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客氣。”牢頭站起身說:“我給你們半個時辰,吃完我就親自帶你們上路。”說完,對身邊獄卒說:“暫時為她們解開鐐銬吧。” “是。”獄卒打開牢門,給兩人解開手上沉重鐐銬。 “多謝。”左子涵再度作揖。 “嗯,慢慢吃吧。”牢頭說完,對獄卒使個眼色,讓他站遠些守著。 等到人走,左子涵寶貝的把手中熱菜大塊牛肉捧到上官雲月嘴邊,溫柔笑說:“月,你吃。” 上官雲月睜開眼,看向眼裏滿是柔情的左子涵,接過她手裏的碗放下說:“你不怕飯菜有毒嗎?” “怎會?”左子涵一臉驚詫的看向她,還是有些不舍的想要去捧碗。 “涵兒,”上官雲月捧起她兩頰凹陷的臉說:“這斷頭飯,我們不能吃。”說完,她用力的抱住左子涵,語聲堅定道:“我們會活著在一起,沒有誰能在分開我們。” 左子涵同樣用力回抱住上官雲月,語聲哽咽,頹廢說:“月,你不恨我當初的不辭而別嗎?我真的還是太沒用了。若是我有用.......” “恨。”上官雲月推開懷中的左子涵,看著她兩眼失焦、絕望、悲痛欲死的神情,她抬手抹去她臉上淚水,一本正經的慢慢悠悠說:“所以你隻能用一生來償還,你可願意?” 剛剛一刹那的窒息,絕望,悲痛欲絕,在得到上官雲月這句話後,左子涵原本驟停的心,頃刻間恢複活力,跳動到讓她麵紅羞澀。 “你!月!你.......”最後一個你字過後,左子涵小情緒爆發的壓倒上官雲月,直接毫不客氣的在她唇上瘋狂啃咬。 在兩人一番親昵過後,等待她們的裁決也如約降臨。 “二位不吃?”牢頭看著沒動分毫的食物,眼角微動。 “我們吃不下。”左子涵看一眼腳邊食物,又對牢頭作揖說:“幾位差爺,若不嫌棄,到可留下一會淺嚐。” 牢頭看地上食物一眼,沒說什麽,隻使眼色讓獄卒把兩人重新拷上,親自押解上囚車。 左子涵兩人被囚車押解一路遊街示眾,不知情的群眾們對她們兩人犯下的罪行,可謂是憤慨到極點,好似兩人是哪不檢點的“jian夫yin婦。” 在見到兩人被困在囚車遊街處刑,紛紛扔出自己以為最邋遢,最惡臭的東西砸向兩人。 左子涵麵色如常的接受別人的“洗禮”,她隻是擔憂的看向一旁囚車內的上官雲月:“月,你要不要緊?” 上官雲月臉色蒼白的靠在囚車上,雙手雙腳都被沉重的鐐銬捆縛住,她衝左子涵虛弱笑笑說:“我沒事涵兒,你無需擔心我。” “那就好!”聽到她說無事,左子涵就想著把自己的手伸出柵欄,想去握她的手。 上官雲月見此也同樣伸出手,想要回握住她的手,奈何兩人就是勒到手腕發紅、破皮,都還是隻能遙遙相望,不能觸碰到彼此。 “月,”左子涵輕喊一聲衝她淺笑說:“你稍等我一會。”她打算扭斷自己兩條胳膊去握上官雲月的手。 “涵兒!不可!”上官雲月驚聲大喊。 上官雲月的呼喊,引得押解囚車的侍衛注意,他回頭一看兩人架勢,還以為兩人要耍什麽花招,立時抬起馬鞭就朝兩人手腕抽去。 “啊!”隻聞一聲慘叫,那準備抽打的侍衛,隻見他喉頭插著一柄飛刀,身子就這麽直挺挺的從馬背上摔下去。 本要折斷雙臂的左子涵見到這一幕,也呆愣原地,她朝四下望去,果見幾名黑衣人頃刻間解決掉她們囚車附近的侍衛,又各拿兵刃去解決外圍的人。 