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刚刚还没注意她说话的江肆耳朵却是尖的很,这声叹息她听到了,又走回了慕挽辞的身边。 轻轻扶着她的肩膀,小声的说:“我不去了,让旁人去!” “我陪着你。” 慕挽辞此刻头痛欲裂,这会儿已经听不得江肆的话了,轻轻摆手后便要躺在床上。 江肆虽然心急如焚可也实在是别无他法,笨拙的扶着她躺下,又把衣襟打开些,脸憋得通红说道:“要不然…你还是咬一口吧。” “或许会好受一些。” 犯蠢的举动慕挽辞很少在江肆的身上看到,这会儿却被她逗的发笑,摇了摇头,又拍了拍身侧的地方,虚软的说着:“无需如此,你陪我一会儿便能好了。” 慕挽辞说的确定,江肆却是不太信的。 可… 慕挽辞不肯咬她,她也不能去撬开人的嘴,只能乖乖的躺在她的身侧。 而为了让自己的信香浓郁一些,江肆把外衣脱了,里衣也微微敞开,而后才搂着慕挽辞躺下。 奔波数日,江肆也是疲惫的,赶路时不觉得,做榴莲蛋糕时也不觉得,这会儿抱着慕挽辞香香软软的身子,却有些睁不开眼睛。 本是吊着劲的,可听到身边人传来平缓的呼吸,她再也挺不住了。 闭眼前,脑子里一直想着,等晚些时候…她一定要亲自去把蓝韶给找回来。 然后便揽住了慕挽辞的腰,沉沉睡去。 只是这一觉,睡得不安生。 本是睡的很沉,可不久后她便感受到慕挽辞动了动,掰开了她揽着腰的手,自己蜷缩到了床角。 江肆迷糊的睁开眼睛,抬手就想给她搂过来,慕挽辞却抗拒的厉害,浑身紧绷… 江肆这才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翻身去看慕挽辞。 只见她额头满是冷汗,死咬着嘴唇,还不停的说着什么… “别…别杀了她!” “别杀!” 反反复复的都是这两句话,越说慕挽辞身体就越发凉,江肆的心也跟着颤了颤,她轻声的喊了几声慕挽辞,又怕她在梦中被吓到,最后只能穿着衣服往外走。 走出房门江肆便喊了一嗓子:“知渺,卫念!快点上楼。” 两人速度很快,江肆话音落下没一会儿便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往楼上跑。 在前面是的卫念,她看到江肆也顾不上行礼,便问:“可是殿下…” “是,你和…卫念现在这守着,我去岛中找蓝韶。” “等着我!” 知渺走的比卫念慢了一步,两人说完了话她才走到最后一节楼梯,江肆说完就走险些给她撞倒,事关慕挽辞,知渺慌神的厉害,等江肆走远了,她还脚步不稳,拉着卫念一脸哭腔的说着:“殿下,殿下到底是如何了…” 卫念之前来诊过脉的事情,知渺知情,可回去怎么问她也不肯开口,这会儿看到江肆如此匆忙的样子,她心中更是慌乱了。 反观卫念闭嘴不言,知渺眼中含着泪也不敢轻易掉下来,跟着她一起进到了房间里。 看到慕挽辞的样子后,这忍了半天的眼泪终究还是落了下来,在慕挽辞小声抽泣,好不难过。 卫念看的心里发堵,没好气的说了一句:“知渺,闭嘴。” “殿下会没事的。” 她学艺不精,殿下的状况她全然不清楚如何是好,只能把希望寄在蓝韶的身上。 希望江肆能够快点带人回来。 ----- 江肆骑着马走出不久,外面开始下起了豆大的雨,视线受阻她心又焦急,险些走错了路,找到蓝韶的时候花费的时间比她以为还要长。 推门而进的时候,蓝韶正在倒弄那些瓶瓶罐罐,江肆大步迈过去抓住蓝韶的手。 聚精会神的蓝韶被她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便要挣脱,可在看到江肆浑身湿漉的样子一愣,忙问道:“这是发生何事了?” “慕挽辞…”江肆浑身发颤的说出慕挽辞的名字,便把蓝韶往外面拽,再往后的话便是出了门才说。 蓝韶一听也顾不上别的,顶着大雨共骑一匹马跟她回到了船上。 江肆虽然说了慕挽辞的情况,可蓝韶还是听的云里雾里,等见到人的时候拧着眉,看了慕挽辞好久一言不发。 “怎么了?”江肆看不下去,便问她。 蓝韶抬手,让她先别说话,又看旁边脸色发白的卫念,和哭的快要抽过去的知渺。 “让她们先出去。” 不等蓝韶或者是江肆说第二句话,卫念起身便走,还拉着不愿离开慕挽辞的知渺。 出了门,知渺不情愿的甩开卫念的手:“卫念,你为何拉我出来,我想陪着殿下。” 卫念不为所动,看都不敢她一眼说道:“你在里面除了打扰还能有何用?” 知渺顿时语塞,气恼的甩了甩袖子蹲在地上继续哭。 卫念见她如此,深深的叹了口气。 知她是关心慕挽辞,可她又何尝不是? 只是…这样的情况,她们真的什么都帮不上。 ------ “江肆,你坐在床边喊她。” 蓝韶一边从衣服里翻找着什么东西,一边吩咐着江肆,可江肆却有些犹豫:“喊她?可若是惊到她…” “惊到她?”蓝韶停下动作,瞪了她一眼说道:“你要是能惊到她还好了呢,按我说的做!” 江肆张了张嘴,没再说话。 