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元长公主身上的桃粉衣裳实在碍眼,她站起身清了清嗓说道:“今日之事让长公主见笑了,臣特意请人给长公主做了喜服…”说罢又招手喊苏洵:“去把本侯准备好的喜服拿过来给长公主瞧瞧!” 喜服这话江肆不是随便说的,而是刚才被架着这身喜服时看到了另一件钿钗礼衣,作何之用不言而喻。 整个侯府上下,除了韶元长公主之外无人配穿。 既然决定改变原文,江肆只能试图把曾经原主加给长公主的那些羞辱收回来。 可她忘了这样做很不符合原主的初衷。 一直没有任何反应的韶元长公主冷漠的眼里露出诧异之色,冰冷的质问:“嘉陵侯这是何意?” 江肆自然的回答:“娶长公主为妻。”江肆自然的回答,韶元长公主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嘴角轻轻勾起。 可细看之下,江肆却发现她眼底毫无波澜。 “本宫不愿。” “嘉陵侯如此,岂不是抗旨不尊?” 她一字一句的说着,江肆头皮发麻,更是被噎的说不出任何话来。 江肆一噎,倒是无话可说。 毕竟皇帝同意长公主下嫁给原主为妾的时候,是下了圣旨的。 若是如今她娶了长公主,真就是抗旨了。
第3章 江肆思索对策间,慕挽辞又一次开口:“敢问嘉靖侯,本宫的住所在哪里?” 江肆抬头看她,半响没说出话来。 她不了解情况,对着下属可以随口胡来,对待她,倒是不能。 所以只需三言两语,江肆就败下阵来。 谁让她向来她向来不擅长和这样类型的人打交道,若是话多一些,或者是单纯的沉默寡言还好。 她可以配合演出,也可以装作哑巴,偏偏长公主说话又冷又噎人。 肯定是软硬不吃的那种类型。 她刚刚过来,还不太了解情况,也没有时间去想想要怎么在这个世界里面生活,不如先冷静一下。 “苏洵,带长公主去…”江肆本是想安排长公主住所的,可话到嘴边停了下来。 因为她不清楚,长公主该是被安排在何处。 若是原主使坏,把长公主的住所安排的十分不堪,那么她又让人去住,岂不是对自己不利? 想了想,江肆只能模棱两可的对苏洵小声说:“找一个合适的院子,安置长公主。” 结合原文,再加上她刚刚接触的这一会儿,能猜想到苏洵是个挺通透的人,她如此说,苏洵该清楚怎么安排。 苏洵果然一点就通,俯身回答:“属下领命。”之后又挺着了腰板走向长公主和知渺的面前去。 这次知渺很是配合,不用苏洵多说,就扶着慕挽辞上了马车,从正门进入侯府。 侯府之大,对于慕挽辞和知渺来说算不得什么,上京皇宫不知是这里的几倍大。 可对于江肆来说,却太大了。 甚至于,她找不到自己该去的住所。 因此,慕挽辞前脚进去,后脚江肆就因为‘头疼’差点摔倒在侯府门口。 幸亏把程璞送走了的叶婵回来,搀扶着她走到了北院书房。 一路走,江肆一路记着,可绕来绕去的并不好记,也多亏她不是路痴,感觉自己应该勉强走的出这侯府。 到了书房,江肆觉得这一身喜服繁琐至极,想要脱下,却被叶婵扶到榻上,等她躺好,叶婵还是没走。 正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看的人心烦。 江肆抬抬手,想让她走,叶婵还是没动。 不好再继续当做看不见,江肆坐起身来,语气颇有不耐的问道:“有何话说?” 心烦是真的,但也不至于让她对待叶婵如此,只是想到原主可能不会那么好好说话,江肆才故作如此。 果然这样的态度,并没有让叶婵产生任何的不适,反而站直了身,语气变的极为认真:“侯爷,下一步该如何做?” “做什么?”江肆侧目看她,是试探性的发问,也是真的想知道叶婵以为的嘉靖侯会如何,没想到这样的眼神却让叶婵瞳孔一缩,连忙低下头去:“属下…属下只是以为侯爷不会如此对长公主置之不理。” “所以,你以为会如何啊?” “难不成,你是想本侯今晚去长公主那里过夜?” 开什么玩笑,她又不是原主。 这个时候如果她出现在慕挽辞的面前,仇恨值一定会增加。 淡淡的看了一眼叶婵,江肆含笑说道:“本侯该听你的吗?” 叶婵心里咯噔了一下,眉头紧皱,而后又把头低了下去,声音极小的说着:“属下多嘴。” “还有…香凝之事,是属下办事不利,属下这就去领罚。” 江肆觉得,此刻的原主应该会大发雷霆,可是她做不到,只能绷着脸不说话,叶婵微微抬头看她,俯身告退。 门被打开,又从外面轻轻的关上,江肆才回头看她,轻轻吐出一句话:“不要让人打扰我。” 没提罚不罚的事,让叶婵自己看着办。 叶婵一顿,眼里闪过一抹落寞。 江肆没看见,就算看见也不会在意。 ……… 没有叶婵在身边叨扰,江肆终于有时间来整理她穿越到一本书里的事实。 也开始后悔,没背诵全文。 或者把整本小书读完也好啊,偏偏把前面那些冗长的背景介绍给看了。 如今梳理的东西也就只能是这些了。 