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到现在,她们手心一直贴在一起,心里的感觉更多不是违和,反倒是有点顺其自然的惬意。 不远处有一棵枝丫茂密的大树,司玉衡出了薄汗,脚尖向着那个方向前进。 不适感忽然在身体里攀升,她紧皱眉头,半口气没缓上来,整个人朝着密密麻麻的花田栽过去。 有同样反应的还有意涂。 两个人不省人事地倒在花丛里,阳光刺目,清风带走的是一身热汗。 司玉衡缓缓闭上眼睛。 意识重新回归,嗅觉先于其他感官醒来,司玉衡翕动鼻翼,睁眼后急促咳嗽好几声。 自己那张娇弱的脸就在咫尺的距离上,司玉衡愤愤撑地坐直。 又发生交换了。 见意涂还没醒,司玉衡莫名心慌,她别是去了别处。 司玉衡摇了摇昏迷的另一具身体,意涂被她晃醒了,眸子从惊愕转向平静,在短短几秒内,迅速接受了再次互换的事实。 伸手把她抱坐起来,司玉衡轻声询问:“感觉还好吧?” 意涂指尖颤抖不已,苦恼地扶住太阳穴:“有些耳鸣。” 那司玉衡就放心了,耳鸣这事不赖互换,是正常现象。 司玉衡半蹲在地上,脚下踩着细碎的花,说:“我背你回去休息。” 意涂嘴边勾起一丝讥笑:“你用我的身体,背你的身体,我还要感谢你。” 懒得和她废话,司玉衡一把捂住那张嘴:“这么说来,你还不是用我的器官在说话和呼吸。” 意涂淡淡横了她一眼,额前冒出大量虚汗,还在逞强。 司玉衡拽住她双臂,把人背在身上,还以为她会反抗,结果乖乖把手环上去,脸颊贴在司玉衡侧颈。 两个人的气味混合均匀了,分不清谁是谁的。 “不能坐视不管,不找出原因会陷入危险之中。”意涂喃喃细语。 司玉衡表面上答应下来,内心有了其他猜测。 许是和厉行知有关,交换的条件都在改变,唯独他在场这件事,没变过。 她俩才离开一会儿,就看少主背着少夫人回来了,饭菜已经准备好,众人却如同被下了定身术,怔在角落不动弹。 身体体力还是不如其他人好,司玉衡把人背回来也累得够呛,轻轻把意涂放在沙发上。 “不要愣着。” 她开口提醒,众人才动起来,帮忙把意涂送到房间躺下。 妇人们半颗心提至嗓子眼,窃窃私语。 “刚来就病倒了。” “才出去走了几步路而已。” “可是不是说她们感情不和,可我看她们很恩爱啊。” 话题的主人公正在干瞪眼,意涂拉着司玉衡不让她离开:“你必须待在我的视线里,不能离开半步。” 司玉衡坐在床边,语出惊人:“你这话说的,好像我要对你的身体干点什么一样。” 以为意涂听完绝对会生气,可是那人耳尖迅速红了,抿唇不语。
第44章 星海·少主的夫人6 觉得自己的脸很娇, 会很奇怪吗? 也许感受到脸上的温度在不断上升,意涂冷着脸往另一侧翻身。 司玉衡看着瘦削的背影,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心疼哪一位。 时间滴滴答走过, 窗外绛红色的阳光毫无吝啬地洒在粉橘色的花田上,风吹花尖,卷席着淡雅地花香从窗户飘进房间。 意涂转了回来, 细白的手指顺着鬓角放入长发中,眼神无风无波地瞥着司玉衡:“我记得你以前不这样, A区的水土不养人?” 司玉衡摊手:“不知道,病太久习惯了。” 听言, 意涂眼里闪过一丝狐疑:“不会是为了逃避和我同房,做了手脚。” 司玉衡更不解:“我伤害自己能得什么好处,而且,同房而已,你又不会吃了我。” 几句话直接敲锣挑战意涂的自尊,意涂横了她一眼,又翻回去:“我睡会儿, 你出去。” 司玉衡求之不得,也没说关切的话,掖好被角关上门。 神色如常地出门。 厉行知还在花田里筛选品种,只不过是换了位置, 司玉衡走近,站在岸上朝下看。 “意涂小姐, 你也对食品批发感兴趣, 我以为你的领地在矿场那边。”厉行知累得出了汗, 汗珠从英俊的面庞上滚下来,如此炎热, 领口的纽扣还是没解开,始终保持儒雅和风度。 司玉衡很自然地接话:“随便看看,如果利润可以,上手试一试也不会亏到哪里去。” 厉行知若有所思地点头:“其实看似风险不大,但运气不好,还是会亏很多,希望你做个准备。” 司玉衡走下去,维持礼貌距离:“有什么讲究?” “简单来说,大家喜欢新鲜的东西,可是新鲜也意味着未知,未知就会包含很多风险,纯人工合成的作物没经过日积月累的研究,初期可能看不出问题,到了后期发现问题也来不及了。食物是给人吃的,人的寿命最长有一百零几岁,我不能等个百年再看看效果。” 话题重点差不多快到核心了,司玉衡跳过中间繁杂的过渡,表情冷冷清清,把意涂的风格模仿到了精髓。 “看来你在犹豫,风险意味着利润,高风险象征失败,不如寻找下一个目标。” 厉行知如释重负:“对啊,我纠结不出一个答案,幸亏你过来了,我还是决定放弃好了。” 