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如卿嘴角弧度拉长,柔媚的笑意挂在嘴角:“皇上又不是没见过臣妾的身体。” 初次见面,生死一线,魏清璃无语至极:“那种被锁喉的见面,不要也罢。” 她小心翼翼地扒开官如卿衣服,白皙的肩头,露于眼前,魏清璃低头,把注意力放在伤处。布衣粘住了伤口,需要撕开,她别过脸,迟迟下不了手。 官如卿似乎能感觉到她的彷徨,故意调侃道:“皇上也有不舍的时候?” “朕,只是不懂医伤。” “姑且信你了。”官如卿笑说着自己将衣服扯下,撕裂的伤口,传来一阵剧痛,她咬住下唇,忍着不吭声。 魏清璃的心一拧,难受不已。 官如卿伏趴而下,妖娆的身姿微微蜷缩,光滑如雪的后背,唯有一朵血色玫瑰绽放。被撕裂的伤口,再次流血,魏清璃忙用纱布帮她擦拭。 她的手在官如卿美背游走,落在伤口四周时总会小心翼翼,只是拿起药瓶的时候还是下不了手。 见魏清璃犹豫不敢下手,官如卿转头看她,嫣然一笑,自己拿起金疮药直接倒在渗血的后背。 药粉落在伤口的那一刹,犹如万针穿身,让官如卿忍不住闷哼了一声。魏清璃抚了抚胸口,仿佛被人捏住了心脏。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更不喜欢自己连正视官如卿伤口的勇气都没有。 官如卿微微坐起,拿起纱布,递过去:“这个臣妾自己可不便哦。” 魏清璃一言不发地接过,小心备至地为她包扎伤口,一阵心乱如麻后,她冷静了。 “以你的身手,不可能连个飞箭都躲不过,即便要保护朕,也无需用身体去挡。”她似乎看出来官如卿是故意为之。 “是,向乔的那点武功,对付一般人可以,我若想取他狗命,三招之内必让他身首异处。可是,事不闹大,怎么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又如何利用向嫣然与向乔苟且之事,去制服左相?” 魏清璃面无表情,她很清楚即使两人没有私情,向乔也不该深夜从妃子寝殿出来,自古以来没有哪个君王能够容忍这种事,轻则两人处死,重则向家满门被牵累流放。 好一个官如卿,招式狠绝不留后路,连自己都不放过,宁愿受伤也要达到目的,这极端的手段当真可怕。 “如此一来,左相一定会舍弃向乔保女儿,如此难堪之事,闹到凤离宫,谁都没有活命机会,所以他定会来亲自求朕。而你因为舍身救驾,也会成为众妃之首,让太后对你印象深刻,清寂日前,必会召见你。” 官如卿自知瞒不过她,托腮笑道:“皇上心如明镜,臣妾这点小心思自然瞒不过。” “如此说来,你也并非真的想救朕,把朕带出去捉奸,遇到危险救驾也是别有所图,甚至连受伤都在你的计划之内。” “这对我和皇上有利无弊,对臣妾来说这点伤也不算什么。”官如卿没领会到魏清璃话中之意,只知道这件事能够促使她在太后那边博好感,也可以助魏清璃得到左相势力,一举两得之事。 可魏清璃却面无笑意,站起说:“那你好生养着吧。” 她似乎心中有气,却又不知自己气什么。 官如卿坐起,忍着伤口之痛,望着魏清璃:“皇上,臣妾说皮外伤没事,可没说毒箭无碍。” “朕看你好得很。” “这是箭没伤您的金身,倒是说得轻描淡写呢。”官如卿也是嘴不饶人,她不明白魏清璃。 抓住左相软肋和把柄,难道不该龙颜大悦? 此时,未央端来了青衫碧纱裙,这是魏清璃还是公主时最喜欢的一套衣服,自己没舍得穿过几次。 她望着未央,心有所怨。 “奴婢已经命人去昭如宫取衣物了,这个先给娘娘......” 魏清璃上前抚摸衣服,这是父皇还在世时,为自己找衣师订做的生辰之礼,可惜她此生再也没有机会穿了。 “帮娘娘更衣吧。” “不必了,我要解毒,需要凝神静气。”官如卿不能再耽误时间,就算内功深厚,也不能放任毒在体内不管。 “这是朕的内书殿,不会有人来,你安心调息,有事叫未央。” “谢皇上。” 魏清璃和未央走出书殿,官如卿起身,走到青衫碧纱裙前,用手轻抚,薄纱如烟,细腻如云,金丝银线勾勒出来的花纹,透着皇家特有的贵气。 她穿好衣服,盘腿而坐,开始用离心功法驱动赤练蛊,帮自己吸毒,用内功化解血液中的毒素。 一套心法下来需要半个时辰,调息时,官如卿双目微闭,因为要借助赤练蛊,受到啃噬之痛,她不想让魏清璃看见,才声称自己要专注。 冷汗顺着额间流下,恍惚间,官如卿听见外面有人对话,似乎是向嫣然,她啜泣不止,语气很是委屈。 “臣妾并非为了荣华富贵,后宫之位,只是单纯的爱慕皇上,想与皇上在一起,又怎会倾心其他男子,况且乔哥是臣妾兄长。” “此事交由凤离宫,朕已不便插手,爱妃先回宫吧。” “但求皇上不要冷落臣妾,臣妾......臣妾......” 官如卿字字句句都听得真切,她甚至受到了干扰,有些分心。 她忙调整内息,可耳边再次传来声音:“臣妾已怀上龙种,只愿和皇上白首。” 听到这句话,官如卿心中一乱,气息顿时紊乱,赤练蛊也在体内也失去控制,真气在肺腑内乱窜,她只觉得喉间腥气上涌,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官如卿面露痛苦,缓缓倒下。
