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十几米的路,秦知锦关注他人情况的敏感程度超出夏时白的想象。 连带着对夏时白的好,也有点超越刚认识朋友的好 细细琢磨来,小夏总想明白一件事情——长得漂亮,原来真的可以当饭吃啊。 夏时白摸摸自己的脸,原主的模样跟她站一起,起码七分像,剩下三分不像是神态上的,两个人经历过的事情不同,自然呈现出来的状态也不一样。 夏时白看过兰穗集团有关原主的照片,看上去是个情绪非常淡定,甚至接近冷漠的人。 不过想来也是,如果不冷漠,倒也不会有后面夏遥舟的那些事情。 两个小孩各坐一边,各自低头乖乖地喝着自己的粥。 夏遥舟额头还贴着退烧贴,精神萎靡,听到声音,连忙抬头看向自己身后,在看到夏时白的瞬间,呢喃地喊了句妈妈。 夏时白摸了下她的脸,“快些吃,吃完休息会儿把药吃了。” 秦知锦把医药箱放到旁边,去厨房里面将自己做好的粥端过来。 锅,食材,调料,都是秦知锦从自己家带过来的,夏时白的厨房比花园那块田还干净,除了几双筷子,几个碗,啥也没有。 秦知锦都很想问,请个阿姨过来做饭,是要让阿姨自己备锅吗? 要不然怎么能一个家,连平底锅都找不到。 吃完饭,收拾好东西,困意就缓缓升起。 但吃完饭后,还要过段时间才能吃药。 四人就只能在客厅里面坐着,两小各自占据一块地,各玩各的,互不干扰。 看样子,还没能和好。 至于大人则无所谓,生着病的人不喜杂音,秦知锦自然也就没打开电视看,两个人干坐着也不是办法。 秦知锦是个善于聊天的人,但她的擅长要建立在熟悉的基础上,跟宋伶在一起的跳脱拿来面对夏时白,多少有些古怪,秦知锦也自觉放不下面子。 殊不知,这些天和夏时白碰上的日子,窘迫、出糗的时间也不短。 了解一个人,大多是从职业开始。 秦知锦想找话聊,想了个开头,就把自己给沉默了。 她一个停职留薪的,问人家——“师傅,你做什么工作的?” 怎么看怎么怪。 “那个……” “今天晚上……” 大概是安静的时间太长,夏时白和秦知锦同一时间开口打破僵局。 夏时白不敢大幅度晃脑袋,手按着太阳穴轻轻揉捏着,“你先说?” “今天晚上我要出门一趟,晚饭做好,能把小意放你家一会儿吗?我晚点回来。” “行啊,反正家里也就我们两个人。” 秦知锦说:“你说的事情,我跟宋伶说过,她想先看看企划,顺便带过去给顾琛看,离婚的时候顺便敲定这件事情。” 夏时白点头,“可以的,到时候签合同,我也会让助理给她发一份,确认无误后签名也行。” “好,那你想说什么?” 夏时白停顿住,好一会儿才认真道:“秦医生喜欢什么花?” “花?”秦知锦疑惑地看向旁人,连忙道:“我对花园什么的不是很在意,也暂时没有对花园动手的想法,可以不用祸害花园。” “先等……你的花圃生出寸草,再说这件事吧。”秦知锦想到那个“花圃”,十分诚恳地劝阻夏时白放弃这个想法。 夏时白:“?” 怎么感觉自己被人瞧不起了? 也没那么差吧?! 夏时白聪明地把这个话题绕过,她那个花圃一天没有一根草出来,就一天没有理由跟秦知锦谈及跟农业相关的话题,避之不及。 “你等会儿出去,要我送你吗?” “不用啊,我自己开车。”秦知锦摆摆手,“小意很乖,有个地方坐着,她就能自己玩上一天。” 秦知锦看了眼手机,轻抿嘴唇,秀眉轻蹙,看上去对自己看到的东西并不满意,但她还是停下跟夏时白的对话,回复了秦母。 等回复完,秦知锦便站起身往外走,边走边说:“我先走了,记得吃药。” “好。” 门被带上,夏时白坐在沙发上面没有动作。 又过了一会儿,夏时白才缓缓站起身来走到窗户边,烧后的无力感让她浑身不舒服,软绵绵地靠着落地窗户,发晕地看着窗外景象。 秦知锦换了身衣服从家里出来,还特地换了身漂亮素净的裙子,中间的领子开到胸前,隐约遮掩,一动一静都好看得很。 偏生神情冷淡得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拉开车门,将包随手扔进车里,秦知锦就驱车离开,没有停留多久。 倒是夏时白站在窗口,若有所思。 如果自己穿进这本书里,会碰上秦知锦,那么自己没来之前,在原著里面的秦知锦呢? 好像连姓秦的,都未曾提及过。 夏时白头疼得厉害,又坐了一会儿,看着夏遥舟把药吃了,才牵着女儿跟小意一同上楼,安顿好,便抱着被子睡回笼觉。 头痛,发烧肯定是其中一大诱因,更重要的是,梦里的夏遥舟过于气人。 夏时白觉得自己是被气头疼的。 回笼觉一睡,再醒来,房间里的昏暗伸手不见五指。 除了呼吸还有些不顺畅,夏时白觉得自己没有任何问题了。 翻身,看了眼手机,竟然下午四点了。 秦知锦已经出去一天,怎么着都要回来了。 夏时白想着,便起来,随手扎起头发,想着晚上点什么菜好,走到房间,发现小朋友的床上堆满了玩具,两个人打横八叉地睡在床上不同的角落。 