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想以此,显得自己多么后悔。 毕竟,慕挽辞没有真的在大漠中找到江肆,而是让旁人找到江肆,照顾江肆,把她带出了荒凉的大漠。 江肆起伏的情绪,沉默中还是消退了下去,她想到了什么,闷着声说了一句:“或许你不是吧。” “可也,不是真的相信我。” 留下这句话,顾不上阿梧还在脚边追她,江肆便直接夺门而出。 回到房间,江肆便把自己一个人锁在房间里很久,泡在浴桶里一动不动。 与戚如月分别时轻松的心情,早就不在了。 既然做不到被坚定的选择,那么就干脆什么都不要。 反正过去那么多年,她也都是这样过来的。 而如今比从前更好过的是,她拥有了更多的东西,这些虽然都是外物,也算是华而不实,但却能满足她内心的空虚。 让她活在这世间,更有依仗。 ------ 沐浴后,江肆把蓝韶给她备好的药涂抹在了后颈上。 这次出行她又是没带一个婢女,一切都亲力亲为,毕竟她又不是从小被人伺候大了的性格,只是这些年为了方便,以及匹配什么才让桑枝等人拥在身侧。 但接触过戚如月那般简单的女孩,她的心境也又回到了从前一般。 不受…那些乱七八糟的因素影响。 晚饭,江肆让小二把东西送上来,简单吃了几口之后就躺在被窝里,准备休息。 一个人的时候其实挺无聊的,而且客栈里隔音并不好,除了一楼的吵闹听不太清楚之外,二楼的声音她能听的一清二楚。 暗卫换了几波,也有人外出几次,还有南宫瑶…又一次去了慕挽辞的房间里。 伴随着这样那样的声音,江肆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觉无梦,可她睡得太早,半夜却还是醒了过来。 浑身灼热的疼痛,和侵湿的衣襟都在告诉她,雨露期到了。 从回到幸城后不久,每次雨露期都是她十分难熬的日子,身体虚弱,精神脆弱。 感觉自己无数次在铁板上煎熬。 浑身散发着琥珀夹杂着腥臭的气味,太难闻了! 点上蜡烛,江肆踉踉跄跄的走到窗边,打开窗户透气。 雨后的味道冲洗了一些她身上的气味,可还是无法全部掩盖。 江肆才想起,自己忘记撒抑制粉了,匆匆的翻出来后,便顺着门缝开始撒… 咚咚… 结果刚撒完,就听到敲门的声音。 “什么人?” “是我。” 深夜到访的,其实也就是没几人,不是乌泰或者暗卫… 那也就是蓝钰了。 江肆打开门,看到又换上了黑色纱笠的蓝钰一怔,嫌弃道:“大半夜的你做贼去了?” “可不是,你的抑制粉里差了一味药,我特意给你送过来。” 江肆一怔,面露疑色的看向她。 她从发现自己到了雨露期,再到撒抑制粉,不过半刻钟的时间。 “你不是在对面吗?” “难道,你的雨露期我会不记得?每次蓝韶都…” 听她说的话,江肆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倒是蓝钰自己闭了嘴,然后把一味药送到她面前。 “蓝韶定然是不会配错抑制粉,应该是…药童的问题。” “我又没说责怪她的话,你为什么这般的古怪的替她说话?” 江肆能够感受到蓝钰浑身一紧,而后拿出抑制粉的时候才放松下来,问她:“你要不要?” “要。” 反正是洒在外面的药粉,又不是涂抹在身上的,不过… 江肆眼神一凛质问蓝钰:“你是如何知道差一味药材的?” “鼻子灵,在马车上的时候我就闻到了。” 抑制膏抑制粉这类的药,江肆自然都会随身携带,与她共乘一辆马车的蓝钰知道,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只是她责怪的看向她:“你为何不早点拿出来?” “害的我又要撒一遍。” 蓝钰哼哼笑了两声,没开口说话。 江肆倒是也听出其中的意味,这次上京之行她没提前与蓝钰说清楚,她应该是也没想到慕挽辞母女三人会跟着,所以也玩这一套跟她看。 只是,带着谁去跟蓝钰关系也不大吧? 答应她的事情,自己早晚会做出来,这次去上京也有彻底把救命之恩还回去的意味,所以这样的小事,没必要和蓝钰说。 不过蓝钰倒是语气愤愤:“我之前,可是找慕挽辞耀武扬威去了,没想到那么快就被你给出卖了。” “谁让你去的?” 蓝钰是憋着一路的气,到今天才话说出来,妥妥的报复心,不过也让江肆这句话怼的无话可说。 是她自己要去的,不过就是… “算了,我不与你计较了。” “不过江肆,南宫瑶的夙愿,你真的会满足吗?” “她的夙愿,我不是满足了吗?再睹慕挽辞的芳容,与之对弈,饮茶相谈。” “还有什么?” “呵…你可真能装糊涂。” 除了不愿意透露自己的面容和性别之外,蓝钰几乎把自己恶劣的一面你都逐渐在江肆面前暴露出来。 江肆这人也向来投桃报李,所以在她的面前也越来越不掩饰自己了。 -----… 撒完了抑制粉,江肆就把蓝钰赶走了,回到床上倒头就睡。 可她还是忽略了这次雨露期的厉害,睡了没多久她又醒了过来,浑身湿的像是从水里捞出来,脸颊绯红。 