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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川月

时间:2023-12-15 22:02:14  状态:完结  作者:苏弦

  两方僵持了一瞬,正当首领要再度开口时,人群中忽地听见一声。

  “若是铁骑能就此退兵,你们是否就能放人?”是长公主。

  首领饶有兴致地眯起眼,道:“不不不……价码早就变啦!”她掐住慕长临的咽喉,“我要太子殿下答应,在你有生之年,铁骑绝不踏过白石河。你们大梁人太狡猾,没有足够的筹码,我主不放心哪!”

  北燕狼毒冠绝天下,哪怕药谷有解法,也是行之极难。这话是赤裸裸的威胁,但若是不答应,那把横在太子脖颈上的刀也不是摆设。

  慕长珺脸色沉凝。他在此刻恍然,若是太子余生皆为北燕所胁,那么他还适合登临践祚成为天下之主吗?如此比起杀他,留下他或许才是更好的选择。毕竟大梁已经在继承人上出过差池了。

  然而下一刻,长公主的回答却令众人闻之愕然。

  “可以。”慕奚道,“你放人,不必狼毒,本宫可以保证你所求成真。”

  “哦?”首领讥讽道,“一个拒绝了我主的公主,你拿什么来保证?”

  拒绝?什么拒绝?慕长珺登时转头看向慕奚。

  慕奚闭眼深深吸气,她顶着无数目光的注视,一字一句地说:“太宰遗命。”

  慕长珺的脸色登时黑了。

  竟然当真……她宁可拿此来保太子也不收之自用,甚至一度束之高阁?!

  首领闻言露出一抹犹豫的神色。

  慕奚见状随之道:“若不信,我只身近前换太子,你意下如何?”

  “殿下!”秦江闻言皱眉,他正要反对,却被齐王一把摁住。

  身后甲士还在增加,慕长卿瞥了他一眼,眼神示意羽林的统领向上看。

  原本羽林弓手站立处已换了新人,这些人并未着甲,但他们腰间统一佩着一把略向内勾的短弧刀,那是马上近身解围时才会用的兵刃,整座京城中佩此兵刃的只有一家。

  靖安府的府兵。

  “事急从权,副统领莫怪。”慕长卿咬着牙低声道,“快让羽林退,莫让皇姐苦心错付。”

  秦江不动声色地点头,他一抬手,下令道:“东湖所属,向后撤三步!”

  长公主站在寒风里,她双肩覆雪,向着暗卫们的方向行去。

  呼吸声与风雪声混在了一处。府兵们侧耳听着混在其中的响动,随着步子慢慢引满长弓。

  一步、两步……

  铁马忽而“锵”的一声脆响。

  首领手一松,她抬起眸,漆黑的双眼里倒映出流矢的寒光,箭雨如同这漆夜里骤然点亮的星斗,灼得人睁不开眼睛。

  慕长临顺势挣脱而出,但他并未即刻逃离,而是翻身一把将人扑倒在了雪地中。太子用尽气力抢下对方夺走的天子金印,径直抛向人群。

  慕长珺想要去接,却不知被骤然混乱的人群中的谁撞开方寸。

  那快金印玉玺就这么坠落在了雪地里。

  首领掀开了压在身前的太子,她将保护的姿态做成了恼羞成怒,在箭矢到达身前的前一刻终于将人推离了出去。

  浓稠的鲜血泼洒而出,满溅金台。

  羽林随后急急簇拥而上,他们在护住慕长临之余将紧握的刀剑架在了那些刺客,或是说尸首身前。

  慕奚站在原处,她的身影好似被人群吞没,变得渺小不可察。

  暗卫跪倒在雪地里,她胸前箭矢早已穿透身躯,遮面的黑纱终于坠落,但血早把眉眼模糊,令人看不出真容。她眼睫颤动,在瞳孔涣散前却无比敏锐地捕捉到了长公主唇瓣的翕动。

  她说——

  好巾帼。

  暗卫笑了。

  阶前烈酒烫融霜雪,这是燕州带回来的最后一壶塞上秋。

  “若是事事问值得,又岂有古往今来那般多有志之士前赴后继。”温明裳洒尽了最后一滴酒液,廊下风已停,浓云分开一道细微的裂痕,月光自其中跻身而出,铺在了她足下。

  酒壶被抛掷而出,它携着水月辉光,沉入无边深潭。温明裳向着那一束月光拱手深拜。

  “以此一壶酒,敬这浩浩江海中,以骨铸河山的万千英豪。”

  “来日盛世碑帖,当有君记名。”

  作者有话说:

  写这章深刻感觉到我果然还是英雄史观和人民史观的混合体(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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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斩草

  这场惊心动魄的宫变以行凶者悉数伏诛做结, 内侍提着一桶桶水清洗被血溢满的高台,血气混在冰冷的风里,令人不寒而栗。

  靖安府的府兵在刺客毙命后便自行离了宫, 他们好似当真不过是为人所请入宫来处置熟悉的敌人,至于天明后这座宫城是否易主, 归属何人, 那不是他们该担心的问题。从洛清河本人到这些无名之辈,他们似乎当真将大梁武将不参政的规矩牢牢恪守心间。

  可当真如此吗?慕长珺在眼观羽林收敛尸首时不免怀疑。洛清河不在京中, 能叫动靖安府的人只有那个温明裳。靖安一门或许当真奉行此道,可只要洛清河一日与温明裳有万千牵连, 哪怕一个情字在万人眼中无足轻重, 谁又能断言温明裳所行种种与她脱不开干系?

