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唐峥旭的事,她们就想着拖延下去,打算把麻烦扔给本体解决,谁叫她伤阿霜最深,还能最轻易被原谅呢。 等到了玄剑门的地界,鹤景霜看着那些往来的玄衣弟子,竟然有些莫名的恍惚,如今她已经想起过去的事,再看这些同门,有种微妙的陌生之感,哪怕从前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也不怎么和人交流,可毕竟曾经一起在东来峰上过大课,一起练过剑的同门,现在她看来都是群小孩儿了。 想起过去几百年当剑灵的事,鹤景霜对自己玄剑门弟子的身份就没了多少认同感,唉,幸好以前没几个相熟的同门,也已经很久没和隗雪嘉他们联系了,现在她可说不出师兄师姐的话。 哼,反正都是白时念的错! 回到白霜峰上,进了竹屋,鹤景霜就更感慨了,白霜峰是当年她慌乱之下藏身的小山头,竹屋也是后来白时念为了讨她喜欢炼制的赶路法宝,里面的一切都是顺着她的心意布置的,当时她被白时念宠得太娇气了,出门游历也成了游山玩水的休闲娱乐。 她还曾经出谋划策叫白时念装负气独自出门的大小姐,就是为了吸引别人打劫,好黑吃黑呢。 白时念高超的炼器水平,有一半都是为了满足她各种稀奇古怪的愿望,剩下一半估计就是想偷偷摸摸给她炼制新的身体,否则以这个剑痴的性格,哪里会浪费时间学习炼器,她恨不得一天到晚抱着自己的宝贝剑,坐着和剑说话都算娱乐了。 这么想着,鹤景霜心里的气又消得差不多了,她看着分神和心魔,垂着脑袋轻轻抱住两人,闷着声说道:“不要再离开我了。” 就算认识再多友人,她最亲密最在乎的人还是只有白时念,白时念不在她身边,她心里会变得空落落的,外界再有意思,风景再好,也没心情去享受。 不管鹤景霜是剑灵还是徒弟,她都已经被白时念的爱驯化,满心满眼都只有一个人,变得也再离不开她了。 被娇宠溺爱的剑灵早就不讨厌主人了,被欺骗隐瞒的徒弟也不再生师尊的气了。 只是还有很多事没有解决,远远不是谈情说爱的好时机,所以鹤景霜才不会对那个笨蛋说出自己的真心话,谁叫她要闷头逃跑的,活该! “你们两个想好要怎么惩罚她吗,什么办法最能让她后悔难过,反正我狠不下心,不能让我来,”鹤景霜抽了抽鼻子,软着声说,“不管是师尊还是主人,只要她一哭一道歉,我肯定马上就心软原谅她了。” “你们也不想这样吧。” 心魔眯了眯眼睛:“自然不愿,阿霜,你照我说的做就好。” 分神也轻笑着问:“阿霜,刚才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鹤景霜缓慢地眨了眨眼睛,想到刚才自己的气话,白皙的脸立刻爬满红霞,顺着脖子一直蔓延到衣服下面。 她、她们不会真要她当着白时念的面,和她们玩三人行吧…… 脑海中忽然浮现以前心魔传到她脑子里的小黄文描写,鹤景霜耳朵羞得都要滴出血,却没有说出否定的话,只是默默地收紧手臂,无声答应了。 心魔和分神满意了,附在鹤景霜耳边,一人一句说出她们的打算,鹤景霜惊讶地抬起头,想着确实比刚才的想象容易接受,便有些犹豫地说了好。 “你们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分神笑着说:“只是情趣而已,阿霜,不必多虑。” 心魔捏了捏鹤景霜发烫的耳垂,也道:“你就当角色扮演,只要享受就好,我亲爱的主人,嗯?” “反、反正是你们想这样干的,我可没逼你们,我才不管呢。”鹤景霜俏脸又红了红,她深呼吸一口气,再抬起头就是一副凛然的正经样子,只有脸上的红晕能看出刚才的害羞了。 真是的,这两个不知羞耻的家伙,她们怎么好意思的呀! …… 要如何才能唤醒自愿困于梦靥,不肯面对现实的人呢?若是其他人恐怕很难,可对白时念,真是再简单不过了。 “师尊,你不要我了吗?” 白时念忽然听到了鹤景霜的声音,黑色梦靥里的风暴停住了,她颤抖得厉害,跪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脸,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阿霜是她亲手养大的孩子,她什么都不记得,以前那么小一团,总爱粘着她,躲在她身边,不肯见人,就连晚上睡觉,也一定要睡在她怀里才能安稳睡着,才不会担心半夜被噩梦惊醒。 阿霜那么依赖她,若她离开,阿霜以后要怎么办,她不能留在这里,她是该要去找阿霜的…… 可是,她是师尊,却仗着徒弟的信任和依赖,对阿霜做了无可挽回的事,她已经没有资格再出现在阿霜面前了。 她已经不配当阿霜的师尊了。 现在阿霜身边有分神在,不会有人能伤到她,所以她不在也没关系。 若她又在阿霜面前失控该怎么办?她不该出去,她不能出去,不能的啊。 “主人,你又要扔下我?” 听到这个称呼,还沉浸在悲痛中的白时念呼吸一滞,她身边的黑气陡然狂躁起来,她无声哀嚎着,脸上流出血泪,她用力捂住耳朵,不想再听,也不愿再想。 主人,主人,哈哈,又是这该死的主人……这是她此生做过最错误的事,她明知道阿霜厌恶当剑,明知道她来自一个平等的世界,却还要勉强她,偏要留下她,阿霜厌恶她也是应该的,阿霜要离开也是她活该。 