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快到了呢?” 张昌宗松了一口大气,暗暗鄙夷女人就是喜欢大惊小怪,悲伤春秋,一点破事也要小题大做,惦记个半天。 他虽不屑,却卖弄才华,殷勤附和地当场做了首有关秋色的诗。 太平抚掌称好,重展笑颜,只能按捺住想要破口大骂的烦躁: “狗屁不通!” 张昌宗得意又不屑地看着眼前这个为他喝彩的公主殿下,看来荣华富贵近在眼前,只要他拿下眼前这个见识浅薄的女人,高管俸禄还不是手到擒来。 小丫鬟站在房门外,他们已经进去快半个时辰了,她满面怀春,想到昨天张公子似乎是多看了她几眼,就发出了痴痴地笑声。 毕竟张公子这帅气又温柔的人可是少见的很。要是能给张公子做个小妾,那这辈子就算是赚大发了,祖上有光的很。 正当小丫鬟打算无休无止地痴想下去时,门吱嘎一声,开了。 她没反应过来,正不爽有人打断了她脑海中的美好愿景,就冷不丁地看到公主殿下笑着看着她。 “公主殿下!?” 她慌忙地跪了下去,没来得及困惑公主为什么又出来了,只是祈祷着公主殿下饶她一条狗命。 “张公子似是还未尽兴,好好伺候他” 公主殿下哑着嗓子,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冠,大步流星地离去。 在短暂的不可置信和狂喜后,小丫鬟领命进入房间。她小心翼翼地绕开那些遍地的酒坛,床上的帷幕半遮半掩,里面的男人□□着上半身,面色红润,神智已然全无,如一滩醉泥。 他手里好像紧紧抓了一个玉色的物件,小丫鬟好奇地凑近瞧了瞧。 是公主殿下随身携带的物件,听坊间传闻道,公主每逢临幸一人,便会赐予此物。床上的人突然暴起,抱住了如惊弓之鸟的婢女。 他伏在她耳旁,轻笑道: “臣抓到你喽” 说完,便猴急地上手,想要将人彻底吃干抹净,怀里的小丫鬟半推半就地从了。 “诶呦,主子您可慢点,可别摔着了” 看着公主殿下安全上马,身边的随身太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倒不是担心公主殿下马技过差,只是公主实在是太过生猛,不但千杯不醉,还......经过那种事后,竟然还骑得上马。 肤色若雪,一双薄唇抿紧,冷冽如冰的眼神昭示着她现在心情欠佳外,除了隐隐浮在空中的酒香,实在看不出丝毫沾了酒的模样。 太平猛拽了把马缰,那匹马长嘶一声,如箭一般蓄势而发,腾空跃起,翻飞的衣角很快消失在漫漫长夜中。 马蹄声由远及近,马儿打了几声响鼻,甩了甩鬓发,安静地在原地打着圈。 她疲惫地揉了揉鼻梁,失态了。 她在洛阳城内纵马驰骋,可这城实在是太过狭小,太过拘束了,狭窄到让她喘不过气来。 看这重重的城门,一道道叫她彻底锁死在这; 看这繁复街道,一条条将她束缚起来。她非但没能甩开烦躁至极的感觉,心中的想法反而越发疯狂,甚至想直接纵马撞开宫门。 她自嘲地笑了笑:“真是疯了” 她信马由缰,漫无目的地在看着黑夜里熟悉又陌生的长安城。 “去哪呢?” 她问着马儿 “说的对” 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后,她猛地掉头,朝日思夜想的那个地方奔去。她思之如狂,不可抑制。她要立刻,马上,现在,就要见到那个人! 她清楚那人还未入睡,依旧伏在案前处理政事。只要她敲响这道门,让人进去传唤一声,那人怕是会匆匆扔下政务,强撑着困意听她诉意。 朱红色的大门兀立在眼前,只要她叩响那扇门。 可她站在那扇门前未动,许久后,抬起手,却又慢慢放了下来。 晚风拂过,酒意慢慢上涌,她才意识到自己醉了。 她小心翼翼地低语: “晚安” 晚安 我的......挚......友 ---- 婉儿看着醉酒的某人:.......... 迷糊的太平:没有.......真没有........真没睡.......他连送都没送我回家!
