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到知渺应是守在门外,江肆喊道:“知渺,备些热水来,你主子要沐浴。”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知渺应声后便离开去,不到一刻钟的功夫门被敲响。 江肆心想知渺的速度还真是快,把慕挽辞安顿好后便起身起开门。 门外站着的人是端着汤药的卫念,不是知渺。 她是中庸,对乾元和坤泽气味不敏感,但看样子也看出来怎么回事,脸颊绯红的低声说道:“蓝军医吩咐我来看一下殿下的情况。” 诊脉时,慕挽辞仍是躁动不安,江肆只好束缚住她的手脚。 许是看清楚了身边的人是卫念,慕挽辞动作小了一些,咬着唇把头撇到了一旁。 “与蓝军医说的无异,殿下怕是真中了媚姝颜。” “媚姝颜?这又是何种毒药?” “蓝军医说若是您急着知道,便外出找她,殿下这里由我看顾。” “好…!” 虽然不是十分放心慕挽辞,但江肆此时也只能出去,毕竟盲目的守在慕挽辞身边也无济于事。 ------ 蓝韶就等在湖心亭中,见她出来几步便迎了上去,知道是慕挽辞的事情着急,蓝韶也没耽搁,把自己所知的情况全部都告诉她江肆:“公主所中之毒是媚姝颜。” “中毒之后五个时辰之内会十分需要乾元…正常来说若是没有标记会立即毙命。” “可妙就妙在,公主身中媚姝,媚姝颜便是其解药,两两相抵,几个时辰之后便会消失在公主的身体里,只是这段时间内会被坤泽的本能左右罢了,会极度需要侯爷安抚情绪。” “我猜不出西钥枫的用意,以她的能力来说,定然会知道公主中了媚姝…那为何…” 蓝韶解释着两种毒药,江肆却突然听不进去,盯着她看。 “蓝韶,你认识西钥枫,你对她很熟悉。”是肯定句不是疑问。 西钥枫带走慕挽辞之前,两人对话的态度就有些古怪,只是当时江肆的注意力都在慕挽辞的身上,并未做他想。 这会才觉得怪得很。 蓝韶与江肆的关系向来和睦,调侃居多,此刻却闭口不言,当即跪倒在地:“侯爷…我…” “起来说话,我最不喜跪来跪去。” “是…!” 湖心亭中江肆坐着,蓝韶在她一旁站的挺直,江肆见了向她招招手:“过来说。” 她也不过就是好奇蓝韶与西钥枫之间的关系,却没想到平日洒脱欢快的蓝韶会如此拘谨。 这一幕倒是少有,也还挺有趣的。 江肆并不想难为她,直言道:“不愿说的话可以不说,但西钥枫的事情最好全都告诉我。” 蓝韶抬眼看她,眼眶有些发红,默默点头后便开始说起西钥枫之事。 “西陲如今医巫之术盛行,但在百年前毒巫之术才是国术,西钥一族在西陲象征着毒巫之最,只是西门氏推翻了西陲□□之后,西钥一族大多数销声匿迹,少有的一部分也沦为了最低等的奴隶,西钥枫之母便是之一。” “而西陲王年少时,在宫中偶见为皇宫舞女的其母,一见倾心,后自立为王时便把西钥枫之母带离皇宫,之后便有了西钥枫,只是西钥枫的母亲难产而亡,为纪念她,西钥枫才随的母姓。” “西陲王前些年来虽征战四方,但对待西钥枫极好,只是她…” “生母的身份还是带来了一定的影响,她的存在被西陲王正妻及其子女嫌弃,被带至上京后便更变本加厉,容貌被毁性情大变,再之后…” 听了这么多,江肆终于忍不住打断她:“你知道的这般清楚,就不怕追问你?” “不会,侯爷说了我只需说想说的便可。” “那你不怕我对你有所怀疑?毕竟对西钥枫,你了解的真够多的。” 蓝韶一脸凛然,毫无畏惧:“不怕,我一心为主上,日月可鉴。” 江肆笑了笑又让她继续说。 “其余细节属下知之甚少,只是曾听闻西钥枫被毁之容见不得光,只能在黑夜出入,且每日都需用药才可保证毒素不蔓延。” “终日,离不开西陲。” “所以她这次是冒死前来,之后又…只能回去?” 江肆只记得原文中记载的那一句话,根本就没有这么多的细节。 若是西钥枫如此,以后防着她不是要像防鬼似的? 这样的感觉可是真不好受。 “有什么办法,能够,彻底除掉她?” 蓝韶摇了摇头,不确定的说:“属下可以一试。” “那就没人能够治的了她?” “有,西陲王妃,及其子女皆可。” “属下曾听闻前几年西钥枫被西门宏玩弄在西陲蛇谷,几近濒死…不,传闻就是她死了!谁知又…” 听了这么多,江肆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她想了想问蓝韶:“西陲王不是很喜欢她吗?为什么还会任由妻儿欺辱她?” “最是薄情帝王家,侯爷难得不清楚吗?” “她的那张脸长得十分像她故去的生母,所以西陲王怜爱,后来容貌被毁,什么情分都没有了,空有一个西陲王姬的名号。” “最是薄情帝王家…”江肆小声的念叨了两遍这话,才又看向蓝韶:“你所知之事…” “有朝一日,属下定然全盘托出。”蓝韶没等她把话说完,便接过了话茬,面色郑重,江肆也再不多说。 