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骨忽然被轻轻咬了一口,不疼,只混着电流,泛起酥麻的痒意。 她推开江浮,看到了那浅浅的齿痕,眼底忽然泛起羞涩。 “你是狗么。” 语气忸怩嗔怪,却不是生气。 自从确认关系,她就日渐习惯江浮的亲密接触。只是她们在一楼客厅,不知去向的林虞和阿尔亚随时可能回来。她深思之下,还是觉得以这种姿势呆在江浮身下很难为情。 江浮不愿起身,仍旧倔强地压着,“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她说完这句话便俯在林声颈侧,报复性地留下了浅浅的痕迹,没几秒又有点后悔,像小犊般轻舐那咬|痕。 两人悬殊的体温交汇融合。 “不要在这里,我不——” 游移的手顺着林声不见赘肉的腹线划过,“想”字还没说出口,便碎成几个零散的音节。 指腹薄茧化作火星纵起山火,让她的身体迅速泛起诱|人的绯色,方才还能勉强维持的理智瞬间如山洪溃退。 江浮轻抬她的下颔,鼻息勾得二人旁侧的空气轻漾。 “可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想。” 江浮以吻封缄,她的技术越发娴熟,如同撑船的摆渡者,掌控着林声的所有,清楚地知道敏感点在何处。 打从离国陪护林虞那次起,她们时隔如此久,难得再次亲热,也是确认关系后,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 江浮带着不合时宜的郑重和虔诚,从林声的眼角一直吻到脖颈右侧的那颗小痣。 她在那顿了许久,望着小痣周围被吮红的肌肤,原本还能稍稍克制的理智,再也关不住。 二人沉溺其中,漫长的吻过后,林声便成了海上迷失方向的浮舟。 她没了力气,只能勾着江浮,得已片刻的呼吸。 已经打理好毛发的阿绵神不知鬼不觉溜进来,凑到沙发旁好奇地盯着身体交叠的两人。 听到林声被抵住的低哼,阿绵还以为江浮在欺负自己主人。护主心作祟,它轻盈地跃起,重重地砸在江浮的脊背上。 不可言说的氛围被骤然打断,江浮的脊骨好似要被阿绵庞硕的身躯压碎。 更惨的,是她身下的林声。 江浮气阿绵偏偏这时候来搞破坏,满肚子怨气,趿着拖鞋逮住猫就赶出家门,放逐到了院子里。 “阿虞出去了,暂时不会回来,如果你担心,我抱你上二楼。” 耳根清净后,欲望已经出笼,无论如何,今天江浮都不会放林声离开。她从沙发上起身,穿过双膝将人抱入怀中。 然而刚刚抱着人转身,还没来得及迈开脚步,便定在了原处。 江浮口中离开房区的林虞和阿尔亚,此时正像木桩似地呆愣站在二楼的旋转楼梯口,不知在那站了多久。 四双眼睛相视,林声首先败下阵。 她想挣开江浮的怀抱自己走,奈何亲吻带来的余威仍在,双腿提不起力气。她只能像鸵鸟似地把自己藏起来,半推半就地将脸埋入江浮的颈窝,把尴尬抛给余下的三人。 林虞的声音细弱,她红着脸,扯了扯已经走下两级台阶的阿尔亚,用流利的外语将人喊回来。 “别去,她们有急事要……处理。”
第105章 (二更) 林虞的心脏状况已经稳定,长留海湾。 那日过后,江浮林声生怕她和阿尔亚不知从哪出来,不敢再在一楼有任何亲密动作。 因孟行恪爆出丑闻入狱而骤跌的皇港股市,在林声和公司高层持续半个月的力挽狂澜后,开始缓慢回温。 林声这些年拍戏,足够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只是皇港原本就是属于林家的产业,现在林虞还太年轻,纵观之下,合适接手的人,只有她自己。 林声极其忙碌,只有单周的周日,才能回海湾和江浮呆一段时间。江浮深知皇港对林声的重要性,那是林邯多年的心血。她没有丝毫怨言,只是在好不容易见面的当晚,关门锁窗。 今天是难得的周日,林声回来后,脸上却未见喜色。她望向江浮时貌似开心,笑意却不达眼底。 之前江浮托莫如是留意的几个小型录音设备,现在已经从乐器店搬了回来。她把设备挪出来细心擦拭,整个录音房摆得满满当当。 等饭后林声上了楼,江浮才从林虞口中知道了她为何心情不好。 “明天是爸爸妈妈的忌日。” 此后的大半个小时,江浮总不在状态,手里拿着干净的抹布,来来回回擦着设备的某个角落。 她走进主卧时,林声正盖着被子,斜躺在宽阔的软床上。 自从互道心意,林声架不住江浮软声软气的央求,让她搬来了主卧,现在卧室内枕头拖鞋之类的物品都是双人份。 江浮知道,林声没有睡着。 她走过去,隔着被子从身后轻轻环住了对方的腰。 “可以带我,去见见他们吗?” 这句话没头没尾,“他们”指向不明。 安静许久的林声忽然有了反应,她依旧斜躺着没有回头,“阿虞和你说了?” “你今天回来情绪很低落,我有些担心才问了阿虞。”