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 南宫云裳冷声道,“来人,检查检查,她到底怀孕多少月份了。顺便诊个脉。” 银杏也不挣扎,真的随她们检查,经过婆子检查,又有郎中诊脉,都证明银杏怀孕将近三月。 南宫云裳有些不耐,她要是硬说孩子是驸马的,只有等孩子生下来再确认了。总不能透露驸马女子身份,可这几个月中的变数太多,免不了满城风雨。 可若是秘密处理了,倒好像真有事儿似的。 这口锅它是又大又圆,太瓷实了,不好撇开。 谁知,在众人都未注意的时候,陶初一悄悄凑到银杏跟前,伸手戳了戳她的肚子,吓得银杏差点弹起来。 “好软呐,有小娃娃在你肚子里吗?可以拿出来陪我玩吗?” 陶初一眼神真挚且热烈,可在外人看来,这就是要开膛破肚取人家孩子的变态。 银杏吓得大叫,开始剧烈挣扎。 南宫云裳摆摆手,连夜将银杏送大理寺衙门继续审问。 人带走了,陶初一还不解。 “姐姐,她为什么害怕?” 南宫云裳几不可闻的叹声气,心道你差点喜当“爹”。 “别想了,她可能有羊痫风,人一靠近,她就抽搐。” 陶初一对南宫云裳的话深信不疑,癫癫跟在人家身后去睡觉了。
第145章 番外(十四) 银杏被押送大理寺衙门, 审问两日两夜,半点口风都没有审出来。 她有身孕,除去口头寻问外, 做不了别的,顶多调查一下她的来历,可来历与她所言不差, 寻不到一点破绽。但她的说辞,也只有她自己可以证明。 南宫云裳为了不让这件事影响到初一,没有同她过多解释。虽然她不提,可有那听到风声的却自己登了门。 “皇妹啊,见你一面可真难。” 二公主堂而皇之进了门, 也不嫌自己碍眼,满脸都写着高兴。 南宫云裳手上一顿,看了眼在自己身边打瞌睡的初一。 “二皇姐不请自来, 有何贵干?” “我能有什么事儿,不过是来看看我可怜的皇妹。” 二公主往客位上一坐,“我可是好心,帮皇妹你解决问题来了。” 南宫云裳冷哼一声,心道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我府上的事就不劳烦二皇姐了。” 见陶初一还在睡, 二公主提高了嗓门儿,“皇妹你也想开些, 这男人嘛,都是会偷腥的。就算是个傻子, 也不是不可能。找女人是他们的本能, 喜新厌旧更是, 皇妹你想开点。依着我说呢,两种方法, 一是皇妹大度,让驸马纳她进门,二是神不知鬼不觉让她死在大牢里。” 要不是觉得她心机不至此,南宫云裳都要怀疑这人是她派来的了。 “二皇姐有心了,可惜我不会让她进门,也不会杀了她。” 闻言,二公主脸色显得不是很好看,“我可是为你着想,你可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这一嗓子过来,成功把陶初一震醒了。 她哼唧两声,揉了揉眼睛,随即抱住南宫云裳撒娇。 “姐姐,是不是老妖怪来抓我了?” 南宫云裳差点笑出声,拍拍她的背,“没有,有姐姐在呢,老妖怪来不了。” “你们!” 二公主腾的一下子站起来,转身就走了,临走前还撂下狠话,如果南宫云裳不听她的,早晚赔了夫人又折兵。 然而南宫云裳心里跟明镜似的,二公主就是来看热闹的,如果让人入府,这热闹就大了。如果人死了,她便要去皇帝跟前告自己草菅人命。算盘打的太响,让人不察觉也难。 陶初一终于醒了,遥遥望见二公主的背影。 “那个人好像二坏蛋。” 南宫云裳继续哄着她,自家驸马小孩子行径,不哄就要淘气。 “殿下,外面消息已经传开了,您说可怎么办。” 樱红也为这事儿烦心,天天听见的都是诋毁公主驸马的传言。 南宫云裳略作思索,把溪婵和六子叫来看着陶初一。 于是,三双眼睛互瞪,大眼瞪小眼,小眼瞪绿豆眼,循环往复。 陶初一吸吸鼻子,“姐姐去哪了?” 溪婵赶忙拿来拨浪鼓哄她,“殿下出去一会儿,马上就回来。” 姐姐又丢下她了。 陶初一背过身去,也不管拨浪鼓,缩成一个团儿,陷入忧伤。 溪婵和六子对视一眼,后者赶紧拿着编的草蚂蚱哄人。 “驸马,您看,奴才编的这个蚂蚱大不大?” 陶初一悄悄瞥了一眼,随即又扭回去。 “我要姐姐。” 两人没辙了,拿吃的哄不行,拿玩具也不行。 忽然,溪婵灵机一动,急匆匆出门,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杯乳茶。 “公子,今日的乳茶可甜啦,您尝尝?” 陶初一耳朵动了动,没有马上转身,随意香味儿慢慢飘过来,她就跟被勾住魂儿似的,也随着味道凑过去。 她捧住杯子,咕咚咕咚。 这时,十五从院子里跑回来,不知道是不是也闻见味儿了,围着陶初一转圈,想往她手上扑。 陶初一也转圈躲它,“这不是给你喝的,这是我的。” 