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只是许粒鸣张望了一会儿, 甜点都分发下去了，也没见到想见的蓝夜。 直到她自己点的外卖也都送了过来，大家开心热闹地吃完东西, 准备继续录制了, 蓝夜也没有出现。 收起内心的失落，许粒鸣和华染以及任深讨论起歌曲的其他细节。 有了眉目之后，许粒鸣便用制作室里的电脑和其他工具开始下一步的调整。 不知不觉到了深夜, 眼见工作人员们已经开始打起了哈欠, 许粒鸣才惊觉时间的流逝。 她赶紧提出结束录制，要回去酒店休息。 回到酒店洗漱完躺在床上, 许粒鸣把录好的视频又点开来看了一遍。 白天没时间好好看看自己的状态和模样, 这会儿静下心来看，才觉得哪哪儿都不够好。 还是仓促了些。 可当时急着想把歌分享给蓝夜的心情也是认真的。 嗯……蓝夜。 蓝夜怎么还没回复？ 许粒鸣点开置顶的聊天界面，最近的一条聊天记录还是停留在发过去的视频上。 她点进对话框，思考着要不要给蓝夜再发点什么。 思绪还没理清，门口就传来了门铃声。 许粒鸣第一眼看了手表，凌晨一点多了。 而且自己也没有点餐没有叫客房服务。 这么晚了，会是谁？ 她犹豫的空档, 外头的门铃声又响了起来。 许粒鸣悄声跑到门边，警戒地靠近猫眼，忘了出去。 下一秒，她便以最快的速度打开房门。 不等来人反应, 抱了对方一个满怀。 蓝夜有些意外，扑在她肩上的许粒鸣呼吸稍显急促，湿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 不太习惯。 她下意识想退后些，可许粒鸣却抱得很用力, 似乎并不好挣开。 蓝夜慢悠悠地想着怎么喊许粒鸣松手，同时也察觉到自己似乎不太排斥与许粒鸣这样亲密的接触。 想起医生说过的话，蓝夜嘴角不自觉微微扬起。 而许粒鸣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可能有些唐突后，也连忙把手松了开来。 “抱歉啊蓝夜……我就是，就是有点想你了。一见到你有些激动。”许粒鸣说着还往后退了些，站在门里头给蓝夜让了条路。 蓝夜不置可否，笑了笑，径直往里走。 许粒鸣连忙关了门跟上。 蓝夜踢掉高跟鞋，往沙发坐下来。 许粒鸣这才注意到，蓝夜身上只挎了一个包。 周身还萦绕着蓝夜身上的香水味，许粒鸣抑制了一下自己对刚才那个怀抱的眷恋，缓缓开口：“蓝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蓝夜活动了一下脚，抬头看向走近的许粒鸣。 或许是酒店的灯光过于柔和的缘故，或许是之前和许粒鸣的视频通话中，她说过的话。 也或许是在国外冰天雪地时，无意间想起的许粒鸣的歌。 再或许是许粒鸣新创作的关于想念的歌曲，里面词句中莫名戳中她的点…… 太多太多的或许，让蓝夜抱着不确定和未知，出现在了这里。 这也导致她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来说明自己的突兀。 许粒鸣等了等，没等到回答，却也没再问。 而是拿起了一旁带回来的吉他。 “今天的歌……我又做了些改动，蓝夜你要不要听听看？” 许粒鸣紧张地看向蓝夜。 即便蓝夜只是慵懒地坐在沙发上。 “好。”蓝夜轻声说。 回国的路程让蓝夜有些疲惫，没来得及倒时差就赶过来见许粒鸣，是想证实心中的一些想法。 她想，再听许粒鸣面对面唱一回，可能某些东西能够更明朗些。 许粒鸣找了凳子坐下，调整好姿势，开唱之前，她又看了眼蓝夜。 短暂的一个对视，两人不约而同的移开视线。 这匆匆一眼，许粒鸣便捕捉到了蓝夜的不同寻常。 虽然表面上看着和以往没什么不一样，可许粒鸣就是直觉今天的蓝夜有点特别。 而这个发现给了许粒鸣莫大的勇气。 平时唱歌，许粒鸣不会一直只看着一个地方。 可这次，她的目光几乎没有在蓝夜身上离开过。 随着歌曲的情绪递进，许粒鸣望着蓝夜的眼睛，从里头看到了不少情绪。 于是她唱得也越发动情。 一首歌结束，许粒鸣没有起身，她保持着原来的动作，继续盯着蓝夜看。 “蓝夜，怎么样？” 蓝夜被许粒鸣看得不太自在，“比之前的版本听起来好像更有感情了。” “但也出现了另一个明显的问题。” 许粒鸣心猛的一紧。 “是什么问题？” 蓝夜：“原本的想念，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而改过之后，听着会让人想知道，你是想着谁唱的。”
