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柳顺着乔司的身体曲线细细摸索,轻柔的动作不像搜身,倒像是调情,双手环住乔司的腰间按压,突然,泠笑一声,手臂迅速朝两腿之间而去。 乔司眼皮跳了跳,心底涌上一阵反感,钳住对方的手反扣,用力砸向门边,金柳吃痛娇哼一声,乔司怒目而斥。“是你们请我来的!” 随即猛得转头,朝塔河大吼,“不是吗!” 乔司的愤怒并没有引起重视,塔河身后的亲信们端起枪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七分侮辱三分不屑。 “哈哈哈哈。”塔河朗声大笑,挥手示意身边的人放下枪,走近乔司,拍了拍她扣住金柳的手。“玫老板,消消气。” “都是朋友嘛。” 乔司松开手,金柳捂着肩膀扑进塔河的怀里娇声呼痛,娇滴滴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乔司紧了紧拳头,转移目光。 塔河搂着她,无心安慰。“之前那批货是在抖城被劫的,我塔河向来有恩必报,那个…有仇也必报。” 图刚抖了抖嘴角,内心腹诽:文盲。 “他抢了我六百万,我去拿回自己的钱。”塔河的大脑袋在乔司面前左右扭了扭,嬉皮笑脸道,“很合理吧。” 乔司直泛恶心,偏开眼。“你想我们做什么?” “抖城的大富豪,王泽。这人跟华国警方关系很好,搅和了我很多次下货,正好这次给他个教训,玫老板以后出货也会更顺利不是吗?” “给我们点时间准备。” “哎~”塔河摆手。“你需要什么让金毛他们准备就是了,玫老板是来帮我的,怎么好让你破费,现在就出发吧,赶早不赶晚。” 商谈不过五分钟,二人又走出黑屋。 “这塔河究竟想干什么?”图刚疑惑,六百万而已,何至于如此念念不忘。这帮人向来视人命为草芥,什么报仇,他们懂这是什么意思吗。 乔司拆开手上的绷带,露出长满红肉的伤疤。“你尽快回去送消息,让铜琅小心塔河,不,全员戒备,一旦交火就不要管我,先保全自己。” 图刚愣住,“为什么?” 乔司递给他一张纸条,是金柳偷偷塞在她身上的。“塔河背后应该还有人,以他的能力不足以维持这么大的基地。” 纸条上写着:调虎离山,塔河想要铜琅。 图刚惊奇,看乔司的眼神也犹疑了起来。“这金柳难道也是你的人?脚踏两只船会不会不太好?” 乔司气笑了。“她是塔河的情人,所以才会传这种消息。” 图刚销毁了纸条。“可你一个人出去——” “这里的消息得尽快传出去,让乐教官他们早点部署计划,我们骗不了铊滨多久了,迟早会开火的。放心,人越少我越容易脱身。” 进监狱去睡、 塔河口中的金毛,人如其名。 塔河口中的金毛,人如其名。 黄色几近透明的头发梳得蓬松有型,与打理精致的头发相比,他的脸就崎岖很多了。 脸颊凹陷,布满痘坑,坑的周围满是红肿的痘痘,肿起来的尖端凝着白粒。看得出来,这张脸的主人很喜欢挤它,以至于鼻子和脸颊交界的深沟处还有未抹净的白条条。 “哟嚯!” 快艇猛得往空中跃,然后扎进大海,艇上的人都凌空了一瞬,这点小意外似乎点燃了他们雄性激素,一个个竟然脱掉上衣乱甩鬼叫。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越境了。 乔司覷了他们一眼,又垂下眼帘,遮住了翻滚的情绪。 这几人头发五颜六色,流里流气,就差把猪队友三个字刻在了脑门上。 在没有任何准备的前提下,塔河扔给自己几个小混混,去找华国边境的大富豪要钱,压根就是送人头。 “玫老板,到岸了,那就是咱们的车,后面怎么安排?”金毛挤出一抹笑,白条条在沟壑里陷得更深了。 乔司看都不看那车一眼。“换车,搞辆越野。”她言简意赅,仿佛跟他们说句话都拉低身价。 “换车?这不是有车吗?”金毛不解,有车还换,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塔河说了,需要的东西让你准备。” 一听到塔河的名字,金毛缩了缩眉角,吊梢眼变成了三角眼,分布在宽眼距两侧,遛出几分滑稽,他不想落了面子,又不敢违背塔河的话。 “黄牙,过来!”明明就在同一辆车中,金毛还要装腔作势地喊一声。 左后侧座位上的男人倾身过来。“什么事,哥。” “去搞辆越野回来。” “啊?” “啊什么啊,快去!” “可我…” 金毛一掌拍在黄牙脑袋上,已经在嘴边的话被打落,黄牙悻悻地闭嘴下了车。 过了一会,金毛从烟盒中抖出一支烟,夹在两指间与乔司示意。“抽个烟去。” 他下了车,绕到车后朝远处的黄牙招手,塞给他一叠钱。 黄牙撇嘴,“不够啊,哥,为啥不偷一辆?” “蠢货!偷车人家不会报警啊,六百万还没到手咱们就进去了!到黑市随便摸一辆事故车就行。” 黄牙揣好卡,“行。” 金毛挥手让黄牙快走,自己抽完烟才上了车。 乔司余光注视后视镜,车后的一举一动都看得一清二楚,收回视线后,正对上内后视镜的一双眼睛。 这似乎是塔河的亲信,叫什么来着……扑沙? 