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重逢时她就让纪虞姐去买绳子捆温流光,说买不到的话狗链子也行,虽然后来温流光用丧权辱己的条约免于狗链子上身,但纪虞姐还是买到结实耐用的绳子交给了她,这次旅行刚好带上。 看,这不就用到了吗? “温流光”气急败坏地咬牙。 柳知霜熟视无睹,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在“温流光”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你要是有什么想说的,眨三下左眼,我把你嘴里的毛巾取下来。不过不许乱喊,否则你知道下场。”她指了指放在桌上的□□。 这种危险物品在国内是被禁止的,但在纽约可以随身携带。其实柳知霜还可以入乡随俗,用真正的子弹,用□□算手下留情了。 “温流光”无可奈何,只好依着柳知霜的规矩,眨了三下左眼。 柳知霜把塞住她嘴的毛巾扯开。 “知霜,你不要误会,我对你没有恶意。”嘴巴一能说话,“温流光”就慌张地为自己辩解。 柳知霜的目光落在虚空中,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好半晌,她才回过神,望着“温流光”意味不明道:“你可能不知道,你以前对我做了什么,不过没关系,我记得就好。” 这莫名其妙的话让“温流光”困惑住了,她以前对柳知霜做了什么? 以前有接触柳知霜的机会都被主人格挡住了,主人格可是一根手指都没让她碰柳知霜啊。 “我可没伤害过你,”她皱眉观察着柳知霜的神情,谨慎道,“说到底,我和主人格是一个人,爱你的心是相同的。” 闻言,柳知霜大笑出声,笑得不明所以,扑朔迷离,直教人觉得全身上下都泡在雷雨天的积水里,从头发丝儿到脚底板都冰冷彻骨,凉透了心。 “温流光”缩了缩肩膀,心都在发颤。 太可怕了,这疯女人太可怕了。 该进精神病院的不是她,是柳知霜! “你爱我?”柳知霜绝美的脸上半是嘲讽半是疯狂,“你爱我爱得希望我死吧,你对我抱有多么恶毒的念头,我都知道,你不用骗我。” “温流光”目光闪烁,深情款款道:“怎么会呢?我对你的爱丝毫不逊色于主人格,甚至我比她更爱你。知霜,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我愿意为你去死。你还记不记得我坠江的事,要不是想着你,我都没有勇气爬上来。” 她之前的策略有误,不该直接对柳知霜下杀手的。 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哄骗柳知霜的感情,让柳知霜心甘情愿放了她,再把一切交付给她。 甜言蜜语张口就说,海誓山盟信手拈来,凭着和主人格同一具身体,她不信柳知霜真能无动于衷。 “停,你说你是为了我才死里逃生的?”柳知霜突然问道。 “温流光”急切地表忠心,斩钉截铁道:“当然。” 柳知霜继续问:“你说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包括去死?” “温流光”有了不祥的预感,但话已出口,没了回旋的余地,强撑道:“是,你不信我?” 柳知霜起身,拍了拍温流光的脸颊,似笑非笑道:“你在想什么,我都知道。就好比今天,你一直在想,什么时候杀了我比较好,是不是?” 被说中心思的“温流光”冷汗直冒。 该死,这疯女人怎么知道的? 柳知霜慢条斯理继续道:“你正在想,我怎么猜到的,对吗?因为我今天也在思考同样的问题,温流光,我该什么时候,杀了你呢?” 说着,她伸手滑过“温流光”的脸,从额角到下巴,再到脖颈,然后死死掐住。 来不及挣扎,“温流光”立刻因窒息难受得蹙眉闭眼,脸色慢慢青紫。 柳知霜极为专注地凝视着她,屏气凝神,全神贯注,维持着手上即将置人于死地又留有一线生机的巧妙力道。 直到那人再度睁开眼,水雾弥漫的眸子清澈明亮,晃着柔软堪怜的光。 ----
第66章 “咳……知霜……”温流光眼角有泪,勉强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是我……” 柳知霜连忙松开掐住她脖子的手,扶住她,为她拍背顺气。 虽然间隔不过一天,但又一次看见熟悉的温流光,还是让她眼睛酸涩,有种说不出的庆幸。 真好,你在。 “咳咳咳……”温流光吐着舌头艰难喘气,好半晌才缓过来,抬起头第一句话就是,“你没事吧?那混蛋有把你怎么样吗?” 她的脖颈上还留着鲜明的指痕,明明刚才差点窒息而亡,而下手之人就是挚爱,却一点怀疑责怪的意思都没有,全身心地信任着她,愿意把自己交付给她。 柳知霜沉默了一会儿。 但这一小会儿已足以让温流光发狂。 “臭流氓死变态登徒子小赤佬王八蛋杀千刀的畜生崽子!”她气得浑身发抖,热泪盈眶,把副人格骂了个通透,还觉得不够解气,恨不得杀了自己,嘴唇都被她咬得鲜血淋漓。 柳知霜真怕她气得爆血管,连忙道:“没有,她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我电晕了。” 温流光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觉全身上下酥麻酸痛,尤以手臂和腹部为甚,就算副人格再次出来,也根本使不上劲,这才放了心。 