阿霜是性子那么活泼的小姑娘,她那么娇气,那么讨人喜欢,可她为了留下阿霜,强行将阿霜留在她这个冰块身边,还要用主仆的身份折磨她,阿霜怎么可能喜欢她,都是她在自以为是。 阿霜爱她?不过是害怕孤独,不过是担心被扔下,阿霜一直在为她勉强自己。 她有什么资格当阿霜的爱人,她根本不配再出现,反正阿霜已经自由了,让她去死又怎样,只要她消失,就不会再有人能让她伤心难过了。 阿霜讨厌她,那她应该去死的。 “不是说爱我吗?为什么要抛下我。” 不,她不是,她没有,她只是、只是不配再出现…… “原来你一直在骗我,白时念,你这个骗子。” 骗子?究竟谁是骗子,先离开的人不是她,忘却一切的人也不是她。 不是说好要听话,不是说很爱她吗?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宁死也不肯联系她,真正的骗子根本不是她! 哦,原来是因为她自以为是,是因为她不在乎阿霜的感受,所以阿霜才会生气,所以才会彻底失望,所以她才会走。 原来都是她的错,都是她害了阿霜,她该谢罪的,她不该苟活…… “白时念,你给我清醒一点!” 白时念猛地睁开眼睛,眼神空洞,没有聚焦,过了好久,白时念才注意到面前的鹤景霜,她怔怔地看着她,下意识对鹤景霜伸出手,想摸摸她,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锁链的叮当声终于拉回了她的注意力,白时念发现自己被锁链捆住四肢,被关在黑暗的角落,一动也不能动,白时念没有试图反抗,只是忽然间笑了,那笑容很淡,却带着真切的开心。 “阿霜,你要如何罚我?我都受着。” 鹤景霜绷着脸没有说话,用对陌生人的眼神看着被绑起来的白时念,好像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这样的态度才真正让白时念慌了。 “阿霜,你罚我吧,要我做任何事,我都愿意,我、我不求被原谅,只求你看看我,阿霜,若你嫌我碍眼,杀了我也好,我绝不反抗。” 白发赤眸的女人从鹤景霜身后的暗处走出来,她头上顶着毛茸茸的一双犬耳,尾巴很是讨好地圈住鹤景霜的腰,面带讥讽地笑了:“死?你想的也太美了。” “你只想一死了之,求得内心解脱,就没想过弥补自己的错?” 鹤景霜面无表情地勾了勾手,她没再说话,主动低着头,表现出无比乖顺的态度,被揉着耳朵,舒服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主人~” 看到心魔如此谄媚,活像是讨好主人的家犬的模样,白时念彻底僵住了。 女人难以置信的表情让鹤景霜嘴唇微动,她垂下眼睛,摸着毛茸茸的耳朵,用对宠物的语气说:“没有下次。” ——救命,这种情趣,她真的玩不来啊!
第62章 嫉妒心起,这是惩罚 呆滞片刻后,白时念动了动手,仍旧被锁链封住,她勉强对鹤景霜笑了笑:“阿霜,我也可以的。” 不管是当狗还是当宠物,她都愿意,只要阿霜能原谅她,她可以为此去死。 “不需要。”鹤景霜当着白时念的面挑起心魔的下巴,她似乎有些玩味地捏着女人的脸,白色的尾巴还缠了一部分在她手臂上。 白时念面色一白,之后心魔的话更让她心情沉郁,眼神看着都不太对劲了。 “听话的狗,只要有一条便够了,主人,是不是?” “嗯。”鹤景霜慢吞吞应了,白时念手一握紧,差点就想挣脱这摆设一样的枷锁,即便是狗,阿霜的狗也只能是她,谁也不能跟她抢! 枷锁被白时念扯得咔咔作响,但到底她没敢挣脱开,她似是恳求地看着鹤景霜,却说不出更多的话,只能喊着她的名字,眼底逐渐浮起透着强烈占有欲的红。 “阿霜。” 这声音听着真的好可怜,鹤景霜身体微微颤了一下,心魔顺势用尾巴将人勾进怀里,尾巴又大了两圈,鹤景霜整个身子都被拢了起来,只让白时念看到她的侧脸。 对着装狗的心魔,鹤景霜的表情竟然比对她柔和太多,白时念心里又凉了一阵。 “主人,人是我找回来的,想要主人的奖励。” 当着白时念的面被心魔这样央求,鹤景霜心里很不自在,耳朵有些发红,她眼睫颤了一下,还是主动捧着心魔的脸亲了下去,含糊不清地说:“不准再勾引我,唔、你轻点……又不是不给、亲……” 她们亲得难舍难分,还伴着啧啧的水声,白时念看得好清楚,两人唇齿间透出了明显的水痕,她的阿霜被亲得脸色潮红,眼角都泛起泪来了。 最重要的是,这亲吻是鹤景霜主动的,而且她们亲得好激烈,鹤景霜又不满地支吾几声,话音却被心魔吞了下去,她的手搭在心魔肩上,像是要推开,又像是抱住她不松手,一点也没有抗拒的意思。 白时念眼睛红得真是彻底,她嫉妒得心里冒火,只想把心魔碎尸万段好让自己取代。 她都没有这样亲过阿霜,凭什么她的心魔可以,那是她的人,是她的! 可阿霜已经厌了她,连声师尊都不愿再喊了。白时念颓然地泄了气,闭上眼一动不动,心爱之人在她面前主动和别人亲吻,却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肯给她,这感觉像是心里受了千刀万剐,这叫白时念怎么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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