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不要我,求求你……呜,师尊,我、我已经……” 明明她已经很努力想要做好所有事了,明明她什么都愿意做,明明她为了留在白时念身边,什么都不敢想,什么都可以不要,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错。 只是因为她喜欢她,不敢暴露自己的心思,不敢和她亲近,拒绝更进一步的亲密接触,她就要被扔掉了? 已经泪流满面的鹤景霜对着白时念伸出手,想拉住她,可到底不敢真的碰上去。 没关系的,她是师尊挚爱剑灵的转世,所以就算再也不是她的徒弟,也不会被真的扔掉,当替身也无所谓,只要能让她留下就好,无论做什么她都愿意…… “阿霜,你又在胡思乱想了,”白时念根本没有察觉到鹤景霜的眼泪和哭求下究竟有多么崩溃,她蹙着眉头握住鹤景霜颓然放下的手,使力将人拉进怀里,“并非逐出师门,我只想让你更在意自己的心情。” “你可以做任何自己喜欢的事,不必在意他人看法,不用管所谓的身份,更无需在意我,你才是最重要的。” “是我想留在你身边,你若不喜欢,可以拒绝,我会控制自己,绝不会影响你,是我当年做错事,才让你失去记忆,也是我在强求,所以才不敢告诉你真相,用师徒的名义将你留在身边,让你成为玄剑门的弟子。” “这些年我一直沉浸在失去挚爱的痛苦之中,从未真正关心过你的情况,我很抱歉,阿霜,直到现在我才发现你因玄剑门的规矩压抑自己的本性,强行做出那些稳重端庄的样子,还要因我和景容的交易,被迫背上师姐的责任,这都是我的错。” “我刚才的话其实就是想对你坦白,其实从一开始,我便没有想当什么师尊,也不想让你当我的徒弟,” 一直没有任何反应的鹤景霜听到这里,终于颤着声问:“从一开始?” “抱歉,阿霜,因为我不敢告诉你,其实你本是我的剑灵,但是因我的错误,被人掳走,因而失忆,我只是……”感受到肩上的湿润,白时念顿了一下,“对不起,阿霜,你想知道任何过去的事,我都会告诉你,但我希望你要以自己为重。” 在听到那句代表着肯定意味的“抱歉”之后,鹤景霜脑子里就嗡嗡的,大脑一片混乱,空白得没有任何想法,她对外界的话没有反应,白时念的声音,白时念的拥抱,都已经没有了过去那种让她心动的感觉,只让她更加心碎。 原来,她心目中最好的师尊从未把她当做徒弟,她从来、在白时念眼里,她从来就只是“闻霜剑剑灵”。 原来是这样啊,原来白时念对她的关心照顾,对她温柔的笑容,从来就不是真正给她这个人的。 她最爱的师尊眼里是不是从来没有鹤景霜这个努力想要讨好她的弟子? 鹤景霜忽然无声笑了:“你能告诉我,过去的‘我’,究竟是怎样性格的人吗?” “过去的‘我’,又是怎样称呼你,怎样和你相处,和你有怎样的关系,我都应该知道的,是不是,师尊。” 从今往后,我就不能再叫你师尊了,对吧? 等到鹤景霜在白时念怀里换了个更舒服,也更亲密的姿势,她眼里的泪已经完全止住,心也彻底冷了。 鹤景霜贴在白时念胸口,被她亲密地抱在怀里,听着她说的那些关于过去的“阿霜”的事,听着她回忆过去她们的亲密无间,鹤景霜仔细听着,牢牢地把这些都记在心里。 她要叫白时念“姐姐”,她要和白时念形影不离,要在晚上□□,要开朗爱笑,要喜欢出游,要热爱交友…… 越听,鹤景霜的眼神就越平静,心里的怒气和怨气就越多。 【系统,我知道你为什么会讨厌她了。】 【我也讨厌她,可我对她的喜欢还是那么深,你说我要怎么办才好?】 白时念越喜欢“闻霜剑剑灵”,她们的过往越甜蜜,仍然喜欢白时念的她,就越发感觉心痛,她真的好疼啊,疼得心脏都快受不了了。 可是她不能表现出来,因为一旦表现出来,就会被扔掉,因为从一开始,她就不是白时念的徒弟,她只是她挚爱剑灵的转世而已。 不被爱的人,没有任性撒娇的资格,不被重视的人,流的泪只会让自己难过,不被需要的人,疼得再厉害,也不会有人关心。 原来只有总是在骗她的系统对她的关心才是真正给她这个人,而不是给“白时念的徒弟”,不是给“失忆前的阿霜”,不是给“过去的霜姐姐”,更不是给“闻霜剑剑灵”。 既然如此,是否被骗又有什么关系呢,还能有白时念骗她的事多吗?呵呵,最差的结果,被当成替身的最差结果,其实她也预想过呢。 【小霜,那个,事情应该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糟糕,呃,我的意思是……】其实你就是闻霜剑剑灵,而不是转世,你只是失忆了,你们并不是两个人,白时念爱的原本就是你。 如果寄宿在鹤景霜身上的是白时念的其他分神,一定会说出后面的真相,只要让鹤景霜知道,她就一定不会再这样难过,不会讨厌白时念,可惜,鹤景霜现在相信的,是最讨厌白时念的心魔,是比起将心爱之人推开,更想要自己一个人独占的心魔。 所以她选择了隐瞒真相,好让自己有机可乘。 而这个选择,会在未来的无数日子让她痛苦万分,懊恼悔恨得想要杀了这时的自己。 【白时念只是被影响了,小霜,你想想之前白时念对你做的事,对你说过的话,并不是单纯把你当成所谓的替身对吧,她对你悉心教导,明明很舍不得却还是为了你的成长,要推着你出门历练,这正是把你当爱徒宠爱的表现。】 