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内容大多涉及反.恐,专业词汇过多,没法用翻译软件弄。 陆雪手指在手机都快按冒烟了,“我去!他们说有大段是《古岚经》,还有泛突.厥主.义和泛伊.斯兰主.义的内容。这老太婆想干什么,我们侦查没必要学到这个程度吧?” 乔司脑袋咚得一下撞在桌面上,彻底摆烂了,“再问问上一届的师兄师姐,看有没有答案。” 陆雪一边发挥她的人脉优势,一边吐槽,“老太婆也太过分了吧,侦查和国.安一起上课,内容全部出反.恐,这么偏爱国.安的,明明我们的录取分数线很高啊。” 乔司在桌子上给自己的脸翻了个面,“有没有问到啊。” 陆雪突然激动了一下,“哦!哦!” 乔司也弹起来,跑过去,“有答案?” 陆雪将手机屏幕立在乔司眼前,“他们说老太婆是因为她老公因公殉职才变成这样的,以前老优雅的一个妹子。” 乔司回想了一下那位女老师的形象,其实也不能喊人家老太婆,她才四十多岁,打扮成熟,乍一看挺有气质的御姐,就是不能开口,一开口真的好刻薄。她回过神,“快找答案啊,考试又不考她的家庭成员!” “啊!对!要来不及了,就剩一周了!” 乔司死气沉沉地回到位置上,划拉了一下手机,心里咯噔了一下。 十几通虎子的未接电话,她连忙拨了回去,“什么事?” 听筒那边全是呼呼风声和撕裂的吼叫,“姐!我快到…你们学校了!”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各种不好的可能性涌了上来,闪电般在脑海一一过了一遍。乔司想了想最近虎子的表现和前不久才拉出来的征信,心稳了稳,不断默念冷静冷静。 黄.赌.毒,无论是染上哪一种瘾,都很难戒掉,而只要沾上一种,其他两种就像连着骨头的血肉,嗅着腥味就能沾上。 乔司找出伸缩棍,用力一甩,机械扣的撞击声连响了三次,半米多长的棍身泛着金属的冷光。 嗯,很流畅,还能用。 她已经竭尽全力去帮虎子了,如果他还是复赌了,不如直接打断手脚扔在家里,每天喂一口饭,也比在外面被人打死强。 乔司收起棍子,藏在后腰,怀着极尽平和的心去见虎子。她走到门口,深呼吸了两下,又回到座位上,装了几个室友给的猕猴桃,用到哪样东西取决于等会对方的表现。 乘坐校园摆渡车到大门口,刚下车,就看到一个身穿小黄马甲、黑了好几圈的男孩骑着小毛驴冲了过来。 乔司侧身险险躲开。 虎子一下车,就将头盔摘下,猛得甩了两下头,湿乎乎的头发就像脱水的拖把,高速旋转,朝四周溅出水滴。 乔司嫌弃地抹了把脸,但看他的样子,悬着的心落了下来,那根伸缩棍是用不上了,她把猕猴桃递给他,“怎么了?今天这么早就不送了?” 虎子大手一挥,扯着乔司躲进了角落,远远望去,两人像是接头特务。 “我今天送货的时候,在城东小区那儿看见几只死猫。”他取下电瓶车上的垃圾袋,“喏,在这呢,我本来也没在意,但我闻到这死猫身上有股苦杏仁味,这不就跟老师讲的氰.化.钠一样吗?” 乔司心一沉,头皮发麻,连忙拿过塑料袋闻了闻,没闻到什么味道,“你确定?” 虎子震惊,“这么大味道,你闻不出来?” 乔司深深看了他一眼,氰|化物的苦杏仁味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闻出来,似乎与个人的体质有关,或许虎子真的能闻到。她追问道,“具体位置在哪?” “城东的巴山小区,我看到死猫,然后我就跟着扔垃圾的那个男的,发现他进了一间破出租屋,我拿着别人的外卖假装晃悠过去,就看到一地的矿泉水。那男的把水倒进碗里喂猫,没一会,那猫就死了,就赶紧来找你了。” 乔司点头,摸出手机打了电话,“王敏,之前那起案子的氰.化.钠找到了吗?” “没呢,可能是哪个人偷去电镀了吧,大大小小的工厂跑了不少,现在还在找呢。我想着偷东西的和杀人的是两拨人,毕竟东西是在厂子里,人又是死在值班室的床上……” 乔司懒得听他拙劣的分析,“我弟弟在城东巴山小区发现氰.化.钠的线索,我们现在正赶出去。” 王敏正躺下想眯一会,一下子蹦了起来,急切道,“确切吗?我现在就过去,咱们在建苑路口碰面。” 无论确不确切,这一趟他都跑定了。 乔司二人到路口时,王敏已经等在那里,一见到二人就焦急地跑上前,“怎么个情况?” 虎子一五一十的又讲了一遍,王敏拍了拍虎子的肩膀,“小伙子,里面一共几个人?” “我只看到三个,还有没有别人我就不知道了。” 考虑到氰.化.钠的严重危害性,王敏与同事们简短的商量一番,与房东确认租房的是三个男人,就冲进去将人压在地上,碰倒了一大片矿泉水瓶。 被压在地上的男人身着黑衣黑裤,踩着一双人字拖,一只半挂在脚背上,一只飞出了两米远,弹在乔司脚边。 王敏扣紧对方的手,膝盖压在他肩颈上,大声吼他,“你这瓶子里装的什么?” 男人吃痛,呲牙咧嘴地用外地方言说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王队换了本地方言,“少给我装蒜,你个龟儿子。”