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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衣服的人没这么快，我就先换上了。” 蓝夜说话间，她身上的沐浴露香气似有似无地钻进许粒鸣鼻尖。 许粒鸣望着蓝夜被浴袍裹得玲珑有致的身段，头一回明白了见-色-起-意这几个字的意思。 “好, 吃早餐吧。”许粒鸣花了好一会儿，才让自己能够正常地说出这句话。 她尽量不再去看蓝夜，可那一阵一阵的香味太挠人了，总是让她心痒痒的。 以至于蓝夜跟她说过什么, 她都没有记得很清楚。 煎熬的一顿早饭终于结束，许粒鸣三两下就把桌上收拾好，说自己该出门了, 节目组的人已经说好了录制时间，马上就要下楼。 等蓝夜一点头, 她就背上吉他，带着新作好的词曲到楼下，和几个来接她的工作人员去了节目组现场。 比起某几组来说，许粒鸣这边的确显得省心很多。 在路上安排的一些简单采访，她一一回答，有梗而且度刚刚好，抛的话题也都能接住。 等到了录制点，她也安静待在里头自己做细节调整和伴奏。 虽说有七十二个小时的时间，但一首歌曲的诞生，除了词曲之外，还有很多要打磨的地方，更别说她们还需要上台演唱，舞台的调整，和现场乐队的配合等等。 所以歌曲小样这天晚上就要先交上去给制作人，让专业的人士做出协调。 许粒鸣忙了一整天，趁夜色降临前，终于把歌曲初样发了过去。 同时，她也给蓝夜传了一份。 回到酒店大堂时，她偶遇了节目组邀请的一位嘉宾。 本来许粒鸣也不知道对方的身份，是正好任深和对方坐在一块儿交谈，见到许粒鸣，任深就把她喊了过去打招呼。 许粒鸣给蓝夜发的消息还没收到回应，她只想赶紧回去看看蓝夜还在不在自己房间。 哪怕这样的几率很小，可她总归还是抱着一丝小小的期望。 而且眼前这位嘉宾吴悠，是年少成名的视后，出道以来便偶有同性绯闻传出，许粒鸣在参加之前的选秀时，就有过类似的绯闻困扰，她想尽量保持好距离，免得又有无中生有的情况发生。 即便是绯闻，她也不想有。 她不想让蓝夜认为自己是随便的人。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不要紧的，着急的话就先回去吧。”吴悠笑容甜甜，讲话时莫名有种亲和力。 许粒鸣礼貌回答道：“嗯是的，歌曲还有点事没处理完，明天要彩排了。” 任深抬头看了许粒鸣一眼，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明明记得许粒鸣收工前华染跟他说许粒鸣这回的歌很不错，没有什么要大改的地方了。 “那你先走吧，有空聊。”任深向她摆摆手。 许粒鸣点了点头，立马起身离开。 她回到酒店房间，果然蓝夜已经离开了。 留下的只有那件在脏衣篮里的浴袍。 忽略内心的一缕失落，许粒鸣进浴室冲了个澡。 从浴室出来，手机屏幕上亮着显示几条未读。 她快速拿起来解锁划开。 却不是蓝夜的消息。 看着上面吴悠发来的好友申请，还有任深发过来的消息，解释工作需要，让她通过吴悠。 许粒鸣只好默默点下同意。 吴悠私底下和屏幕上的性格不太一样。 原本许粒鸣是秉着只聊工作的原则，并没有多说其他。 但吴悠很会找话题，聊着聊着，两人就聊开了。 起初许粒鸣还记着保持警惕，但吴悠聊的内容的确很恰到好处，等她感觉到有些困，主动结束聊天后，时间已经挺晚了。 而这时，许粒鸣才发现蓝夜到现在还没回复自己。 蓝夜总是有很多事情要忙，大多数时候，许粒鸣也根本不知道她在忙什么。 每一次见面、联系，许粒鸣发现自己总是被动的那一个。 因为她们是工作中的合作伙伴关系。 可脱离掉这层关系后，许粒鸣就更加缺少和蓝夜的交集了。 内心的想念，不甘，汇成一句晚安发送了过去。 夜渐深，许粒鸣却没有了睡意。 她打开电脑，翻出以前记录过的一些音乐片段，旋律也好，歌词也好，现在的她，创作欲很高，她需要倾诉，通过歌曲，把想说的话想讲的故事都说出来。 天快亮的时候，许粒鸣终于掩不住睡意，趴在电脑桌前小睡了一会儿。 没多久闹钟响起，她又打起精神前往录制现场了。 上午要彩排，跟现场乐队排练，还要跟节目组一起走录制流程。 等到晚上正式录制，估计时间不会太早。 许粒鸣化妆的时候一直在打瞌睡，于是干脆点了很多咖啡及点心，请节目组的人一起喝。 “你昨晚干嘛去啦？黑眼圈这么重，这个有点不好遮哦。”化妆师齐悦一边给她上着遮瑕一边问道。 许粒鸣掩下一个哈欠，“写歌，人生苦短，及时创作。” 小洪一听赶紧说道:“你们音乐人都好拼啊。我早上来的时候，听人聊起隔壁那个歌手，一直在否定自己前面写出来的东西，每次交上去没多久又把协助的制作人喊过去修改。