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抿唇笑 灯红酒绿,烛光摇曳 这种场所,最适合醉生梦死,哪个人还注意的上中途离开的两个人又回来了呢? 可不凑巧 有人发现了 穿着白金色唐装的男人腕上带着一串佛珠,看起来清隽冷漠,像是不落凡尘的谪仙,却温声问她:“上官可是有什么急事?” 婉儿轻咳两声额首:“自幼体弱,刚刚身体有些不适,还望见谅” 旁边的余潇“啧”了一声,男人却还是好脾气地笑了笑,招手唤来服务生 余潇没有丝毫淑女范地瘫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笑了两声,又附耳悄声道:“最近京城佛子不是火的很么?” “你瞧瞧场上的这些,个个腕上都得高低带个佛串” 婉儿不动声色瞥眼看去,倒真如她所说 “简直让人笑掉大牙,平日里花花肠子最多的就是他们,结果现在一个个装的不食人间烟火” 京城佛子么? 那人是不像的,一身杀伐气过重,像是寒冬里最凛冽的风,让人瞧上一眼都是不敢的 可她莫名又觉的有几分像 那人垂眸看她时,眼底清澈,虔诚而平静,满身杀伐如潮水般不动声色地褪去,像是一株.....沾着鲜血的玉佛莲,最是坦荡,最是温柔,最是清风明月 婉儿想着,思绪又不知飘到何处去了 “您好,这是那位先生为您点的红枣黑米粥” 一声轻唤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婉儿疑惑了一瞬,抬眸望去,看到那个仍旧一丝不苟坐着的吴家小子,了然 婉儿抿唇微笑,余潇差点没翻个白眼,要不是好端端的旁边这家伙和她家老婆子签了什么对赌协议,两个人才不用来这个糟心地方物色什么人选呢 上官家是帝都的大户人家,也算是榜上有名。只是可惜上官夫妇过于早逝,只得上官老婆子一人拉扯这小家伙长大,也是上天所愿,上官家的大小姐天资纵横,惊才绝艳,符合所有严苛筛选条件地成长着,是为无可挑剔的食物链顶端,完美无缺的继承人,只是可惜自幼身子体弱,却又要事事操心,不久前才大病初愈 自此后,她家老婆子着实怕这来之不易的宝贝孙女英年早逝,撒手人寰,又得酿成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果,只得狠下心肠,让她早早寻个好人家,这样倒也能帮衬这孩子一二,让这孩子少操些心 消息一传出来,京城的各大户就像鬣狗闻见了带血的鲜肉似的,明里暗里上门造访的不在少数,可上官老婆子只是把眼一闭,模棱两可打着太极,说要自家姑娘认才行,她也做不得主 你这....这不是逗人玩么? 你要她限期寻个好人家,否则就不让她参与家中产业事务,可你又说这事你做不得主,莫非....!莫非这上官姑娘已有心上人不成?! 可这上官姑娘又不是个什么好亲近的主,别看人家姑娘温温和和,长袖善舞,看起来就像个和事佬,不管事的主,其实背后里的手段可狠着呢 人啊,也分很多种,可就属这种看上去亲亲和和的最难亲近 这么多年来,除了个余家的二世祖余潇,谢家的私生子谢奕,倒也再没什么人能近上官姑娘的眼了 莫非......莫非上官她就喜欢这一款? 各大家揣摩又百思不得其解,也只得放手看孙辈们的造化 这不,这才有了今天这场子闹剧,各大家的青年才俊各显身手,每次宴会变着法子和花样讨着旁边这家伙的欢心,只是上官姑娘看起来却是不甚在意,跟魂丢了差不多 余潇思及此,眉眼倒是少见地凝重起来了:“诶,官儿,你给透个底,你是不是有中意的人选了?”到底是风月的老手,这么点细腻心思竟被瞧了出来 上官欲言又止,眼神少见地染上些许为难 余潇见此情状哪还能坐的住,这分明就是有 “到底是哪位公子哥,竟三生有幸被你瞧上了啊?” “是我幸甚,遇着了她”上官姑娘认真地纠正道 “嘿”余潇差点没跳将起来,现在哪个蠢娃子纠结这个啊。