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也没想到,自己的解释会惹来慕挽辞的说教。 慕挽辞不停,这番话一直说道江肆要出门的时候,还不忘嘱咐。 江肆回头看她:“你真的不跟我去吗?” 慕挽辞轻轻摇头,语气清冷:“不合规矩。” “好好好…那就…你在这等着吧。” “等什么?”慕挽辞问,江肆却不想说了,摆摆手便大步离开。 ------ 尽管有苏洵监国,可到底是许久未早朝,堆积的事务并不少,从晨起一直到午后才算是闲了下来。 除了朝臣们有事奏,江肆也要大肆封赏。 南宫瑶从南凉而来,一路跟着她到上京有会幸城,功劳不少,除了递交盟约之外,又赏赐不少,还在幸城赏赐了宅子,以表两国亲近。 蓝钰的身份揭露,曾为西陲王姬,撤销了才人身份,当众封其为王,更是宣布北靖国会助力她取得西陲国。 这事虽然昨日问过蓝钰,但江肆却是也帮她想了完全之策,若是蓝钰愿意前往便派出精兵,若是不愿,便由叶婵领兵平定。 封王之事,是更改不了的。 接下来的赏赐都是靖远军将士们的,蓝韶封易安王,叶婵封浔阳侯,远在淮城戍守的程璞,还有乌泰也都封了爵位,蓝月封郡主。 最后,更是当众宣读圣旨封后。 “韶元长公主慕挽辞,品貌出众,贤淑大方,温凉敦厚……册封为后。” 阿越和阿梧北境皇姬的身份也得以正名。 下朝时,江肆心情极好,催着内侍去宣读给慕挽辞听。 因是圣旨,慕挽辞下意识便跪,江肆快走了几步在她膝盖触地前拉住她:“无需跪拜,你我妻妻,颁布圣旨只是想让你高兴,再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妻。” 慕挽辞心中自然高兴,满是笑容的看江肆,听她的话站直了身。 至于身后的阿越和阿梧,跪就跪了,反正自己是她们的母亲。 不过就是… 圣旨上写的潦草,阿越和阿梧的正经名字慕挽辞还没告诉过她,她也忘了问。 内侍宣读只是称呼大皇女和二皇女。 皇姬身份才是尊称。 分化之前,若无爵位,便会一直这般称呼。 内侍退下,江肆让知渺带着阿越和阿梧回偏殿,便拉着慕挽辞小声问:“阿越和阿梧…” “名字为何啊?” “我…并未起过。” 阿越和阿梧出生后,小名倒是一早就想好了,但正经的名字,慕挽辞是想着有朝一日让江肆来取的。 缘由说来给江肆听之后,江肆沉默下来。 倒是没想过,慕挽辞一直惦记着此事。 思索片刻,江肆问慕挽辞:“那要姓什么?随你姓慕还是随我姓江?还是…一个人姓一个。” 慕挽辞却说:“既为北靖皇姬,自然要随你的姓氏,莫不是…你不愿意?” 待说完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又开始用固有思维说话,而江肆显然不同些,怕她会觉得自己死板迂腐,便这样说着。 可她心里却不只是这样想的。 只是语气强势,两人之间的气氛悄然起了变化,江肆摸了摸鼻子,凑近她一些问:“你不高兴了?” “并未。” “只是越国已灭,若是再姓慕,要如何解释呢?” 其实,慕挽辞也不是不理解江肆所说,反正都是两个人的孩子,姓什么,并无差别。 但她在意前朝遗孤的身份。 “还是你想的周到。”江肆必须得承认,自己没有慕挽辞想的周全,还有些任性了。 她是能做到不在一直旁人的眼光,可阿越和阿梧还小,身处宫闱高墙,长大后要面对的更多,真随着慕挽辞姓,也少不了闲言碎语。 不比她,没人敢对她如此,就像今日宣读圣旨时,不少朝臣的脸色也不好看,但没一个人敢在她面前放肆。 因为她是江肆,是带着靖远军一统天下的江肆。 阿越和阿梧显然不同。 她笑了笑,揽住慕挽辞还是忍不住自己的私心说道:“那就叫,江慕越,江慕梧。” “你我的姓名都有,甚好。” 江肆说的十分随意,像是早就想好了的似的,慕挽辞倒是还有些犹豫,江肆却板着张脸说自己的想法:“你所顾虑的我都清楚,可就算有人还在意这些身份,也并不会因为不带这个‘慕’字而有任何的改变。” 她说完,停了好久,等慕挽辞的消化。 等消化完了,慕挽辞轻点头,顺从她的意思。 江肆拉她的手,亲昵的贴她脸颊,慕挽辞更是大胆,微微扭头嘴唇轻轻触碰她的侧脸,亲了一口。 青天白日,殿中还有不少宫人走来走去,亲完,慕挽辞自己有些害羞,藏在江肆的身边,惹的江肆发笑。 交流多次,江肆算是看出来慕挽辞的特性了,该做什么的时候一点都不含糊害羞,不该做这些事情的事实,她忍不住。 亲完了还会害羞。 跟自己完全相反。 总之,慕挽辞越是害羞,江肆就越是会得寸进尺。 