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契约人鱼后》 作者:戎枷 简介: 刚捡到人鱼的时候,季鳞以为这是世上最美最脆弱的生物。 直到她被人鱼一尾巴扇进河里,被人鱼暴打差点淹死。她明白了人鱼不仅是妖,而且是凶残的大妖。 和人鱼同居后,人鱼不仅霸占她的家,还霸占她的床,熬夜追家庭狗血剧,吃的比谁都多。 人鱼生理期时那黏人又妩媚的样子,她被这种霸道美丽的生物给迷住了。 没多久,人鱼就怀‘蛋’了。 季鳞:是我的(我bushi!我meiyou!) #耿直天师 #根正苗红 #玄学 #霸道人鱼 #离家出走 #易被天师喂胖体质 阅读指南【2022/3/19文案记录】: 1.HE,1v1,无生子(高亮)。 2.攻受都有缺点,人无完人(人鱼也是),希望大家包容看待!看到哪里接受不了请任性点叉,要做个坚持自我的大可爱! 3.通篇私设,全文大纲已备好,入坑有保障。
第1章 华国有座小阴山。 小阴山山清水秀、钟灵毓秀,有很多游客都喜欢来这里度假,等到寒暑假的时候更热闹。 小阴山山下有个阴山镇。 镇子上民风淳朴,恰是结合了古建筑与现代科技,出了许多的网红小店,网咖、酒吧云集。也有掩藏在小巷深处的胡同老屋、非遗景区。 季鳞从小生活在小阴山上,算是阴山镇的常客。 此刻,阴山镇一家新开的网吧里,刚满十八不久的季鳞正坐在一台机子面前,手中小小方方的机卡来回翻转,电脑荧幕的幽蓝冷白光偶尔照亮她的脸。 手中的鼠标按照熟记的步骤敲击几次,很快就翻到了自己想要找的页面。 季鳞更紧张了,右腿忍不住在桌下抖动,比起偷溜下山被师父发现,高考查分更让她紧张得狂喝水。 二十分钟后。 季鳞踏着旅游景区阴山镇人群拥挤的晚高峰,生无可恋的出了网吧。 她现在的内心有几分悲怆,就像天上有多少黄云一样,彩霞有多美她就有多凄清。 手里握着的矿泉水瓶也捏的不成样。她瞄了一眼瓶子里见底的水,一股脑扭开喝完,发泄般的投掷丢进了垃圾桶。 “没考上啊。” 华国帝都最好的苍云大学。 季鳞今年正好十八,前十多年的书都是在阴山镇的小学、初中、高中学校读的。 高考前,自认成绩不错的她被班主任激励鼓舞得心潮澎湃、壮志凌云,甚至过了头,好高骛远的报了苍云大学。 紧张半个月,啥也不是! “算了,回去了。晚了师父就要找了。” 季鳞平复好忐忑了七八天的心,扯了扯褶皱的衬衫和短裤,踩着拖鞋,踏着鳞次栉比的石积路逆着人群往小阴山走去。 她无父无母,从小就在小阴山上的道观长大,抚养她长大的是她的师父闻阳道人。师父不在意她成绩如何,只要跟他学好古文字,能看懂古经道书就行。 可高考也不考这个。 所以季鳞对落榜接受良好。 没人在意的感觉,还挺轻松的。 表面上,阴山道观是个不怎么出名的香火道观。 但事实上,观主闻阳道人是华国数一数二的天师。 有真才实学,收徒能轰动全国天师踊跃报名,会捉鬼抓妖、看风水的那种大师。 师父说她是他捡来的。 后来,季鳞识字学了道术,踏上了天师大道。师父说捡到她的地方是大阳山。 有一种婴儿无父无母,才生下来就身带孽障。双亲都不待见,就找附近新阖的棺材关进去,生死随命,让原棺材主人的鬼魂压一压婴煞。 所以有了悬棺婴儿一说。 季鳞天生就有阴阳眼,能观阳开阴阖。 照她师父的说法,如果她不是天生适合吃天师这碗饭的人,他也不会收留她,收她为关门弟子。 “建国之后,妖怪不许成精”。 现在是新世纪,季鳞阴阳眼见过的妖怪少得可怜,见得多的只有在小阴山背后乱晃的孤魂野鬼。 天师这行不好当。很多天师都转行去开道观传道、吃公家的社保福利去了。 季鳞的三位师兄师姐也在几年前陆续被师父赶下山,打拼挣钱,另谋生路。 季鳞只知道她的大师兄混得不错,继承了家业,名下好几处地产。 每年道观里都会有工程队来翻新,送上山的给她和闻阳道人的东西也很多。 季鳞曾偷偷猜测估计没多久,阴山道观就会公开,成国家某某级景区的一员。 师父和她一老一小就不得不收拾东西,去找大师兄要饭吃。 到时候,闻阳道人重新操起天师职业,带着她这个小弟…徒弟,沿街给人算命,招摇撞骗一步一个脚印走到大师兄家门口求收留。 上山的路上,季鳞又想起了自己中二时期猜测的‘道观被充公’的念头。 四五年过去了,道观还是好好的。 小阴山是方圆百里最高的灵山,地底有灵脉,就算是傍晚了也能看见一道道福星紫气在山林里闪烁。 季鳞年幼时还不会控制阴阳眼,就因为看见了小阴山山体里成灵河状与地息脉脉相连的灵脉,好奇得睡不着,整日整夜兴奋得哇哇大叫,让师父师兄师姐们跟着一起熬夜。 后来学了道术,她才控制住阴阳眼不随便观灵。 