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知杳真的不太擅长解释。 非要讲完这一个长长的故事做铺垫,拐弯拐到天边了才把中心主旨说出来。 不过徐轻就喜欢沈知杳这样。 严谨的要死,特别认真。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两个人侧躺对着对方,徐轻上去搂住她:“谢谢你啊,为我想这么多,你的小脑袋瓜里怎么每次都会有这么多想法呢?” 沈知杳觉得自己被笑话了,说话闷闷的:“干嘛呀,不可以吗?” “可以,而且我们沈老师真的太会循循善诱了,生怕我不懂,非要给我上一课,让我日常恐婚(1/1)。” “有机会你可以跟我结婚。”在不沉重的氛围下,沈知杳也开始开起玩笑了。 徐轻努了努嘴:“这个我是当真话再听哦,你最好是跟我结婚。” 沈知杳:“......” “怎么,怕了?” 沈知杳顿了顿:“没啊。” “哎哟,你太认真了!大不了我不要你负责嘛,你让我负责我肯定负责到底,你不想负责也可以,反正你又不能让我怀孕。” 沈知杳:“脑子浑特啦,瞎说什么呢。”把沈知杳方言都快急出来了。 —— 聊着天,就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外面逐渐有了夜色。沈知杳终于觉得有些饿了,于是徐轻带着她出去吃饭,并且很有先见之明的带了把伞。 徐轻一边走一边搜着大众点评看附近有没有什么好吃的,照顾到沈知杳的身体原因,她也走的很慢,然后走着走着就差距到身边的人高了些,一侧首就看到沈知杳居然走上了一旁的低矮花坛边上。 这条路上每隔一点距离就会有一个这样用小石栏围出来的四方花坛,花坛里种着一棵梧桐树,此时的梧桐树刚从冬天苏醒过来,连绿芽都冒得很谨慎,或直或歪的,像个光杆司令一样站着。 “不是腿还酸吗,怎么还上跳下窜的。”徐轻这话里带着满分十分的宠溺。 “我哪里上蹿下跳了,你看看你,把我挤到边缘,我就只好走上面了。” “那对不住哦,你下来吧。”徐轻轻笑着把人领下来,又将手机递去:“你看你想不想吃这个,这家店附近还挺有名的,但是个街边的夜排挡,做的沪菜很好吃。” “夜排挡,听上去很强。” “哈哈哈哈哈,你这是正话还是反话!” “正话啊,让我想起你第一次叫我出去吃烧烤那次了。” 也是趁着夜色,就在路边,烟火气缭绕,身边还有猛汉干杯,行人来去间的电动车喇叭声。 但身边的美人实在瞩目,让人忍不住眼不转睛。 现在她和美人修成正果了,原本那层抹不去的暧昧与尴尬现在变得名正而言顺。 真好啊。 “哈哈哈,确实,话说那个时候你穿的酷酷的,乍一看挺不好惹。”徐轻也回忆起来。 “是吗,我穿的什么?” “就那种帅帅的工装裤还有小衬衫。”徐轻笑得合不拢嘴:“结果内里是个小娇妻啊,纸老虎,唬人的。” 沈知杳:“.......” 总感觉徐轻是话里有话,笑话她呢! 沈知杳决定不理! 夜排档其实算是S市比较土话的说法,要稍微正宗一点的话能说是大排档,经常能够在大街小巷的弄堂里见到。 夜排档离到站的地铁站并不近,徐轻和沈知杳跟着导航走了好久才看到有个弄堂口挂着的招牌,那招牌应该也是年代久了,看上去并不高级,要不是那香味飘出来勾人食欲,一般人见了也不一定愿意去吃。 沈知杳已经走得很累了。 事实上她腿到现在还是酸疼的,迈个步子都觉得费劲,尤其是路走的多了,全身都在发沉。 好几次她都拉着徐轻的衣角,让她走慢些,徐轻都会一边笑一边勾抱住她的腰,稍微带一带她。 “我宁愿在酒店里吃外卖。”沈知杳很委屈。 “你啊,是该好好锻炼锻炼身体了,才这么点运动量,就这么哭天抢地的。” “什么哭天抢地,你用词能不能准确一些?”中文系高材生沈知杳表示不满。 “你敢说你昨晚没哭吗?” 沈知杳傻眼了:“我......我哭了,吗?” “哭了,你只都忘了吧,一边叫姐姐姐姐的,一边还抓着我的手不让我动,折腾我也折腾自己。” 沈知杳敢情还真的去回忆了一下,确定...好像...真的...大概没有这回事,才有了点底气嘴硬:“你放/屁,我没有!” 瞧瞧,脏话都出来了。 “好孩子都不说脏话的。” “你小声些!是想要我社死吗?” 徐轻哼着小曲儿就当没看见沈知杳这张牙舞爪地小模样:“好了好了,到了,绿灯啦,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徐轻自然地松了松臂弯,将沈知杳勾住自己的手放下转而牵在手里:“来吧,坏孩子过马路也要听话跟着姐姐哦。” 沈知杳:“......” 可能是出来得早,还没赶上夜排档的‘夜生意’,所以就不用排队等座,店的老板娘也是个热心肠,可能做餐饮这块的,大多都带点儿这样的性子,热情地给她们从入座到点菜都安排地明明白白的。 沈知杳和徐轻都不太是会拒绝的人,立马被安利上了好几个特色菜。 这夜排档特色就是半露天式的,春寒料峭,在没吃上菜的时候确实有些冷。 