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女子,陶初一想,但是没有说。 “哦,你们关系很好吗?” 粉蝶似是陷入回忆,“她,非常好,小时候,她很听我的话。” 不等她回忆完,南宫云裳就带人找过来了,见陶初一没事,一群人簇拥着其离开后山,唯有粉蝶失魂落魄的走在最末。 直到上马车,陶初一还抱着残破的蝴蝶纸鸢。 南宫云裳看到,直接把纸鸢拿过来放一边,“纸鸢坏了就换一个,回去让人给你做个凤凰纸鸢。” 陶初一听了,果然不再惦念蝴蝶纸鸢,心心念念期盼起了凤凰纸鸢。 街市上人声鼎沸,行人络绎不绝,许多人围在小摊边上叽叽喳喳,比小八还吵。 陶初一掀开帘子,瞧见两个妇人高谈阔论,说着什么成亲、圆房。 “姐姐。” 南宫云裳看她,“怎么了?” 陶初一转过头,非常真挚的望过来,“什么是圆房啊?” 听后,南宫云裳面上微热,“这不是小孩子该关心的事。” 陶初一却不肯罢休,凑过来抓住人家的衣袖摇晃,“我十八岁了,不是小孩子了。” 南宫云裳被她吵的头疼,胡乱解释道,“就是两个人睡在圆圆的房子里。” 听到解释,陶初一果然老实了。她在沉思,她和仙女姐姐拜堂就算成亲了,但还没有睡在圆圆的房子里。 “那我们什么时候圆房?” 话音未落,她嘴里就被南宫云裳塞了一块点心,发出呜呜声,再也无暇说话。 回去之后,陶初一就把圆房这茬儿给忘了,不知道得了谁的熏陶,开始抓府里小厮玩儿过家家。 “你,当大马!” 她拿着棵树枝子指向六子,“你,当将军,冲呀!” 六子累的够呛,一会儿当大马,一会儿当将军,一会儿又当小兵。他还算是好的,其他小厮一直当马,都累趴下了。 当他行动慢了一点,陶初一就拿树枝子打他的屁/股。 “不行,重来一遍!” 六子龇牙咧嘴,大冬天的一身汗。 “驸马,您能不能换丫鬟们,奴才们都快让您玩儿废了。” 陶初一歪头想想,忽然摇了头,“不可以,女孩子不可以打。” 六子嘴都歪了,“您倒是怜香惜玉。” 旁边的溪婵和粉蝶皆是偷笑,时不时往陶初一嘴里喂水果。 六子终于看见公主出来了,仿佛看见了救星,立马倒在地上装死。 南宫云裳冲这边招招手,陶初一当即丢掉树枝子跑过去。弦猪富 “依奴才看,驸马未来有武将之才。” 即便累的半死,这马屁他六子也拍定了。 南宫云裳往她嘴里喂上一块软酪,失笑道,“我看她是有吃饭之才。” 吃饭之才也是才,陶初一觉得南宫云裳在夸她,马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好不容易把点心咽下去,她献宝一样拿出一方木头盒子,打开以后举起一个纸风车。只不过风车不知何时已经折成一半了。 陶初一切换狗狗眼,“坏了……” 南宫云裳摇摇头,让樱红拿来彩纸与细竹、绳子,当场给陶初一做了个纸风车。她做的很轻松,这是她小时候唯一的玩具。 “拿去玩儿吧。” 陶初一接过,鼓起两颊,猛的吹过,风车咕噜噜转了好几圈。 “姐姐最好了!” 她跳起来,拿着风车显摆一圈,最终又跳回南宫云裳身边,一个劲儿的吹风车玩儿。 南宫云裳抬手将她耳边落下的一缕青丝捋到耳后,由她自己玩。 此时,侍卫疾步赶至后院,躬身禀道,“启禀殿下,昨晚吏部郎中身死家中,此案已经呈报御前。陛下下令大理寺限期七日破案。” 吏部郎中身亡的事闹的沸沸扬扬,在朝堂引起不小的风波。好歹是一部的郎中之职,朝廷命官,就这么死了,怎能不令人猜疑。 大理寺的验尸结果很快呈至公主府,称吏部郎中乃中毒身亡,书房茶杯中有毒性。事发当时书房门窗紧闭,嫌疑人员便锁定在碰过茶水的仆从身上,从煎茶到送茶,总共涉及五名仆从。 南宫云裳合上册子,“等审查结果出来,再来禀报。” “姐姐,我的拨浪鼓不见了。” 陶初一凑过来,大脑袋埋入人家怀里,四处寻找。 南宫云裳提着她的后衣襟把人拽出来,虽说都是女孩子不必有别,也不带这么不拿自己当外人的。 “难道拨浪鼓在我怀里吗?” 陶初一傻笑,“我想躺姐姐怀里。” 南宫云裳无语了,果然给点阳光就灿烂。 “走,上街,买拨浪鼓。” 陶初一欢呼着,去到街市上看哪都想要,糖人儿想要,木雕也想要,甚至想要兵器铺子的宝剑。要不是有溪婵拦着,她可能要搬空半条街。 “拨浪鼓!” 她指着一个小摊,惊喜道,摊上的拨浪鼓有好多样式,有顶着兔子模样的,还有小猫小狗。 南宫云裳示意底下人拿银子,“喜欢哪个,买给你。” 陶初一拿起小狗拨浪鼓和鹦鹉拨浪鼓,不知道选哪一个,她都想要。于是她犯了难,两个都舍不得放手,呆呆的站在原地,大眼睛眨啊眨,可怜巴巴的望过来,满眼都写着弱小可怜。 “那就都要。” 南宫云裳让人付了账,拉着陶初一去旁边的酒楼用饭。 才进楼,就在二楼阶梯处碰见一个半生不熟的人。阮校尉,这人自大的很,功夫不怎么地,信心倒是十足。曾经在围猎中对南宫云裳频频投来视线,也就是南宫云裳没理他罢了。 “公主殿下?” 阮校尉目露亮光,赶忙上前行礼,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不适。 陶初一眯起眼睛瞪他,看什么看,再看把他眼睛挖出来当球踩。 她仰头挺胸,挡住阮校尉的视线,随南宫云裳进了雅间。谁知他阴魂不散,竟然跟了进来。