江浮手臂圈得更紧,“不过,我的确很想去见他们,见你的父母。” “可以吗?” 林声没有回答,似在权衡。 “可以吗?”江浮勾了勾林声的手指,又问了一遍。 “……嗯。” 她们去祭奠时已经是下午,偌大的墓园不见旁的人影,只有撑着脑袋昏昏欲睡的守墓人。 林声父母的坟墓在远郊墓园的最深处,两座墓碑紧紧挨着,孑立在一排葱郁繁茂的针松林下。即使林声不说,江浮也知道,这两座墓碑下,一边骨灰不全,一边只有衣冠冢。 林声蹲下身,徒手拔去墓碑旁生出的几株杂草。青灰色素格围巾的末端垂地,被走来的江浮捧在了手里。 “他们最开始不是葬在这儿,舅舅为图方便,把骨灰埋在了墓园的入口处。可我知道,他们不喜欢被打扰,五年前亲自找人把骨灰迁到了这远离人群的僻静角落。” 时隔十四年,两座墓碑虽然时常修缮,还是不可避免留下风霜雨雪侵透后的裂痕。 许多话冲挤着林声的喉咙,她一想到自己对着杀害父亲的凶手感恩戴德多年,便陷入深深的自我歉疚与痛苦。 时节已近冬日,藏在山林间的墓园更显寂寥。在萧索的山风中,她说了很多林虞和孟行恪的事,唯独不提自己这些年过得有多艰难。 江浮静静地陪伴身旁,不知过了多久,林声站起身,在冷风中望向她。 “我该怎么介绍你?” 她们正站在林声父母的墓前,江浮很清楚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她既惊又喜,心跳速度变缓又骤然加快,有种刮出大奖的眩晕。 她摘掉手套,主动牵起林声的手。 什么话都不需要多说,仅仅是这样就足够。 这次祭奠,二人在山中呆了很久,直到白日西跌才踩着生满杂草和湿滑苔藓的石阶下山。 走到半程时,江浮忽然走到林声身前,弯下了腰。 “做什么?”林声看着背对自己拦住去路的人,不明所以。 “我想背你下去。” “可是我没有扭伤脚,能自己走。” 离山脚还有好长一段距离,她并不想江浮受累。 “我想背你,不是你扭伤了我才想,”江浮无奈捶了捶自己的腰,说得露骨,“我有没有力气,会不会累,你最清楚。” 她没有讲明自己这样做的缘由,只是回头远远望向两座隐在葱郁林间的墓碑,在心中默念自己的承诺。 【我和她还有好长的路要走,请相信我。】 林声拗不过江浮,最终还是妥协靠在她的背上。在群山和林立的墓碑间,两人就这么慢慢地走下山,走向更远的以后。 等到了山脚,江浮却并未急着回海湾。 “你听过远郊的扶光寺吗?” 林声对这座久负盛名的寺庙有着深刻的印象,她母亲是个虔诚的佛教徒,“小时候妈妈常带我去,后来阿虞生病,我偶尔得闲,也会去一趟问佛。” 江浮笑问:“你也信佛吗?” “求个心安。” 不过后来林虞移植心脏,她也曾瞒着众人,独自来还愿。 “为什么忽然提这个?” “听说扶光寺很灵验,之前你拍浮声时,我去求过签,”江浮说着,替林声打开副驾的车门,“解签的师傅告诉我,凿石见玉,淘沙见金,须要着力,只是劳心。” 这件事,江浮从未提及。 这支签子,求的是她和林声。 现在已经得了圆满,该去还愿。 扶光寺和墓园都在远郊,距离不算远,只有四十来分钟的车程。 或许是周日大家都得了空闲,墓园人不多,寺庙却人满为患,到处挤满了香客。 江浮甫一踏入寺庙的香椽木门槛,烟雾缭绕的感觉便扑面袭来,正堂不远处的大香炉聚集了许多点香的香客。 扶光寺坐地范围虽宽,却是依山而建,地势高低起伏不平。江浮不想挤入攒动拥挤的人群,她握着没点燃的长香,带着林声走上层层叠叠的木制台阶,来到了寺庙后的中庭。 被飞檐包围的四方天井下,摆着一个小小的许愿缸。里面盛了半缸水,还有零零散散的五毛一块硬币,更多的散落在水缸周围,堆围成一个硬币圈。 许愿缸周围用圆木围栏圈起来,江浮站在距离四米远的走廊中。她从包里摸出几枚硬币交给林声,自己只留了一枚。 林声看了眼两人手心悬殊的数量,疑惑问:“为什么给我这么多?” 话音刚落,江浮似乎觉得不够,又拿出几枚硬币放到她手中。 “因为我觉得,你在这个世界这么久,愿望肯定比我多。” 她不同,她的愿望只有一个。 关于林声。 虽然隔着四米远,江浮的准心和手感却很好,那枚抛出的硬币正中许愿缸的中心点,扑通一声后随着漩涡下沉。 林声从前虽然时常来扶光寺,却只是上了香求了平安符就离开,从没到过中庭。她手感生疏,连着扔三枚硬币,都落在了许愿缸外围。 江浮见状,只是耐心等在一旁,没有催促和笑话。她把长香放到栏杆边,挑出最大的一元硬币放到林声手心,而后握紧。 她们所站的地方是风雨长廊的拐角处,来往香客并不多。 林声握着硬币,而江浮握着她的手。 “愿望许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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