徐轻把沈知杳的手臂揣在怀里给她暖暖,话里又聊起小时候学校里春秋游,五次有三次是来沪城,什么动物园什么海洋世界,基本都玩过一圈了,然后又由此聊到了沪城的风俗人情,毕竟沪城和S市很近,基本上在风俗上都是对得上的,甚至在连隔两条街都会变口音的吴语区也能在方言上能听懂,可见总有些‘牵亲带故’的情分在。 聊着,老板娘就来上菜了,端得几个小炒菜,什么酒糟炝毛豆、酱香炒螺蛳、猪油糍米糕之类,可能从口味和食材的挑选上会让外乡人略觉新奇,但对沈知杳和徐轻来说也是相对家常。 “囡囡慢点吃啊,还有几个菜你们阿叔在弄了啊,阿要弄点老酒啦?我们家自己炒的花生米配酒老好吃嗝!” 徐轻不喝酒,她转就看沈知杳的意思,她生怕沈知杳要喝,还没等她回应就回了老板娘:“谢谢老板娘啊,我们不喝酒,有没有椰汁给我们来两听。” “好的好的,可以的,马上啊。” “感觉这边还挺民风淳朴的。”沈知杳感慨了一句,看着周边的情境,不由幻想了些别的事。 徐轻看她偷笑,就知道这小姑娘肯定又想别的去了:“怎么了,笑啥?” “要是天气热些就好了,我想看你穿旗袍,然后走在这种弄堂里撑把伞肯定很有气质,之前不是还跟你重温过梁朝伟和张曼玉演过的花样年华吗,就那种!” “你啊,话不多脑子里戏还挺多,不过旗袍......” 沈知杳期待:“怎么样?” “我妈很喜欢的,她有个专门的衣柜放旗袍,她演出就会穿,小时候她也给我买过不少,但长大之后就没穿过了。” 沈知杳简短的‘啊’的一声,很可惜道:“我觉得你气质很适合啊,为什么长大了不穿了?” “太端着了,很累的。”徐轻看沈知杳还是表现出一种很可惜很想看你穿的表情,不忍心道:“你想看的话,以后有机会再穿给你看咯?” 沈知杳被哄得高兴了:“那我还能再爱你三千次!” “嘴贫。” 作者有话说: 好好珍惜她们能够在一起的时间,异地太苦了呜呜呜! —— 要多多评论收藏哦!每次都会点看看看评论多了没有,太惨了
第77章 苦难 气她受了委屈 77. 苦难 和徐轻在一起,时间就像是一块被带进太空吃下去的压缩饼干。 小而殷实,续命般地填充着沈知杳,好叫她再次鼓起勇气回到没有她在身旁的日子里。 清明节的最后一天,天气预报出奇地没那么准确了,太阳娇柔,风轻云淡,只是沈知杳也要回去了,似乎是项目组里有了急活,领导急急忙忙要他们回去开会,人人都必须到场。 而那心念着想要去的迪士尼也只好约定好了,以后。 徐轻颇有些失落,但这种失落恰是成年人能够理解和习惯的,送着沈知杳进了高铁站,把行李交到她的手里,眼望着她走上安检台,在她最后回头找自己的时候跟她拜拜。 她也在沈知杳的眼里看到了不舍,一向对分离无甚浓重情绪的徐轻居然酸了鼻子红了眼眶,这种感触,即使是在一个月前她们在S市分开,她独自一人去往首都的时候都没有过。 可能只有真正经历过千万里另一半的缺席,才知道到重逢过后再别离有多么难舍铭心。 但,没办法呀。 徐轻还不愿离开,她拿起手机准备跟沈知杳说些什么,结果发现,在她送沈知杳的一路上很多话都说过了——说过五月她们可以再见、说过到了发条平安信息过来、说过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没有什么别的可以说,那就简单的再说句我爱你吧。 很多人都说,双向奔赴的爱情才是值得期待恒久的,徐轻和沈知杳都深以为然,她们已经在为彼此做出最好的靠近和退让。 能够这样已实非容易,而感情一事,又实在并非仅此简单。 徐轻是在沪城的培训将近结束的时候得知沈知杳要辞职。 而先把消息带给她的,不是沈知杳,竟是周然。 然后她才稍微了解了,这一个月来她们公司发生的事。 也就是沈知杳四月四日从自己这边回到S市的那天,领导之所以紧急把人召回开会是因为台城万融项目出了问题。 早先在去年沈知杳就因着江名昱的关系去跟领导谈了自己不愿意再多负责台城项目的想法。领导虽不知道其中牵扯的深意但好在也算通情达理,同意沈知杳退居二线,以挂名的形式留在项目组,然后让别的文案接手做。 但问题就出在了这里。 在其他文案刚接手的几个月里,可能因着江名昱那阶段也正在筹备自己的婚礼事宜没有太把心思放在台城的项目上,加之沈知杳虽不主管,但背后也会帮忙盯着,除却服务的过程艰难之外,倒也是正常进行着的。 直到三月,江名昱得空再回来,常年关注沈知杳创意风格的她一下子就察觉到广告公司偷偷把项目组的成员换了,这些文字根本不是出自沈知杳的文笔,自然就兴师问罪来了。 虽然在广告乙方和甲方之间,出现这种项目组中途换人的情况很常见,只要活能继续做,就不太会追究,但显然江名昱是有私心的,她本就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捆绑沈知杳,在自己想要见她的时候,沈知杳根本没有理由拒绝,所以结果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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