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会听到抱歉的话没想到会收到一封信,晚阳有些愣神不知是该脑火还是冷静,这样的发展她从没设想过,是自己太冲动了吗?这不就是两人相遇以来共同的目标吗?究竟是那出了问题? 多鱼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局,可现在最主要的是晚阳手里的信。他们找到了下手的最好时机,那么下一步动作肯定就在信上,要把信拿到才行。 晚阳在天寒地冻里足足站了两刻钟,如果不是有内丹加持多鱼肯定是受不了的,没办法,多鱼只好跳下去走到晚阳身边,蹭了蹭脚好让她注意到自己,许是寒风令人清醒。晚阳瞧见猫咪,只觉得似曾相识。 僵硬着的腿慢慢蹲下抚摸着多鱼,待情绪有所上升多鱼三步两回头的领晚阳回府,刚进入府上多鱼便趁其不备咬起信就往反方向跑,晚阳没想到刚才温驯的猫咪一下就疯了起来,还没回过神已不见猫的踪影。 一甩掉晚阳多鱼就立马打开信封,信的内容很简单,只寥寥数语:吾妹晚阳,得见此信必然愤愤难平,恳尔见谅有些话吾兄实不敢当面言谈,故于此信。 弑母之仇从未敢忘,除夕夜宴必除之。汝安心待之。 今日言,望多思虑。 兄,郑得柱。 真的要下手了。 把信收好多鱼又咬着信找到晚阳,在她面前放下便离开了。 对于猫咪的这一举动,刚才找不见的时候晚阳真以为这是阮义仁育养的败类,难怪刚才看着那么眼熟原来早在第一次阮府和哥哥碰面就见过它。该死的畜牲千万别让我逮到,不然你有九条命我也送你见阎王。 可笑的是它又在人恼怒的时候从墙上丢下信,就跑了。 确实是哥哥的笔记,牙印的痕迹也对得上,这么短的时间阮义仁未必能进卢府,所以它抢信做什么呢?一个猫抢了我的信,没有给别人读,难不成是自己读! 若真是如此那它的目的又是什么?以现在的情况很难判断,但直觉告诉我它一定不简单。最好别再让我看见你。 回到房间,多鱼左思右想最后召了加净前来协助。 “你召我?”有些磁性,沉稳的声音先行传来。 多鱼一时没分辨出这是加净的声音,并未做答。待加净人来多鱼真真被震惊一整晚。怎么又长高了这么多,鹿角也没了声音也变了,就连穿的衣服都更人模人样了。 多鱼感叹不愧是自己带大的孩子,越长越标准这飒爽英姿越来越像自己。 “你来了!变化真大差点没认出来,快坐快坐,吃饭了吗?要不要给你来点。” “不用麻烦,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又不是不帮。”被拉进座位的加净偷偷环视着屋内的陈设,和之前的一样没有什么改变。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不拐弯抹角,我需要你,在除夕夜保护一个人,可以吗?” “除夕夜,保护卢寄森?” “猜的真准,那时薛府设宴我们必定会去,虽说除夕夜宴但说鸿门宴不足为奇,我需要你保护好卢府的每一个人,你能做到吗?”加净第一次见多鱼这样的恳请,说实话如果是别的事他肯定一口答应,可保护一个抢走了一份爱的人,这勇气加净还没有。
第36章 开花 加净没有回答这让多鱼不免担忧:“加净,你可有顾虑?” “云无尽,我问你,卢寄森对你有那么重要?”多鱼一愣,怎么突然这么问,这问题和这件事关系不大呀,但这样笃定的语气好像没有拒绝的余地了。 “加净,你还小许多人间的事不是只要靠脑子就能解决的,尤其是感情,明明看不见摸不着却牵连甚广,森森于我非同一般重要之极。今天这个请求或许唐突,但我已无路可退你也即将成人若是为难,我必不强求。” 你终于知道我即将成人,可你睁开眼好好看看卢寄森她怎么适合你? “无尽师姐,你真的喜欢卢寄森吗?” 犹豫片刻,多鱼端着喝剩一口的茶杯走到窗前,月影寂寥独剩竹影窜动,四下皆无人:“我也不知道,先前我只觉得有个人天天陪着自己是真的很快乐,她既不会嫌我蠢笨也不会让我收敛拘束,她只是耐心的教导有意的鼓励,还总是陪我一起玩闹,我那时在想这应该就是家人的感觉。 可她有难我真是比任何人都伤心难过,我只想她开心快乐好好生活,至于我自己,只要看着就够了。 我发现我的心意好像不止家人那么简单了,我总是想独占她一人不想别人发现她,更不想旁的人染指半分。 加净,你现在还不懂那种感觉,所以我说这么多你不一定理解。但这次你只要帮我保护好她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多鱼重回坐位严阵以待的看着加净。 你说的那种感觉我如何不懂,我也有一心系之人啊。 “我知道了,你爱她要保护她,可你有没有想过她的处境,一个人如何爱上一个妖,一个女子如何爱上另一个女子。你是无牵无挂无依无靠,只要爱就想要得到手,可她是人,人的本性你最清楚,权衡利益下,感情是多么微不足道。 师姐,我们妖应该有自己的活法,不要为了渺小的人而影响一生,你还要寻找恩人寻找师傅啊,你忘了?人短短几十年的寿命对咱们而言不过须臾,何必在意,就放下吧。” 