他转头吼道,“赶紧通知现勘的过来,把这小子带回去,赶紧审,动作快!” 乔司捡起男人飞过来的拖鞋,打量了一番,又抬头看向整间出租屋。 出租屋不大,没有什么家具,墙壁和天花板都是时间遗留的斑驳,不算脏但也不干净,唯一吸引眼球的就是满地的矿泉水瓶,密密匝匝的罗列着,和平日里喝的矿泉水没什么两样。 几个便衣民警挤在里面,踩着所剩无几的空地,便是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乔司站在门口,从上到下扫视屋子,瞥到墙角处堆着几个纸箱子,看样子是还没有装水的空瓶子。 她踮起脚溜到墙角,拿起一个空瓶子,细细查看瓶身,干净透明的塑料瓶子裹着崭新的标签。她凑近端详了一番,没有找到出厂日期的黑色印戳。 她从另一个箱子中拿出瓶盖盖上,“咔”的一声,瓶盖和瓶身严丝合缝。 王敏蹲在地上,试图查看塑料白桶内的东西,听到一声低沉的女声,冷静却带着命令的语气,让人很不舒服,“氰.化.钠是剧毒,来不及审讯了,先把附近所有店铺和自助饮料机的矿泉水全部下架。” 王敏挑了挑眉,拍拍找到的大白桶,“全部下架?这还剩不少呢。” 乔司举起刚刚盖上的空瓶子,用手拧开,发出“咔”的一声,如同街面上买的新矿泉水打开的声音,“这是拧口防盗扣,这种盖子完全可以将二手的瓶子做成新的一样,而且这个包装的矿泉水,是个店铺都能卖。” 乔司将空瓶子扔给王敏,又指了指满地的矿泉水瓶,“将近50公斤的氰.化.钠,还剩下大半瓶,哪怕在野猫身上做了大剂量的试验,现在地上的矿泉水还远不到数量。” 王敏的脸越来越黑,将水瓶狠狠地砸在地上,塑料瓶子碰地就凹下去一块,弹起又落下,滚出去老远。他臭骂一句,“狗日的!” 乔司继续道,“最近还没有中毒死亡的人,昨天和今天都是工作日,运出去的矿泉水也许还没上架,或者刚在架上,重点封锁超市、店铺的库存。” 她语气沉沉的,“王支,你的时间不多了。” 乔司第一次称呼王敏的职称,却像是在索命。 王敏留下两人守在出租屋,赶紧往外跑。 “等等!” “怎么了,姑奶奶,现在十万火急啊!” 乔司拎起那只拖鞋,“你忘带物证了。” 王敏真是服了她了,朝角落里的同事招招手,“小王,你帮乔大装一下物证!”话还没说完,他就冲出去了。 小王拿过物证袋,“乔大,交给我吧。” 乔司问,“之前值班室那个案子,你们怎么定的?” 小王知道乔司定的是自杀,他看过乔司的报告,很专业,说服力很高,他也倾向于自杀,但他说了不算。他犹犹豫豫回复道,“…他杀,现在还在找嫌疑人。” “有进展吗?” “没有,最近一直忙着找氰.化.钠,现在找到了,就能集中警力找人了。” “不用找了,你们已经抓到了。” 小王错愕,“啊?您不是定自杀吗?” 大卡车、 “快!快!” “快!快!” 王敏将情况上报给局里,抽调了大量警力往大型超市、商店赶。 从警二十年,这是他碰到的波及最广、性质最恶劣的案子,如果毒物鉴定确认瓶子里含有氰.化.钠,他根本不敢想会发生什么。无论是这个城市无辜老百姓的生命,还是自己的乌纱帽,统统都会被毒死! “喂,王支!你们送过来的样本,每瓶都检测含有大量氰.化.钠,足够毒死一头牛!” 王敏挂了电话,五官都挤皱在一起,配上几天没刮的胡子更显狰狞,不像个警察,更像劫匪,他一边从超市的自动扶梯疯狂冲上去,一边宣泄恐惧,“我靠!我靠!我靠!” “老板呢!老板出来!” …… 警力始终有限,偌大的城市,矿泉水何其普遍。 乔司食指和大拇指互相捻动,感受着指纹的纹理,整理自己的思绪,目光远远眺望,却没有焦点。 学校里有部.队挂靠的国.防班,若能叫上他们,至少不用担心保密的问题,但是他们平时单独训练学习,没什么接触,沟通起来会有些麻烦,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不容浪费,这样看来,只有国.安班和公安学下设的侦查班,可侦查班最近已经派出实习。 国.安… 一想到国安,那一大叠的警务英语资料就在太阳穴直突突。 乔司烦得头疼,长嘘一口气,目光凝聚,一辆车拐进视线,从驾驶座下来一个女人,赫然就是警务英语的’罪魁祸首’——向菁教授。 向菁晚上还要开会,接女儿放学后便回到学校。她把女儿从后座抱下来,“晚上去二食堂吃筒骨面。” 女孩瞬间耷拉下脸,“啊,已经吃好几天了…” “向老师!” 向菁正要训斥孩子,被叫喊声打断,她抱着孩子转过身,看见乔司回忆了片刻,倒是怀里的女儿先打了招呼,“姐姐好,我叫裴多多。” 小女孩嗓音脆生生的,很惹人喜爱,乔司扬起大大的笑容,摸出块包装精美的糖果,是前段时间和鹿城订喜糖时留的样品,递给她,“你好,我叫乔司。” 小女孩肉眼可见的欣喜,胖手抓着糖果没有拆,翻来覆去地看,嘴里甜甜道谢,“谢谢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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