上官雲月也第一時間看到熟悉的麵孔,隱藏在圍觀百姓中,她對左子涵說:“涵兒,武叔叔他們前來搭救我們了!你不可再做傻事!” “嗯!”左子涵雙手緊緊抓著木欄,驚喜說:“我們有救了月!” “有刺客!劫獄!快包圍囚犯!有刺客!” 一時,押解囚犯的路上大內侍衛們被圍殺堵截。 饒是皇上有派一支五百大內侍衛防範上官府派人劫獄,他也萬萬想不到,武桐會同時出動上百名殺手劫獄。 此兩方一交手,大內侍衛死傷大半,無辜群眾嚇得紛紛大喊大叫四處亂竄擾亂秩序不說,還驚擾到馬匹紛紛揚蹄狂奔。 一批坐在馬上的侍衛,都來不及下馬,就被馬匹馱著瘋跑進人堆。 他們為避免無辜百姓受到傷害,侍衛們不得不斬殺坐騎,可他們斬殺胯下坐騎,就有人悄無聲息斬下他們項上人頭。 在這場混亂中,押解上官雲月的囚車馬匹也不隻被誰刮擦一劍,馬匹吃痛、受驚,直接揚蹄嘶鳴拉著囚車瘋狂衝進戰鬥圈。
第122章 長相廝守(完)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李梁從人群中衝出,斬殺下拖拉囚車的馬匹,又單手抬起囚車橫木,一劍劈開囚車,抱住從囚車內摔下來的上官雲月:“雲月!你有沒有事?” “我沒事。”上官雲月借助他的力道站穩身體,看向左子涵的方向說:“你快去救涵兒。”她一推李梁說:“我自己能應付。” 語畢,上官雲月用腳挑起侍衛掉落的劍握在手中,依靠著囚車勉力支撐。 李梁不放心的看向她,有些遲疑:“你真的能行嗎?” “快去!”上官雲月低吼。一手架開朝她震來的長劍。 武桐邊戰邊退到上官雲月身邊,見她一臉疲憊麵色蒼白,一手架住她說:“雲月,我帶你且戰且退!你掩護我身後。” “嗯。”上官雲月強打起精神,回頭對李梁說:“梁大哥!涵兒就拜托你了!你一定要把她安全解救出來。” “好!大小姐放心!我這就去!”李梁說完看她一眼,提劍跑去救還困在囚車內的左子涵。 左子涵在見到上官雲月被李梁所救,又見到她利落的擋開震向她的長劍,她提懸著的心,這才落入胸腔。 對於自己能不能被解救倒是在其次,隻要她的月沒事就好。 左子涵欣慰的看著上官雲月在武桐的接應下,一步步退入人群,她閉上眼,準備接受自己將要領受的處刑。 “還不下來!”李梁一劍劈開左子涵的囚車,結果左子涵反而閉眼一臉泰然自若的模樣,他沒好氣道:“你再不下來,我們誰都別想走!” 李梁一邊抵擋接近囚車的侍衛,一邊回頭對左子涵大聲喊話。 左子涵聽到李梁的喊話,在見到囚車已被他一劍劈開,她剛剛準備安然赴死的心,立時化作脫出牢籠的喜悅! 她自由了!她終於自由了!月!我們終於可以長相廝守了! 左子涵已得到解脫,已然顧不得周遭危機,隻想去追上官雲月。 “左子涵小心!”李梁大喊上前,抬起長劍架開朝她招呼過來的大刀。 囚車被劫,押解官當機立斷打算就地處決左子涵。 這是皇上下的死諭旨,上官雲月被接走他們官職還能保住,左子涵若是被劫走,他們腦袋搬家不說,這滿門都要受到牽連。 左子涵在聽到李梁大喊,霎時停住腳步回頭看向他,正好見到他被身後一人,一刀砍在後背。她大喊:“梁大哥!” “快走!”李梁大力推她一把,就和身後大內侍衛交上手。 