问题提出来放在面前,多鱼避无可避。是的,与其在角落里躲躲闪闪不如就来个决绝,也少了殚精竭虑。 “加净,你说的很对,我和她有太多鸿沟跨越不了,但,请给我一些时间我需要考虑,要过渡一下心。 等把祸患除了,我就找个合适的借口离开这里。我得想一个不会让她伤心的借口,你有主意吗?” 多鱼仰着下巴盯着窗,眼里含满了泪,她太乱了她不知道这段感情究竟会是那种结局,她是妖但她也有心,与人无异,权衡利弊下她还是贪恋卢寄森的好。 怎么这么多问题,她只是个没内涵的妖怎么遇上这么难的题。 加净看出多鱼的心思,她在烦恼这恰好说明说到了心里,只有这样才会有正确的答案出现。 “慢慢想吧,除夕夜我会在的。”说完便走了。 “人妖殊途,当真无解?”多鱼喃喃细语实在无力多想,化了原形出去买酒。 仔细想想,自从入了卢府便没有喝过酒,一是府上不允许二是卢寄森不喜欢,所以这酒刚下肚多鱼就受不住咳了起来,这才多久没喝就烈成这样了:“小二,你这酒是不是不纯啊,怎么跟以前不一样了?” “客官,您这是哪里话,我们这的酒都是掌管亲自挑选的酒窖,味道绝对纯,客官肯定是许久未喝忘记味道了,您再多喝几口。” “看来是我的问题,那便多饮些吧。”说完又上来几坛好酒。 森森,是最守规矩的食不过三,寝不过辰,正衣冠见君子,站如松坐有礼。执墨立笔须有形,长者如父尊且敬……这些多鱼怎么能学的会,若不是森森哪有此刻的自己。 多鱼喝多了,迷迷糊糊间她看见卢寄森就坐在对面温柔的拿手帕擦干净自己的嘴角,她还是那样耐心又干净,是自己配不上的人。 从修成人形以来多鱼第一次这么嫌弃自己的身份,只是个人的话该多好是个猫也行,偏偏是令人生畏的妖。森森说过不介意我是妖,若是她对我也有意那还是有机会的,森森会喜欢我吗?森森是喜欢的,但会愿意在一起吗? 店家现已吹灭了屋里所有的灯笼,只剩下桌上的油灯飘忽不定,已经不省人事的多鱼掏出银子便摇摇晃晃的走了,酒劲上头多鱼一路扶墙跌跌撞撞最终在意识模糊前倒在卢府门口,一如当年。只是那时候有人在等而现在却没有。 在梦里它终于真切的看清喂它一壶酒的那个人,是卢寄森的阿爹,而当年没有进入卢府则是因为,流浪的猫四处逃窜何以为家,不小心被一群孩子捡到,不是捆着四肢就是困在笼子里,好不容易逃脱却也不是曾经的路。 加净一路跟随多鱼,这时才敢现身,站在大门中央看着气派的高墙大院既不屑又介怀,有什么可留恋的,千百年后不过一捧尘土有何价值!师姐,你只要听我的离开这,加净会守护你一生一世的。 多鱼的脸色红润,歪着脑袋倚在门边,多像一个被抛弃的小流浪,多像以前的黑猫。变了吗?没变吗? 加净忍不住心疼,忍不住愤怒相互陪伴了那么久,怎么比不过一个羸弱的女子,狠狠的拥进怀里,恨不得让多鱼融进自己的血肉,多鱼被勒的难受,控制不住的轻咳两声,加净以为她醒了试探的叫了:“师姐?” 无人应声,加净帮多鱼摆了舒服的姿势在地上睡觉,落下额头上的吻后便离去了。 第二日清晨,卢寄森还在洗漱便听到门外丫鬟嚷嚷多鱼在门口躺了一夜,顾不上美不美的,大致没问题就出门寻多鱼。 等到傍晚多鱼醒来,天就要黑了屋里没有掌灯,口干舌燥的饮下几杯水推开门正好看见晚阳走来:“云姑娘醒了,喝点醒酒汤吧!” 四处都瞧不见卢寄森,多鱼有些担忧:“不必,我现在已经没事了。晚阳,森森现在何处?” “正于院内看书。” 。
第37章 开花 一路飞跑,到卢寄森的院门口又不敢敲门,喘了几口大气踌躇不决时里面发出指令:“进来吧。” 推开门,卢寄森正在秋千上看着《北山酒经》,书有三卷很明显已经翻看过几次了。 “你知道是我?”多鱼最先打破寂静。 “除了你,不会有别人这么莽撞。”卢寄森声起语落的回答着。 “你的耳朵还是那么好使。” 卢寄森无言,空气又恢复了冷漠。 半晌过去。 多鱼站的腿发酸,没忍住:“我能坐会吗?” “你为什么喝酒?” 两句话异口同声说出来。 “过来坐。” “对不起。” 又来,这不合时宜的默契怎么这么突然。 多鱼刚坐下,两个人又开始僵持。实在是忍不住了,多鱼一把拿走书,握住卢寄森的肩头:“你是不是生气了?我以后不会了!” 卢寄森惊了一跳,愣愣看着多鱼回想着对话:“我没有生气,你喜欢喝酒就去喝呗,我有什么资格不让你喝,我凭什么限制你。” 这话听到多鱼耳里又像问她又像自问,不管是那种多鱼都愿意给出答复。 “你有资格,只要你想我肯定会戒,好不好?不要生气了嘛!”多鱼晃动身体往卢寄森那挪,眼神好无辜。 卢寄森可不吃这套,一处好腰努了力往后靠:“我真没生气,多鱼,我们陌路相逢虽志同道合但终是路人,我不该多管闲事的。” “什么多管闲事?我们两个惺惺相惜怎么就是路人了?森森,卢寄森,你知不知道,你是我留存人间的盼头!我以为我们是情投意合的。”多鱼没想到卢寄森会说出这样薄情的话,怒不可揭下说了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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