江肆在房间里转了几圈,发现了屏风后面,原文里面提到的‘古董’ 大多都是来自原主的曾外祖父留下的那些册封和赞文。 江肆不清楚,原主的敬意到底有多大,要把这些给放到书房里面来。 不过,平疆王江勉,确实是一代英豪。 与越国太祖帝一同举兵,历经十几年才拯救了因为前朝而受尽苦难的百姓,建立了越国。 建国初期,边境动荡,江勉以一己之力打的北境戎狄落荒而逃,二十年不敢踏入边境一步。 可奈何,英豪也又老的那一天。 江眠作为越国唯一的异姓王,除去太祖帝及少数武将,其余人全部把他当成眼中钉,其中太子太傅一党尤甚。 所以在太宗帝登基时,以防戎狄再范为由,把江世一族赶到边境。 太宗帝还算是有人性,只是把人给赶走,眼不见为净,后来更是因为戎狄之事,对待江勉的儿子,也就是原主的祖父江曾加以册封为平疆王世子,世袭罔替。 父子俩为了越国的江山是赤胆忠心,平疆王年迈,仍然亲自挂帅,一次次灭了戎狄的威风,可惜当年的最后一役,平疆王身受重伤不久后便在撒手人寰。 江曾成为新的平疆王,太宗帝也终于相信了江氏,江曾在朝中的地位水涨船高,三番几次太宗帝邀江曾回京,多次被江曾也戍守之责婉拒,太宗帝不再执着,也清楚朝中佞臣定然容不下江曾,倒不如在北境独善其身。 太宗帝执政之年,江曾确实独善其身,可年幼的先帝继位后,却是翻天覆地。 先是去了江曾平疆王的王位,降为嘉靖公,封地缩小北境嘉靖郡。 多年来无战事,让先帝养成了贪图享乐的性格,外加母族干政,江曾次次被降,最后成了这嘉靖侯。 不久之后便含怨而亡。 而江家的苦难还在继续,原主的母亲上一任嘉靖侯,按例朝贡之后,回到嘉靖境内不久便离世,具体的原因原文中就是含糊不清的。 有可能嘉靖侯如此对长公主就是因为其母,当然,也可能不是。 因为除了对长公主大不敬之外,嘉靖侯的性格就是暴怒自私又自负,还喜怒无常,对战戎狄时对百姓都是烧杀抢掠,俘虏也是赶尽杀绝。 所以新皇才会忌惮到宁可把长公主下嫁于她为妾。 越疏离,江肆越搞不懂。 看文的时候还不觉得,除了同名同姓让她看不下去之外,本就是BE,所以主角也不用太过完美,要不然还BE个冒险,相亲相爱的HE结局最好了。 可当她进入这本书里之后,却完全不知道要怎么样配合演出了。 她没谈过恋爱,所以不大喜欢那种甜甜的文,偏找虐文看,原文当中仅有的几个原主和长公主的相处画面,都是XX画面。 也没什么,谁不喜欢涩涩呢? 而且在小绿的打击之下,也没有太多的描写,都是是两人虐心对话罢了,原主想要羞辱长公主,长公主冷漠的性子不为所动。 整日就在房间里面静坐,或者在小院子里跟知渺养鱼种花,从未主动找过原主。 而原文中就有那么一次,嘉靖侯是以这个为由,过去骚扰长公主。 更是用了下作手段,逼迫长公主就范。 毕竟两人后来连孩子都生了,这样的事情自然避免不了。 不过现在由她来掌控这身体,决不能让此事发生了。 江肆看完平疆王的光荣历史之后,又回到榻上,翻来覆去的想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样发生的。 可她草草扫过去,压根就想不起来。 越想,她越觉得犯愁。 不是犯愁该如何以嘉靖侯的身份生活,反正这里是她老大,慢慢的改变过来,潜移默化这些熟悉嘉靖侯的人就行。 她愁的,是这个世界该死的ABO设定。 原主的身份是乾元,长公主慕挽辞的身份是坤泽,只有这样身份的两个人才能压制对方的信香,而且若是到了一定的年龄还没有合适的乾元或者是坤泽,设定就会让他们痛不欲生。 也就是说,就算不和长公主在一起,她也是一定要找个坤泽来度过该死的雨露期! 也不知道,有没有神丹妙药能改变这一切。 原主的年龄现在应该是二十二岁,距离期限还有三年,那么…长公主多大年纪来着? 她记得是比原主大的,大几岁记不得了。 ……… 江肆最后在榻上睡着了,她的吩咐有效,从昨晚到清晨一直都没有人打扰她。 睡得不错,所以江肆心情好算不错,可睁开眼又看了那檀木雕刻的桌椅,木雕屏风之后,好心情被破坏掉了一半。 另一半则是因为想起了昨夜的梦。 混乱又理不清的梦境让她头疼,揉了几下额头之后,她又侧身趟回了榻上。 只是刚躺下,门就被敲响了。 还没等她开口,不知是哪个婢女站在门外怯懦的开口:“侯爷…” 如此的声音让江肆有些不自在,没有故作不耐,而是好声好气的问:“有什么事?”问完她听到回话:“侯爷,奴婢们来服侍您更衣。” 这声音跟刚刚有些不大一样,听起来有些故作娇柔。 腻腻歪歪的。 江肆没有被人服侍的习惯,也不想自己刚刚睡醒的样子被人瞧了去,开口想要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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