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歌叹口气,又忧心忡忡地看着那边几乎已经完全被绿烟笼罩的小伯爵,嘴里念念叨叨,“还好,还好着了道的是她。” 小伯爵一看就是纯纯的雏儿,没尝过滋味之前对这种冲动总是具有更强忍耐力的,而她来自的那个物欲纵流的世界,嗯……总之闻人歌觉得自己肯定没那么坚定的意志。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浓稠的绿烟渐渐扩散了。 闻人歌一开始没当回事,反正不影响呼吸,闻一下清清凉凉的,像是薄荷,香得很。 而等她发现自己也开始热得需要扯开衣领时,她动作顿了一下,缓缓看向那颗圆珠。 “前辈啊……”她咬牙切齿,将圆珠放在地上。 瞄准,抬腿,踢。 “一边去吧您!” …… 柏长风已经昏昏沉沉,快要失去意识了,但恍惚中依然能觉察到有人在靠近。 “别,别过来。”最后的理智支撑着她,她不断向后退,瑟缩着。 闻人歌低头,看着跪在地上发抖的人儿——柏长风浑身肌肤都已经烧成了粉红色,领口大开,绷紧的肌肉不断颤抖,一滴滴汗珠顺着鬓角滑落在地,积成了一个个小水洼。 肯定很难受吧。 眼前这个忍耐到极致的柏长风似乎在某些方面与那个月色下哭得稀里哗啦的小伯爵重叠了,闻人歌垂首,只觉得心脏某个地方再次被狠狠触动了一下,腿也跟着一软。 她跪坐在地上,伸手,轻轻捧起柏长风汗津津的脸颊。 “你,你……?”柏长风眸中都是恍惚。 “都是成年人了,”闻人歌轻声说着,也不知道是说给柏长风听还是自己听,“不必在乎那么多对吧?” 柏长风反应了好一会,神情依然浑浑噩噩。 “唉。”闻人歌无奈笑一声,一掌托住柏长风的下巴,抬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又随之落到鬓角。 柏长风脑袋里绷着的那根弦顿时炸了,她猛地伸手,将人狠狠搂入怀中,手臂紧箍着闻人歌的细腰,几乎要将人勒断,脑袋死死埋在她的脖颈,不得章 法地狂蹭,鼻尖不断滑过脖颈处的软肉,尖锐的牙偶尔蹭到,疼得怀中人抖两抖。 “你这是真要把我吃掉。”闻人歌低声吐槽,双手抱住柏长风脖颈,十指插/入那浓密柔顺的发丝,轻轻按着这只凶狠大狮子的脑袋。 她沉默了一会,轻声问,“你会吗?” 那颗乱蹭的脑袋顿时僵住,过了很久,肩窝处的脑袋传来沉闷的声音,“你……” “清醒了?那我再说一遍,仅此一次,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判断,这种情况属于紧急避险,事后不准以此找对方麻烦,嗯?” 大狮子僵了僵,似乎想要拒绝,但过了一会,还是捱不住那如浪潮般席卷的冲动,委屈瘪瘪唇。 “好。” “嗯,所以会吗?”闻人歌指尖又开始揉着大狮子的鬓角。 “不会。”声音依然闷闷的。 闻人歌叹口气,随后再次低头,吻了吻柏长风的鬓角,“那我先教你。” 她微微推开了些人,凝视着那仰视着自己的,湿漉漉的眸子,俯身,从眼眸到鼻梁,最后慢慢滑到唇上。 柏长风僵硬得动也不敢动,手指死死抓着她的衣角,极其被动地承受着这个吻。 初吻。 柔软的,微凉的唇贴在自己干燥的唇上,舌尖生涩地撬开她的唇齿。 闻人歌也不大熟练,但奈何柏长风几乎白给,动也不动,不反抗,也不迎合,只是在那微微颤抖,眸光里都是水雾,眼角微红,看起来已经被亲哭了。 这种表情摆在那张冰山脸上,让闻人歌颇有成就感。 “虽然我觉得,以我们的状态都不太需要前/戏了,但,毕竟是第一次,”闻人歌动了动腿,轻咳一声,将紧紧绷着的人缓缓放在地上,又吻两下柏长风的鼻梁,“还是做全套,有点仪式感吧。” 柏长风只会懵懂点头。 “哈,”闻人歌也忍不住笑了一声,伸手捏了捏柏长风的脸,嗓音也哑了下去,“小可爱。” 柏长风的理智再一次炸开了,她紧紧抱住闻人歌,口中发出小兽般的呜呜嘤嘤,压根不管闻人歌一路解开了她所有遮蔽,只顾着抬头索吻。 闻人歌一边耐心吻着她,吻便全身,一边伸手,并不彻底褪下任何一件衣物,而是让它们继续挂在柏长风身上。 直至吻到那水草丰美之处,她哑着嗓子轻笑一声。 先一,再二。 过了好一会,精疲力尽的闻人歌瘫在柏长风身侧,敷衍吻吻凑上来的红唇,长腿一勾,勾上那还挂着衣服的精瘦腰肢,“该你了。” 柏长风还有些倦,脑袋埋在闻人歌脖颈,蹭来蹭去,但并不动作。 啪。 闻人歌毫不客气一巴掌打在那浑圆挺翘的地方,磨牙,“这叫什么?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这个世界也有类似的俗语,柏长风脸一红,小声道,“马上。” 她们在这处无人的亚空间泡忘情拥吻,那些碧绿的烟雾又渐渐回到柏长风体内——如果细心观察的话,大部分回到了她小腹处。 在谁也没注意的地方,被闻人歌一脚踢到角落中的那颗奶白色珠子闪了闪,其中宛若琥珀般封存的树杈瞬间消失了。 而在无人知晓的另一个地方,男人抬头,轻抚那颗蛋的一处破损钻面。 “我已经为你做到我能做到的一切了,亲爱的妹妹,接下来就是彼此为敌,”他的眸光哀伤又坦诚,“大概吧,你们总有一个能活下来的。”