她关了宫门,直接把人给抱到了床上,不顾的微微挣扎直接就把人给按住亲吻。 亲到面颊绯红。 亲到气喘吁吁。 亲到…衣衫凌乱,江肆才满意的起身。 慕挽辞眉眼似水的瞪她一眼,好似不满江肆如此似的。 可再多的,也确实不合适了。 午膳还没吃,江肆晚些时候还要面见朝臣。 堆积的事务多不少,江肆还要亲自押送慕泽晟到东海。 一来一回又得两月有余,许多事便都堆在这一处了。 慕挽辞还是如晨起时那般帮她整理衣物,江肆看着她笑,临走时抓住她的手轻吻:“挽辞姐姐还真是贤妻典范。” 话落,慕挽辞的脸颊蓦的红了,想到昨夜被她缠着,一声声含糊不清的;‘挽辞姐姐’ “不许再叫了。”慕挽辞轻轻捶她,眉目含羞的样子倒是把这称呼弄的十分禁忌,江肆憋笑,倒是不在敢在言语,而是轻拍她的腰臀说:“那我走了。” “晚上还想喝云雾奶茶。” “好,你回来时便能喝到。”慕挽辞应下声,送江肆到殿门口。 这一送,倒是让江肆有点不舍了。 许多事不得不由她出门,比如出兵西陲之事,还有重建幸城改称幸京之事,如今大局定下,杂乱的事务更多,身居高位责任更重。 但她此刻像个昏君,就想和慕挽辞在一处。 于是她走了几步,又退了回去,提议道:“阿越和阿梧是不是该开蒙了?” “是该如此,可你怎么突然这般着急?” 江肆能不急吗? 她急着想要把江山交给阿越或者阿梧,可两个孩子才三岁,这念想太早了。 只能抓紧培养。 可是面对慕挽辞的时候,又不好意思明说,含糊着说了几句,中书令今日早晨提起建立国子监,她才想到的。 “言之有理。”慕挽辞听进去了,并且点头赞同,然后又催着江肆快些走,晚了可不好。 而且没等江肆走远,她便返回到屋里去了,江肆别别扭扭的磨蹭两步,等到慕挽辞出来的时候,她还站在哪里。 见她抱着几本书,抢先问道:“你做什么?” 慕挽辞也问她:“你怎么还未走?” 而后慕挽辞先解释:“你说起开蒙倒是提醒了我,入了国子监后阿越和阿梧可不能落后旁人。” “正好这几日你忙,那我便去为她们开蒙。” 江肆看着她认真的表情,突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第140章 慕挽辞说做就做,丝毫不含糊。 接连几日,除了傍晚后江肆都不怎么能见到慕挽辞,就算能见到也是看到在偏殿里。 至于阿越和阿梧的反应也既然不同,阿越兴致勃勃,阿梧一脸面色痛苦,却不敢不听。 有时江肆下朝早时,也跟着听了一会儿。 然后昏昏欲睡。 结束的时候,慕挽辞还要先把她给叫醒。 阿越和阿梧在一旁偷偷取笑她。 阿越笑就算了,阿梧却是没道理了。 这孩子竟然是像她了,对读书这事缺少兴趣,现在竟然嘲笑她。 江肆少见的没惯着她,抱起来轻拍了几下她的小屁股,装模作样的说了几句要好好读书,又转头夸阿越,惹的阿梧委屈的撇嘴。 江肆倒没想着偏向着谁,而是阿越确实有模有样,需要夸奖。 阿梧也需要鞭策。 否则将来怎么为她分忧? 不能分忧,那她就不能那么放心的撇下朝政围着慕挽辞转。 只是慕挽辞看不出她的心思,见阿梧失落倒是哄了哄她,还教训起江肆来:“我们阿梧听的认真,就是你睡着了惹的她分心。” “我…”江肆有苦说不出,因为她确实睡着了。 只能低头说道:“是我的错,我耽误阿梧学习了。”说着她轻拍了拍阿梧的头,阿梧嘻嘻笑着,忘了方才的委屈,要江肆抱。 抱起阿梧,江肆又走去拉起阿越,催促慕挽辞去吃晚膳。 慕挽辞确实是个严师,课程结束了还要阿越阿梧行拜礼,于是江肆又把她们放了下来。 见她们规规矩矩的行礼,不能叫阿娘只能叫先生。 站在偏殿门口,江肆忍不住发笑,等行礼后她才又重新进去。 这些日子她都在处理朝政,和准备封后大典,忙的不可开交,偏偏慕挽辞也忙,两人相处在一起的时间太少。 虽然每晚还是会睡在一起,但精神交流极少,都是肢体交流多些,江肆觉得自己多少有些空虚。 当然,这种空虚慕挽辞还没办法理解。 四人吃过晚膳后,江肆与慕挽辞回到正殿沐浴,为了节省时间慕挽辞邀请江肆一起。 早就坦诚相见过,江肆倒也并不会害羞,只是有点担忧,沐浴又会变了味道。 可看到媚眼如丝宽衣的慕挽辞,她抵抗力为零,乖巧的抱着人去到了沐浴间,泡在水里的时候,娇软的慕挽辞紧紧贴着她。 揽着她腰,轻声的在她耳畔问:“总觉得你这几日好像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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