听说大家都陪着他熬到早上，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许粒鸣对这些人的事情兴趣不大，不过她倒是想看看这样做出来的歌曲是什么样的。 齐悦见许粒鸣没接话，便说:“每个人的创作方式不同，毕竟只有三天时间，大家都不容易。” “是不容易。”许粒鸣低头看了眼手机，蓝夜还没回复。 觉得自己的确是挺不容易的。 因为时间原因，许粒鸣先化好了底妆，眼影之类的上得不深，看起来像个邻家妹妹，依旧是没有她想要的距离感。 齐悦看出了她的疑惑，“晚上一定满足你的要求。” 许粒鸣点了点头，心想，那就好。 她比之前定好的时间先到了舞台侧边，原则上每个音乐人的彩排时间有分段，各自排各自的不影响，但是任深想让她也看看别人的，也能学点东西。 也是这个时候，许粒鸣才知道之前工作人员说的那些难搞的歌手，其实做出来的东西是真的有点内容的。 一边看他们和导演沟通，看他们彩排自己的歌曲，每一个人的演绎方式，情绪递进，都给了许粒鸣不少启发。 当然，也有个别反面例子，比如说，千万不能在人群中抽烟，尤其是舞台上。 刚刚就有个歌手把没掐灭的烟丢在一旁，差点引燃了地毯。 很快轮到了许粒鸣的彩排。 她背上吉他，调整好位置后，一束灯光打在她身上。 舞台角落有人在说话，台下有人在搬东西。 许粒鸣闭上眼，想象着蓝夜就在观众席的座位上。 睁开眼，她开始弹吉他。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她幻想的座位上，如今坐着一个人。
第42章 借着舞台的灯光, 许粒鸣定神往刚刚的位置看。 这一回，她确定自己并没有看错，蓝夜的确过来了。 许粒鸣稳住自己的双手, 做了个深呼吸, 开始唱自己最后定稿的歌词。 其实有几个小地方她还没改到最满意，原本是打算等华染来了让他帮忙看看的，但华染被一些事情绊住了, 还没到场。 只不过在台上, 跟乐队的老师们配合着，再看着台下的蓝夜, 许粒鸣忽然就有了想法。 反正是彩排, 她直接就把想好的几个新词句替换了上去。 果不其然，无论是从词句的感觉还是结合曲调后的意境，都更加符合整首歌。 导演那头虽然对着字幕发现了许粒鸣的改词，但同样也觉得刚刚的最好。 几个人拉着许粒鸣把新的词句替换上，以便提前做好歌词的字幕。 许粒鸣其实想着去找蓝夜的，但正事要紧，包括乐队方面有细节要对, 灯光，舞台表现以及是否和台下互动等等，都要一一商讨确定。 等敲定好这些，又重新彩排了几遍之后, 许粒鸣已经看不到蓝夜在哪了。 仿佛刚刚台下的那个听众，只是一个幻觉。 抱着吉他，许粒鸣惆怅的回去化妆。 齐悦答应了许粒鸣要给她化距离感的妆, 此时便专心地站在那儿化，化得特别仔细。 许粒鸣本来就没睡好, 手里握着手机，眼睛闭上给齐悦扫眼影，没一会儿直接就睡着了。 她半梦半醒间倒还记得自己在干什么，拼命定住方向，不让自己歪倒下去。 迷糊了不知道多久，许粒鸣甚至觉得自己做了个梦。 终于，听到齐悦说可以睁开眼睛了。 她缓缓地睁开醉眼朦胧的眼睛，期待着蓝夜就立刻出现在自己面前。 可她到底是失望了。 蓝夜没来。 但门口真的来了个人，只是这个人是吴悠。 吴悠已经做好了妆造，她带着的助理手中提着个纸盒。 走到许粒鸣旁边，吴悠直接就在一旁的空位坐了下来。 她的助理很上道地把纸盒里的东西拿出来摆在桌面上。 “这个是我家里送过来的果盘和点心，我给大家都分了些，也给你带了点，可以尝尝看。” 许粒鸣听着吴悠的话，看向桌面那两个分隔的木盘子，一看就不是那种一次性的外卖盒子，切好的水果和点缀着装饰物的小点心，无不透露着精致。 “谢谢。”许粒鸣淡淡开口。 吴悠这人的确挺好的，可许粒鸣也不是没有分寸感。 更何况，她心里还惦记着蓝夜。 许粒鸣低头去拿手机，解锁后就点开置顶的对话框。 她的手指在对话界面无意识地点了点，一时间不知道该给蓝夜发什么。 是直接问呢？还是迂回些？ “许小姐，这个水果是我们吴家在国外的有机农场种植的，成熟采摘后就空运过来，平常的水果店可买不到，我们老板的一片心意，您可要尝尝看。” 说话的是吴悠的助理。 她巧言悦色，说得齐悦都有些心动。 但许粒鸣心里想着事，没有反应过来这个许小姐喊的是自己。 还是齐悦碰了碰她，她才抬起头来。 “好，我等会儿就试试。”许粒鸣挪动了一下位置。 谁知道她的这么一个动作，吴悠直接用叉子给许粒鸣叉了一个葡萄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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