但她只能按下熊熊燃烧的八卦心思,郑重问:“那,官儿,你的那位心上人,究竟是哪位主?” 为难,通常有三种原因。一为珍重,不愿说出口。二为难言,难以公之于众。三为渺茫,没有把握。此三种,竟会出现在她这位伙伴身上,当真是天下奇景 不过倒也替她省去了大部分人选,余潇正细细揣摩着,却冷不丁地听到人名,尽管她心底早有准备,也惊得她差点没失态脱口称佛陀 “哪位?”她又心惊不定地问了句。 “太平” 余潇捂住嘴巴把心绪缓了好一会儿,半晌才叹道:“倒也是,举天之下,合该,也只有她,配的上你” 她没再问,是因为联邦里这个名字的分量确实举足轻重 “我本以为可以努力追赶她的脚步,不曾想竟遇到了这种状况”上官扶额轻叹,她本想一步步扩大自家的势力范围,然后与那人并肩,最后顺理成章 怎知身子骨不争气,并肩没搞成,还差点中道崩殂,着实是造化弄人啊 “那你现在,该如何?” 那位可是比她旁边这家伙更出了名的冷情冷性,别说什么京城佛子了,怕是佛来了也得赞叹一句超脱因果,太上忘情,妙哉妙哉,余潇曾是有幸见过那位一面的,那位眉眼间那种彬彬有礼的厌倦至今仍让她印象深刻 她着实很担心她的官儿能不能得偿所愿啊 “嗯,你们是怎么跟心上人表明心意的?”上官有些不自在地绞着手,小心翼翼地问道 “嘿!心上人,表明心意,您说的可真是文绉,我们那叫拍拖,再不济点叫玩” 余潇又轻佻地吹了一声口哨:“喝点酒,跳点舞,然后后面的就自然而然发生了” 婉儿不理解:“就.....这样....?” 她不明白,她还以为这种美好的事情就像等待美酒发酵一样,要耐心等待足够长的时间,甚至值得用一生来告白 结果.....现实是这样的......? “诶!你啊,可别学我们”余潇自觉嘴贱失言,找补道:“你和我们不一样的,或许你可以先试着写情书?” 她还没说完就否决了自己:“不行,这年头还写情书,这也太老套了,估计对方也没有时间看” “要不策划现场表白?” “不行不行,这不是强人所难么?” “每天给她送花?” “这估计会被扔掉吧” 余潇列出了一个个方案,然后又被自己一一否决,最后爱莫能助地看向一旁认真听讲做笔记的婉儿,叹了口气:“算了,俺想不出来”没想到出谋划策的军师有时候也得折戟在半道之上。 “你想吧,我还是适合玩,走了”余潇拍了拍上官的肩膀,拿起沙发上的皮衣,踩着恨天高去玩了 婉儿看了看光脑,鬼使神差地戳了戳上面一个平平无奇的头像,不曾想下面突然浮现出一行字,吓得她差点收了回手 我拍了拍心上人 心上人:“怎么,有事?” 上官姑娘头脑风暴似的想着诸多借口来解释这场意外,她在对话框上打着字,然后又删,又打字,又删,来回折腾几趟,却怎么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 她正慌乱,却瞥见那头也开始显示输入中,对话框却还是没有显现,这着实令婉儿松了一口气,幸好看起来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手足无措 “你现在有空么?我想和你商量些事情”删删减减,只留这一句话在空白的屏幕之中。 心上人:“嗯” 婉儿又忙不迭以地打着字,整颗心挂在上面,完全失了平日里的镇定,显得有些冒失:“我能过去找你么?” “我在玄月阁,到时有人会去接你的” 她还是没问原因,每次她找她的时候,对方总是有空,像极了无底线的纵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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