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下移,她一双娇嫩的玉足竟是□□着,足尖因受凉浮现淡淡的粉色。 莘澄强硬地拉开被褥将她塞回去。 “小将军干嘛现在说这些没意思的话?”风弦挣扎着探出头来,向内挪了挪,空出一个不小的位置,“你躺到我身边来,我带你玩些好玩的。” 莘澄见她还有心情开玩笑,稍稍放下心来。 她摇摇头,拉住风弦的手,“你休息吧,我坐在旁边看着你睡就行。” 风弦微凉的手被莘澄捂在手心,温暖不断地被传递到两人的心里。 “小将军……你是不想,还是不敢呢?”风弦指尖微动,痒意像上下浮动的羽毛一般,撩动莘澄的心弦。 莘澄脸上飘起两朵红云,“我当然敢了!” 半炷香后—— “我、我就说我没有不敢吧……”莘澄贴着床沿躺着,冒着滚到床下的风险也不敢主动贴近风弦。 风弦也不强求,她在被中拉着莘澄的手,眼底闪过晦暗的锋芒。 柳珹,若是带走大梁的镇南大将军,你在南疆还有几分胜算呢…… —— 清晨,莘澄看着不知如何滚到自己怀中的风弦犯了难。 现在时辰尚早,风弦将头埋在怀中深处,微微皱着眉脸色又隐隐透着不安,像是在做噩梦一般,自己微微一动就惹得她抱得更紧。 可若是不快些起来收拾走人,宫中其他女侍宫仆怕是会发现端倪。 莘澄正是心里斗争时,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半夜翻窗夺人清白后,清早抽身逃走的登徒子! 她看向睡梦中的风弦,那黑如鸦羽的睫毛轻颤着遮掩住那双凤眸,想起在客栈的那一晚,美妙的触感在唇瓣绽放。 莘澄情不自禁地靠近。 风弦在愈加温暖甚至变得燥热的和怀抱中醒来,她很久没睡过这样安稳的觉了。 虽然还是在梦中瞧见了如意她们的身影,但梦魇很快就结束了,并没有纠缠困扰很久。 莘澄见状,赶紧收起想要靠近的心思,整个身子都越加靠近了风弦,还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但她的手搂着风弦柔软富有弹性的腰肢下意识地打着圈。 风弦没有想那么多,霸气地搂住她的脖子,在她脸颊印上一吻。 “小将军想好久了吧?”风弦抓住她作乱的手。 莘澄脸红结巴道,“没……没有……” 声音弱得几乎听不见。 “怕什么,人生在世,若不能及时行乐就会造就无数悔不当初的遗憾。”风弦坐起身伸懒腰,因昨晚的动作而变得皱巴的衣领微微敞开,春光乍现。 莘澄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顺从自己的内心,颤抖着指尖上前。 风弦坐直了身子,等待她的下一步动作。 她知道,小将军所做的一切都满怀爱…… 莘澄仔细地帮她扣上锁骨和颈间的盘扣,“你的病初见痊愈,不能着凉吹风。” 好吧,小将军所作的一切都满怀爱意且出乎意料。 风弦拉开青色帷帐,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映月。 “她为什么还没醒?”风弦自己找来衣物穿戴着,打开窗户,窗外湿漉漉的,浸满了草木的清香,晨曦平和地洒在各处。 雨停了。 莘澄站在窗前有些不舍。 “映月,殿下起了吗?”斜阳斋外传来听风的声音。 风弦并不说话,坐在镜前将头发挽起,整理好额前的碎发,起身正要应答发现莘澄还站在原地。 “你怎么……” 话语被湿热的吻堵住,良久,莘澄红着脸微喘着松开她。 “我不想悔不当初。”莘澄说完,就从窗口翻了出去。 不一会她又折返回来,从窗户探出一个毛茸茸的头,脸上的红霞还未褪去,“我先去向陛下述职,晚点再来看你。” 说完未等风弦回答,就不见了身影。 风弦捧着微烫的脸颊自语,“是个胆小鬼还当登徒子……” —— 柳珹一身宫装黄袍坐在仪元殿上,头上金灿灿的步摇和玉翠花簪衬得整个人说不出的雍容华贵。 “陛下,昨夜将军已到了扬州城中。”怜谷身着紫色官服,臂中搭着拂尘恭敬地站在一边,“此刻将军已在殿外候着了。” “宣。” “是。”怜谷走到殿外,“宣镇南大将军觐见。” 莘澄身着黑色蟒袍,周身围绕着震慑的肃杀之气。 她脸上未施粉黛,跪下行礼却依旧挺立的脊梁显得不卑不亢,“臣参见陛下。” “爱卿不必多礼。”柳珹拂手示意怜谷,“赐座。” “谢陛下。”莘澄的声音毫无波澜。 她将仪仗符节拿出来,摊在手心,小小的一半虎符,象征着权力与皇威。 莘澄道:“去往洪州的官道被山洪冲垮,臣听闻陛下暂缓启程,加急回城,定要护在陛下周围,以保陛下安危。” 保护自己安危?呵,怕是听见某人病倒,别有用心吧…… 柳珹笑了出来,“将军如此忠心,朕心甚慰。” 但柳珹却迟迟未将她手中的符节拿走。 莘澄疑惑抬头。 柳珹从一边堆叠的折子抽出一本来,打开查阅,“南疆晏莺接管战事后,传来的折子报喜不报忧,绥沧这次倒是聪明了,故意用骑兵拉长战线……” 莘澄沉思片刻道,“晏莺是圣君母族的亲侄女,虽无显赫战功,但也算是陛下亲信。” “你何时也变得这样说道?