左子涵哪敢遲疑,找準上官雲月離開的方向,沒命的往前狂奔。 李梁邊戰邊退,掩護伺機想要對左子涵出手的侍衛。他這一心兩用,難免有疏漏、破綻,被人刺傷、砍傷幾處,但大抵都不致命。 武桐在護送上官雲月離開戰圈,就立時前來接應左子涵和李梁。 “武教頭!”左子涵氣喘籲籲奔至他的身前,問:“月她沒受傷吧?” “沒有,她就在前麵一戶錢莊內,你過去找她,我去幫李梁。”武桐抓起她的胳膊,一手托住她的後背,就把她往戰圈外拋擲出去。 左子涵被這一拋擲落地不穩,直接摔趴在地。 “涵兒你可有事?”不放心從錢莊出來的上官雲月,剛好看到左子涵被拋擲出戰圈,她緊趕慢趕還是沒能接住她。 “我沒事。”左子涵見到上官雲月,欣喜的緊抱住她:“我們終於得救了!月。” “嗯,我們先走,不能拖累武叔叔他們。”上官雲月回抱住左子涵,起身拉起她就往都城城門口趕。 “好!”左子涵緊緊握住她的手,兩人攜手一起隨著人流,趁著現在都城內大亂,城門守衛鎮壓不住擠出城門。 武桐在接應到已是勉力支撐的李梁,對他大喊道:“我們撤!”同時掏出懷裏的信號彈朝天上一放,就隨同李梁且戰且退離開戰圈,混進人群中。 被打的措手不及的一眾侍衛、押解守兵,想要在攔這群亡命之徒又何其艱難? 他們也隻能束手無策,眼睜睜看著他們各使神通混進人群不知所蹤。 一直躲在大內侍衛掩護中蹲在地上的監斬官,見到劫徒都四散逃走,他這才敢出聲大喊:“快抓住他們!快去抓住他們!” 那群劫徒一來,監斬官立時嚇得屁滾尿流,大喊隨行侍衛圍著他,保護他。 他此時身邊,少說也有個四十名大內侍衛圍成圈守著他。 等到他喊抓劫徒,都是等到人跑遠才虛張聲勢一番。 城門外幾裏地處,左子涵半抱住上官雲月的身體,扶著她在一棵大樹旁坐下:“月,你要不要緊?” “嗯,我沒事。”上官雲月把頭靠在她的肩頭,輕聲說:“涵兒,我想睡一會。” 她實在是太累了,身體上的傷,也一陣麻癢刺痛,有裂開的趨勢,她已經沒力氣在奔跑下去。 “好,我守著你。”左子涵讓上官雲月躺在自己的大腿上,伸手拿走她手中不曾鬆懈的劍,放到腳邊說:“月,我們安全了,不會再有人追殺我們,你安心睡一會。” “嗯。”上官雲月輕應一聲,頭枕在左子涵的大腿上安心睡下,也可說是昏迷過去。 等到上官雲月這一覺睡醒過來,也已經是五天後。 她睜開眼,就見四夫人正為她擦洗麵容:“醒了。” 四夫人停下手,表情寡淡,甚至說她眼裏還透著幾絲冷意、厭惡。 五天前,武桐背著李梁,左子涵背著上官雲月闖到她們這裏,可把她們圈養的狗嚇得不輕,一直犬吠個不停。 那會也已經是半夜三更,李梁渾身淌血,上官雲月渾身盜汗,臉色蒼白,早已神誌不清說著胡話。 武桐和左子涵兩人也都好不到哪裏去, 當左子涵把上官雲月放到榻上,她就脫離暈厥過去,也是睡夠兩日才醒。 這一醒來,就守在上官雲月身邊不吃不喝。 好在今日一大早被武桐勸說一同前往山間采藥去了。 而受傷最重的李梁,此時還躺在外堂隨意搭建的木板床上昏迷未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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