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夫人。”上官雲月想要撐起身體。 四夫人忙壓住她說:“你還是躺著吧,你身上傷口大多都已經裂開,這幾天還不易亂動。我已經不是上官府的人,這四夫人還是別再喊了,叫我阿蓮就好。” “蓮姨,”上官雲月依言沒有在動,她問:“涵兒和武叔叔他們可都還好?我昏睡多久?” “五天。李梁還尚在昏迷,左子涵跟武桐到山間采藥去了。我去看看阿婉那邊需不需要幫忙。你放寬心,他們很快就會回來。”說完,阿蓮放下手中毛巾到廚房幫著阿婉熬製草藥。 阿婉見到她過來,打手勢問:“上官雲月醒了?” “嗯,已經醒了。等到李梁醒來,他們差不多就會走吧。”阿蓮回答,接過她手中蒲扇扇著爐火。 “那就好。”阿婉打著手勢說:“我過去看看上官雲月。” 阿蓮卻抓住她的手說:“你就在這陪我煎藥。” 自阿蓮被宮刑處罰,她對阿婉的控製欲就極強,且疑心病也重,她不準阿婉離開自己的視線,不準她跟外人接觸。隻要阿婉有一點不如她的意,她就會跟她大鬧脾氣,或者晚上可勁的折騰她。 她本也不願意接納武桐幾人的投奔,可是阿婉的性命被捏在武桐手裏,她不敢有絲毫怠慢,她每天隻盼著武桐幾人,能快些離開她們隱居的安樂居。 “好,我哪也不去。”阿婉在心裏輕歎一聲,陪著她一起煎藥。 左子涵跟在武桐身後識別草藥以及藥性,這一找尋,就是一天過去,她零零總總也認識不少藥草,正意猶未盡的時候。 武桐一抹額上細汗,看向落山的夕陽說:“子涵,我們回去吧,一會下山可得當心些。” 今日他們收獲也不多,隻能勉強夠上官雲月用,可是李梁的身體更需要這批藥材,武桐私心上是偏向上官雲月,左子涵亦是。 可是李梁為他們出生入死,這場劫獄沒有他的舍命相救,左子涵不一定能活著出來,所以兩人都默認把草藥留給急需用藥的李梁。 這幾日,武桐采回的草藥不多,他們就直接選擇給李梁用藥,這已是他們兩人共識的結果。 “好吧。”左子涵頗有些不甘心的看一眼山間遠處。若是明日早些上山,或許收獲會更多一些。 “別看了,走吧。”武桐一拍左子涵肩膀說:“等李梁醒來,我們在另做打算。這裏不是久留之地。” “我明白。”左子涵點頭。 阿蓮極度反感他們的到來,若不是武桐當日使詐哄騙阿蓮,估計他們早被趕出這裏,又或是在他們上山采藥時,回去就被阿蓮舉報讓官府緝拿。 武桐和左子涵下山回到阿蓮她們的木屋時,也已是亥時初刻。 武桐接過她後背竹簍,提著往廚房去說:“我去廚房為李梁搗藥,子涵你去看看雲月他們可有清醒。” “好。”左子涵小聲應答。 此刻夜深,阿婉兩人也已早早入睡,除卻上官雲月睡的小屋還點著燭火外,整個木屋裏全是一片漆黑。 一天都無心睡意的上官雲月,在聽到木屋房門被推開的“嘎吱”聲,便出聲喊道:“涵兒是你回了嗎?” “月!你醒了!”左子涵本是輕手輕腳,在聽到上官雲月的問話,她頃刻提高音量歡喜的奔至床榻前:“你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沒有了,”上官雲月搖頭抬手撫上她的麵容,眼裏滿是疼惜:“涵兒,你身體無恙嗎?” 她的涵兒又清瘦很多。 左子涵握住她的手放在臉上摩挲,眼含水霧說:“我沒事的,隻是月,你不要在欺瞞我可好?” 當日說要睡一會的上官雲月,到後來渾身盜汗說胡話的時候,可是把她嚇得不輕。 好在武桐和李梁急速趕來找到她們,且李梁在昏迷前,曾告訴過武桐阿蓮她們的所在地。 之後,武桐又在半道上,劫持一輛馬車,才連夜奔波找到遠在山間隱居的阿蓮兩人。 上官雲月也看著她說:“那你將來還會背著我做決定,再來個不辭而別嗎?” “我,”左子涵傾身上前抱住她說:“不會!永遠也不會了!我不會在離開你半步。月,你不要再用自己的身體懲罰我可好?” “不用自己的身體,那就用你的可好?”上官雲月埋首在她脖頸說的似是而非。 左子涵聞言身體一顫,麵紅耳赤道:“月!你可還傷著!” “嗬嗬,”上官雲月輕笑一聲說:“可那也不妨礙我想要你。” “上官雲月!”左子涵暴跳:“這是在蓮姨她們的木屋。” “咳咳!我說你們小夫婦間,就不能小聲點嗎?”武桐臉色尷尬的敲敲門說:“隔壁阿蓮她們可要被你們給吵鬧醒。” 武桐一手端著搗碎的藥草,準備到外堂給李梁敷上,好巧不巧就聽到他們小夫婦的悄悄話。 左子涵臉色緋紅的低頭,一副小媳婦模樣。武桐看著皺皺眉,沒有說什麽,隻是對上官雲月指指才去外堂給李梁換藥。 這其後,左子涵等人一直等到李梁身體大有好轉,才謝過阿蓮兩人離開她們的安樂居,開始新的逃亡生涯。 皇甫雅在得知左子涵沒有被問斬,而是被人所救後,她不顧皇上、皇後的反對,一意孤行想要找尋左子涵的下落,也一直不肯在接納新的駙馬。
