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观善从噩梦中自己过来,一睁开眼发现自己在暖和的禅屋,凭兰就在身边,看到自己醒过来,十分惊喜,“殿下!” 姬观善尚没能从噩梦中醒过来呢,看到凭兰安心许多。 “凭兰……本宫睡了……多久……” 凭兰一板一眼的,“殿下,您睡了一夜一天,如今快日落了。” “殿下饿了吧,膳食早就备好。” 凭兰去传膳。 诺大的床榻之上,姬观善依旧沉浸在恶梦之中,天好黑好黑,好多好多狼冲过来要撕咬她,画面一转一个十分狭小的地洞之内,一个女人躺着那里一动不动,她去试探她的鼻息,居然没有了…… 这不就是死了。 她急的不行,叫秦原兰秦原兰。 可秦原兰,是谁呢? 好像,很熟悉。 凭兰带人上膳,搬上来小方桌,香气腾腾姬观善却一点食欲也无。 只是吃了几口清粥。 姬观善闭着眼睛想着让自己猜不透的那个人名,听到凭兰的声音,关切,“殿下可觉得好多了。” 她自应她,“好多了。” 她似乎失忆了,并不完全失忆,清除记得自己是不久前来到益州小玄寺,为母后祈福的,之后发生的事也清楚的不得了,祈福之后身边的人都被迷晕了,她发觉不对逃进深山。 后来呢。 好像有个人救了她。 之后在山中躲藏了一段日子,遇到了长孙文笙,让他传消息出去,再不久她晕倒在山中,等到了禁卫军,这些当然是后来清醒过来知道的。 无论如何,要先见到母后回到锦州,她记忆不全的事暂时不能随意表现出来,免得这回去的路上再生什么事端,姬观善是这般考虑的。 做了恶梦,额头汗珠清晰,凭兰过来擦拭。 “殿下怎么又梦魇了。” “或许这段时日,太紧张了。”姬观善往后仰去,又闭上了眼睛。 自外头进来几个小医官,凭兰看一眼,开口,“殿下的脚该上药了。” 姬观善点点头,却很快人一定。 她的脚受伤了? 什么时候? 上药? 好像有人给她上过一次? 是谁。 兰叶?不,好像不是。 可兰叶又是谁? 头好疼好疼,姬观善不自觉的蹙眉。 听到身边凭兰的轻唤,回神克制住思绪不去乱想。 上了药禅屋静悄悄,只有炭火偶尔噼里啪啦的燃烧声。 烛火明透傍晚来临,凭兰道,“殿下这段日子不见,圣母不知多担心,多亏了相国公子不辞辛劳找到了您。” 姬观善的思绪被带走,顺势问,“他怎么忽然来益州?” 凭兰道,“殿下您来益州的事并不是秘密。” “他特地寻本宫。”这是一个肯定句。 凭兰没否认,“这就不知道了。” “不过殿下,相国公子对您真的很上心,从昨夜您睡了到方才,来过好几次。” 姬观善,“求见本宫?” 凭兰摇摇头,“这倒没有,只是问问情况,应该是担心您。” 凭兰说的轻松自然,姬观善却满心疑惑,难不成长孙文笙早就知道自己会出事。 如果是这样那事情就复杂了。 虽然想想也不可能。 越想越是疲惫。 都是凭兰开口提到长孙文笙,又说了这么多有的没的,费她的精力。 “本宫累了。” 姬观善的脸色一下不太好看,凭兰忙低头跪下,“殿下恕罪,是奴婢多嘴了。” 姬观善闭了眼。 没有看到一边凭兰眼中明晃晃的的心虚,姬观善不久睡着了。 然而再次梦魇,一夜梦魇了数次,第二天起身,浑身都是冷汗。
第98章 “圣母要见那个女猎户?”二日午后,傅司淖得到下属传回来的信件。 不过是之前,长孙文笙见到长公主那件事,被他添油加醋的着人传回京师,自然是为了让长孙文笙在皇太后那里露脸。 那个女猎户一时救助长公主的事。也不会正常的呈报,如今却被皇太后重视了。 长公主寻到是要紧,谁管那个女猎户在何处,如今大雪封山,又要如何寻找,也是一个难题。 不过皇太后既然下了口谕,那么这个女猎户就一定要找到,左右是个女猎户,不会影响自己的大计。 待从长孙文笙那里得知了情况,傅司淖觉得分在耳熟,“你说那个女猎户名字,是秦原兰?” 那个女猎户叫秦原兰,长公主在梦中一直呢喃的名字也是秦原兰。 这个秦原兰既然曾经救助过长公主,长公主念及恩情,梦中梦到也倒是如常事。 经过太医院的医官们轮番看诊,姬观善的身子无甚大碍,双足已经复原,没有一丝伤痕,不日就可以启程回京。 这之前,姬观善从禁卫军统领傅司淖那里得知一事,那就是不久前她母后的口谕,那个救助过她的一山中女猎户,要一并带回去。 姬观善听到这事的时候,表面淡淡,没说什么,却无人得知,其内心早便翻江倒海。 确实有人救过她,是一山中猎户。 很大可能就是几日,日日出现在她梦中的那个……秦原兰。 还有一些模模糊糊的片段,不止夜里睡后,白日清醒时在脑海一晃而过。 