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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选我？”尽管这个乐队上上下下都毕恭毕敬，也没有做奇怪的事，但许粒鸣第一直觉还是有说不上来的感官不好。 “那当然是因为小许你的实力了。” 说话的人是吴悠。 许粒鸣皱了皱眉，浅浅点头便算是和吴悠打了招呼。 吴悠却没想那么多。 她说了几句不重要的话，缓和了一下气氛。 许粒鸣看着吴悠，她和那日在餐厅里的样子似有不同。 又回到了初初相遇时，那种春风化雨的舒适感。 她像是落在许粒鸣和乐队之间的桥梁，帮两边沟通，说出各自的想法和顾虑。 许粒鸣想也没想就再次拒绝了。 原因无它，这首歌虽然很适合她的嗓音，可她不喜欢。 更何况这个乐队无形中给她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只是吴悠在其中帮忙说了不少好话，许粒鸣推辞不过，加上时间也越来越晚了，便同意先加上联系方式，其他具体的细节再详聊。 终于人都走了，她才匆忙换好衣服，出门去坐公司安排的车回家。 她按照司机给的地址来到车旁，上了车。 疲惫的她坐好后系好安全带倒头就睡。 车内空调温度很足，睡着睡着，她察觉到有点冷，下意识抱紧了手臂。 迷糊间，似乎有毯子盖在身上，整个人暖和了不少。 许粒鸣又继续睡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她努力睁开眼睛，四下看去。 即使是灰暗的车厢内，她也看清了隔了窄窄过道的另一边，蓝夜的身影。 “蓝夜！你怎么来了？我睡了多久？怎么也不叫我？” 大概是音乐节喊得多了些，现在她的嗓子有点干干的，说起话来有些难受。 蓝夜递给她一个保温杯，许粒鸣接过来喝了一口，温度正好。 “正好事情忙完了，就过来看看。见你这么累，没叫你，想着让你休息一会儿。” “当然，也是还有一件事，之前做好的歌曲，这周发行。所以你的行程有增加，我顺便来跟你核对一下。” 歌曲突然提前发行，许粒鸣有些意外。 不过她更多的是开心。 她点了点头说道：“好，我都听你的安排。” “行，我发到你手机上了，你看一下哪里有需要调整的跟我说。”蓝夜说完，见许粒鸣已经适应了一些光亮，于是打开了车里的小灯。 大概是看到许粒鸣疑惑的眼神，蓝夜解释了一句：“太暗了看手机对眼睛不好。” “嗯……”许粒鸣压下窃喜的嘴角，打开蓝夜发来的文档。 相较于之前，行程的确紧凑了许多。 但强度也没有大到让人吃不消的程度。 她看完后转过头看着蓝夜说：“我没什么问题，就这样安排吧。” 借着车中的光亮，许粒鸣发现了蓝夜简直自带了磨皮滤镜，皮肤好得不得了。 之所以应得这么爽快的原因之一，也有行程表上注明了，许多工作蓝夜都会随行。 虽然蓝夜当了这么久许粒鸣的经纪人，但她也没有多常陪伴许粒鸣工作，更多时候，许粒鸣连助理都没有，一个人来回，顶多坐一坐公司的车。 蓝夜偶尔来接她或者送送她，她都很惊喜。 可眼下这些大小不一的行程，蓝夜全程陪伴。 许粒鸣甚至觉得，还可以再安排多点，她也能够接受。 她又偷偷看了一眼蓝夜，见她没看向自己，终于不再抑制，嘴角疯狂上扬。 “你在想什么开心的事吗？” 蓝夜忽然开口，把许粒鸣稍稍有点吓着。 许粒鸣没想到蓝夜明明在看平板，还能察觉到自己是笑的。 她轻咳了声，答了句：“可以发歌了，真好。” 这话也是她真实想法之一，不算撒谎。 蓝夜抬头看了她一眼，“其实我今晚过来找你，还有另外一件事。” 蓝夜说得认真，许粒鸣跟着有些紧张起来。 “是什么？” “也是关于歌曲的事情。” “不过是你拿去公司给我看的那首。” 许粒鸣感觉自己头嗡地一下响了。 自从上回之后，两人的确没有再讨论过这件事，蓝夜一下要拿开来说，许粒鸣才发现自己没准备好面对这件事。 她隐约有些觉得，这件事说开了之后，有可能会和蓝夜更近一步，但也有可能，会导致两个人除了工作关系外其他一无所有。 她局促地抓紧了袖子，能和蓝夜一起工作好长时间的喜悦已被冲淡了不少。 似乎看穿了许粒鸣的小情绪，蓝夜低声安慰她：“不用紧张，只是随便聊聊。” 许粒鸣却反而更担心了。 毕竟今夜的蓝夜，格外温柔。 好不容易熬到许粒鸣家门口，两人默契地没有说话，进了屋。 许粒鸣开灯的时候，特意选了比较柔和的灯光，又倒了两杯椰子水出来，放在吧台上。 她甚至想，来点轻音乐缓和这莫名的气氛。 喝了几口清甜的椰子水，蓝夜侧了侧身子，转向许粒鸣。 “我说过，你别太紧张，放松点。” “好……”许粒鸣呼了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许粒鸣写的那首歌，带了酸甜苦辣的过往。 可偏偏和蓝夜撞上的那句，苦更甚之。 许粒鸣家境虽不错，可因自身特殊的嗓音条件，遭遇过很多不理解和耻笑。 蓝夜家世好长得美有能力，对外能独当一面。 即便许粒鸣了解过蓝夜可能是存在着一些疾病，可亲耳听蓝夜说出来，她依旧震撼。 许粒鸣的苦多来自于外界。 蓝夜的苦，竟是因为亲人。 当她用风轻云淡的语气，说出年幼时就经历的那些常人几乎都无法忍受的冷暴力，言语辱骂中伤……等等。 许粒鸣的心痛达到了顶点。 待蓝夜讲完，许粒鸣第一时间拥抱住了她。
第46章 在许粒鸣拥住蓝夜的那一刻。 蓝夜心里只有一种想法, 那就是松了一口气。 似乎对着许粒鸣，把自己难以告人的一面剖析出来，也不是多难的事情。 她靠在许粒鸣的肩膀上。 眨了眨眼睛, 任由眼眶里的泪水滑落下来。 察觉到肩膀上突然的湿润, 许粒鸣不敢妄动，只好伸手，轻轻拍了拍蓝夜的背。 屋子里只有两个人浅浅的呼吸声, 平静了好一会儿, 蓝夜才松开了许粒鸣的怀抱。 “之前是我不好，我不该因为我个人原因影响到工作。你给我看的歌, 都还挺好的, 等这阵忙完了，我们一起和制作团队再挑选挑选，争取早点把专辑做出来。” 许粒鸣没想到蓝夜会突然开口道歉。 “不是你的问题，我……” 她话说到一半，竟然卡了壳。 有些话始终是不能明说，她害怕一旦被蓝夜察觉自己的小心思，就会打破现在这样的和平共处。 “都过去了。” “好了, 你早点休息吧。” 反倒变成蓝夜来安慰了一句。 许粒鸣只好点点头。 送蓝夜出门时，许粒鸣故意和蓝夜挨得近了一些。 蓝夜像是没有发觉，任由许粒鸣手臂上的衣服，时不时蹭到皮肤上。 或许是院子里的夜来香正绽放着, 香味浓郁，随着清风一阵阵飘来，让她卸去了平日里的防备。 连带着一旁的许粒鸣, 她也觉得看起来格外亲和。 许粒鸣送到门口，一路望着蓝夜离开, 直到身影消失在视线里。 * 那一夜恍然如梦。 很快，许粒鸣便投入到新一轮忙碌的工作中。 再次回到任深的节目。 蓝夜也陪着她一起。 这一次许粒鸣鼓起勇气，让蓝夜陪着她住在同一个套房。 她只是试试，可蓝夜却没有犹豫就同意了。 许粒鸣感受到了蓝夜给自己的勇气。 她想，或许自己也该努力一点点，主动一点点，多关心一些蓝夜。 搬进酒店当晚，蓝夜在客厅处理完公司的工作后，已经近深夜。 虽然许粒鸣早早进了房间休息，可蓝夜还是只开了一盏小夜灯，免得万一许粒鸣从房间里出来，灯光过于亮眼刺激眼睛。 她伸了个懒腰。 点开任深发过来的节目流程，帮忙细看有没有遗漏。 许粒鸣出来时，见到的就是蓝夜还在精神奕奕翻看平板。 蓝夜没有发现她，她便小声地走到开放式厨房的位置，热了一瓶牛奶，端过去给蓝夜。 “很晚了，如果是不重要的文件，可以明天再看的。” 许粒鸣虽然这么说，可心里其实极没有底气。 她不知道这样开口干涉对方，蓝夜会不会不喜欢。 意外的是，蓝夜接过了牛奶，仰起头对着许粒鸣笑了笑。 “嗯，我看完了。是明天你们的录制流程，可能需要将你们都放在一个空间里待上半天，你OK吗？” 许粒鸣：“嗯，反正有那么多摄像机和工作人员一起，不怕。” 节目组不知道是不是怕了上回那样的折腾式创作，这回干脆提前规避风险，把所有人都关在一块儿创作，省了不少麻烦。 只不过在这样的环境下，音乐人要进行主题创作，无疑是难度增加了许多。 许粒鸣不怕这个，她早就做好了准备。 对她来说，还是面对蓝夜让她觉得挑战更大些。 好在，蓝夜乖乖把牛奶喝完，放下了空杯子。 “你也赶紧去睡觉，明天还不知道要录制到多晚。” “好。”许粒鸣应了声。 “蓝夜晚安。” 她悬着的心稍稍落地。 回到了房间。 或许是许粒鸣的那杯牛奶真的有用，她洗漱完后，几乎没有借助任何助眠工具，就安安稳稳睡了个好觉。 这回录制的主题，是季节。 春夏秋冬，四季变化。 能写的能表达的，便有很多了。 所以哪怕这回节目组只给了八个小时的时间，又只让各个音乐人只能待在棚里特定的位置，大家也没有太大的怨言。 许粒鸣拿到主题后，就立刻回到自己的小屋子动笔了。 她没有局限在其中一个季节，而是从冬天开始，最后写到冬天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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