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宁心知有异,头也转过去看了眼进来的人。 “阿欢,公主,好巧。”王箬迎着她们两个的目光,对她们两个报以一笑。 “是啊,真的是好巧呢。”谢凤仪似笑非笑的看向王箬,在‘巧’字上重重咬了下。 王箬似是什么都没听出来,视线落在了还在和黎鸢说话的谢曦身上,款款往前走了几步,柔声唤道:“表哥。” “嗯,好巧。”谢曦淡声和她打了声招呼,又去和黎鸢说话,“阿鸢,你看这里,发现什么了吗?” 黎鸢看了眼上面的图案,“这很像是我在海上见过的一种海鸟,生性较为凶残。” “不过味道不错,很适合烤来吃,以后若有机会,我想办法弄回来些给你尝尝。” “是,这就是那种鸟。”谢曦笑了笑,“这鸟是某个海岛上的图腾圣兽,这个物件儿就是那边传来的。” “我想说的是,我恰好能有法子将这种海鸟给腌制好送来,你若是想吃的话,要不了多久就能吃上。” “听闻这鸟经过腌制后,味道和口感会更为独特。” 黎鸢听的满眼向往,同时看向谢曦的目光,更像是在看一名绝世大善人,“哎,谢曦你可真是太有本事了,人也太好了,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谢曦对黎鸢浅浅而笑,一派光风霁月的谦谦公子之态,“能与阿鸢做朋友,是我之幸。” 王箬站在一侧看他们两个旁若无人的说话,实在是耐不住性子,忍不住的再次主动开口,“表哥,这位姑娘是?” “黎鸢。”在王箬话音落下后,黎鸢看向王箬,自行报了名字。 “原来是黎姑娘。”王箬对着黎鸢礼貌颔首,语气很是和善,又带有一分恰到好处的好奇,“先前在京中没见过黎姑娘呢。” “嗯,你没见过就对了。”黎鸢很爽直的回答,“我是今日方才入京的。” “原来如此。”王箬微微的笑,又仔细看了黎鸢两眼,“我看黎姑娘有几分面善,样貌依稀与黎家玉郎有些相似之处,姑娘也是出自兰溪黎氏吗?” 黎鸢挑了挑眉,“王姑娘,并不是天下间所有姓黎的都和黎容有关系。” “也不是所有姓黎的出现在京都,都会和他有相似之处。” “你要是想知道我的身份,大可以大大方方问我,无需去扯上他人绕着弯子问。” 面对黎鸢态度上的不甚友好和话语上的不客气,王箬依旧笑容可亲,还歉意的对着黎鸢微欠了下身,“抱歉,可能是我眼神的问题才会感觉你与黎家玉郎有相似之处。” “但我没有恶意,也无意冒犯姑娘。” “有没有恶意的,谁也不会写在脸上。”黎鸢不咸不淡的说了句,没等王箬说话,她又补了句,“不过你眼神没出问题,黎容那个不成器的东西,确实是我弟弟没错。” 王箬:“……” 那你之前咄咄逼人的,好像是与黎氏有仇一般恨不能赶紧撇清关系的反应是在抽风吗?
第236章 他为何会对你如此特殊? “我只是想告诉王姑娘一句,不是所有人都喜欢你这种说话方式,至少我这人就不喜欢。” “你要是和我说话,尽管直来直去,拐弯抹角的话,我是不会太客气的。” 王箬大概还是有人第一次被人这么怼到了脸上,可长久以来的教养都不允许她在黎鸢面前失去风度,对着黎鸢发火。 那不是世家精心养出来的姑娘会做的事儿。 故而她脸上依旧带着笑,绵里带针的刺了黎鸢一句,“黎家的规矩,倒是和别人家不甚相同。” “是我不同。”黎鸢看了看王箬的打扮,抬手指了指自己,“我从小性子便野,规矩学的历来不甚好。” “后来更是干脆跟着我师父去跑江湖了,王姑娘大可不必以世家姑娘的眼光来看我。” “你就当我是个江湖上的粗人就成,这样你好受,我也好受。” 王箬不置可否,又问了另外一个问题,“黎姑娘怎知我是王家姑娘?是表哥与你说的吗?” “这还用他和我特意说吗?”黎鸢有点疑惑,“王家最后一位女郎嫁入谢氏为主母,天下皆知。” “你进来时与谢姑娘说话时,口吻平淡,神色自若,一看身份就与她差不多。” “等再看向谢曦时,你的眼神里满是亲近,语气亲昵,开口喊得又是表哥。” “我眼神还是好使的,自然不难猜出你是哪位吧?” “王箬,王姑娘。” 王箬嫣然一笑,“我看黎姑娘倒是个聪明的,不像是个不懂规矩的。” 黎鸢眉心一皱,看向王箬的目光有两分莫名,“我什么时候说我不懂规矩了?” “我只是说,我规矩学的不太好,也不是个很爱守规矩的人。” “王姑娘,你要是想和我说话就说话,不要总给人挖坑玩。” “我刚也说了我是粗人,你知道粗人的规矩是什么吗?是能动手就不动嘴。” “我可不是你们,打仗都在嘴皮子上。” “你惹到我,我是会和你用真刀真枪讲道理的。” “所以麻烦以后王姑娘和我说话时,最好不要和我七拐八绕,我这人可没有什么不打女人的规矩。” 王箬:“……” 谢凤仪则是给黎鸢竖了个大拇指,这个嫂子对她的味儿。 她可太喜欢黎鸢这英姿飒爽,干脆利落的性子了。 希望她以后对着谢曦时,也能不忘此时的初心和说过的话。 毕竟要论爱七拐八绕的说话和打言语机锋,谢曦也是很会的。 