她们似乎一起共患难,一起在漆黑的月下逃亡,她的脚受伤了,好像就是这个人给她上药。 这些就罢了。 能说明这个女猎户,是一个好人,不止母后要设宴赏赐,她更要赏她。 只是…… 只是为什么还有一些……那样的片段…… 比如,那个秦原兰逼迫自己嫁给她。 还不要命的,颇为放肆的搂住自己的腰…… 她怎敢? 当真是大胆极了。 不对!是色胆包天! 这些不好说出来,就是侍女们凭兰她们都不行,她是母后的女儿,是大魏的长公主,任何时候都要先稳住神。 薄怒间,不知不觉姬观善指尖掐住手心,屋中服侍的侍女无人发觉。 凭兰奉茶上来,“殿下,禁卫军统领的意思是,您先行回宫,那女猎户找到了再单独送到京师。” 姬观善不着痕迹放松身子,押了口茶,“本宫先行,禁卫军派遣多少人护送?” 茶气袅袅,姬观善把茶递下。 凭兰叫其他侍女接过,对上那张贵气逼人如一方璞玉的绝色姿容,凭兰有一瞬间的看呆了,笑着回,“殿下,您金尊玉贵,这次回京禁卫军必然全数护送左右。” “倘若傅统领着底下禁卫,全数护送本宫回宫,又如何找到那猎户,又如何完成母后的口谕。”山中正是大雪,找人可不容易,平时可能轻而易举,这种时节便要多耗费些人力。 “这……”凭兰迟疑,有些疑惑。 这是她主人的事,是圣母交代给禁卫军的事情,其实和长公主没有多大关系。 长公主,又何必如此上心过问。 不等凭兰弄明白怎么回事儿,姬观善已经开口,“去告诉傅统领传消息给母后,本宫留下,待找到那猎户,不日一道回京。” 这是命令。 凭兰皱着眉头出去了。 她要亲自找到那个女猎户,回京之前扣下她。 便是救过她的命,对她抱着非分之想,动手动脚,她既然不是完全失忆知道其中的这些褶皱,又怎么能什么都不做,放任她日后顺利的进京接受母后的赏赐。 母后赏赐可不是一般的意义,代表认定是她的救命恩人,那时候她再翻旧账,倒是失去一朝公主的仪度。 皇家,再小的事都是天大的事。这次有事关她的清白,稍有不慎,便会酿成轩然大波,为天下人所议论。 她的记忆不全,那个女猎户有没有对她做过更加过份的事,这些也未可知。 说起来,这事实在棘手的很。 总之,找到这色胆包天的,要先见一见的。
第99章 第三日清早,当听到禁卫军寻到那女猎户的消息,姬观善心神跳了跳。 稳稳心神,“她在何处?” “回殿下,人在山脚被附近村子的村民发现,如今还没被带回来。”回话的人是禁卫军的一属官,跪在姬观善呆着的禅屋前。 好会儿没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都要以为长公主没有吩咐了,刚要请退。 如碎玉落地,“本宫去看看。” 凭兰第一个劝说,“殿下外头还下着雪。” 其实并没有大雪不过是还有轻风,风一吹雪沫子一层一层的。最近接连着大雪,都还没有滑却,说到底有些冷。 长公主虽然说已经无大碍,可金尊玉贵的,之前已经出了那么大的事,如今可不得要千小心,万小心的。 其他几个侍女面面相觑,不敢言语。 凭兰呆要再劝说,听到人命令的语气,“更衣。” 姬观善对凭兰这个侍女,以前没有印象,从前碧欢和落榆伺候她最多,凭兰虽然在她面前露脸不过是个二把手。 如今坐到一把手,反而让她不喜。 最近总是有意无意提长孙文笙就算了,她决定的事,居然敢多言。 姬观善自认不是多么严苛的人,是凭兰太逾矩了。 姬观善脸色淡淡的。 意识到自己多嘴,凭兰忙准备。 发现人的山脚边,离小玄寺并不远,姬观善披个精致的大氅,雪兔毛滚边儿,风一动边毛茸茸的,欲仙飞去。 姬观善方出来外面,在寺内走没几步。 “殿下,见过殿下。”长孙文笙一白衣,雪滚梅的同色系披风从斜道过来。 姬观善瞥一眼,他身后有俩个太医院的医官,见到她自然一起见礼,头都不敢抬的。 “相国公子。” “这是何处去。” “听说救助过殿下那女猎户,秦姑娘找到了,禁卫军说她受伤昏迷了,臣下得到傅统领的准许,正要带医官去看看。” 长孙文笙说了不少,姬观善却只把秦姑娘三个字收紧耳里。 秦原兰,秦姑娘。 对上了。 姬观善点头,“本宫正也要去,一道。” “是殿下。” 姬观善率先离开。 自她被寻到,禁卫军早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暖轿辇车一应俱全。 一路很平稳,几乎不大功夫就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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