第15章 出关见驾 魏清璃应付后宫妃子,向来都亲密有度,不会更进一步。都是女子,她如何能够临幸向嫣然,还能致其怀孕? 她从未留宿过后宫,几次陪向嫣然,都是喝酒弹琴,只谈风花雪月,不行男女之事。 向嫣然纵使任性刁蛮,也不敢拿这种事欺君,事关诛灭九族之罪,为何她胆敢如此? “朕怎么不记得与你交欢过?”魏清璃始终不露悲喜,没有大起大落的情绪。 “皇上难道忘了上次我们把酒言欢,酩酊大醉后就......”向嫣然面露娇羞,她分明记得恍惚间有人与自己同房,除了皇上,还能有谁? 她记得第二天醒来,下身酸痛,皇上已不见人影,那一夜之后,她就祈祷自己能够怀上龙种。 果然上天眷顾。 魏清璃当然记得那天,向嫣然借酒献身,自己也酒意上头。但纵然她喝再多酒,也知道自控,身份秘密大过一切。 她将向嫣然扶到床上后,便回宫了。 “朕没有碰过你,与你交欢的另有其人。” 多残忍的一句话,让向嫣然的世界顿时崩塌,她难以置信地望着魏清璃,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身子开始颤抖,不住地摇头后退。 “不会的,那天就是皇上,臣妾不会弄错。” 魏清璃冷笑:“你可真是糊涂,谁与你行房都不知道么?所以,他刺杀朕应该是因嫉生恨,毕竟心爱之人怀着自己孩子,心里还惦记着别人。”她字字珠玑,犹如一把把锋利的剑,扎进向嫣然的心底。 她红了眼睛,一句话说不出。平时的刁钻、强势、任性瞬间消失,豆大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顺着脸颊流下。 这不光是耻辱,更是灭门的死罪。 “嫣然,朕奉劝你立即回相府探亲,养养身子,左相大人自然知道如何处理此事。”魏清璃转身想走,向嫣然突然下跪,拽着她衣角,泣不成声:“嫣然对皇上一片真心,从未有过半点背叛之心,也从未喜欢过任何人,请皇上明鉴。” “喜欢?”魏清璃低头望她,眼中的冷漠,让向嫣然心中悲凉,似乎从来没见过皇上这样的眼神。 在皇家,谈什么真情?可笑。 “退下吧,朕命人护送你回相府,此事朕不会追究,你有左相为父,是你之福,想保住向家一门性命,就莫要声张。” “臣妾宁愿皇上发怒,生气,这样起码证明皇上在意。”向嫣然神情呆滞,绝望至极。 可魏清璃心如磐石,面如冰山,眼中没有一丝怜悯和爱意。 此时,未央匆匆拜见,她低声说道:“皇上,官如卿晕倒了。” 魏清璃表情微怔,命人将向嫣然送走,她没有急于进书殿,而是安排修远先处理一些后事。 比如知道向嫣然怀孕的太医,色胆包天的向乔,但凡知道这个惊天秘密的人,都不能活着。 左相是个保守明事理之人,可向嫣然也是他的掌上明珠。 魏清璃相信他一定会来找自己。 这件事必须迅速封口,否则被太后知道了,局面难以收拾。 安排好一切,她才慢悠悠地去看望官如卿。 心中越担心,脸上越平静。越接近书殿,她动作越迟缓,未央已提前进去,用内力助官如卿调息,魏清璃在殿前,停下了脚步。 她不想对谁投入关心,也不想心起波澜。 即位后,她对身边人从未敞开心扉过,何况官如卿是忠王的谍卫,即便是短暂合作,魏清璃也要裹紧防备的外壳。 官如卿自视甚高,从不别人放在眼里,这次不与自己商量,就用苦肉计,实在是过于任性。 魏清璃徘徊在殿外,始终没有进去。 初秋叶落,郁郁葱葱的树木,被几片枯黄点缀着。一缕寒风袭来,魏清璃缩了缩身体,见未央从殿内走出,想出言关心,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皇上,您为何不进去?”未央满是关心,魏清璃却只是看着殿内不说话。 见她静默不语,未央主动禀报:“皇上放心,她内力深厚,体内赤练蛊也可助她解毒。只是刚刚运功疗伤时分了心神,现在已经醒了。” “如此,便好。”魏清璃虽语气平平,可未央分明感觉到她松了一口气。 “她要在此闭关七日,不可被打断,否则会前功尽弃。离心功法虽威力无穷,但很容易反噬其身,疗伤散毒要经过七日的生死折磨,方见成效。” “七日生死折磨?”魏清璃不解地问:“为何会如此?” “皇上有所不知,她的离心功法是服用离心丹后练成,离心丹进入体内会孵化成赤练蛊,赤练蛊拥有愈合伤口和吸收毒血之能,疗伤须唤醒赤练蛊,驱动其为自己疗伤。赤练蛊一旦苏醒,就会啃噬宿主皮下血肉与肺腑,自然是痛苦万分。” 魏清璃眉头深蹙,她负手在后,拳头紧握,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心脏处传来的不适。 “这赤练蛊如此厉害?” “奴婢去查过,能够唤醒赤练蛊的只有人之情感和离心功法,赤练蛊是奇物,不知离剑歌是如何养出来的此物,只要宿主动情,哪怕是善意和恻隐之心,都会刺激蛊虫苏醒,最致命是情爱,动情越深,毒性越强,若不能解除,宿主会七窍流血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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