第43章 她...还好...赶上了 武承嗣,武三思谋求为太子,几次使人对武皇暗示。 武皇犹豫未决,唤来宰相狄仁杰与之商议。 狄大人微微一笑,说道: “姑侄之于子母,哪个比较亲近?” 见陛下仍然疑惑不解,狄仁杰接着说: “陛下立子嗣,那么千秋万代,陛下会作为祖先在太庙中被祭拜。” 武皇若有所思,继续听狄大人说: “臣可从未听说侄子把姑姑供奉在太庙的呀!” 武皇恍然大悟,自此后,更加无意立武承嗣,武三思为太子,并将李显秘密接回洛阳。 但武皇在立嗣上仍犹豫不决。 暗室中,谢奕站在那人身后,不屑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 其中一个,自然是老相识张昌宗,另一个则是他的兄弟,张易之。这两个人都是当今圣上的宠臣。 “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太平缓缓开口,踱步声在寂静的大厅中是那么的明显,袅袅的熏烟腾起,此地衬的如同仙境一般。 “自然” 张昌宗连连点头,又不见旁边这位有什么动静,一抬头,发现自己这位没有见识的仁兄正直愣愣地盯着那人的脸看。 张昌宗猛地拍了一下自己这位兄弟,张易之才陡然清醒过来,连声答应。 公主殿下见状又勾唇轻笑了一下,像极了摄人心魄的妖精。 张易之一时又愣在了原地,这位公主真是美若天仙,他竟放肆开口 “若此事办成,能否美人垂青?” 张昌宗慌忙拉着这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叩头道歉: “公主殿下恕罪!臣这位表兄年少无知!” 张易之不知道面前这位杀神的厉害,他可是清楚的很!兄弟,想死能不能别拉上我! 令众人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位雍容华贵的人非但没有生气,还咯吱地笑出声来,银铃般的笑声让张易之近乎陶醉。 “很有意思” 公主殿下弯下腰,挑起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的下巴,附耳轻声开口: “你猜?嗯?” 张易之腿都要酥掉了,明明已经人事,可脸红的像个纯情少年。 张昌宗则咬牙切齿地看着这一幕。 太平直起身来,状似无聊地捉弄着笼中的信鸽, “本宫要你们支持李显为太子,如何?” 没等二人表明忠心,她又开口: “事成之后,本宫保你们日后的前途,荣华富贵,加官进爵不在话下。” 她顿了顿,又轻佻道: “将你们收入本宫后院,亦未尝不可” 她眼神放肆地打量着跪坐在地上的两个美少年,一颦一笑,宛若引人堕落的妖孽。 二人喜不自胜,信誓旦旦回道: “我二人定不负公主” 待两人退下之后,太平神色陡然冷了下来,接过谢奕递来的手巾,她似笑非笑地问着身旁人: “本宫是不是肮脏的很?” 谢奕面不改色,恭谨回道:“必要的手段罢了” 公主殿下长出了一口气,瘫坐在位子上,闭眼休憩。 无人知晓,她早已厌烦和此生无关紧要之人玩这种毫无意义的把戏! 还好婉儿未曾瞧见她这副模样,否则,她非得去撞墙不可。 面对武皇的犹豫,婉儿心中亦是明白,只是面上仍未曾显露。她暗中使人在武皇身边不断游说。 吉顼,张昌宗,张易之等都先后请求武皇立李显为储君,皇嗣李旦亦请求逊位于李显。朝堂之上,也多以立李显为储君,多次朝武皇上书劝谏。 来自各方面的压力让武皇进一步认识到李唐宗室是人心所向,若一意孤行,便有丧失人心的危险。 经过多方权衡后,武皇下定了决心。 李显,再次被立为皇太子。 而后武皇为了调解武、李两家的矛盾,又让两家继承人在明堂盟誓,要两家族今后和睦相处。 李显,李旦,太平公主在明堂之上,立下盟誓,两家永结好,不再为敌。 三人点高香,奉神明,一同言道:“我三人等血脉相连,情同手足,永不相残” 看着自己三个儿女的背影,武皇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好像他们真的重归于好,不再兵戈相向。 可她自己就最为清楚,权力之下,哪有和谐相处这一说? 她叹了一口气,算了,自己已经老了,骗骗自己也好,骗骗自己也好。 武皇解决立嗣问题后,已经耋耋老矣,年老便容易有些志得意满了。 加上早已厌倦了无休无止的权力斗争,她便开始耽于享乐,大修宫殿,佛寺,整日与面首厮混一处,共同出游,参加酒宴。 张昌宗和张易之二人是正得圣眷荣,恃宠而骄,举朝莫不趋附之。甚至新上任的皇太子李显,相王李旦亦请求封张昌宗为王。 武帝笑而不语,她是老了,可还没糊涂呢!这群人打的什么算盘她可是一清二楚。 她又再次召见了狄仁杰,问如今这天下,到底还有何人可用,狄相叹了口气,再次拱手回道:“臣曾举荐张柬之,您没用他” 武帝冷下神色,不无疲倦道:“提拔他了” “臣举荐宰相,却任司马,这哪是用材啊?”狄相无奈地笑了笑,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 武帝看着阶下这位同样已经年迈的老人,叹了口气,挥了挥手道:“那便绶张柬之为司刑少卿,迁升秋官侍郎。” “陛下圣明”狄仁杰长拜告退。 九月,姚崇出任灵武军使,即将启程之际,武帝诏另举荐宫外百官中可任宰相的人。 姚崇一向看不惯张说,二人虽一同位相,但却时常发生口角矛盾,他自然知道那个死对头现在依附的究竟是何许人也。就在前阵子,他还得罪了张易之这狗东西,被贬为司仆少卿,虽是仍保留宰相头衔,但着实令人大为恼火。 哼,反正他也早就看不惯那人许久了,此时要是再不添一把火,可就晚喽! 于是他郑重其事地谏言道:“张柬之深沉稳重有谋略,能决断大事,他已年老,要赶快任用。” 武帝思索再三,终究是点头答应了她这位信任的宰相,当天就召见张柬之,授官同凤阁鸾台平章事,晋升凤阁侍郎。 她已经老病缠身,长时间不能上朝,自然对朝政的控制也大不如前。她将二张作为耳目,让他们逐渐插手朝政。 权力也被武皇渐渐移交到心腹婉儿手上,奏折公文也多由婉儿处理,她已经很少再过问这些事了。 二张则更是恃宠而骄,在朝堂之上肆无忌惮,与大臣结怨,朝廷百官都畏之如虎。连武承嗣,武三思都要争着给他们两个牵马,叫他五郎,而不敢直呼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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