这话听着无礼,可也是事实,她只能照做。 而蓝韶在一旁翻来翻去,并没有找到想找的东西,跟江肆说了一声别停之后,便夺门而出。 门口守着的知渺见状,想问她一句,蓝韶却是看都没看她一眼。 来回都是如此,急忙的样子也知渺也不敢在打扰了。 乖巧的蹲在地上,也不哭腔,就眼巴巴的看着房门。 哐当一声,门被蓝韶从里面打开,她看了看两眼,语气不耐:“你们去一楼,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许过来!” 说完便又回去,不等两人做任何的反应。 因为她知道,知渺再闹,卫念也会把她给带走。 整个房间安静下来,只能听到床边江肆声声喊着的挽辞。 蓝韶闭眼,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 乌黑透亮的玉,在她嘴里不断念叨出声后逐渐变的翠绿。 而且越来越亮。 本该专心叫慕挽辞的江肆都被亮光吸引住了。 此刻的蓝韶只能用一个词形容,诡谲。 她赤着脚,衣衫半解,手中不停搓着那枚玉佩。 半响后,慕挽辞的嘟囔声变小了,蜷缩的身体也逐渐开始舒展。 江肆露出笑容,想要喊蓝韶过来看,却在回头时看到蓝韶的脸上毫无血色。 她心里一咯噔。 方才蓝韶的动作便是十分奇怪,这会儿… “蓝韶…?”江肆颤着音喊她,蓝韶却只是皱着皱眉头,丝毫没有理她的意思。 慕挽辞在好转,而蓝韶她… 江肆搞不清楚这是什么状况,喊谁都不是… 突然眼前一片血红,蓝韶捂住心口踉跄了几步,走到了床边。 安抚似的对江肆说:“无事了。” “殿下,无事了。” “那你…”江肆见她嘴角的血迹,方才蓝韶可是吐了血啊! “我也无事,你知道的我懂医巫之术,西钥家所学之术法便是以血养玉。” 蓝韶说完,把手中紧握的玉摊开给江肆看。 方才还翠绿的玉佩,这会儿已经是血红色的,并且逐渐变淡,而蓝韶的脸色也变的好转起来。 她让江肆起身,走到了慕挽辞的身侧,抚在她的手腕上。 却是眉头一跳,眼睛从慕挽辞的身上移到了江肆那里。 江肆被她看的心里没底,颤着声问道:“她到底是怎么了?” 蓝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张了张嘴愣是一个音都没露出来。 等了半响,江肆到底是冷静了下来。 也开始察觉到蓝韶的不对劲来。 从只听了几句慕挽辞如何的话开始,蓝韶便心急如焚。 方才她也急,没空去细想,现在想来这份急切,不应出在蓝韶的身上。 她对待慕挽辞或者她的事情虽然八卦,但什么情况都很稳,唯有这次。 她慌了神。 “蓝韶,为何不语?” 等到想要的答案,江肆又问了一遍,蓝韶这次转过头来看她。 毕竟是以血养玉,她的脸色虽然好转,但也还是有些惨白,一听到江肆的问话,更是又白了一分。 拧着眉说道:“我已经说了,殿下无事,倒是王爷你…” 江肆顿住脚步,听她的满头雾水,又十分气恼,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并未觉得有什么。 却听蓝韶悠悠说道:“殿下有身孕了,可长久与你在一起…” “可能会保不住。”
第85章 极易滑胎? 江肆听到这四个字,一身的力气都被卸了下去,颤着音自语:“为何会如此呢?” 她乾元和坤泽临时标记后便会有怀孕的可能,而且因为并未终身标记羁绊不深,时不时的便需要乾元君的信香。 而且这些都是江肆从蓝韶哪里听说来的,所以按照她的理解,越是这种时候,她就越不能离开慕挽辞啊! 她怒瞪着蓝韶,想要她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也不由得想起来去找蓝韶时,她那反常的反应。 去时她是焦急的,只说了慕挽辞的名字还未等再说什么,就见蓝韶跟着她走,之后才说了慕挽辞的情况。 可蓝韶像是丝毫没有意外。 这也很奇怪。 “蓝韶,你还有多少事情是没说的?” 她完全有理由怀疑蓝韶有事瞒她,而且蓝韶听完她说的话,微微撇过头,不愿意回答。 她想仔细盘问的,却在这档口,慕挽辞醒了过来。 江肆见状,下意识的便向后退了几步,虽然仍然不解,可她还是信了蓝韶的话。 蓝韶这才有了反应,抓住了她的手臂:“王爷,晚些时候我会给你解释。” “现在…”她回头看了一眼还虚弱着的慕挽辞,轻声的说:“请您先离开此处,我还要为殿下施针。” 她犹豫一瞬,终还是点了点头,这种时候确实是慕挽辞的安危重要,旁的之后再说。 可一转身的时候却被慕挽辞喊住。 “江肆。” “你知道了?” 她此刻身体虚弱,说出来的话也很是无力,却在僵住的两人耳中十分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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