第123章 番外1定居安樂 鄰國尚城在兩年前,來了一戶姓雲的富商,這富商還是個年輕有為的少年郎君,身邊跟著一個老仆,還有他的妻室家母。 身後跟有一支遠行經商的商隊,他們一路行商途經此地,不知是何原因決定在此定居起家。 這少年郎君一行到來後,當日,他就命身邊老仆阿福四處打點,他則攜著妻室家母,包下整座酒樓暫時住下。 其後,他托人盤下幾戶商鋪,又用錢財打通黑白兩道關係穩固自己在尚城的位置。 這突然降臨的少年郎君,在尚城落戶起家,可謂是一路風生水起,還有好些個大戶、官家親自登門拜訪。 這原因無他,隻因這雲公子長的年輕俊美不說,又是商業大戶,家財自不在少數。 這又突來乍到尚城,不少地頭蛇的大商、書香之家,都想著納他做婿,竟是不顧人家是否有妻室,也得請媒婆上門走上那麽一遭。亦或是,哪家老爺親自登門造訪說道婚嫁之事。 雲青自是不敢初來乍到就把人都給得罪死,隻能含笑相迎,把老爺、媒婆們客氣請到府上,又一番,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委婉遊說才把他們說動離開。 隻是媒婆這些好打發,可家裏這位就不好打發。 上官雲清剛應酬完前院的賓客,一回到後院臥房,就被雲煙狠狠瞪了一眼,她兀自走到窗台前說:“姐姐,你是走到哪都有人替你說媒!” 上官雲煙心中火氣頗大,她不滿道:“我看這尚城我們還是不待了,我們再換一座城。” 自上官雲清女扮男裝行走商路以來,那一路上的小姐、談合作商貿的商坤、富豪,就沒一個不眼饞她的。 上官雲清頗為無奈的笑笑說:“煙兒,我們這已經是換的第三個城鎮,再換,大姐她們,我們都不知道要何時才能聯係上。”她上前,從後抱住正生悶氣的上官雲煙。 兩年來,上官雲清一路領著商隊北上,走到一座新城,就滯留半年,在新城打點商路,收購經營不景氣的商鋪。 且新購商鋪招牌,都一律按照雲氏商行經營。 上官雲清想著先打響商行名號,在沿途一路收購、容納她大姐之前經營留下的商鋪再行接管、重新整頓。 一開始,她想接手上官雲月經營下的商鋪,還是頗為困難。 正所謂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上官府一出事,多少還是有不脛而走的風聲透露出來。 有些自認老人,又見上官雲清女扮男裝長相年幼,就覺手段不比大當家,總歸是不買她的帳、不認她是大當家的妹妹,給她各種刁難使絆子。 上官雲清對於這種倚老賣老的,也是出手利落,直接拿他們殺雞儆猴,革職趕出商鋪,管你有多能為商鋪斂財,統統不予求情,誰若敢求情,一律罷工、革職處理。 且就在當日,重金廣招良才應招,想要渾水摸魚那是不行,上官福全程考核審問,再是由上官雲清親自坐鎮首位,進行最後的考核安排。 上官雲清這一出手,就如此不顧情麵,也不看資曆,可把一些觀望的“老人”,都嚇得不敢在試探。 一些鍾愛行業的掌櫃,對於這樣的大當家是敬重、滿意,做起事來更加賣力。 對於這些始終隻忠於商鋪的掌櫃,上官雲清都是暗中給他們加薪獎勵,還發放名冊到各商鋪示警、表彰。 她此一舉,引來不滿有之,更多的是對這個新當家的敬畏和害怕,人人做事都是兢兢業業,不敢在耍小聰明頂風作案。 一些還沒有審查盤問到的,都開始往賬目本內吐錢,每筆賬都做到仔細精準,就怕被新當家抓到汙點,從此失去鐵飯碗。 上官雲煙任由上官雲清抱著自己,她低頭玩著她的手指問:“大姐她們還沒有聯係上嗎?” 自大姐跟姐夫問斬過去已有兩年,她跟姐姐隱姓埋名扮作夫妻在各地遊曆經商,每到一個地方都有到驛站查問可有書信。 她們也留有上官府記號的書信給她大姐,這個記號,隻有上官府的人才能看懂,普通人見到隻會當做是小點綴。 “嗯,還沒有。”上官雲清把頭擱在她的肩頭說:“也不知大姐她們現在流落何處?我一直按照她的商路北上,她們要是逃脫懸賞,應該也會北上跟我們會合才對。” 上官雲煙跟她十指交握說:“你說會不會是大姐要帶著姐夫遊曆山川,才耽擱這許久?” “說不定也是。”上官雲清一想點頭。 上官雲煙轉過身,靠在她懷裏說:“那我們就在這落戶吧,這裏挺美的,我很喜歡這裏。娘她也說不想再奔波遠行,若是這次我們還走,她就打算在這住下。” “都聽你的安排。”上官雲清在她額上落下一吻:“這裏遠離都城皇宮,又是三不管地帶,卻也適合我們就此定居。” “定居可以!”上官雲煙噘著嘴,一手點著她的胸口說:“你的那些鶯鶯燕燕,你的給我處理幹淨!我不喜歡她們經常過來找你,還雲公子長,雲公子短的叫的跟黃鶯似得好聽。” 說到那些個書香小姐們,上官雲清也是滿額虛汗,她要跟她們父親來往商談商業,也明確說過自己已有妻室。 可就是不知那些個商坤,富豪們都是怎麽想的,就想讓她休妻,亦或是把女兒嫁給她做妾。 更有出格的小姐,早已是芳心暗許,逮著機會,就想著獻身從了她,還好她上官雲清是個柳下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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