她想把被子撩开,却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挣扎了半天还是昏昏沉沉的作罢,费劲的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可身后却好像出现了一只手,把她的被子往下扯了一些,还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她的额头。 温软娇躯似乎也不嫌弃她一声的黏腻,清凉的香气几乎是一瞬间就包裹住了她。 身体也不再灼热,而是那种从头发丝一直往下蔓延的舒适感,背着的身体也转了过去,想把那冷香留住,便把手虚扶在了上面,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倒是睡的十分好,直到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脸上的时候,她才被迫睁开了眼睛。 可太过刺眼,只是一瞬,便又闭紧了。 想继续睡去,却觉得怀里有什么不安分的‘东西’在。 她迷茫的往怀里看…藕粉色的小肚兜正因为随着呼吸起起伏伏,还有吧唧嘴的声音在她耳边,似乎是不满她离的远了一点,竟然又往她身边滚了过来。 “唔…呼~”江肆光听声音就知道睡的十分香甜,甚至还有软软的小手抓她的肩膀。 江肆看了两眼,虽然不解阿梧会跑到她的床上来,可是却没有太多的排斥心理,也没想立马把她赶下床去,是戳了一下她有些圆润的小肚子…
第116章 可这一戳,却是把阿梧戳醒了。 她呆萌的眼神看过来的时候,江肆竟然有些心虚。 雨露期的清爽感少有,今日又格外明显。 便觉得自己不该当着她的面对慕挽辞说出那样的话。 隐隐有些后悔之意,便又把手给缩了回来。 她猜想自己的表情可能还是严肃的,便想努力扯一下嘴角。 从前,她还是挺爱笑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吧。 可她扯起嘴角的时候,阿梧的手却也戳了过来,力道不小,江肆估计都能给她戳出酒窝来。 “阿母,笑起来好看。”阿梧精神了一些,笑眯眯的戳完还这样说了一句,江肆顿觉无措,放在两人之间的手拿回来也不是,继续更不是。 便悬在了半空。 却没想被阿梧两只手一起抓住,含糊的说着:“好困,还要睡…” 方才的精神似乎只是一瞬,阿梧又嚷着困,继续往她的怀里面钻。 江肆则是动都不敢动。 任由阿梧不老实的乱动,最后在她的臂弯里又沉沉睡过去。 而她,也开始想,阿梧到底是怎么到她这里来的? 还有昨晚那让她安心的香气。 自然,也不可避免的想到了慕挽辞,因为除了她没人会这么大胆,也不可能把阿梧放到她的床上来。 更不会… 拥有让她安心的信香。 江肆一时间有些拿不准,自己是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还是… 她想了很久,想到阿梧快要醒来的时候,她突然坐起身,轻手轻脚的下床洗漱,然后才出门去叫了早餐。 不过只有她一人在房间里睡,江肆也还是不放心的,便把暗卫叫到门口守着。 ---- 客栈的饭菜也就那几样,为了填饱肚子江肆对付了几口,之后便一直听着楼下的动静。 她以为,知道自己不在房间里,慕挽辞会把阿梧抱回去,可饭都吃完了也没有一点动静。 江肆也不能再装傻。 上楼去敲了慕挽辞的门。 开门出来的慕挽辞面容比昨天憔悴了许多,江肆的心一紧,觉得自己的猜想多半是真的。 可又觉得,十分莫名其妙。 无视她苍白的脸,江肆开口质问:“谁让你把阿梧送到我房间去了?” “阿梧…” 江肆以为她要吞吐一会儿,便先厉声说着:“对,就是阿梧,别告诉我你不清楚!” “是阿梧自己要去的,你那日在宫宴上说的话,阿梧也是听到了的。” “昨夜她问我,这话还作不作数。” “她想去,我作为阿娘,自然要帮她一把,便送了过去。” “我…”江肆想说,她又不会照顾小孩,当时那般说不过是清楚,两个孩子不会想要根本慕挽辞分开,而且去了的话,多重保险。 却没想,慕挽辞还真敢把孩子交给她,就不怕她照顾不好那么小的孩子? 可若是慕挽辞不提此话,她还能装装糊涂,可都被慕挽辞这样提起,她自然也没理由再说别的。 或许是看到她这副样子好笑,慕挽辞竟然又倚靠在门框慢悠悠的说:“还有,昨日不是你说我别有用心吗?这便是我的别有用心。” “那你别后悔。” “此后路上阿梧便要与我和蓝钰共乘一辆马车。” 江肆不想无端因为阿梧把蓝钰赶走,也没必要,便就这么说了出来,可却让一直在她面前占上风的慕挽辞,凝住了笑容。 眉间微微皱了一下,像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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