,能认认真真笔迹工整的写完的,一定都是自己写的。 莫姐由衷为她高兴,笑得鱼尾纹更深了些。 “这样吗?”闻洛也觉得惊讶,她甚至都已经把刚月考过的事儿抛到了脑后。 她不在意的。 但下意识朝乔山温看去,只见那人愣了一下,似乎弯了弯嘴角,一闪而过。 成就感突然就蹿上来了。 “是不是都是山温的功劳?你可真得谢谢人家,不过啊,还有很多上升空间,继续努力,还有半年多时间,拿下一本不是问题!”莫姐替闻洛立下豪言壮志。 还有半年多时间......听到这句话,闻洛才发觉,不知不觉都已经十一月中下旬,南淮都已经入冬,百褶裙变成了外套和长裤。 她跟乔山温都认识这么久了。 乔山温离开办公室后,闻洛一秒也没多呆,跟出去,拦住她,不用说,当然是笑眯眯地向她邀功。 明明莫萍才是她的老师,她怎么什么都向乔山温要。 可其实乔山温比任何人都想给她奖励。 表现好是要有奖励的,有了奖励才会更积极,更听话,更忠诚。 她想会想要什么? 闻洛总是能说出人意料的话,乔山温猜不出。 “会长,你生日是什么时候啊?” “我生日?” 闻洛笑得温煦,“对啊,我都不知道你生日,问你几次你都没说。” 因为不想彻底证实了自己妹妹,乔山温一直没有告诉自己确切的出生年月。 她要的奖励,是这个吗? 乔山温说:“12月25号。” 闻洛眨眼,随即轻笑。 真的是妹妹啊。 闻洛知道她怕被调侃,没再说妹妹的事儿,只是感叹了句:“好浪漫啊,居然有人出生在圣诞节。” “好像也快到了。” “......” 上课铃打响,闻洛放她走了。 乔山温低着头,心事重重地下楼。 她一直在心里重复那句:也快到了 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开始期待,明明从记事开始,她就对自己的生日很反感。 像是心中枯萎了很多很多年的鲜花,终于遇到了可以救活她的养液。 闻洛只要了那一个奖励,没有再霸道贪多。而乔山温却克制不住地想再给她多一个奖励,再多一个。 于是在她买了一个水杯,清洗好,消了毒,装上纯净水,在给某人送早餐的时候一并放在了纸袋里。 在不知道第几次经过15班,终于见到了懒洋洋的她,端着她的水瓶喝水。 上课的时候手机震动了好几次,肯定是闻洛“质问”水瓶的消息。她就是爱上课玩手机,乔山温要等回家再看。 等晚上再回复她,她就会不停地在再给她发消息,一来一回,她可能还要打视频,可能还要睡觉也不许挂断。 青春有时候真的很奇怪,一点点甜头就可以期待一整个白天,回味一整个夜晚。 为了某些偶遇,为了一瞬间的擦肩,为了让那人多看她一眼,蓄谋已久,乐此不疲。
第041章 紧张学习了几个月,淮中终于迎来一次放松,校运会按照以往的传统,在12月初举办。 闻洛有问过乔山温有没有打算报什么项目挥洒下汗水,乔山温说没有,她主要做广播站的幕后工作。 闻洛想想也是,会长看起来不但冷冷清清,还有点儿弱不禁风,不适合运动。 “你报了什么项目?”乔山温反问她。 闻洛闻言蹙眉,委屈的尾调拖得特别长,“会长,我伤口还疼呢。” 乔山温却不当她是玩笑话,神色立马变了,闻洛赶紧道:“没有,不疼,我只是想找个借口无所事事而已。” 只是想无所事事。 乔山温不禁想到去年的校运会。 之前轰动全校的满头银发,闻洛就是在去年的这个时候染的。饶是乔山温当时并不关心她,那般显眼夺目,也难免会注意到。 她记忆里只有依稀的几个片段。 某次看比赛时转身不经意的一瞥,看到闻洛穿着与她银色长发形成剧烈反差的一身黑站在不远处,与一群coser在拍照。 只停顿了一眼,只觉得这个人离她很遥远。 第二次记忆清晰的片段是在广播室里。 当时15班分配到的大本营就在广播室旁边,一身黑的银毛推门进来,很礼貌地打了声招呼,然后对乔山温身边的同学说,她感冒了觉得外面冷,可不可以在广播室里休息一会儿,等中午出太阳了再出去。 一般来说广播室不让闲人进,但她当然还是被答应了。 或许是因为她把自己说得太可怜,不,她说得一点也不可怜,只是笑着随口来了那么一句感冒了和好冷,被她拜托那人便无法拒绝。 她看起来是个聒噪的人,但被答应之后也只坐在空椅子上玩手机,没有出声打扰她们的工作,外面出太阳后她就说谢谢离开了。 乔山温原本并没有放在心上。 只是后来中午放学,和乔山温一起的那个学生给她递了一杯热奶茶,兴高采烈地说是闻洛学姐请的。 怕乔山温不知道闻洛是谁,她还特意描述,就是刚刚那个染银发的。 “她说谢谢我们俩收留她,请我们俩喝奶茶。” 乔山温明明没有和闻洛搭过一句话,也并没有在同意她留在广播室休息这件事上作过任何表态。 所以没想过自己也会被她感谢。 闻洛礼貌,讲话带笑,必要时轻声细语。 其实当时,闻洛给乔山温留下过一个不错的短暂印象。 这印象很快被打破,当然因为后来又被迫听说了她的许多情史和违反校规校纪的嚣张事迹。 后来,又撞见闻洛在医院与女人亲吻,她很花心的印象更是在乔山温心中根深蒂固了。咸祝府 直到现在,乔山温还经常回忆起那画面。 两人的暧昧接吻,女人对闻洛的的关心,闻洛对女人的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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