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会帮江肆。” “更会…帮蓝韶。” 听到蓝韶的名字,蓝钰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慕挽辞,慕挽辞倒是退了回去,笑着没有回答。 倒是蓝钰,脸颊露出不明的绯红,眼神也逐渐的羞恼。 可到底是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说出来。 良久,她才问道:“如此,你就不怕失去…” “失去什么,都好过失去江肆。” 慕挽辞沉着的声音传来,让蓝钰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她摇着头,面色还有有些许的犹豫。 而大政殿的喧闹声,则是更大了一些。 不久后,内侍高喊:“宣宜王觐见!” 慕挽辞不管蓝钰,径直的回到了阿越和阿梧的身侧。 而殿中的场景,也好似更热闹了一些。 ------- 前越那些文臣们的脸色也是十分难看,他们迂腐,看重慕舒阳的也不过她的血脉,可说到底人都是自私的,当年江肆在西陲生死不明,慕舒阳在上京全面培养自己的势力,有野心,有手段,唯独… 少了江肆的那几分实力。 靖远军若以武力踏入上京,或许早就可以取下,但江肆养精蓄锐,却是给了慕舒阳另一种希望,赌她药瘾未解,丧失斗志不敢轻易犯进,更是要打着慕挽辞皇族血脉的身份来求和。 却没想,先使用的是这样的招数。 把一团烂泥似的南宫媗送到她的住所,还下了那种药,让她又一次标记了南宫媗! 慕舒阳却一解释都说不出来,因为只要是乾元或者是坤泽,都能够看的出来她们之间纠缠不断的信香。 江肆看着她久久不吭声,还有因为药瘾马上就要忍不住的南宫媗,想着赶快结束这一切。 她忍到现在来上京,无非就是想要让这两个人都万劫不复。 待南宫瑶进殿后,江肆见她纨绔王爷的姿态,笑了笑,扬声道:“赐宜王座。” 自以为殿中没有能够听信江肆之人,慕舒阳本还有些得意,却没想到隐匿在大政殿中的平静军首领陶盛亲自走了出来。 宜王落座后,江肆才又淡淡的开口:“南宫媗乃南凉郡主,身份尊贵,在上京出了这档子事情,朕也有责,宜王说出什么样的条件,朕自当满足。” “陛下哪里话,此事为平津王一人所为,负责之事也该是平津王履行。” 慕舒阳知道两人是在一唱一和,可眼下她除了否认根本拿不出任何证据来:“陛下明鉴,此事…并非臣所愿…” “哦?那平津王可是要杀妻灭子了?” “一派胡言,本王什么时候…” “那在氺城毒杀王姐之事,非你作为?” 慕舒阳想到很多,江肆入京后挑起矛盾的原因,却唯独没想到会从南宫媗的身上下手。 她与南宫媗当初本就是各取所需,江肆来京途中她只是担忧会有南宫媗同行,便派人去刺探一番,却没想那人根本就没回来。 原来… “江肆,夺得天下时你如何勇武风光,为何也会使这种手段,陷害我…” “因为啊,你不配。”江肆把玩着手指,轻笑着说道,又缓缓的把目光放到了殿外的慕挽辞身上,继续开口说道:“我从西陲离开近一年的时间,你屡次三番的试探,皆是以为我在幸城屈居,可你又怎么知道,京畿附近的关卡早就在我的掌控之中了。” “就连你十分相信的陶盛,也一早就是我的人。” “当年在氺城一役,我便看中了他。” “还有,朕之血脉,将来必定会继承朕的江山,京畿一隅,有那么重要吗?” “你却大言不惭的推举皇长女监管。” 几句话便让慕舒阳怒不可遏,她不敢相信,这一年多的时间她都是被江肆这般玩弄在股掌之中。 幸城的消息,全部都是假的,包括江肆的示弱,还有南宫媗一同前往的消息都是她故意透露出来的。 而这会儿她一身的怒气,只能发泄在南宫媗的身上,再也忍不住把肮脏的她踹到在地。 不过这一踹,南宫媗却是跟发了疯似的,她嘴上念念有词的朝着慕舒阳扑过去,慕舒阳自然不会傻站着不动,可被药瘾上来的南宫媗力气非常大,她抓住慕舒阳的衣袖不停的说着:“给我药…给我药!” 这样的一幕,江肆看的格外唏嘘。 当年,她们曾一起在攻入中原时点兵沙场,攻入一城便把酒言欢,如今却… 纠缠许久,慕舒阳终于把南宫媗推到了一旁去,气喘吁吁的对江肆说道:“江肆,你别以为只有你留了后手!” “你昨日所用的东西,全部都是淬了毒的,包括今日午膳,和你如今坐着的龙椅。” “西陲的毒药,可不知道你能不能解的了,有没有那么大的命!” “这毒药,不知我可否能解?” 慕舒阳的话还没说完,蓝钰便走到了大殿之上,慕舒阳看着她忘记了继续说话,而是指着她断断续续的说着:“西…西…西陲王…” 说道最后几个字的时候,竟然变的含糊不清,蓝钰走过去轻拍着她的脸,笑问她:“蛊毒的滋味好吗?” “你…不是死了嘛…”慕舒阳因为痛苦脸上的青筋凸起,喉咙更像是被毒哑了一般,十分的难听。 