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泾几尾巴打走这片的螃蟹蝎子这些“闲杂东西等”,把江名危圈在怀里,后者皱着眉毛沉沉地喘着气。 海边小明蹭了出来,给游泾放下一包东西又走了。 自从之前被某游姓二字昏君使唤了几次,小明给以某“宠妃”为首的人类打包基础用品愈发娴熟。 昏君拆开包,欣慰地见包里东西一应俱全,给江名危喂了一点水。 江名危抿了几口便不喝了,捂着腹部皱眉,缩到游泾怀里,闷闷道:“要热的。” 游泾忙窸窸窣窣翻了一阵,掏出一个罐子,揭开里面是热腾腾的海鲜粥:“这个是热的——先喝点这个好不好?一会我叫小明再去拿。” 江名危张嘴抿了几口。 前面几口都没什么感觉,大概是因为疲倦,感官都迟钝了不少。然而过了几秒,江名危猝不及防地一把推开游泾,摔在沙滩上吐了出来。 游泾惊惶地搂住她:“宝贝……这、这么严重?是不是这个不好吃?是按照之前你在我那儿的口味做的呀。” 江名危摇了摇头,将脸埋在游泾的腰前,手绕过去,顺势就落在了她腰后的鳞片上。 冰凉坚硬的触感从指尖传来,江名危手臂一僵。 游泾隐约觉出一点不对,小心地低头:“怎么啦?” 江名危的手慢腾腾地动了下,手心覆上了碰着的那一块鳞片。 游泾屁股后……腰后突然被人类掌心的温度一烫,被烫得半边尾巴发麻,这才发现江名危不知什么时候睁开眼,目光落在她的尾巴上,看上去有些失神。 “嗯……”游泾不知联想到了什么,为难了片刻,一本正经地正色道,“宝贝,想摸……就摸吧!” 江名危呆了一下,突然笑了出来,额头一低,顶到了游泾的腰。 “怎么,”江名危语气放松,伸手一下一下地顺着鳞片的方向抚摸,动作温柔得近乎异常,颇有深意地问,“你这是不想给我‘出力’了,要让我来?” 游泾一呆:“你刚刚难道不是这个意思?” 江名危瞥了她一眼,不知是不是错觉,游泾觉得她好像对着她翻了个白眼。 江名危指腹勾勒出那些漂亮绚丽的鳞片的弧度,似乎突然有了求知欲:“人鱼的‘那里’,是在哪片鳞片下呢?” 游泾一脸震惊,震惊过后又是得意:“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怎么了。”江名危小声道,“早知道当时该顺便问问那位……” “问谁?”游泾瞪大眼,没听清后面的内容,捉着她的手腕摇晃,“宝贝,你背着我有其他人鱼了?!” 江名危抽回手:“没有,当时我去救人。说起来,也不知道她回来没有?” 游泾:“谁?” “就是……”江名危哑了一下,咳了两声,伸手去够冷水。 游泾见了,随手抓了一只企图往江名危身上爬的大螃蟹,抡起手臂就把它高高抛起,“嘭”得一声砸入海中。 江名危润了润喉,疑惑道:“你干什么?” “叫人啊,”游泾说,“你又是不是不知道,我一向都是往水里丢东西来叫人的。” 说罢,就听她就喊:“小明——” 江名危看向旁边,那里还空荡荡地留着一串热乎的螃蟹脚印。 小明听到水声游上来,甩了甩脑袋上的水,视线落在江名危身上时,那一贯面无表情的脸似乎动摇了一分。 “陛下,巡逻队在东南碰到了几个人,说是……从陆地回来的,有个人手里还拿着你的王服。” 游泾一愣:“什么王服?” “就是——”小明飞快地瞥了江名危一眼,“你之前给她穿的那一件嘛。” “哦,”江名危搭住游泾的手,“我就是说的那个人——你去把她们叫过来,自己问问吧。” 游泾依言吩咐小明去带,又把小明叫住:“对了!去弄点热的淡水来,还有……” 她低头问江名危:“宝贝,你要吃什么?” “吃米。”江名危说,“就只吃米,不要放任何的海鲜。” 游泾:“这样也太寒碜了,光是米有什么好吃的?” 江名危闷声道:“那不行,反正不能放一丁点的肉类。” “为什么?”游泾见她这副蜷在她身上的模样,忍不住小心翼翼道,“那放海草呢?” 江名危想了想:“海草……嗯。” 游泾朝小明吩咐完,反手包着江名危的侧脸:“宝贝,到底怎么了?” ---- 【小剧场:】 游泾说:我带你回家呀。 江名危泡在江里,突然想起来她以前胡诌的时候,好像确实说过“大海是她家”这种胡话。 螃蟹:没人替我发声吗?