屋子走遍,夏时白也没见到秦知锦的人影,连隔壁也没有人回来的样子。 总不能出事了吧? 夏时白担心地想着,便掏出手机打电话给秦知锦,电话刚拨过去,就被按断。 夏时白心里一紧,又慌忙再拨。 连着几次,秦知锦那边才接了电话。 只是还没等夏时白问话,她就听到一个浑厚粗犷的声音在滔滔不绝地散发恶意,肆意贬低。 “你医生这个职业太忙,不利于后一代的培养,医院还有那么多病菌,到时候我们一大家子一起住,你从医院随便带点回来,把我们全家传染科,多不好?” “订婚后你肯定得辞职,辞职以后就跟我妈一起,在家做做家务,出去逛逛街,多轻松啊,干嘛在外面累着自己?” “像你这样要强的女人最后能够吃到什么好处?男主外,女主内,几千年来都是这样,你可别学网络上那些没钱的女的,搞那些什么女权,我们要自由独立,都是放屁。” 男人冷笑一声,“婚后不还是男的在掏钱?” “……” 夏时白闻言后槽牙已经咬紧了,这样她要是还不知道秦知锦在干嘛,就多少有些蠢了。 只是还没等她出声骂人,电话就被挂断,再接着,微信就弹出一个地址。 夏时白没有多想,换了身衣服,就准备开车朝秦知锦在的地方走。 屋里两个小孩子都在睡,一时半会儿也醒不了。 处理这些事情,也耗费不了多少时间,因为夏时白的处理方法永远简单粗暴。 一根高尔夫球杆能解决的问题,绝对不多说一句废话。 想着,夏时白从家里面抽了根枯木树桩,那个是这家房主留下来的装饰品,单手根本握不住,只能够捏着树桩的分支,打起人来分量十足。 整根枯木上唯一的树叶还颤颤巍巍,生怕“独苗”就这样惨遭覆灭。 秦知锦觉得自己耐心快要用尽,价值不菲的餐厅,如果是平时,说不定她还能有心情地坐下来好好品味一下菜色,但现在…… 坐在对面的人真的倒尽她的胃口,横飞的肉,抹油亮光的头发,以及满口仁义道德背后说出来刺耳的话。 封建到秦知锦以为自己在这里坐的时间太长,天旋地转间,又回到了古代。 怎么顶上的吊灯还不掉下来,砸她们桌子上?秦知锦这般想着。 砸人身上,说不定出于医生的本能,她还得救对面的人,砸桌子上,就完全没有那般感觉。 “所以,秦小姐觉得我方才说的那些事情,怎么样?” 秦知锦疑惑地回神,想了半天,没想明白对面那男的说了什么,自翊智力没有问题的秦医生,第无数次心累地感觉到,人和人之间进化的速度不一样。 哪怕面前的人冠上金钱、高学历、家世好,在秦知锦眼里,也是散发着恶臭的垃圾。 “不好意思,你滔滔不绝的这段时间里,我在忏悔。” 对面的男人一愣,随后笑开颜,“我说的那些事情都很简单,秦小姐那么聪明,又是名校毕业,婚后安心在家教育子女……” “我忏悔为什么要选这家餐厅,消防安全措施做的那么完善,点个火都会立马被熄灭。也在忏悔这家店的食物做的那么好吃,不能安心吃饭就算了,还要因为你对这家餐厅的印象打上负分。” “如果忏悔有用,那希望你能记住,我,也是会打人的。” 下一秒,秦知锦手里一直握着的菊普茶泼上男人的正面,右手握着的刀子抵在男人的眼前。 眼睫轻颤,男人都能感觉西式小刀离自己眼睛不到一厘米。 “你怕什么啊?不是男主外吗?嗯?” 作者有话说: 小夏总:等等,我马上到!扛着枯木逢春来了! 秦医生:不用qwq,我自己动手了 相亲男:不是,有病吧! 第23章 “你刚刚说那么多,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就这啊?”秦知锦无语地看着面前吓成斗鸡眼的男人,手中的西餐小刀在手指间打了个转,刀背卡在手腕处,刀柄抵上男人的眉心。 “你还有什么要指教我的吗?要不然一次性都说了吧,这样我好改正。”秦知锦嘴角噙着笑,“毕竟豪门的媳妇也没有那么好当,为了让未来的老公满意,我可以忍一忍,你再好好说说,看看我有什么地方需要改正。” “……”男人被方才的刀尖吓得额边冒汗,哪怕刀尖已经从自己的眼前挪开,眉心抵着的刀柄也在警告他——眼前的女人完全不像资料上说的听话、好相处。 更不像那张照片上表达出来的,冷淡清高到眼中无一物。 男人颤着声,想要辩解着,说出来的话却依旧是惯性思维,“秦小姐,我以为你和外面那些女人不一样,像你这样家庭出来的人,难道不知道女性就是用来联姻,培养下一代的吗?你这样,跟外面那些物质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秦知锦深呼吸一口,厌烦地用了几分力,刀柄的顿端紧紧压实在男人的眉心,长期被压抑的疯癫难得展露在她脸上。 冷清中带着癫狂,没有笑意的眼看不见任何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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