第33章 那阮校尉没脸没皮, 赶也赶不走,倒没做什么越矩的事,只是老在眼前晃着实令人心烦。 他盯着南宫云裳, 陶初一就死死的瞪他,如果能用眼神杀人,对方可能已经死了多少回了。 这个人真讨厌。 陶初一狠狠的往嘴里塞了一块鱼肉, 好想揍他。 阮校尉根本没把她这个驸马放在眼里,一个傻子懂的什么,吃醋占有什么的也不会明白。他在南宫云裳前说尽了好话,极奉承之能事,以他游戏花丛的经验, 哪个女人不喜欢称赞,反正夸就对了。 一个不受宠的公主比权臣千金都不如,更何况他只是调笑两句, 没有实际动作,落不下什么证据。 可惜他不知,南宫云裳非常讨厌这副阿谀奉承的嘴脸,也不是他想象中的弱质女流。 “阮校尉还有事吗?若无事的话,不如请便?” 逐客令下的如此明显, 阮校尉依旧装傻充愣,连称自己没旁的事, 想陪公主逛街赏景。 “不必了。” 南宫云裳抬手摸摸陶初一的脑袋,“有驸马在, 无须旁人赔本宫。” 被点名的陶初一立即挺直腰板, 精神抖擞。 然而阮校尉自是不会怕这个傻子驸马, “公主不要说笑了,驸马能知冷知热照顾公主, 还是能吟诗作对与公主共赏才情?还是臣来陪公主。” 他伸出手,意思是给三公主倒茶,但南宫云裳的手已经放在茶壶上了,他还是当做没看见的放上去,幸得南宫云裳躲的快。 “放肆!” 一声呵斥倒是把阮校尉震慑住了,在他印象里,南宫云裳还是那个被陛下嫌弃,被兄弟姐妹欺负的花瓶公主。说是公主,还不如权臣之女威风。 守在门外的樱红闻声,赶忙请示,“殿下可需要吩咐?” “无须。”弦注付 南宫云裳已经有些动怒,可看向身边的陶初一,她不想吓着这孩子,便没有再发作。 此时,陶初一已经两手攥紧衣角,好像下一刻就要扑过去揍人。可是仙女姐姐告诉她不能随便打人,要以理服人。 以理服人…… 陶初一的目光游移至红烧鲤鱼上,紧接着,她不顾烫手,掀起一碟红烧鲤鱼直接扣到阮校尉头上。伴随着杀猪般的叫声,她把鱼汤往阮校尉衣襟里倒,全都灌他衣服里了。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谁都没反应过来。还是因为阮校尉被烫的嗷嗷叫,杀猪都没有这么难听,众人这才后知后觉。 “殿下?” 樱红带着侍卫冲进来,却看到这样一幕。 陶初一轻轻的“哼”了一声,回到南宫云裳身边,拽住人家的袖子,抿紧双唇准备哭。 “不许哭。”南宫云裳抢先一步。 陶初一咽了回去,“哦。” 侍卫们七手八脚把阮校尉抬走了,说是抬,实际上几乎是用拖的。酒楼伙计收拾残局,重新做了一道红烧鲤鱼。 南宫云裳抓住她的手,眼见食指指腹微微泛红,显然是烫的。 “他胡说八道,你管他做什么?烫着这么办?” 陶初一愤愤不平,“他欺负姐姐,我就揍他。” 这小傻瓜,动不动就要揍人家,万一遇到高手吃了亏可怎么得了。 南宫云裳在她额头上轻点一下,“说好的以理服人呢?” 陶初一看向新上来的红烧鲤鱼,“以鲤服人。” 门口偷听的樱红:“……” 好一个以鲤服人。 吏部郎中被害一案尚未查出个所以然,坊间却流出传闻,称这秦郎中府里闹鬼。不仅有路人听到女人哭声,打更的人也能听到,甚至府里的仆从们都有证词,就连前去查探的大理寺侍卫回禀,听到的声音都是一致的。 大半夜,月黑风高,女人哭声凄惨,期间还伴随着男子尖利的笑声。被封在秦府里的上上下下都快被这动静弄的精神失常了。 这事情传到公主府,南宫云裳却是不信。这世上哪里有鬼,若真有鬼,她那素未谋面的母妃如何会不来见她一面。 公主府侍卫出动,南宫云裳亲自前往秦府。陶初一也跟着,说是要保护公主殿下。对此,南宫云裳也不曾放在心上,只当童言童语。 “殿下,要不然奴婢带人进去吧?”樱红请示道。 南宫云裳却是摇头,“不必,本宫倒要看看,这鬼是什么样子的。” 她们来到秦府已经是傍晚,待到深夜,南宫云裳就让其他人都散了,只留了陶初一在身边。 “害怕吗?”南宫云裳笑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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