第340章 风与歌(完) 从空间泡中出来后,两人都心照不宣地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或许柏长风是想找闻人歌好好聊聊的,但每次想起当时闻人歌那被欲望驱使的湿漉漉眼眸底色依然是冷静时,她又失去了勇气,只敢在夜晚埋在被子里偶尔回味一下,露出傻笑。 嗯,大概这就是闻人歌说的,成年人的默契吧。 她们每日都照常打招呼,点头,微笑,照常开着每周例会。柏长风会和尤拉西斯一起看闻人歌写那情真意切的申请信,而闻人歌也会拉着柏长风一起试图说服精灵她手上那颗珠子就是奥尔瑟雅的残骸。 精灵测了她和那颗圆珠的血脉关系,却的确什么都没测出来,于是对此持保守意见。她冥思苦想之后,决定上报长老会,而长老会开会讨论后决定——再派个人过来看看。 闻人歌对此没什么想法,毕竟精灵在这里待的越久停战时间就越长,足够她做更多的准备,无论是练军备战还是从精灵族那儿敲诈更多物资,都需要她亲力亲为,她也因此更忙了些。 好在被奥尔瑟雅洗涤过一次经络之后身体确实好了不少,连轴转个好几天也不觉得累。但柏长风似乎有些异常,连着好几天都蔫儿吧唧的,白天打着哈欠,提不起精神来。 闻人歌怀疑她晚上背着自己偷偷摸摸干了什么伤肾的“坏事”,但又哪里敢问,更不敢劝,就只能装看不见。 直到从空间泡出来后三周左右,柏长风在一次例会上突然面色苍白地表示自己极为不适需要休息,随后骤然夺门而出。 闻人歌不明所以,只是右眼皮突然开始狂跳。 草草结束例会后,她披了件大衣,着急忙慌地去找人。先去柏长风屋子里,没找着,嘴里嘀咕两句“不舒服也不回来休息”,又抓了正好路过的小铃儿,问有没有看见人。 “好像看见了,”小铃儿想了想,“是在那只贪□□灵那儿吧。” “怎么去那里了?”闻人歌嘟囔一句,又快速朝精灵屋那边赶。 一推门,果然看见了柏长风。柏长风依然面色苍白,额角冒着虚汗,看起来状态不佳,却死死揪着精灵的衣领,咬牙切齿,“你确定这玩意没出问题?它之前都没测出你和那颗珠子的血脉关系!” “不能啊,”精灵手中捏着那个树杈形的探测器,愁眉苦脸,“你知道这玩意在精灵社会中有多重要吧,万一弄错了或者轻易就坏了那都是能弄出腥风血雨的纠纷的,一般来说绝不可能坏。” “那为什么没有反应?”柏长风表情冷酷又凶狠,杀意不断扩散,就连在门外的闻人歌都感应到了。 “那就是你肚子里那个和我没有血脉关系啊,旁系都不算。”精灵苦着脸。 闻人歌一怔。 精灵手中的探测器赫然是树干对着柏长风腹部,而树杈对着她自己,此时安静得就像一根普普通通的树杈一样。 等等,肚子里那个? 闻人歌脑袋有一瞬间的宕机,下意识就迈步走了进去。 柏长风听见脚步声,回头,看见是她,骤然愣住,拧着精灵衣领的手不知不觉松开。 精灵顿时松了口气,一边揉着衣领一边苦着脸抱怨,“不是,就算是精灵有秘技可以使人更易受孕,不管怎样还是要发生关系的,怀疑我家老祖宗干嘛,你自己不知道谁和你……咦?” 大概是手臂无意识挥舞时将探测器带到了某个角度,那根树杈杈骤然发出比上一次要尖锐得多的爆鸣,飞到空中不断颤抖起来,树干那一头笔直冲着闻人歌。 闻人歌静静站在那儿,风吹动她的大衣。 柏长风眸中有一瞬间的茫然,杀意如同冰雪般消解。 “这种反应,一般就是找到孩子她爹或者她妈了,”精灵在一边贼眉鼠眼谨小慎微但快乐吃瓜,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咳,你们在亚空间泡里是不是……嘿嘿嘿~” 杀意骤然又冒了出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凝实。 精灵顿时像是被猫逮住的耗子般,不说话了。 柏长风沉默地看着闻人歌,琥珀色的某种情绪复杂,但隐隐的,有一丝期待。 闻人歌并没有回应那丝期待,她不断按着眉心,不发一言。 柏长风眸光慢慢落寞下去。 “这是一个不受期待的孩子,对吧,”她突然开口,“你没有做好准备,我也没有。” “我不需要你负责,我知道你有你的追求,我不会牵绊住你,”她在精灵惊愕的目光中愈说愈快,钝刀子一刀刀割在心口,竟带来一丝病态的愉悦感,“她会和我姓,我会自己将她抚养长大,没人会知道她的来历,她只会把你当做一个普通的,值得尊敬的长辈……” “够了,”闻人歌忍不住低喝出声,再抬头,对上了精灵看渣女的目光,唇角抽了抽,叹口气,“我从来没说我不打算负责。” “没必要,”柏长风一口回绝,眸光冷得可怕,“我不需要一个勉强的答案。” “并不勉强,”闻人歌干巴巴说着,又揉了揉眉心,骤然吐出一口浊气,看着眼前情绪起伏波动极大的小伯爵,认真道,“我还不至于无情到这种程度,我说了,我会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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