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没人的地方,跑到世界只剩她们两人,跑到面红耳赤气喘吁吁。 闻人歌松开柏长风的手,抱着颗树疯狂咳嗽,只觉得比当年体测跑800还累。 再一回头,柏长风只是有些脸红,但气都不用喘,看起来和没事人似的。 “你也不带着我跑。”闻人歌抱怨。 柏长风手里捏着那个香囊,小声道,“这不是没反应过来吗。” 两人面面相觑,然后突然都笑了起来。 闻人歌靠着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咳嗽一会,又揉了揉眉心,小声道,“都这样了,今天的欢迎晚宴就公布吧。” 柏长风耳朵红了些。 “好。” “然后要定一个婚期。” 柏长风并不想仔细体会心中那种复杂的拧巴感,只是点头。 “好。” -----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闻人歌在欢迎晚宴上公布的爆炸性新闻就成了过去式,而婚礼也已经提上了日程。 没过多久,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尤拉西斯一手操办的婚礼。就算在物质上山寨条件差了些,但仪式感满满当当。 换句话说,两位新人被她搞得各种花活折腾惨了。 “呼,”闻人歌直勾勾倒向床榻,喘了半天气,又弹起来往肚子里灌了一大杯水,才看向同样身着繁复红衣的柏长风。 唔,真是只喜庆的大狮子。 她笑着凑过去,熟练勾肩,轻咳一声,“我们也算是……” 柏长风摆摆手示意她打住,指了指外边。 “有人在听墙角。”她小声道。 闻人歌眸子一眯,“谁这么大胆?” “好多人。”柏长风面不改色。 闻人歌磨磨牙,撸起袖子,“我出去教训教训他们。” 柏长风迟疑了会,拉住了她。 “怎么?”闻人歌疑惑看她。 “先这样吧,随便聊点,说不定他们等会就走了呢?”柏长风解释。 过了这么久,她心结并没有解开,反而越来越拧巴。理智告诉她,自己能和闻人歌变成现在这关系已经是走了大运,但内心还是忍不住渴望更多——渴望从闻人歌那里获得更多的,对于自己,而非那个还没出世的孩子的珍惜。 她甚至不敢去肖想“爱”这个字眼。 她能感受到闻人歌在尽力给她一个完整的体验,在各方面都称之为模范。而她也在努力配合,不让这羡煞旁人的故事有一丁点破绽。 她们现在已经成为彼此在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了,却又不约而同的礼貌疏远,相敬如宾。 果然,闻人歌说的对。婚姻就是彼此绑架,互为人质。 “好吧,”闻人歌最近听她的,便坐了下来,迟疑了会,小声道,“我想先……约法三章 一下。” “嗯?”柏长风眼皮一跳,扭头看她。 闻人歌面上笑意已经消失了,吞吞吐吐,“我知道我们现在属于合法妻妻关系,嗯,这种关系意味着,你有可能会有一些,需求。” 柏长风抿抿唇。 “我没有打算剥夺你的合法权利,”闻人歌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一股有人情味的冰冷,“嗯,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先申请,比如亲亲,和,嗯……那种事。” 柏长风抿了抿唇,良久,点头。 “当然。” “我有拒绝的权利。” “当然。” 房间内本有些暧昧的气氛已经消失殆尽。闻人歌局促地动了动,又有些苦恼地看向窗外,“那帮家伙还没走?” 柏长风自个儿生着闷气,正需要发泄。闻言,毫不犹豫起身,一闪身从后窗跳了出去。 扒拉着墙听墙角的人压根没发现她,而某个打定主意当乐子人的尤拉西斯刚准备怂恿大家冲进去,一抬头,就看见柏长风那冰冷的脸。 “打人不打脸!”她只来得及喊这一句。 …… 暴揍一圈这些听墙角的家伙后,柏长风一身郁气散了大半,莫名也多了几分勇气。 “闻人歌,”她看向在灯下不知道为什么在翻字典的人,抿抿唇,轻声道,“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闻人歌茫然扭头,“婚姻关系啊。” “我知道啊,我的意思是,”柏长风顿了顿,“除了婚姻关系呢?我们两个之间,还有什么关系么?” 闻人歌一怔。 柏长风微微握紧了拳,紧张,却又有些期待地看着她。 “……你很久之前问过我,我们是不是彼此之间有些好感,”良久,闻人歌开口,“我当时说谎了。” “我想,我们彼此之间是有些好感的。” 她看见柏长风那琥珀般的眸子亮了几分。 “但我也说不清楚我们现在的关系,”她轻声道,“你知道我的情况,而我……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该怎么办,更不知道未来该怎么走。” “柏长风,我们就先这样厮混下去吧。” 明明不是肯定的答案,但柏长风却还算满意。 她又看向闻人歌手中拿着的字典,“拿着那个干什么?” “给孩子取名。”闻人歌耸耸肩,“我已经想了好几个,你要不要看看……” 说着她就要扯一张纸来写。 “等等,”柏长风蹙眉,“我记得你答应我了孩子跟我姓。” “当然。”闻人歌点头。 “柏家有族谱,轮到她是嘉字辈,”柏长风犹豫了一会,“你可以定最后一个字。” 闻人歌愣了愣,“也行。” 她几乎是瞬间定下了这最后一个字,“嘉,嘉良吧。” 她边说着就边笑了起来,“元正令午,时唯嘉良。长风,你当时发脾气说这是个不受期待的孩子,我倒觉得,她来得正是一个好时候。” 柏长风听懂了那文绉绉的话是什么意思,心中那点怨念终于消失。甚至,淡淡的温情涌了上来。 她默默上前一步,轻轻抱住了闻人歌。 “我记得拥抱不用申请。”她能感受到怀中人身子稍微僵硬了一下,迅速开口,抢占有理的那一方。 “额,对。”闻人歌迟疑着点点头,又有些生疏的,将脑袋放在她肩窝上。 如果拥抱也不可以,那也太过分了。 她的主动令柏长风心尖又是一颤,忍不住得寸进尺,将人抱得更紧。 “你说得对,你说的总是对的,”她声音突然有些哑,“闻人歌,我们就先这样厮混下去吧。” 腰间又环上了一对手臂。 她们静静相拥,呼吸交织,直到彼此的心跳都趋于一致。 “闻人歌。” “嗯?” “我想申请亲亲。” 闻人歌愣了一下,失笑,微微离开了些,看着眼前这只乖顺的大狮子,心一软。 “申请通过。” 她们在夜色下拥吻,山月为证。
第341章 秦含墨&黛洛芙(全文完) 如果说,第一次黑潮来临前的那神秘的秦氏帝国是古历史学研究王冠上的明珠,那帝国末代摄政王秦含墨和血族初代女王黛洛芙的关系就是野史中最奇葩也最精彩的那一朵。 比如,有明确正史支撑证据如下:首先,摄政王秦含墨最后一次平叛时有阿提拉和斯努尔特两伙叛军,但她只解决了阿提拉那伙,对彼时离经叛道的斯努尔特大公,称帝的黛洛芙不管不问;其次,有足够多的人证物证证明,秦含墨单枪匹马平定阿提拉叛乱时,黛洛芙也在阿提拉公国,其中人证不乏二代血族女王,是无可置疑真实可靠的历史;以及,两人一起变为了血族,合伙搭建起了最初的血族政权形态。最后,秦含墨有一个名扬天下的崽秦唯西,而黛洛芙终身无后。 当然了,还有最后的重磅炸弹——虽然两人前后牺牲在了劫尘灾难中,尸骨无存,但按照两人留下来的遗嘱,她们的衣冠冢建在了一起,近得和在一张床上似的,翻个身就能到。 而据宫廷野史记载,黛洛芙经常大半夜召秦含墨进寝宫议事,秦含墨大多时候会去,但也并不次次都听召。每当这时,尊贵的血族女王就会自己一个人跑到秦含墨宫中,一呆就是一夜,次日还起的特别晚。 啧啧啧,多么令人遐想的关系。 尽管某个活化石一般的公爵大人多次接受相关学术采访时都明确表示:她们只是很好的朋友,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些关系。奈何以二位作为主角的同人就是卖得好,公爵大人拦不住,也就随大伙儿去了。 以至于某位【旧日行者】偶然看到这一对的镇圈神文之后,泪眼汪汪地拿着书跑去找秦唯西问,得了后者一个大白眼,“你当年不也在?她们哪有私下勾搭一起约定起兵反秦?她又哪有帮黛洛芙逃婚?” 柏嘉良想了想,“也是,但之后呢?我走之后她们还一起过了将近五百年呢。” 在学者面前多次给出不可置疑的否定答案的公爵大人犹豫了,迟疑了会,她小声嘟囔,“你知道我离家早,但她们……啧,我也说不清楚。” “那你之前都否认得那么彻底?”柏嘉良顿时瞪大了眼睛。 “因为这不仅仅在现在是个问题,在当时也是个问题,”秦唯西无奈,“但她们都对此做过严肃的表态,我也就只是延续她们的说法而已。” “至于,真相如何,恐怕只有问她们自己了。” ----- “呼……秦含墨。”衣衫不整的人气喘吁吁,尾音又酥又麻,像带了勾子,眸子湿漉漉的,眼尾泛红,瘪着嘴伸手。 秦含墨面无表情,戴着皮革手套的手将紫罗兰般的法杖抽出来,慢条斯理地拿起一边精致的丝绸手巾,擦擦可怜法杖末端的不明水渍,整齐放在一边,然后才伸手去抱。 黛洛芙像蛇一般缠上了她,脑袋轻轻搁在她颈窝,湿润灼热的呼吸喷吐在她冰凉的肌肤上,而秦含墨恍然未觉。 又歇了会,铁血执掌一族的血族女王哼哼唧唧地来找她的唇。 秦含墨扭头躲过,带着皮革手套的手直接按在了她唇上,黑眸中神色漠然,带点警告的意味。 “啧,”黛洛芙轻哼一声,不满地咬了咬那落在自己唇上,带着皮革手套的食指,“不亲算了,老规矩,” 秦含墨抿抿唇,低下头,唇瓣贴在黛洛芙柔软的脖颈处,微微用力,留下一个令人浮想联翩的红痕。 黛洛芙轻哼一声,与此同时,一条腿不知何时勾上了她的腰,而一只手慢悠悠搭在她脖颈上,向下划,划过修长的脖颈,落在她胸前。黛洛芙隔着这衣冠楚楚的家伙修身军礼服敲了敲她心口,又继续向下。 在落到腰带上时,秦含墨终于忍不住,掐住她乱动的手腕。 黛洛芙轻笑一声,慢慢从巅峰回落的理智掌控了思绪,但还是忍不住埋怨,“秦含墨,你完全没需求的么?” “没有。”秦含墨表情平静,掐着黛洛芙的手腕不放,只是稍松了些,又探探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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