第29章 模糊 江名危懒懒地,把脸贴在游泾的腰上,不说话。 游泾又问:“宝贝,到底怎么了?” 江名危索性亲了一下她的鳞片,然后闭上了眼,呼吸渐渐均匀。 游泾被那温热柔软的唇一碰,尾巴尖都抖了一下,不敢乱动了。 她俯身看着江名危静谧的睡颜,猜想这人应该一开始是装睡,可现在竟然真的慢慢睡着了。 于是游泾什么都没问出来,只好等小明把那几个人带到再问她们。 半个小时后,小明带了一个人上来。 江名危睡得不深,听到声音就撑了起来,游泾忙去扶她。 “……陛下,”那人鱼一见到江名危,眼泪又开始啪嗒啪嗒地掉,“恩、恩人……” 游泾一愣,问江名危:“是……你救出来的?” “不算吧。我只是把她们的定位发给两院的人,两院趁我那边交火,正好过去把她们救了。”江名危问那人鱼,“你们是什么时候被送回来的?” “就是前天。”那人哽咽道,“那些人给我们做了一下身体检查,然后问了我们一些事,就说未免夜长梦多,就赶紧给我们放回来了。” 江名危颔首:“回来就好。” “不是,”游泾左看右看,终于找到插话的机会,“宝贝,你到底是去做什么了?” 这下换江名危奇怪了:“你去救我,不知道我做什么了?” “不知道。”游泾睁大眼睛,“我是收到荀练之的电话,说你需要离开陆地避一避,叫我去接你,然后给了押送车的路线和数据之类的信息,我就去了。所以究竟是为什么要避?” 江名危沉默了片刻:“你要是没去接我,想要再见,大约便遥遥无期了。” 游泾听完一言不发,只是手里默默地得更紧了些。 “恩人是去查人鱼被拐卖的事情了。”那人鱼主动解释,低头说道,“陛下应该知道,西南海那边一向是我们人鱼的禁地,一般人轻易不去的。我当初……怀了孕,人鱼这边的医生说那孩子大概生不下来,可我真的想要救她,情急之下不惜涉险,被西南海那边的两脚兽引诱,他们声称有救她的办法……自然,我是被骗了,被抓上去之后……孩子当然也没留住。” 游泾半晌没说话,叹了口气:“西南海那一片到处都是诱骗人鱼的人类,我们总是强调不要受骗,却还是屡屡有人受害。但其实也怨不得你……若是我们自己的医疗水平再好些,你也不至于非要去陆地。” 那人抹了下眼角,摇了摇头。 “再然后,被捕捞上来的人鱼都会被关到一个工厂,长得好的女人男人会被挑走,做一些性/交生意。我就是这样被挑中去了一个地方,在那儿待了一年半,不听话就电/击、拳打脚踢,那些客人也都是些变态……我原以为一辈子就耗在那里没指望了,毕竟咱们人鱼哪里管得到两脚兽的地盘?那些两脚兽互相包庇,晾也不会有人来救。直到我看到恩人……穿的那件王服。” 她把叠好的王服呈给游泾。 游泾接过,随手抖开就给江名危披上。 人鱼继续说:“那料子我断不会认错,两脚兽做不出我们这种衣服。我那时就猜,或许恩人是您派来的,又或是恩人自己找来,但即便这样她也必定和您关系匪浅,我就知道这是被救的机会……再然后,恩人大概就根据我的消息,找去了那个工厂,我再看到恩人时,她就躺在了担架上。” 游泾脸色有些发白,勒着江名危肩膀的手快要无意识地把她勒青了。 江名危连忙把她手掰开,还安抚地拍了两下:“你听我解释……没那么惨。我这不好好地在你面前么?” 游泾嗅了嗅,目光不太好地移到了她的左臂上:“你的手——” 那伤口泡了水,有些隐隐作痛,此刻正在往外渗血。 江名危捂了捂,表示没事,继续问那人:“两院的人有没有跟你们说些什么别的?” “别的?没……”那人拧眉回忆,“有的有的!我们在那儿的时候,大概有不少两院的人来探望我们,其中有一个来专门找过我,我有印象,因为她自称是陛下的朋友,还说如果有时间,很荣幸与您通个对话。” 江名危与游泾对视了一眼:“荀练之吧。” 人鱼:“不清楚她的姓名,不过看上去很有股文绉绉的气质,做个轮椅,似乎挺受尊敬。” 江名危:“就是她了。” 游泾作为人鱼王,又关怀了几句,吩咐小明带一行人回去妥善安顿。 眼看人一走,游泾什么别的都来不及说,就先变了脸,猴急地去扒江名危的衣袖。 “我自己来——你去给我找药。”江名危把上衣扣子解开,直接脱掉了。 游泾看着她把手臂上的绷带一圈一圈解开,内侧的纱布俨然已经黏上了她的皮肉。 江名危皱了下眉,似乎有些不耐烦,直接猛地一撕。 游泾眼睛都吓得闭上了,痛彻心扉地惨叫:“啊!” 江名危:“……” 江名危:“……我没看错吧?被撕的好像是我?” 游泾帮不上忙,半遮着眼睛,想看又不忍看的模样。 她见江名危的动作实在是太熟练,忍不住说:“你这个也会。” “处理枪伤是作战学校的必修课。”江名危心不在焉地说,“何况这已经是送去给专业医生处理过的,我只需要重新消毒包扎就行。” 游泾:“枪……伤?” 江名危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那想问有不敢问的表情实在有些可怜,垂眸解释道:“在那个工厂打了一场。” 游泾给了阳光就灿烂,厚着脸得寸进尺:“那又是为什么被抓了?那个押送车——好硬的外壳,还好我提前拿到数据,去海底仓库挑了个趁手的,给它一刀劈了!” “别把它形容得像个王八。”江名危玩笑了一句,笑意又淡了下去,“被抓么……就是被人算计了。我们要动手,那些非法组织的保护伞也不会坐视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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