闹了一会儿,她终于恢复了精神头儿,扼住十五的后脖颈把它抱到怀里。 “溪婵,他们说的肚子里有我的娃娃是什么意思?” 六子比溪婵最快,脱口而出,“就是您和公主成亲,圆房后,公主就会有您的娃娃。可现在,那个人说有了您的娃娃,意思就是您和她也圆房了。” “什么!” 陶初一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当即丢下十五夺门而出。 “公子!公子您去哪?” 陶初一跑上长廊,迎面碰上回来的南宫云裳,一个没停住扑到人家身上。 “姐姐!姐姐,不要不要我。” 南宫云裳一脸茫然,在侍女们的协助下艰难的抱稳了她。 “你这是……做噩梦了?” 陶初一抱住她不撒手,伤心的扁扁嘴,“我没和别人圆房,我只和姐姐圆房。别人不会有小娃娃的。” 闻言,其他人纷纷低头,眼观鼻,鼻观心。 南宫云裳咳嗽两声,赶紧把她扒拉下来拽回卧房。 回到房里,陶初一还是那副可怜模样,眼巴巴望着。姐姐不让她抱,她就不抱,可还是望着。 南宫云裳被她盯的没了脾气,索性往床头一靠,招招手,立马有只叫初一的“小狗”扑过来。 幸得这家伙没有尾巴。 “我爱姐姐。” “姐姐爱我。” 南宫云裳失笑,“我知道了,我相信你,我知道你没有。乖,别听别人胡说八道,我们初一最乖了。” 陶初一连连点头,她就知道,姐姐会相信她的。 这功夫,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殿下,殿下,大理寺衙门前有两个男子打起来了,说银杏是他们的妻子。” 南宫云裳闻言一愣,有些反应不及。 “什么意思?” 了解详细情况才知,在衙门口打架的两个人,一个是王老爷,一个是程木匠。两人都不是本地的,也都是为追妻子而来。 “他们都说银杏肚子里的孩子是他们各自的。” 樱红如实回禀,“还说,还说驸马强抢民女。” 南宫云裳:“……” 主仆俩同时转头,风口浪尖上的某人正在摆弄六子给的草蚂蚱。发觉有人看自己,她抬起头,扬起大大的笑脸。 “姐姐,嘿嘿,嘿嘿。” 主仆俩互看一眼,这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再去查查那两个男的和银杏什么关系,还有她为什么偏偏讹上驸马。” “是。” 樱红领命退下,把空间留给房中二人。 南宫云裳摸摸陶初一的脑袋,自言自语道,“银杏的孩子是他们谁的呢?” 孩子? 娃娃? 陶初一眨了眨眼,“我知道了!” “什么?” 南宫云裳诧异道,“你怎么知道的?” 陶初一当即站起来,“我叫弟兄们去问他们。” 待她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出屋,南宫云裳才反应过来。弟兄们应该就是那五个臭皮匠。 两日后,传闻,远赴都城寻妻的王老爷和程木匠分别在两个路口,被人套麻袋暴打逼问,惨不忍睹,至今爬不起来。 接着,大理寺衙门得到两封匿名信,是他们分别的口供。 王老爷和银杏认识是在去年,当时王老爷有妻有儿,可为了银杏弄得妻离子散,许给银杏和她肚子里孩子主母和嫡子的位子,多次关照,赠送银钱。可后来,银杏突然失踪了。 程木匠那边与银杏认识也是在去年,和王老爷几乎是差不多的时间。程木匠一直没有成亲,直到遇上银杏,把老婆本都给她了。后来得知银杏怀孕,高兴的不得了,如今欠了一屁/股债,妻子孩子也跑了。 当南宫云裳看到供词,以及供词得来的方式,一瞬间有些愣神。 她忘了,那五个臭皮匠可是都城有名的纨绔子弟。 “属下让人去查送匿名信的人?”樱红请示道。 “不必。” 按照供词看来,这银杏是想让驸马当便宜爹,可为什么就是驸马呢?是欺负她家驸马傻?可是如此,她就不怕自己真的杀她灭口?还是说富贵险中求,拼命了? “姐姐!” 陶初一蹦蹦跳跳跑进来,“姐姐,我也要去大理寺。” 南宫云裳点点她的鼻尖,“你现在是涉案人,要避嫌。” 见她听不懂,南宫云裳也不管了。 “成,你随我去,在后面旁听,不能随意插话。” “好!” 陶初一招呼溪婵,将自己收拾的非常金贵,穿金戴银,就像那含着金汤匙出生的。 除去回门那日,南宫云裳还没有见过她如此金光闪闪的装扮。 这是要去审案? 陶初一自我感觉良好,拉住南宫云裳的手就上了马车。 “你……今日为何如此隆重?” 陶初一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腰间挂着玉牌又挂金锁,要不是夜明珠太沉,她本也打算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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