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冬夜观看这样一场激动人心的表演无疑是一件十分享受的事情。 她们在车里依旧在讨论着来自狮心城教廷的圣乐团的音乐造诣与精彩曲目,但乔安娜年纪大了,跟不上年轻人的精力。 凌晨两点开车到家,阿卓亚娜便提前下车陪老太太进屋喝茶休息,伊冯自己去车库停车。 抛着钥匙走回门廊前的时候,炼金术士依旧沉浸在方才听过的美妙乐曲中,然后看见女妖就站在门口等她。 伊冯抬手摸了摸她的脸,“你怎么出来了,冷不冷?老师呢?” 阿卓亚娜用脸贴贴她的手心,随即牵住她,“乔安娜已经上楼休息去了,我在这儿等你啊。” 伊冯掏出钥匙开门,一眼便看见了房门内上方悬挂垂下来点缀着珍珠白果的绿枝。 “槲寄生?” 阿卓亚娜跨步进门,站在绿枝底下歪头看她,“嗯哼~不是我准备的哦,是乔安娜。” 伊冯笑了起来,也走进来关上门,倾身吻住她的嘴唇。 这个吻绵长且温柔,女妖一步步往后退,先是退到了客厅,再是楼梯,不知何时双腿缠上她的腰被托住臀抱了起来。 伊冯将她抱上楼进入卧室,当她背贴靠在炼金术士掌心抵住墙壁的时候,肌肤与墙纸之间已只隔了一件薄薄的单衣了。 当然,伊冯的手在单衣的这一侧,贴合着滑腻光洁的肌肤抚动。 阿卓亚娜仰头抱住埋在自己身前的脑袋,左手五指滑入伊冯浓密的乌发之间,右手搂住她的脖颈,“‘站在槲寄生下的两人必须接吻’,亲爱的,我们现在可不在槲寄生之下了,你怎么还想吻我?” 伊冯动作止住,抬眼看她,乌亮的眼睛里不再有初见时腼腆温和、认真到较真幼稚地与她争辩爱情的固执小狗的模样,而是一个如狼犬般展露锋芒、被她勾出了所有野性与欲望的危险的成熟女人。 “对,我们不在了。但是莉娅,我现在不止想吻你,还想要你……” 炼金术士含咬住女妖的下唇碾磨,手紧了紧,声音喑哑,“如果我要一整晚,你给不给?” 阿卓亚娜背脊酥麻,小腹腾起一阵热意。 她挺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恋人,低头亲了亲伊冯的眼睛和鼻尖,反手解开了扎挽起的长发。 栗色的长卷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衬得她圆润的肩头肌肤越发细腻光洁。 女妖眼中荡起柔波,她轻笑一声,勾住了炼金术士的脖子,在她脸上细密的亲吻,直至吻到耳边,语调软而绵,“抱我去床上,你要什么,我今晚都给你。” 晃荡的凉意中,身体丝绒般摩擦的温度将视野里的一切景象烧至颠倒。 阿卓亚娜趴在软枕上,一把软嗓高高低低地吟唱,让人恨不得把心都吊她身上。 她抱住伊冯的手臂,用舌轻舔对方指尖,温柔的獒犬接收到了她的信号,发丝洒落肩头,急促的吻从别处游回,落至唇齿之间。 女妖反手摸上炼金术士的脸,塌下腰,将柔软的弧线贴合嵌入背后那具身体…… 她尽情享受着欲望与爱碰撞后产生的极致欢愉体验,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至于几个小时之后的事情—— “喂,哪位?这里是维吉哈特……”带着浓浓的困意,伊冯眼睛都没睁开,跟电话那头简单嘟囔聊了两句就挂断了通话。 她手缩回被子,翻了个身继续抱着女友玲珑有致的身体睡觉。 阿卓亚娜温顺躺在她怀里,抬手捏捏她的耳朵,柔声问:“是谁呀?” 昨晚忘了将遮光帘拉上,此时窗外雪景反射得天光刺眼。 被窝里既香又暖,舒适宜人,伊冯把头往女友胸前埋了埋。 “是凯瑟琳。” “你不去接她吗?” “港口离摩根家那么近,我让她打车过去。反正她也不是来找我的……” 伊冯锢住她紧致的腰身,掌心揉捏了两下滑软的肌肤,嗅了嗅她身上的香气,闭着眼睛道:“莉娅,先别起床,再陪我睡会儿。” “好~” 阿卓亚娜将她脑袋后面的被沿往上拉了拉,吻吻她的眉心,唇角扬了起来,贴着炼金术士的额发闭上了眼睛。 再勇猛忠诚的獒犬,在耗空了精力以后也会想躲懒赖床…… 今天约德郡降温下雪,凯瑟琳就自己打车吧。 —— 凯瑟琳·李斯特对约德郡的所有好印象都被这场大雪给毁了。 等她站在摩根家位于街道石砖斜坡最底下的那栋大宅子前按响门铃的时候,摩根刚打开门,瑟瑟发抖的凯瑟琳用戴着蕾丝白手套的手捂着嘴就打了一个喷嚏。 副警长的两个姨妈大惊小怪地跑过来把她请到壁炉前烤火喝茶吃东西,一边还数落摩根不够细心,不知道提前打电话叮嘱未婚妻注意天气多穿点衣服保暖。 凯瑟琳被腿边几个窝过来亲近的小孩子们围簇起来,舒舒服服坐在壁炉前喝茶,这座北陆城市在她心中的好感度才又被拉了回来。 而摩根百口莫辩,只能答应说一会儿陪这个所谓的未婚妻去市中心商业街上有橱窗的高级时装店买衣服,然后回房替凯瑟琳拿了一件自己的大衣下来。 午饭时,摩根再一次见识到了“未婚妻”娴熟的社交技巧,衬得她这个气管已经愈合的病人依旧像是一个被代言的哑巴。 