季鳞步履如飞,宽袖T恤乍一看还有些洒脱潇逸。 小阴山上山的大路小路一个样,都是崎岖歪扭,偶尔有围栏护住山体。 山间有声响,像是有几只膀大腰圆的红皮鬼扛着狩物,从山里走出来,大脚踩得地面砰砰地响,石板路也跟着震动。 季鳞停下脚,低头朝脚边石路缝中黑突突的绿丛看了一眼,略含警告的意思。 阴阳眼现,缈无光茫,黑珠更浓,眼白澄澄。 顽劣的草精完全静了声。 她耳窝里听到的从由远及近的簌簌声响,如隔膜吹鼓,破气倾泻,轰响骤然消失于耳朵里。 扑面而来,又是傍晚的清凉山音。 季鳞朝石缝里踩了一脚。 抛下这个小插曲。 然后一步作两步上山,塑料拖鞋啪啪打在石板上,一路持续到山峦中峰。 “啪嗒。” “啪嗒啪嗒。” “师父?”她在道观后面几间住人的屋子都敲了一遍,没人应。 最后推开了师父的房间,“师父,你在吗?” 黑灯瞎火,屋子里没人。 外面的夜光倒是映在了门口的空地上,空明亮白得喜人。 季鳞站在门口多瞄了几眼,倒也没好奇她师父那么大年纪半夜三更去了哪里。毕竟师父身体也不错,最近一直都这样半夜不着家。 她从门口恭敬地退了出去,关门时碎碎念,“师父,你不在我就走了。我那大学没考上,师兄师姐们都下山了,我想再陪您几月,然后我也去山下找个活做。给人算命看相也行。” 季鳞最向往的生活,是要在漫漫红尘里有个安身立命的去处,有份追求,然后活得长长久久。 她转身后,准备回自己的屋子。 在院子里走了几步,抬眸看到窗明几净的屋墙,那棵往日要午夜月光才会照到的柿子树,现在一个个柿子黑影都张牙舞爪的映在墙上,明显得不得了。 她脚步一顿,一拍脑袋讶然道,“啊哦,今天是满月啊。农历满月,” 她掐着手指咕哝地算了算,“……没错,就是今天。” 季鳞退了两步,转着腰对师父空空的房间喊,“师父,满月了,后山鬼神要乱。我去看看,今晚子时后回来。” 说罢,季鳞也不犹豫,左跑右拐出院。 有了她这个动起来的生灵,披辉洒月,一路闯空门。 沿途才看清原来整座古朴的道观,前殿后堂都没有人烟。也难怪她会自言自语,闹出点声响来,才不寂寞。 季鳞从道观依山而建的侧门,一扭腰闪身出去。 一条绿油油的小径,不经修葺的杂草丛生,藤蔓倒挂,嶙峋错乱的呈现在眼前。 凉拖鞋踩在枯荣的败叶新枝上,被吞噬了标志性的脆响声,闷闷地,仿佛踩在一条条厚厚地藏着暗伏的路上。 她在塌了半边的枯树边上,顺手折了根枯枝,挥舞着往前走。 长棍驱散蛇虫,引路探地。 到底是熟门熟路,比以前都要快。 到了后山的时候,热闹得仿佛在山涧里开大会的鬼神们一见到她就安静屏息。 然后声音更乱了。 ‘来了来了。’ ‘她来了。’ “嘶——”季鳞在地上看了两眼,顺着灵光暗影的草丛里,用手扒出一株有用的。 她把棍子甩开,把草连根带土的嚼碎,然后“呸呸”两声吐出来,用手涂抹在膝盖被划破的地方。 小阴山后山是一处山势险峻的深谷,中峰断辙,悬崖峭壁。季鳞坐在一块月光晒石上,两只脚悬空踩在山涧的空气云上。 这块石头足够她躺下,但此时她只是坐在断峰的石头上,双手背撑杵着石面,悠闲地眺望山峦与星空。 深谷两岸是陡峭在攀比的山巅峰峦,一条小河也乘山势泄落,在对岸直壁成了飞流瀑布,喷云吐雾。 双脚的下方是云雾缭绕的深谷,深不见底,仿若墨洗。 鬼神们悠哉地从山涧下涌了上来,黑乎乎的雾把清白的云丝搅得一团乱,它们叽叽喳喳地冲到结界边缘,在季鳞的肩膀和腿边戳她。 ‘你来晚了。’ ‘难道是谈朋友了?’ ‘不会吧不会吧,我记得她上个月还是个雏。’ ‘看看,看看,用鬼眼看她灵体元身破没破。’ ‘等等,你们别吵,我猜肯定是因为她上个月说的什么‘高考’?’ ‘不对,高考是上上个月。上个月说的是‘查成绩’。’ ‘小鳞鳞没有拿到‘查成绩’?看她怎么不高兴的样子,肯定没有了,小鳞鳞那么笨我就说吧……’ 几个黑黢黢的身影漂浮在空中,越发明显,凑头在一起光明正大的讨论她。 这么多年过去,也只有季鳞一个“消遣”。就连那几个以前不爱亲近人类的鬼神,此时也高冷的飞到了季鳞的头顶,傲然的俯瞰她,指指点点。 它们遮住了她看天观景的视线,各个都天生一副阴阳怪气的腔调。季鳞早就习惯了它们这种没常识、没礼貌的样子。 她伸出右手在侧边的浓雾影子上抓了一把,然后推开,“别戳我,脚上擦破了。” 然后抱住双膝。 夏日炎炎,周身骤冷。 季鳞在心中后悔自己走得急,忘记多穿件衣服,好歹不要露腿在山里狂奔。 她埋汰众鬼神,“没良心的家伙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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