当时你对朕用晏莺可是求朕再三思量。” “臣不该揣测圣心,陛下用人皆用贤。”莘澄顿了顿,当初自己极力劝阻柳珹的折子全被打了回来,上面的朱笔如刀刃,深深划在她的心中。 柳珹的一意孤行和莘观南的决断,堵住了莘澄想要劝解的心。 “当初是凤君举荐的晏莺,虽说后宫不可参政,但将军也说了,晏莺是个可信之人,凤君又是莘氏一族的嫡子,朕自然是相信莘氏的。”柳珹上前接过莘澄手心的符节,“将军的手都举酸了吧?怜谷,将军都在这里说了这么久的话,连茶水都不知道上吗?” 怜谷不知自己又做错了什么,赶紧端上茶水。 “这是北域新进贡的雪顶红萃,将军尝尝?” 莘澄起身接过怜谷端上来的茶。 “话说北土极寒,虽有山峰河流等天堑护国,驻守边关的将领却长期空缺,朕也想找个忠心之人,镇守北域啊……”柳珹的目光似有似无地落在莘澄身上。 莘澄皱眉,她从小就生活在南疆,扬名打仗都在南疆,柳珹这话……是想让她去北土? 可现下南疆战事不可拖延,若是因此让绥沧扳回一筹,以后想要再取泽长丘陵可就难了。 大梁八年以来开拓国土的时间过程,让战士们早就没了当初的热血沸腾,若是这仗惨败,战士的士气大减,百姓官员都会主张求和…… 南疆的百姓又要忍受战乱之苦,流离失所。 而且,她退出南疆的战事去了北土,那回京城的日子便屈指可数,风弦可怎么办? “陛下,北土苍溧和岚武尚未有谋逆之心,边关虽无将领却人人尚武,自可养兵。”莘澄顿了顿,“倒是南疆,绥沧这次出招诡谲,若是战线被绥沧的骑军拉长,对大梁是百害而无一利,正该急流勇退出泽长,再做打算。” “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将军劝朕拱手让人?” “臣……不是这个意思,陛下曾来信说绥沧已知我大梁南疆部署,定要见机瞬变以急应,现下绥沧的做法已超出预料……”莘澄清晰地分析利弊,柳珹却不愿再听。 “够了,朕不会退兵!你拒绝朕去北土到底想的是朕和大梁的黎明百姓,还是别人!朕心里清清楚楚!朕也不会再撤下晏莺将领军务的职位,你便瞧着南疆大胜吧!”柳珹拂袖而起,转身走回内殿。 莘澄张了张嘴,苦涩得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怜谷急忙上前跟上柳珹,“陛下,将军也是心系南疆战事……” “你若再劝,你也不必在朕跟前伺候了!” 怜谷立马噤声不敢再语。
第46章 雨后的扬州,到处都水洗般亮净,高挂的太阳让温度也回到了合宜出游的时候。 风弦却提不起一点兴趣,她待在斜阳斋没等到莘澄,却等到了前来宣旨的怜谷。 怜谷抖了抖臂间的拂尘,女侍端着金丝楠木盒子恭敬上前。 打开盒子,是一道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鉴于尧夏质子风弦,南风斯玄,俊秀笃学,温文肃穆,赋质端凝。应祯祥于震夙,昭俊伟于提孩。今特封尔为太女少傅,全力辅佐太女,钦此。” 怜谷念完,“殿下,您接旨吗?” 风弦抬手高于头,怜谷脸上笑意更深,将圣旨放在她的手心。 怜谷心想:看来,风弦还是拒绝不了这点甜头。 风弦淡淡道,“陛下所托,我定不辱使命。” 好,太女少傅……柳珹,看我们谁能玩得过谁。 怜谷象征性地上前将她虚扶起来,转而对她身边的听风道,“听太医,殿下的病何时能好?陛下可忧心着呢!” “殿下的病只要醒了就无大碍。”听风看了一眼风弦,“臣到时候再配些安神助眠的方子,殿下定能痊愈。” “多谢听太医,陛下让您午时去仪元殿一趟。” 听风点头,“臣遵旨。” 怜谷又转向风弦行礼,“殿下无事,陛下也就安心了,请您近日安心养病,不要思虑过多。” 思虑过多?怜谷怎会知道自己思虑过多?还是她话里有话…… 风弦还未深想,怜谷就不见了身影,听风也转身告别去了柳霄殿中。 —— 是夜,虫声鸣鸣,扬州的天好像忘记了那场瑟瑟寒意的秋雨,又变得生机勃□□来。 风弦坐在窗边,却看见斜阳斋旁边的小树林中有个模糊的身影坐在树边,有点熟悉。 她看了看身边的映月,“映月,今日圣上有召见何人吗?” 映月神色一变,怜谷派人专门来告诫过不能让风弦知道莘澄受了陛下的冷落,更不能让她知道莘澄受冷落的原因。 映月蹲身道,“今日陛下召见了今年中第,来年准备参加殿试的扬州进士们。” “多谢。”风弦淡笑道。 映月又补充道;“陛下一项忌讳他人揣测行踪,您问奴倒是不要紧,若是传到陛下耳中引得陛下大怒,那就是奴的过错了。” 这就开始防着她了? 风弦收起笑容,“映月你对我的忠心,我都看在眼里,你莫要为难,我以后不问就是。” 映月着急找个借口出去,这会她得要前去仪元殿向柳珹讲述风弦一天的动向。 风弦见她走至宫道尽头,起身向斜阳斋旁边的小树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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