包括孩子在内的一大群人都津津有味听着她俩的“爱情故事”,两个姨妈还感动到落泪。 要不是因为自己就是其中一个当事人,摩根差点也真的信了。 吃完饭雪差不多也停了,两人在一大屋子人或兴奋或欣慰的目光下结伴出门去时装店买衣服。 去到市中心的商业街,道路两旁的人行道上到处都是提着礼物的行人。 还有一周才是圣洗节,这样为家人亲友购买礼物的盛况还要持续一段时间。 两人并排而行,脚下的雪踩上去咯吱作响。 摩根走在靠近马路的这边,脖子上刀口愈合良好,纱布被围巾包裹住看不大出来。 “南希姨妈和小纳森他们都很喜欢你,他们这周一直在追问我你的事情,还有我们相遇的经过……” “你没跟他们说啊?” “我要是说了,你今天的谎话不就穿帮了么?” 凯瑟琳扭头看向她,微笑道:“我说什么谎了?” “我们是经人介绍认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在执勤,顺手救了你一命?” “伊冯介绍我们认识的,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和她在巡逻,遇到了鬼婴童之母。你救了我妹妹,也就相当于救了我。” 摩根知道争辩这些没有意义,她停住脚步,“凯瑟琳,你到底想要什么?” “应该是问你想要什么。摩根,我不可能改变了,这就是我。 越是年轻的感情就越复杂青涩,他们心底守着一条单纯幼稚的线,什么时候都要争论出一个对错来,任何摇摆、冲动与怀疑都会成为不稳定的痛苦源头…… 但我不同,我经历过很多人,感情在我看来很简单,吸引、享受就够了,我本来以为你和我是一样的。” “那只是欲望,不是爱情。” 当开始争论这个幼稚的问题的时候,就代表有一方已经开始对这段原本只是身体关系的感情较真了。 凯瑟琳脸上的笑淡了下来,她宛如蓝宝石一样的眼睛晶莹剔透,像要把人吸进去一样。 正常情况下,她应该会为此感到厌烦,然后开始敷衍对方,可她此时却问了一个她不可能会问出来的问题:“所以摩根,你是爱上我了吗?” 前面不远处传来一阵骚动,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叫喊嚷嚷着“他有刀!” 人群耸动惊慌散开,透过缝隙,能瞧见一名老人手里拿着把锋利的匕首朝一个中年男人挥去。 摩根今天没带枪和警徽,她抬手将凯瑟琳护到身后,四下张望,瞧见已经有人跑去电话亭报警了。 男人手里提着的礼物早被老人划破掉地上,他自己搏斗间也受了不少伤。 好在寒冬衣服穿的厚,他受的应该都是皮外伤。 距离最近的围观者里有几个英勇的男人站了出来,他们拿着从旁边店铺借来的椅子和杂物,帮忙驱赶着这个发了疯一样嘴里说着大家听不懂的语言疯狂攻击他人的老者。 伤者的情绪也很激动,他握住老人持刀的手腕同样用外语反驳着什么,将老者用力推向马路。 老人踉跄后退,被一辆躲闪不及的轿车撞倒在地。 雪后路滑,前后轮相继碾过老者的身体,老人抽搐两下便没了声息。 事发突然,摩根都没来得及亮明身份。 她匆忙拨开人群上前,将撞到人惊慌失措下车的司机斥退,先把马路上的那柄锋利的匕首捡了起来用手帕包好,随后才跑去蹲下检查了老人的呼吸。 她问那个呆愣在路边的被袭击者,“先生,你还好吗?” 男人两只手都被割破,血不停往下流淌。 他不顾周围人关心的询问,急切道:“请告诉我他怎么样了,他还活着对吗?” “他死了。”摩根站了起来,“你问这个做什么?先生,你认识这个袭击你的人吗?” 男人嘴角咧了一下,笑得很难看。 他悲伤道:“当然,我当然认识他,他是我的父亲。”
第134章 商业街上发生了这种意外,附近当值的巡官很快就赶了过来。 十二月的最后一周是圣日洗礼周,汉克斯伐诺各地开始陆续放假,而警厅大多数公共服务部门自昨天周五下班开始也已经放假了。 行凶的老人被车撞死,有那么多目击者证明,这起案件其实并不复杂。 但当街发生了死亡案件,例行调查和相应的文书报告工作却依旧需要人来完成。 这已经不是摩根父亲当警察时那个执法者能放肆随意的年代了。 摩根与赶到的巡官表明身份交代了她所知道的案发经过,而巡官联系了辖区警局的假期值班警长后,那名警长以人手不足及出警顺序优先为由,把案子直接就推给了特案科…… “看到我头上这顶帽子了吗?” 总厅二楼的大办公室里,达雷尔指着头顶围了一圈白边的毛绒绒的红色帽子,“四年了,我前妻对我的态度终于和缓了,第一次带着女儿来约德郡跟我一起过圣洗节,这顶帽子是她替我买的。” “我答应了我的宝贝女儿,圣日洗礼周爸爸妈妈哪儿都不去,一起陪着她过节,结果放假第一天就被你拉过来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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