扑沙被乔司发现,也不觉尴尬,不紧不慢地移开目光,若无其事看向车窗外。 第二天正午,黄牙开着一辆五六成新的越野车回来。 金毛拍了拍车前盖,不满道,“喏,你要的越野。” 不知道这钱能不能找塔河报销。 乔司淡淡道,“留两个人在这里,其他人跟我走。” 果然,跟上车的人是扑沙和金毛。 乔司眯起眼,一个半成型的方案逐渐清晰。 清凉的午后,徐徐微风抚过脸颊,分外舒适。 李佩云伸了个懒腰,看向挂钟,到了接孩子的时候了,她站起身,换了件轻便的裙子,从宽敞的旋转楼梯走下。 自从丈夫的生意越做越大,她就辞去工作专心在家带孩子,偶尔出去和小姐妹喝喝下午茶,每日的行程很是规律。 “阿麽,我去接浩浩了。” “哎,路上开车小心呐。” 李佩云驾车驶出车库,像往常那般开在熟悉的路上,远处漫山的油菜花香乘着风钻入车内,令人心旷神怡。 她放下了全部车窗,呼啸的风带着花香卷乱了头发,她大口地呼吸着,享受着。 吱—— 一辆半旧的越野车横档在路中间,李佩云按了几声喇叭,对方纹丝不动。她探头出去,越野车停的位置比较刁钻,她看不清车牌号。“有人吗?麻烦把车挪一挪。” 越野车没有反应。 附近有水库,可能又是些没素质的人游野泳。 李佩云手腕内翻,已经快到幼儿园放学的时间了,她答应过儿子不会迟到的,心里多了几丝烦躁。 她下了车,敲了敲越野的车窗,一阵悉索声。 车窗缓缓摇下,黝黑的枪管钻出,阴森地对准了她的额头,一道低沉沙哑的女声自枪管后射出。“上车。” 李佩云怔住,霎时面无血色,正当想跑之际,车子的前后方钻出两个男人。 “是自己上,还是我们帮你?” 李佩云上了车后便被蒙上眼,漆黑一片,只能听见汽车的引擎声和偶尔的汽笛声,恐惧在黑暗中无限放大,她抖着声音问,“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回应她的只有嗡嗡的引擎声。 “你们是不是缺钱?!想要多少?我马上让人送来!” 金毛被她吵得不耐烦,摸出一块擦车的抹布塞进她嘴里,又用胶布绕着她的脑袋裹了一圈又一圈。 渐渐的,平稳行驶的车子开始颠簸,上拱,下坠,直到引擎熄了火。李佩云被人扯下车,跌跌撞撞地摔在一棵树下。 乔司放下椅背,横躺在后座,闭目养神。 金毛坐在副驾驶位,拧过头来说,“接下来怎么办?” 乔司没睁眼,车厢狭窄,两条腿放不下,伸到了车窗外。“你让一个人坐飞机去应城,让他打电话给家属要钱。” “为啥要跑应城?” “警察会定位,让他找个偏僻的地方,越偏越好。” “然后呢?” “你先照做。”乔司冷冷的丢下一句,不再理他了。 金毛偏头呸了一声,又装模作样地大声喊黄牙。 “啧啧,这娘们皮肤真不错。” 黄牙凑近李佩云,勾着粗糙的食指蹭上她的手臂,细腻光滑的皮肤令他爱不释手。他扯出阴恻恻的笑,暴露了黑黄的牙,眼里充斥淫.邪。这城里的娘们就是水灵。 李佩云蒙着眼,被捆得死死的,动弹不得,五感却更加灵敏。 大臂上的那只手粗糙油腻,时不时就会重重按下,老茧和未褪的死皮刮得她有些疼,颈部扑来一股股热气,烟臭和口臭混合的味道让她直反胃。“呜呜…” “哟,这还有颗痣呢!”黄牙往她锁骨下侧的黑痣摸去。 李佩云噙满了泪,哪怕看不见对方的动作,也死命地勾住脖颈。 突然,眼前掠过一道劲风,随即耳边响起一声惨叫,摸在自己身上的手和那股恶臭也消失了。 李佩云紧绷的心松了松,但依旧止不住地颤抖。只要在这帮绑匪手上一天,她就一天不能安稳。 那股劲风正中黄牙的脖颈,他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呼吸急促,险些喘不上气来。 “要是坏了我的事,我弄死你。” 低沉的女声缓缓吐露出每一个字,沙哑的嗓音像是上了膛的机关枪,随时都可能将人扫成马蜂窝。 金毛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没有上前阻止,也没有出声,面色沉沉,手掌紧紧地蜷着。黄牙是他亲弟弟,打了黄牙就是狠狠打他的脸面,且记下这笔帐。 李佩云的眼泪洇湿了蒙眼的布料,紧紧贴在眼皮上。 乔司取下她嘴上的胶布和嘴里的抹布,长时间撑开的嘴一时无法合拢,一边流口水一边哭着口齿不清道,“你们要多少钱?别伤害我!” “我老公很有钱的,你们想要多少钱?” “求求你们…放了我。” 乔司无视她的哭求,将饭菜摆在她的面前,放好筷子,声音没有一点抑扬顿挫。“这里是深山老林,你喊得再大声都没人听见。” “乖乖吃饭,等你老公送钱来了,我保证你能全需全尾地回家。” 双手得到释放,可李佩云不敢自己揭开蒙眼的布,她看不见桌子对面的女人,只觉得对方个子很高,俯下身子能将自己全部覆盖住,像从天而降的巨型蝙蝠,阴冷又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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