黎鸢日后可千万不要手下留情哦。 她届时定会带上萧长宁,再备好零嘴儿与板凳,坐在一侧为黎鸢摇旗呐喊的。 “黎姑娘这爽直的性子,很令人眼前一亮呢。”王箬说着话时,目光看向了谢曦。 谢曦自小看惯了说话含三分,不论何时何地都保持着优雅和风度的贵女们。 这会再看黎鸢,定是稀奇的。 一片高雅的兰花丛中,突然冒出了一朵鸡冠花来,生的有野趣,颜色也生的吸人眼光。 任何人见到了,都会多看几眼的。 谢曦再是与众不同,他也是人,也会不可避免的被黎鸢这朵陡然开放在兰花中的鸡冠花多有注意。 这点从看他眼下的表现就知道了。 他何时与除了他亲妹妹之外的姑娘如此亲近过。 不光亲自出城去接人回城吃饭,还带着到处来逛。 想到吃饭的地方,她心里又是一阵腻歪,“表哥,黎姑娘再是不拘小节,也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你怎么好带着去春风渡那样的地方去用饭。” “而且……” 王箬顿了一下,看向谢曦的目光有两分醋意,“你不是最为不喜欢那种地方吗?” “因为我喜欢啊。”黎鸢将话接了过去,“谢曦要请我们吃饭,自然要选我们爱吃的。” “春风渡里有我爱吃的,也有我师父和我师兄也爱吃的。” “在我们眼里,那只是我们吃饭的地方,是不是勾栏院不重要。” “你喜欢?”王箬话中有几分不可置信,“他去春风渡,只因你喜欢那里吃食?他为何会对你如此特殊?” “特殊?”黎鸢歪着头想了想,又去看谢曦,似是意识到了什么,“你以前从来不去春风渡?或者说不去类似的地方?” 谢曦颔首,“今日是生平第一次去。” 黎鸢盯着他看了两息,倏然抬手在他肩膀锤了下,“你这人太适合做兄弟了,我决定了,以后你就是我兄弟了。” “哪里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你尽管直言。” “虽说我上不了刀山也下不得火海,不过为你尽心尽力帮忙还是成的。” 面对一幅你放心,我很义薄云天,说了就能做到的黎鸢,谢曦哑然失笑,“阿鸢当真是豪爽。” “表哥说的是,黎姑娘的话好生豪气。”王箬柔柔的又插话到其中,“听到黎姑娘此言,我想起了那句,而布衣之徒,设取予然诺,千里诵义,为死不顾世,此亦有所长,非苟而已也。” “不不不,王姑娘你这话说的不对。”黎鸢摆摆手,“我虽然如今活的过的和布衣庶族人没差,却不是布衣。” “只要我还是姓黎,也还是士族身份,我要是说我自己是个布衣,我爹娘会气死的。” “我对我爹娘还是很孝顺的,不忍心再多气他们了。” 所以,你就毫无顾忌的气别人了是吗? 谢凤仪差点笑出声来。 她是不是能说一句,不愧是一个师门的人吗? 剑魔收弟子,真的看得是天赋和根骨,而不是脾性吗? 黎鸢的性子好像和茶白还真是有点共通之处。 一句一句,都往着人喉咙口噎,怎么让人下不来台怎么说。 不过区别就在于,茶白是真的意识不到。 黎鸢一看就是知道自身的毛病,但是不想改,典型故意的。 当然,她这个故意,也是分人的。 至少她在对着他们几个人时,并未如此。 只是个行事说话都很干脆不拐弯的姑娘,只要是能接受她这样的性格,相处起来就一点都不费劲儿。 至于王箬,习武之人直觉都是特别敏锐的。 谢凤仪怀疑黎鸢感受到了她身上努力想要隐藏的敌意,才会对她如此不客气。 王箬被黎鸢怼的脸也差点有些挂不住了,刚想再说两句,铺子里又有人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进来后人还没有站稳,让在场的人看清长相呢,声音已经响了起来,“姐?你竟然真的在这里!”
第237章 若我只想做正妻呢? 黎容站在入口处,目瞪口呆的看着黎鸢,“阿青刚才与我说时,我还不敢信。” “你来京都为何不告知我?无声无息的就跑来了。” “上次你不是还来信说在山里等据说成了精会满地跑的人参,少说也要蹲个一年半载才成吗?” “这也才就过去了两个多月,你怎么就跑来京都了?不蹲你的人参娃娃了?” “哪来的人参娃娃啊。”黎鸢长叹了一声,满脸的惆怅,“就是一只没了耳朵还前腿都折了,只靠后腿儿跑的兔子。” “进山采药的村民见它跑过去几次,就以为是人参成精了。” “我去了没几日就蹲到了,然后我看它那样也怪遭罪的,就送了它个痛快。” “一剑封喉后,让我烤着来吃了。” “它大概药材没少吃,烤的时候一股子药香味儿。” “我当时没吃够,就又去猎了只老虎吃,结果发现并不好吃。” “干脆扛着下了山,把肉和虎皮卖了卖,就又和师父师兄晃到别的地方去了。” “这不晃过来晃过去,就晃来京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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