第40章 是想着谁唱的。 当然是想着你啊。 许粒鸣在心里默默回答完, 才扯了扯嘴角。 这种答案她根本不可能跟蓝夜说的。 “不过没有关系，有些过于突显的地方稍稍修改一下，就会好很多了。”蓝夜又接着发表她自己的见解。 许粒鸣松了口气, 幸亏蓝夜没有追问她。 “如果我是制作人的话, 我会希望你这首歌出来的效果是，每个人听到它，都会想起自己心里挂念的那个人。但每个人心中的那一个人, 都是不一样的。” 蓝夜分析得仔细又认真。 把一时走神的许粒鸣又拉了回来。 但这不妨碍她明白了蓝夜的意思。 “我知道了。我……”再改改。 许粒鸣把后面的字吞下, 拐了个弯。 “我还没想法，蓝夜你能帮我想想吗？” 放在平时, 蓝夜便能发现许粒鸣的不自在, 从而察觉她在撒谎。 可如今蓝夜自己心情也不怎么平静，自然就忽略了这个细节。 “好，那我帮你看看。” 蓝夜拿过许粒鸣的词稿，随手从包里掏出了一支钢笔。 许粒鸣悄悄看了眼，那支笔看起来有点眼熟。 蓝夜好看的手指握着笔，在稿上写写停停，没一会儿就把词稿递回许粒鸣手中。 “你看看。”蓝夜说。 许粒鸣接过词稿仔细看。 蓝夜只是稍微修改了一些字词, 但是立意立竿见影的拔高了好几个度。 许粒鸣边看词，边琢磨蓝夜修改出来的感觉，自己也连带着感悟到了不少东西。 蓝夜等了一会儿，见许粒鸣一直低着头, 也看不清她的表情。 便只好开口问她。 “怎么样？” 许粒鸣这才赶紧抬起头来。 “嗯，比我原来的好了很多。谢谢你蓝夜。” 许粒鸣心想，如果是她自己来改, 怕是一时半会儿很难能改到这样的效果。 “那就好，还有其他地方, 我觉得还能再调整一下。”蓝夜凑前来，又继续了下一个话题。 聊起歌曲的事，两个人不再去计较内心的小心思，注意力都放在了正事的探讨上。 等许粒鸣又改了一个小部分，打算跟蓝夜说说时，才发现蓝夜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嘴里的话咽了回去，许粒鸣把词稿放好，坐在一旁静静地等了一会儿，见蓝夜是真的睡沉了，才轻轻将她扶起换了个舒服的位置，又枕上枕头盖好被子，这才去熄了灯。 黑夜中，许粒鸣坐在窗边的毯子上，窗外是寂静夜色，带着零星几点灯火。 窗内是昏暗的小夜灯，以及蓝夜均匀浅浅的呼吸声。 难得的平和，让她整个人陷入了放松。 呆呆地坐了许久，许粒鸣才意犹未尽的回到了床上歇下。 她起初倒是动了将蓝夜抱到床上睡的心思。 但仔细想想，这样做并不是很好，便只是将人放好在沙发上。 好在这张沙发并不窄，人躺在上面不至于太难受。 否则万一蓝夜被惊醒，得不偿失。 不知为何，许粒鸣就是觉得，今晚应该把蓝夜留下来，并且不能把她吵醒。 事实上她的决定也做得非常正确。 蓝夜是真的很累，赶飞机，回来后又没怎么倒时差，就立刻进入了工作状态，虽然表面看着依旧专业有序，可实际上人是比较虚弱的。 加上长期以往的失眠，身体更是早已发出了警报。 没想到在许粒鸣这儿，又一次让她体会到了愉悦的深度睡眠。 等蓝夜从沙发上清醒过来时，外头早已天光大亮。 许粒鸣起来后就先发了消息给节目组说是今天推迟录制，她给的理由很充分，因为前一页熬夜制作歌曲并修改，导致睡眠不足，需要补眠。 考虑到上镜状态，节目组很爽快就答应了。 她叫了酒店的早餐才刚送来，关上门就发现了坐在沙发上揉了揉睡眼的蓝夜。 “是我吵醒你了吗?”许粒鸣小心问道。 蓝夜睡得满足，伸了个懒腰，笑着答道：“没有，我自然醒的。” “嗯，早餐刚到，你洗漱一下我们一起吃早餐吧。”许粒鸣望着蓝夜这种放松又有点俏皮的模样，心跳止不住地加快，再对上蓝夜逐渐清明的眼神，莫名有点心虚。 “有没有睡衣？我想冲个澡。”蓝夜面露难色，她有晨起沐浴的习惯。 那都是之前整宿睡不着，出门之前提神醒脑的好办法之一，后来渐渐成了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但她从不用酒店的浴巾，这会儿喊人送衣服过来也没这么快，所以才艰难开了口。 许粒鸣点头，“有是有的，只是……可能有点小。”
第41章 “就在浴室门口挂着, 是新的，除了有点小之外，其他应该没什么问题。” 许粒鸣有些慌乱地瞄了一眼蓝夜, 脸红地低下头。 她也不想把话题往这个方向引, 但无奈自己的和蓝夜的差距实在是有些明显。 “没关系，我让人送衣服过来就好。”蓝夜倒是没再多说。 她走到一旁去打电话，许粒鸣顺势又看了眼自己, 尴尬地挠了挠头, 干脆去摆放早餐。 弄好这些后，许粒鸣才发现蓝夜不在客厅。 她坐在桌边拿出前一夜改过的歌词, 配合着旋律低低哼唱, 尝试着让大脑加深记忆。 等反应过来时，蓝夜已经在对面坐下。 许粒鸣乍一抬头，见到的就是自己挂在浴室外间的新浴袍，此时正穿在蓝夜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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