司玉衡同样舒一口气:“没什么,随口说一句,帮不上忙。” 把信任值加上,司玉衡随意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望向或许别无用处的无垠花海:“我回去了,一会儿她醒了。” 厉行知会意:“我能看出来你对玉衡非常上心,你们的事我也不说太多,总的来说,还是希望我从小看到大的姑娘能获得幸福,那个人最好是你吧。” 司玉衡不动容:“嗯,多谢了。” 说完,绝不眷恋地转身。 慢步回到屋内,意涂早醒了,坐在桌前小口喝着谷子粥,不轻不重地觑了一眼来人,继续进食。 “出去找厉总说了两句话。” 司玉衡坐下来,一五一十地交代,略过系统任务部分。 意涂吃了个半饱,揶揄说:“看不出来,你能劝住他。” 玉指拿着筷子随心夹了块洁白萝卜,言语却是顺着杆子往上爬:“他脾气倔,一般人说了根本不听。” 意涂吃菜。 “不过他有个特点,喜欢听专家的话,还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打消念头,说明他很尊重你。” 居然还能顺带着捧意涂一下。 意涂细嚼慢咽,似乎没在听,她不阴阳怪气就难得,今天怎么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司玉衡用筷子压住意涂夹菜的筷尖:“你不对劲。有话就现在说。” “你真奇怪,我怎么做都不合你的心意。”意涂抬眸对视,眸光潋滟,楚楚可人似的。 透过这副躯壳,司玉衡看见了她本来的样子,流露出来的感情以假乱真。 意涂慢悠悠地说:“你的心是野的,关不住就算了。” 这句话不知哪个字刺激了司玉衡的神经,她忽地站直,隔着桌子捞起意涂,轻易把她提起来,勾住她后脑勺。 “你究竟要说什么?” 意涂重重拍开她的手:“不要太放肆。” 俩人一天吵三四回,房间里的人默默低头看脚尖,恨不得把耳朵也塞上。 点点火苗烧出熊熊怒火,司玉衡高傲地仰起头:“上楼,我和你说清楚。” 意涂眼眶微红,一半是气的。 司玉衡甩手往楼上走,到楼梯口回头,语气冷得要命:“过来啊,站着不说话是要给我安什么罪。” 她气势汹汹,哪像是那个走两步歇半天的人。 意涂重重丢下筷子,起身还绊倒了木椅,要不是全靠意志稳住怒气,早就大发雷霆了。 她们一前一后上楼,屏住呼吸的一堆人瞬间松散下来,刚刚那段闹剧对她们来说就是度秒如年。 有钱人的想法太奇特了,吵架还要专门跑到这里,不浪费每一分钟拼命和对方作对。 司玉衡属于冲动行事,把人叫上楼又没想好要说的话。 她把手心按在心口,不停地在心里重复:“伴侣之间吵架是家常便饭,不要语出伤人,千万不能动手。” 遽然间,思路猛地被截断。 她疑惑了,这个世界代入感过于强烈,她跟着认真个什么劲。 意涂上来后就在床上坐着,双臂交叠在身前:“说吧。” 司玉衡脑子里白茫茫的,她处理不好感情的事,因此尽量去避免灵魂交流。 “我说话,你不能生气。” 憋半天来了莫名其妙地一句。 意涂答应了。 司玉衡把怒火压回去,冷静下来坐在对面的藤椅上,正视意涂表情的那刻又恍惚了。 她此刻淡漠如水,明明是不在意的眼神,可睫毛扑动间,司玉衡一眼看到了似曾相识的委屈和落寞。 闹小脾气的时候,总是追在她后面,质问她是否中意他人。 一闪而过模糊的画面,司玉衡想抓也抓不住。 意涂脚尖轻轻点着地,坚定不移地说:“你就算说想和我离婚,我也不会答应你。” 司玉衡被泡沫般的幻影控制了行动,她行动比脑子还快,贴上前吻了意涂双唇。 而意涂看见的是自己的脸突然凑上前,当即定住不动。 重重吻了一下,司玉衡脑袋发晕,双手抱着眼前人的脖颈,额头抵在她颈窝。 所看之物再度清晰,司玉衡只觉一个重物靠在身上,差点惋惜出声,怎么这个时候换回来了。 天公不作美,该死。 意涂缓慢地抬起沉重的脑袋,怔怔地看着司玉衡苍白如纸的脸,走两步,抬起膝盖压在床沿,另一脚横在司玉衡两腿之间。 她克制地鼻尖贴在香气好闻的脸上:“你到底想干嘛。” 好似也在问自己。 司玉衡双手伸到后面,左手扣住意涂的腰,右手则是放在她后颈。 扬起下巴要吻上去,但是意涂速度更快一点,香软地唇舌直接侵入司玉衡口腔,某人这才醍醐灌顶,力气上不占优势,把火点起来了反倒吃亏。 司玉衡后背压在淡香不散的软被上,洁白的天花板也不由模糊起来。 意涂一旦开始,就要彻底占有才会停下。 直到天黑了她们才换衣服下楼吃晚餐,伸长脖子等待的几位看见两个妙曼身影,立马挺直身体,心虚地看向其他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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