她自作多情,多此一举地嘱咐道:“知霜,你以后不要因为是我就心慈手软,对付副人格,仁慈就是对你自己的残忍。” 柳知霜:“……” 其实她挺下得去手的,不管是对副人格,还是对现在的温流光。 她见温流光被绑在椅子上实在难受,于是说道:我把你解开吧。” “不用!”温流光梗着脖子一副英勇就义的姿态,“就绑着,万一副人格出来了呢?” “你不难受吗?这是捆猪的绳子。”柳知霜欲言又止。 “刚好。”温流光满不在乎地糟蹋着自己。 柳知霜犹豫片刻,还是提议:“要不换个地方?” 几番折腾,温流光终于躺进了垫着被子的浴缸里,手脚虽然依旧被捆猪的绳子捆着,但中间用碎毛巾垫着,也不怕被勒伤手腕。 她犹不放心,喋喋不休地叮嘱道:“你记得打医院电话,让院长派人过来抓我回去。” “好。” “副人格说的任何话,你都不要相信。” “嗯。” “千万不要因为怜惜我而手下留情。” 柳知霜很认真地承诺道:“绝无这种可能。” 温流光:“……”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她怎么突然有点想哭? …… 第二天早晨,柳知霜进浴室给温流光喂饭,却见浴缸里被五花大绑的那人笑容满面,目光灼灼,一见她便兴奋地招呼道:“嗨!知霜,早!” 柳知霜暗暗腹诽:装得倒是比以前像,只可惜正牌货身上那清澈见底的愚蠢,冒牌货是装不出来的。 发觉副人格再一次掌控身体后,她也没了亲手喂饭的心思,随手把餐盘往马桶盖上一搁,端起碗放在狭窄的浴缸边,喂狗般嘬了一声:“嘬,吃吧。” “温流光”脸色一黑,但心知唯一的逃脱方法就是装成主人格,只能露出讨好的笑,拉长声音撒娇道:“你这么放,人家怎么吃嘛?” 人、家! 柳知霜眼角抽搐,被腻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避若蛇蝎般退了一步。 “温流光”没有眼力见地变本加厉地娇嗔道:“哼!你要是不喂人家,就解开绳子,人家自己吃。” 柳知霜思考两秒,果断解开绳子,省得自己被她恶心死。 “温流光”被绑了一夜,血液流通不畅,体力消耗又大,得了自由捧起碗就埋头苦吃。 柳知霜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她。 五分钟后,吃完饭体力恢复的“温流光”趁柳知霜收拾碗筷时,猛地伸手偷袭。 “哈,你和那废材一样蠢!” 话音未落,“嘭”的一声巨响,“温流光”感觉眼前一花,自己已经脑袋着地摔在浴室瓷砖地面上。 柳知霜一只手端着餐盘,另一只手还维持着推的姿势,淡定道:“再有下次,我把你吊起来绑。” “温流光”不信邪,爬起来又扑了过去。 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人,怎么可能一掌就把自己推趴下? 刚刚一定是偶然! 结果,“温流光”被柳知霜敏锐地反扣住,按在地上,脸部着地,动弹不得。 她拼命挣扎,可惜身上女人的手铁钳一般锁住了关节,越挣扎越痛。 “呼……呼……”她费力喘息着,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这疯女人好大的力气,打不过,根本打不过。 主人格什么破烂眼光,喜欢这么个暴力狂神经病疯婆娘! 几分钟后,言出必行的柳知霜把“温流光”绑到房间横梁下后便出了门。 而再次被五花大绑这次还双脚离地了的“温流光”颓唐地垂下脑袋,闭眼不动了。 意识海里,副人格骂骂咧咧地找温流光麻烦:【你小子给我滚出来!滚出来!】 温流光怏怏不乐冒了头:【干嘛?烦着呢。】 要不是意识没实体,副人格简直恨不得大耳巴子大耳巴子扇她,痛心疾首道:【你个睁眼瞎的什么垃圾眼光!你看看你找的那个疯婆娘!】 话没说完,就被暴怒的温流光打断了:【疯什么?什么疯?那是我风姿绰约完美无瑕的女朋友!你才是疯婆娘,大放厥词!胡说八道!信口雌黄!】 副人格真要疯了,破口大骂:【那是女人吗?一掌,一巴掌就把我推地上了,我再起身,她一只手就把我反扣住了,那手是钳子吗?推土机的推铲吧!】 温流光皱着小脸听副人格抱怨,然而对柳知霜有八百层滤镜的她只觉副人格聒噪,不以为意道:【我的知霜只是有正常的成年女子的力气而已。】 【放屁!】副人格怒了。 温流光挠挠脸,说了实话:【好吧,是正常的成年女子经过一整年的地狱特训,全程不用替身出演高难度武侠片女主角之后的力气。】 这五年对两人来说可谓是脱胎换骨。 温流光因为被禁锢在医院治病,没有时间和地方锻炼,肌肉退化,关节功能减退,体力大不如前。 而柳知霜为了演戏规律饮食和作息,积极锻炼,在健身房待得比家里都勤快,拍武侠片打戏更是打得风生水起,小小一个温流光,在她手里根本翻不起风浪。 副人格得知真相,气得说不出话。 温流光反而开始不停抱怨:【你说说你是不是没长记性,我都告诉过你别招惹她,别招惹她,你怎么不听?当初在鬼屋的时候不就见识过知霜的恐怖了吗?你以为那是一次简单的鬼屋之行吗?不,那是临死体验。我那天总结出的三条真理你是真没记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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