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忙,一日三餐也不会随便对付,每天吃的都是现摘现做,特别新鲜,花样还多,又好吃,乌榴的几个小姐妹刚来的时候还不适应,现在也习惯了,洗漱完这些小姑娘就勤快的帮忙端东西,围着大桌吃也行,用碗装了拿到回廊吃也行,早饭没这么多规矩,乌桃还靠在门框一边啃玉米一边看雨呢。 “这雨也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路过的乌安嘀咕一句。 天气预报上说桂区都在下雨,跟捅破了天似的没完没了,看着打落在瓦片上豆大的雨点,李水琴心底的那点担心渐渐浮上来,将一碗拌好了汤料的卷粉塞到乌桃手里,明明担忧却假装没好气的说:“雨下这么大,她要来不了就先别来了,你们这样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没必要急在今天,我看着就来气。” 大雨大风,打雷闪电,路上开车非常危险,不一定非得今天赶过来,等明天雨停了再来也来得及。 乌桃捧着卷粉,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啊?” “啊什么,这种天让她从省城开车过来,我成什么人了。”撂下一句话,李水琴转身回堂屋,留乌桃自己在那傻眼。 好在天公作美,到了下午大雨就停了,天空放晴,万里无云,碧蓝色与山林的苍翠衔接,不少游客站在路边拍照,感受这雨后清新的大自然。 “真好看啊!”一辆看上去很普通的轿车从村路缓缓驶过去,少女趴在车窗边望着外面的风景感叹,又回头拉身边的少年,“张清泽快看啊,那边有彩虹!” 张清泽今天不太有心情欣赏风景,敷衍完郑落允,他的注意力就放到老姐身上,乌榴姐姐跟他说琴婶知道他姐和桃姐的事了,很生气,要跟他姐当面谈。 琴婶应该不会太为难姐姐的吧?少年忧心忡忡,想帮忙又不知道从哪下手,大人的事他也管不了,而且要是他姐都解决不了,他就更没能力解决了,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姐,等会你表现好点啊,别让琴婶不高兴。”老弟为老姐的终身大事操碎了心。 “……”怎么每个人都觉得她凶多吉少。 她没回省城,是直接从海港城过来的,在县城跟老弟汇合,郑落允是昨天晚上到,她父母原本不同意她来,想等过一段时间老爷子从晋西回来了,北京那边再派代表跟着老爷子一块来,是郑落允非闹着要来给乌桃过生日。 没有提前跟乌桃说,以为还是晚上到,下午她就到山坡放牧去了,张清让一行人上来时家里只有李水琴,其他人也都不在。 “汪汪汪!”一只耳热情似火的冲过去,完全不顾自己身上湿答答的毛会弄脏张清让的裤子。 张清让抬脚将它拨开,冲站在门口冷眼看的李水琴笑道:“琴婶,今天家里忙什么呢。”
第110章 哄丈母娘(下) 以往几次她来, 琴婶可热情了,还没进屋就拉着她问路上辛不辛苦,最近工作怎么样, 有没有好好吃饭, 看上去瘦了。 李水琴一甩手, 没理她,冲后面的张清泽还有郑落允笑说:“你们俩也来了啊,别站着了, 快进来啊, 落允可好长时间没见了, 学校放假了吗?这么大老远从北京过来, 路上辛苦吧, 吃饭了吗?肚子饿不饿?冰箱有今天上午做好的荔枝杨梅冰粉, 先吃点解解暑,我去给你们做饭。” 来的路上郑落允就知道表姑和桃姑姑的事了, 这会儿颇为尴尬,也不敢动, 只干笑着扯张清泽, 从牙缝挤出声音,“咱俩该怎么办,琴奶奶这是不打算让表姑进门啊。” 张清泽拽下她揪自己的手, 嬉皮笑脸的冲李水琴跑过去,抱住胳膊和人一块进去, “婶, 我们吃过啦, 不饿,桃姐呢?不在家啊?”一边问一边扭头往后使眼色, 郑落允比了个OK,拉着张清让跟在后面。 张清让好笑着看这俩小的耍宝,进去后将带来的礼物放在堂屋的桌上,李水琴拿冰粉出来看见,哼了一声,将碗重重的搁在桌面,吓得俩小的身体都跟着抖了抖。 “桃桃放牧去了,”她对张清泽的态度一如既往,还不至于为那些事为难一个孩子,“其他人也都出去玩了,今天村里抓禾花鱼,你们进来时有看到水田那有很多人的吧,都在那呢。” 冰粉有三碗,自家做的,用料都非常扎实,荔枝是早熟的那批,本地叫早枝,甜度一般,肉薄,核也大,胜在汁水多,比其他品种早熟半个到一个月。 这是以前乌桃爸爸种的,已经是老树了,一直留着没砍,今天黄堂婶她们进园干活,摘了几筐出来,吃了一些,其他人下山玩的时候又带了一些,剩下的就剥了做荔枝杨梅冰粉,李水琴气归气,但不至于连碗冰粉都不给张清让拿,让人觉得她家没礼数,在这种小事上计较。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张清让没有介意琴婶对自己的态度,低头看了看面前的这碗冰粉,她神情自若的跟琴婶聊天,就跟以前一样。 不想再拖下去,李水琴放下手里的活,沉着脸说:“你跟我进来,我有话问你。” 