【而且白时念刚才的话并不是威胁你,她其实是在关心你,她不是说了吗,告诉你真相是想让你更重视自己,不要因为身份和责任压抑自己的本性,小霜,不要把事情想得太极端了。】 鹤景霜面无表情地勾了勾唇,她不是刚来这个世界的无知凡人了,她知道心魔只是会勾起心里压抑的欲|望,所以白时念刚才说的,从最开始就没把她当成徒弟,这就是白时念内心深处的想法。 哪怕这念头只有一丝,也足够让鹤景霜明白,她想牢牢抓住的“师徒关系”根本就是可笑的自以为是。 比起徒弟,白时念更想要她的爱人。 一个爱人转世的替代品,哪有什么资格当徒弟,怕不是她做出什么“闻霜剑剑灵”绝不会做的事,她从白时念那里得到的一切就全部会被收回。 她学到的功法,掌握锻炼出的技能,她的法衣、发簪、耳饰、手环……就连已是她本命灵剑的念霜剑,全部都是白时念给她的,她在玄剑门的归处,她的所有亲友,不也都是因为白时念,因为“闻霜剑剑灵”才待她好吗? 把她脆弱的心伤得千疮百孔的罪魁祸首还要那么亲昵地抱着她,还要在她耳边用低柔的语气怀念从前,呵呵,念霜剑,念霜啊。 脑海中响起的安慰无法带给鹤景霜任何慰藉,只会让她想起从前固执的自己,那么小心翼翼想要守住这段师徒关系的自己,瞧,多可笑啊,原来从一开始就只有她在乎这点关系。 要更重视自己的心情,可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好啊,那就当是这样吧,就当白时念最喜欢的人是她,就当她是闻霜剑剑灵吧。 “师尊,所以你说,我就是你从前的闻霜剑剑灵,是你最亲密无间的半身?”鹤景霜忽然转过身,她环抱住白时念的脖子,亲热地贴在她怀里,轻声问道,“即便是失忆的我,你也一样疼我爱我?” 对上这双盈着破碎水光的眼睛,白时念抿着唇点头:“是,有无记忆对我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在。” “无论发生任何事,阿霜,你都是我的永生挚爱,你可以做任何喜欢的,想做的事,不必在意我的想法,更无需为他人压抑自己。” 鹤景霜柔柔一笑,她弯起的眼睛里溢出泪水,对她曾经最爱的师尊说出最后一句请求的话:“那……我可以爱你吗?” “师尊,我真的好喜欢你,可我们是师徒啊,我怎么能对你产生妄念,但是现在……好像已经没有忍耐的必要了吧。” 可是白时念看着她的表情,那根本不是喜悦,而是失意,是痛苦,是绝望,白时念的呼吸滞住了,这股绝望揪紧了她的心神,她紧紧皱着眉,沉声说道:“阿霜,你在想什么,告诉我。” “是什么让你如此难过,你应该告诉我!” 白时念厉声低喝出的话让鹤景霜脸上强装出来的笑容消失了,她无声流着泪,眼里的难过深深刺痛了年长的女人,太明显了,她绝望的原因就是她,让她如此难过的人就是她。 那深深藏在眼底的,让白时念多少年来难以忘怀,让她产生心魔,让她被梦靥所困的失望,一瞬间便让白时念失去所有理智。 “不准,不准再离开我,不准再跑,你是我的,哪儿也不准去!” 再看到白时念入魔的样子,鹤景霜千疮百孔的心已经不会再有什么反应了,白时念抱她抱得好紧,多疼啊,像是要把她揉进骨子里,要用绝对强势的力量让她再无任何离开的可能。 可是白时念是这世上最强大的渡劫大能,是公认的第一剑尊,只要她想,没有人能从她身边离开,谁也无法反抗她。 鹤景霜被牢牢禁锢在白时念怀里,她垂眸默默想着,雪发赤眸,果然是走火入魔,为情所困的样子。 可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呢?不如说,白时念彻底入魔才是好事吧,这样她就不必再担心自己被扔掉了。 只要听话,只要顺从,只要乖乖的,就再也不用害怕了,不用担心被扔下了,对不对? 走火入魔的白时念对她说过的,只要乖乖听话,就不用再害怕了。 “姐姐,我很乖的,不会离开你,不会跑,相信我好不好?”鹤景霜捧着已经失去理智的女人的脸颊,轻轻凑了过去,“亲亲我,好吗?” 和一个已经疯魔的人接吻是怎样的感觉?鹤景霜只觉得好痛啊,不管是身还是心,都好痛啊。 她的双唇被用力啃咬,微开的牙关被野蛮地侵袭,内里脆弱柔软的舌被强势勾出,不管空气还是唾液都被无情夺走,好似她已经是没有自主权的东西,任何地方都要被完全占据。 这不留一丝情面的索取太让人害怕了,她下意识想逃,却被侵略的暴君认作反抗。 于是她被用力压在浴池壁上,于是当初被白时念亲自创造出的躯壳在十八年后被其创造者细致入微地探索着每一处。 可与曾经小心翼翼视若珍宝的态度不同,这次她毫无保护的身体却被无情地侵占,冷酷的进攻者在毫不留情地攻城掠地,弱小者压抑着痛苦的可怜呻|吟成了为□□助兴的配乐,她的泪水混杂在温泉池水之中,她的心被这无情的残忍的进攻碾碎,她再也不会对这个人有任何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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