  但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先稳住局势,天子去后, 自当储君即位自然合乎情理, 但今夜疑点颇多, 真要仔细盘算未必没有机会。

  急调的翠微和禁军陆续撤出,东湖重新把控起了宫禁的驻防, 宫中众人被逐一排查, 以保证其中再没有漏网之鱼。

  “都是挂牌的宫人内侍, 还有几块拿着羽林换防的牌。”慕长卿翻看了一下搜出的贴身腰牌, “四脚蛇的刺青……原以为天枢查办境中刺事人便能一劳永逸, 倒是没想到, 这些蛮人玩了一出灯下黑!就这还说大梁人狡诈,真是贼喊捉贼。”

  急传入宫的太医还在给太子和长公主看伤,秦江带着人守在里头, 外面站着的能说上话的除了她和慕长珺两个亲王, 便只剩下了随东宫卫赶来的太子妃。崔时婉不好言语, 慕长卿起身时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转头与晋王说。

  “二郎怎么看?”

  慕长珺拨弄着被他扔到案前的腰牌,道:“陛下蒙尘,此仇乃大梁国仇,不可不报。开关之令已下,北境有铁骑,天枢支撑后备,想来必不负所期。而我等要做的,除却彻底铲除北燕的细作外,也要再查明这些亡命之徒为何在今夜突然发难。”

  “哦?”慕长卿挑眉,她背过手,饶有兴味道,“听二郎的意思,是觉得这其中蹊跷颇多,恐不是巧合?噢……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今夜你带翠微来得当真及时,可是那些细作也夜袭了晋王府?”

  “也?”慕长珺皱眉,“大哥不是说天枢来给禁军报的信?听这意思,大哥府上莫不是一样遭了殃?我记得,大哥说朝中要员多数遇刺,重伤者便五六,数量如此之多,其中还有许多挂的羽林的牌,北燕远在千里之外,手竟然伸得如此之长么?”

  两侧戍卫的东湖羽林听罢登时冷汗直冒,东湖的腰牌被人取走已是大忌,若是再被用到了这上头,追责都是轻的。

  “非也非也。”慕长卿却是气定神闲,“东湖戍卫宫城,翠微禁军宫闱皇都,虽说世代军户,但你也的确难保真出了几个败家子不是?有如天子钦点的玄卫那般的英杰,自然就有臭虫。这些浮上水面的家伙或许是比你我预料的要多,但也未必需要草木皆兵,否则……为何要留到今日才动手呢?”

  “大哥问得好。”慕长珺哼道,“本王也想知道为何是今夜,在场者除却太子殿下与皇姐外皆毙命,有些话自然要等他们出来才好问个明白。但即便如大哥所言,这宫中的东湖营层层守卫,刺杀天子已是困难重重,他们又何必要横生枝节,分出那些人手去刺杀朝中大臣?”

  慕长卿向后倚在桌案边上,手边的腰牌还沾着血,稍不注意便会污了衣袖,“也简单,他们并无自己一定能越过东湖营刺杀天子的把握。二郎是军中人,北境的局势究竟如何,想来你比为兄更清楚。北燕穷途末路方孤注一掷,为的便是自背后给大梁一记重击。若以天子为主心骨,那朝中要员尤其是天枢,便犹如国之羽翼,若是折了任何一方……”

  “北境都要受影响。更易朝臣非朝夕之功,如今还有个北漠态度不明,一旦时间被拖长,谁又知道战局会如何变化?谁又能保证,北燕国中两派势力不会借此得以一统合一?”

  在场众人闻之若有所思,慕长卿看一眼慕长珺,垂目佯装无意般接着道:“况且二郎莫不是忘了,咱们进宫时可还差点被摆了一道呢……真要说,北燕杀我们有何用?你我常年在京,又管不着边境的什么事儿?我看啊,蛮子们连屠城这种事都干得轻车熟路,若是能顺手杀几个大梁人,怕是在他们看来还是赚了。”

  杀他们何用?慕长珺在心中暗自冷笑。前头说得头头是道,一到这种时候就装傻充愣。太子若不能顺势即位,东湖又尚未俯首称臣,这京中剩下的两股军权就都在他二人手中,强兵之下人言皆如浮云,这个皇位坐不稳,太子自身都难保,又该如何稳固北境?

  不过若是如此做想……四脚蛇杀温明裳倒是情理之中。阁老尸骨未寒,姚言成到底过于年轻,内阁之中还暂缺真正的元辅人选,如今北境事务尽数都压在天枢身上,温明裳若死,也当真无人能稳当地接过她的担子。

  慕长珺思及此容色稍霁,但他很快听得另一侧随侍的东宫卫开口。

  “除此之外,恐也有声东击西之嫌。”

  慕长卿抬起头看一眼那个叫梁知微的女将,拂袖道:“梁将军此话何意。”

  女将拱手先向他们见了礼,而后才微微侧身看向身后的太子妃。众人也就是随着她这一动作才看清崔时婉打的手势。她是崔家人,也曾受教于阁老膝下,少时更是同为国子监学生,那些才名并未被如今的身份悉数掩盖,时至今日,东宫批复的政令上依旧有她的手笔。

  她在处置有些事务上的眼光手腕甚至还要高与身为太子的慕长临。

  慕长珺面容沉凝,随之道:“太子妃有何高见?”

  新点的香驱散了血腥味,崔时婉一手牵着九思,冷静地向他们比着手势,梁知微看在眼里,待她一段话示意完后原封不动地转述。

  “近日阁老之事本就惹得人心浮动,越是谨小慎微,越容易惹得激愤的文士猜疑,再加之譬如安阳侯这等桃李遍四海的朝臣本就对好学的后生礼遇有加,各个文臣家中守备不如王府,乃至可称一句空虚也是情理之中。京中调兵非紧急必要得天子印玺,一旦出事,先知晓的必定为东湖营,刺杀朝中要员,也可看做分散东湖守备注意的声东击西之策。哪怕不成,此事既出,宫中因故也会遭到波动,如此就未必没有得手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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