正好远处知渺已经把热水端来,江肆站起身让蓝韶回去休息,她则是回到慕挽辞的卧房当中。 ----- 卫念已经喂过药,慕挽辞的状况好了许多,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不动,只是见江肆回来视线被她所吸引。 沐浴的水已经放好,江肆轻轻摆手对知渺等人说:“你们都下去吧。” 屏风之后热气缭绕,慕挽辞的手缓缓伸出,江肆见了喊她:“公主,该沐浴了。” 江肆是以为她恢复了很多,所以才这般喊她,可是很快她发现自己想错了。 媚姝颜的毒性只是被稳定下来,不会继续蔓延,但慕挽辞已经有了的感觉轻易不会有任何的变化,甚至…长时间的折磨让她控制不来自己的情绪。 她缓缓的招手,声音软糯极了:“没力气~” 江肆无奈的笑了笑,迈步往床榻边上去,慕挽辞见了她水波荡漾的眼里满是委屈。 力气说有还是有的,只是都用在江肆的身上了,她环住江肆的脖颈,软声问:“你去哪里了?走了那么久。” 出门与蓝韶说话,不过半刻钟的时间,卫念把药喂给慕挽辞之后不久她便回来了。 哪里就有很久了? “若是醒来知道自己这样,怕是你会羞愤的不想见我。” 江肆凝视着她,慕挽辞也盯着她看,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更红,不理江肆说什么,只仰头闭眼吻她的唇角。
第50章 慕挽辞并不重,江肆毫不费力的就能把她放到浴桶里,只是… 这样赤果相对,还是让人十分难为情。 慕挽辞却心无旁骛,本就被自己撕破的衣裳轻而易举的脱在了脚下。 纤细又丰满的展露在江肆的面前去。 雪莲香气愈发浓郁,江肆笨拙的抬手把衣扣解开,还没解到一半的时候,柔软冰冷的手抓住了她,贴紧的温度让江肆倒吸了一口凉气。 慕挽辞在… 在帮她解衣扣… “公主,我来就好。”江肆试图抓住她的手,不过慕挽辞却躲闪的极快,然后不解的抬头问江肆:“不是沐浴吗?” “是沐浴…我自己就可以…” 慕挽辞不听,低下头一直把扣子解到腰腹处才不再动作。 腰带她解开费力气,便不想解了。 之后便拉着江肆一起进入浴桶当中。 药效可能正在起效,慕挽辞扶在浴桶边,眼神一变再变,耳尖都开始泛红了起来。 江肆不多说话,默默的站在她身后,不确定她恢复到了什么程度,是想起了自己方才的话语,还是轻吻她嘴角时候那有些可爱的模样。 江肆此刻看着慕挽辞,心境完全发生了变化。 若是没有被西钥枫带走的事情,可能她从今往后都会与慕挽辞相敬如宾,甚至如果她愿意就会放她和冯尧离开。 但现在… 她说不清楚,可就想慕挽辞在她的身边。 无关情爱,就是冥冥之中觉得这个人该在她的身边。 “你先沐浴吧,我…我去隔壁。” 江肆之前留宿的时候都会在耳房沐浴,所以知渺还是习惯的准备了两桶热水。 江肆说完便要走,慕挽辞却轻声喊住了她,她回头时,又把衣服扔在她的身上。 “公主这是何意?”江肆歪头看她,慕挽辞却又回过了头,许是害羞,她的背上浅浅开始变的粉红… “你陪我,可好?”慕挽辞轻声的说着,能听得出来她在极力压制自己软糯的声音,刻意带了几分冷意。 倒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江肆强忍住笑,没离开,把衣服随意穿上,坐在了屏风后面的椅子上陪慕挽辞沐浴。 信香无处不在,渐渐的江肆的视线被慕挽辞吸引,模糊的背影和沐浴时撩水的声音都传到了江肆的耳朵里。 陪伴的时间变的有些难熬。 等到慕挽辞出浴时,江肆都不想抬眼看她。 越是亲密,好像慕挽辞的吸引力就对她越大似的,生怕自己下一刻便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全凭本能的行事,江肆很是不耻。 “公主,臣该去沐浴了。”江肆心想陪伴了这么久,慕挽辞应当没有理由拒绝了吧? 果然,她起身时慕挽辞并未吭声,江肆迈着的大步走向了隔壁。 沐浴之后回来,慕挽辞已经躺在了床榻上,很靠里面,裹着被子一动不动。 江肆走上前,轻轻的坐在床榻边上,熄灯歇息。 她沐浴的时间比平时要长了很多,因为身上太脏,此刻也十分的乏累。 几乎是一闭上眼睛就要进入梦乡,而就在这时,怀中突然多了一个温凉又柔软的慕挽辞。 她轻轻环着她的脖颈,在肩膀上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什么话都没有。 特别像她们之前几次同眠的样子。 月光洒下,江肆挺隐约看到她微颤的眼眸。 她在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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