但她的手一直都指着蓝钰,那眼神更像是见了鬼。 “是啊,也正是因为你们都以为我死了,才会有今天…我看着你,和西门塑死。” “你该知道,我擅用蛊毒,所以昨晚的南宫媗,才会那般热情…” “而你和南宫媗,也会永远的捆绑在一起。”蓝钰的这句话都是贴在慕舒阳的耳边说的,因此旁人谁都没听清楚。 除了气定闲神的江肆,她看到蓝钰上场,自觉可以退朝了,便递给陶盛一个眼神,她带着由靖远军假扮的平津军把前越文臣羁押。 虽然怎么样继续折磨慕舒阳和南宫媗,是江肆拜托给蓝钰的事情,但现在她却不想管了。 她又传来陶盛,让她放响箭示意靖远大军入上京。 她端坐在龙椅之上,看着下方的混乱,还有逃窜的前越朝臣,缓缓的站起身来。 却与大政殿之外的慕挽辞对视上。 慕挽辞眼中的坚定之色,让江肆微微不解。 等朝臣都散去了不少,慕挽辞拉着阿越和阿梧走入殿中,明媚的笑着:“陛下,可否与妾去到清漪殿中?” 昨夜紫雾特使的消息,江肆也还记得,慕泽晟和西陲王窝如今正藏在清漪殿中。 江肆对此也是有所准备,大政殿的一切事宜都没泄露到內宫之中,而且清漪殿早就被悄悄戒严。 只是没想到,慕挽辞会邀请她同去。 江肆也是要走上一趟,也没有了拒绝慕挽辞的理由,便一人走在前方,任由她带着两个孩子跟在后面。 只是往內宫走去时,她听到了宫门附近的叫嚷声。 江肆停下脚步看过去,才发现是叶婵的先锋军带着陶遵回来了。 此刻他也没有了当年内阁大臣的风光,四肢被结结实实的捆绑,却仍然叫嚣着不满:“老夫乃越国肱骨之臣,怎会有你这般的子孙。” 陶继在多年前便已经死了,如今陶遵的血脉只有陶盛一人,看到这样的一幕对他的打击不可谓不小。 江肆在笑了笑,能够理解陶遵此刻的气愤,他以为一直一心的孙子,却没想早就是她北靖国的人。 “祖父,若是越国无你,或许也不会败的如此快。” 陶盛不悦的接了一句话,倒是惹的陶遵更为动怒:“住口!是他慕氏小儿无能,老夫一直谨遵先帝教诲,对待越国绝无二心!” “若不是韶元长公主分化成坤泽,越国怎么如此啊?!足智多谋有太祖之风,可惜啊…可惜啊。” “可惜慕泽晟那块朽木,为大权在握逼着韶元长公主入了北境…” 这老匹夫越说越离谱,江肆忍不住皱着眉,回头看了一眼慕挽辞。 却见她十分平静的拉着阿越和阿梧,一双眼只看着她。 江肆面色有些不自然,轻咳了一声才迈着步子继续往內宫走,快到清漪殿的时候,叶婵前来禀告:“陛下,臣无能,到上京别苑时,只发现了陶遵一人,西陲王,和天牢里的慕泽晟也不见了踪影。” “无妨,那两人在清漪殿。”江肆解释了一句,便派叶婵去协助蓝钰处理慕舒阳和南宫媗二人。 她继续与慕挽辞去到清漪殿。 这殿中有人守卫,不过慕挽辞却没想到蓝韶也会在此。 更没想到清漪殿敞开门前,会跪着两个衣衫不整的人。 一个是她十分熟悉的慕泽晟,另一个…应该是就是西陲王了。 西陲王如何倒是不打紧的,可慕泽晟的这副样子倒是让慕挽辞心中刺痛,她拉着阿越的手一紧,阿越不明所以的抬头看她,慕挽辞回神,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的说:“无事…” 许是听到了她的声音,一直低着头的慕泽晟这时却抬起了头。 他的面容不似从前那般清秀,蓄起了胡须,蓬头垢面衣衫不整。 而在他身侧不远的西陲王也是这副模样,西陲王此人,众人都曾听说过,都以为会是十分狠辣之人,却没想会是以这样依附在慕泽晟身侧的姿态出现。 他把头埋在慕泽晟的怀中,不想见人,倒是慕泽晟一把推开了他,跪着到慕挽辞的腿边:“长姐,救救我…我不想死!” “都是…都是我听信了陶遵那个老匹夫的谗言,不然当年怎么会同意送你到北境去…” “都是慕舒阳,是西门塑…!” 总之,从慕泽晟的口中,他就是最大的受害人,所有的人都在逼迫他。 甚至最后他看到慕挽辞不为所动,竟然也开口质问她:“长姐…慕挽辞,若不是…若不是你多年霸权,我又怎么会…” 慕挽辞再听不下去,一记耳光便打在了慕泽晟的脸上,接着又在他没回神的时候,连着打了四五个耳光。 江肆侧目看过去了一眼,又让乌泰把想要扑向慕泽晟的西门塑拦住。 等到慕挽辞打够了,她才开口问一句:“你想怎么处置慕泽晟?” “我…不想他死。” 慕挽辞的这一句话说的十分平淡,却让两个人都变了脸色,慕泽晟像是看到希望一般盯着江肆。 江肆则是略有失望,和恍然的看着慕挽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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