张清让从容起身,给了为自己担忧的俩小的一个安抚的眼神,便跟着李水琴进里面的屋,房门关上,李水琴坐在窗户下的太师椅上,示意她坐,她没有,只站在边上,低头垂手,一副任凭发落的样子,让李水琴有气都不好意思发出来。 李水琴急喘几口,压下胸腔内的郁闷,也不出声,就那么盯着张清让,想看看这人能受到什么时候,要是连这点冷遇都受不了,那就更别想她同意了。 张清让八风不动,垂眸不敢看,就已经是李水琴说什么她都不会反驳,不管骂的多难听都会受着的态度了。 她这样倒是让李水琴的心情好了点,要是花言巧语,只会说好听的,讲不准就被扫地出门,以后再不许来了,像现在这样,起码看上去老实,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 李水琴重重叹一口气,“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个桃桃已经说过,但她现在要听张清让亲口回答。 “去年,我爷爷来这边小住时,是我先主动的,不怪桃桃,我对桃桃一见钟情,后来一直有联系,表明过心意,桃桃拒绝过好多次的,是我死皮赖脸缠着她不放。”她不敢说是因为自己一再坚持才让桃桃心软同意,怕琴婶下一秒就操起旁边的扫帚赶她出去。 李水琴紧紧抓着椅子扶手,急声说:“你们这样有想过以后吗!只顾眼前!你不是这里的人,你随时都可以走,可桃桃呢!她现在都没结婚已经被人指指点点了,要是你们的事让人传出去,让她以后怎么做人!她要是还在北京工作,我也管不上,大城市人来人往,谁还记得谁,可这里不行啊,左邻右舍,亲戚朋友,世世代代都在这里,你想让桃桃以后都生活在流言蜚语中吗!”说着说着她就哭出了声,“她爸去世了,寡妇门前是非多,我就怕我影响了她,连着她也要被人说闲话,我就问你一句话,能不能断了?外面那么多好姑娘,你找谁不行,为什么非得是桃桃!” 闻此,张清让终于露出了点上位者的气场,她轻轻摇了摇头说:“琴婶,您说别的事我或许能答应,但唯独这件事,不行。我不会放手,我很喜欢桃桃,桃桃也喜欢我,我们不分开,至于您顾虑的那些事,我保证都不会发生。” “你拿什么保证!嘴长在别人身上,你官再大,也不能让别人把嘴闭上!” “无关紧要的人不会知道我和桃桃的真正关系的,我知道这样说您并不满意,但请您相信,我对桃桃是认真的,我家里人也都认可她,除了不能在国内给这段关系一个法律认可的证明,其他的我都能给桃桃。您如果非要桃桃去跟一个男人结婚,入赘到你们家,或者让桃桃去男方家生活,您真就放心吗?” 这话说的多少有点过,但只要一想到自己心爱的人要被这样安排,张清让就很难保持足够的理智。 李水琴一时间反驳不了,又不想这样就被张清让说服,“难道你就能相信了啊,我就能放心把桃桃交给你了啊。” 说完她自己都觉得心虚,不管是家世还是人品,张清让都没得说,而且每次来家,那么清贵的一个人,都主动挽袖子帮忙干活,烧火做饭,下地施肥,挑菜喂猪……一句怨言都没有,要换了别人,有张清让这样的家庭背景,鼻孔都翘到天上去。 “我对桃桃很真心,不会伤害她,琴婶,希望您能同意我和桃桃继续交往。”当初费尽心思追求到的,又怎么会不珍惜,决定跟对方在一起,就是认定了的,如果不是这样,她根本不会在这些事上多花时间。 李水琴将脸转到一边不说话,但凡有可能她都希望桃桃能结婚,过普通生活,现在遇不到好的男人,可以慢慢找,总能找到人品可靠的,可看桃桃那意思,就是不打算回头,要一条道走到黑,张清让也没有要放手的意思,这让她怎么办,强行把人拆散,桃桃会难过,她也做不来这样的恶人。 “你们现在是兴头上,什么话都能说,什么保证都敢做,等以后没感情了,还不是一拍两散,你走你的光明大道,桃桃继续在村里被人叫老姑娘,闲话她嫁不出去。” 见李水琴的态度有所软化,张清让再接再厉,“琴婶,我可以向您保证,从今往后我只有桃桃一个伴侣,如果做不到,我跪下向您请罪。” 李水琴背过身去抹眼泪,良久才叹息:“你们啊,让我说什么好!” 事到如今,她反对都没用,桃桃那孩子拗得很,从不肯听劝,要是来硬的,只会适得其反,张清让这里也不行,这孩子也倔。 … 乌桃回来就看见两小鬼头趴在门边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偷听谁讲话,她咳嗽一声,“你们在干嘛,撅着个屁股。” 两人吓了一大跳,蹦起来拼命摆手,“嘘!嘘!”指指紧关的房门,拽着她往外走,到回廊上张清泽还压低声音,“琴婶和我姐在里面呢,谈你俩的事,已经好久了,都没有出来,桃姐,琴婶会不会打我姐啊?唉,打就打吧,是挺该打的,但能不能下手轻点啊,我姐不经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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