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了。” “应该是找不到你走了。” 秦原兰认出来那些一样的兵服,低低分析。 姬观善若有所思不解,“怎么会……” 小汉王要捉她,悬赏捉她。 如今她好好的和秦原兰在一起,扈卫营的那些逆贼怎么会撤下山。 秦原兰也同样觉得奇怪,一阵冷风她浑身颤抖,肌肤又有些肉眼可见的发紫。 “走,回去!” 俩个人重新回到地洞,秦原兰正常起来,回想她之前发病的样子,姬观善就一阵后怕。 看起来,秦原兰怕冷,这病受不得冷。 她摸索着武婶带来的衣裳,一件件的加在秦原兰的身上。 秦原兰沉默,直到身子被围的小山一般。 衣裳堆里发出她闷闷的声音,“够了。” “嗯。” 姬观善轻轻的嗯了一声听下手中的动作,手指不经意间碰到武婶带来的那些粉末的东西,便拿给秦原兰一点。 “恩人,这是什么?” 秦原兰在手指指腹摩挲,又放进嘴里。 闷闷道,“糖。” “糖?” “对。” 糖可是精贵的东西只有山下又,武婶看来把家底都拿过来了。 患难见人心,秦原兰心道日后一定打些猎物还她这份人情。 糖粉在嘴里化开,甜丝丝的。 俩个人都没再提之前的那个话题,姬观善浑身也舒缓下来,靠在秦原兰的身上。 秦原兰自然而然的计划着,“等那些人彻底离去,你和我回半山。” “那屋子应该还在。” 秦原兰是指她家,那个小小的木屋。 姬观善一阵怅然,自己如今一无所有,从前敬自己的怕自己的,如今怕是都要躲着自己,也只有秦原兰始终待自己真心。 虽然她是个女人,想法有些荒谬,想要自己嫁给她。 可确实是个好人。 自己如今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她忽然释然了,内心不再混乱折磨,应她,“好。” 只有一个字。 好。 秦原兰内心却受到莫大的鼓舞,在她看来,观姑娘愿意听她说这些以后的事,说明愿意嫁给她。 今时不同往日,观姑娘如今是她的了,不再那么远了。 可真像一个不真实的梦。 内心一阵没有来的冲动,她从厚重的衣裳内伸过去手,观姑娘果然没有抗拒。 她的手常年打猎很是粗糙,观姑娘的手握在手里,又滑又润。 她忽然觉得那么多衣裳围着自己有些闷热,一股脑的抖开。 秦原兰把人拉进自己,环住了观姑娘那盈盈一握的腰身。 观姑娘身上那特有的花香就在身边弥漫,前所未有的近,秦原兰心中燥热那挡。 粗重的呼吸在地洞散不开,气氛有些奇异。 “你真的愿意嫁给我。”秦原兰努力平复自己的心绪。 她还是想要确定,想听她亲口说。 愿意嫁给她。
第94章 地洞之内,方寸之地,只要发出一丝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可好一会儿,身边的人半个字都没有。 秦原兰身体、心里的热度逐渐退却下来。 人也清醒不少。 她收手,重新自己坐好,和观姑娘保持一定的距离。 黑暗中,秦原兰闭眼,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观姑娘不愿似乎是意料之中,她方才不过用自己无耻为自己壮胆。 结果如同一桶冷水兜头浇下,秦原兰闭着眼不知不觉的昏睡过去。 既然如此,她以后也不会在问了。 不大功夫,地洞之内骤然发寒,似乎可以听到洞口传来的风雪呼啸之声。 姬观善一直僵硬的坐着,感觉秦原兰似乎躺下了,听着外面的风声,到底有些害怕。 “秦原兰……” 唤了一声,没有反应。 难道是生气了? 自己没有答应她那荒谬的事? 如果她是男人,是救命恩人,就算挟恩图报,要什么,哪怕要自己,她哪怕一时不会同意,也不会觉得如此惊讶荒谬。 女人,她一时之间真的无法回应她。 秦原兰没反应,她就又等了一会儿。 只是地洞越来越凉,秦原兰始终没反应。 姬观善意识到可能出什么问题了,摸索着过去,摸索到秦原兰的手,脸,一片冰凉。 鼻息几乎没有,这是又犯病了不成。 姬观善慌乱了一瞬间,很快往洞口爬去。 她一点不了解秦原兰的病,只有武婶了解。 她必须去找武婶。 武婶家在哪里,她不知。 只是惶恐胜过一切,她知道她必须要先出去。 慌乱的出去,谁知道一出去洞口迎面风雪如耳,整个人被巨大的寒风刮的倒地,一个没注意整个人往后倒去。 身后正好是一处缓坡,姬观善整了人翻滚下去…… 山脚附近,风雪茫茫天地失色。 几个禁卫军看着爬坡的白衣公子,忍不住提醒,“长孙公子,您回去吧风雪太大了。” 长孙文笙身为相国公子,养尊处优,什么时候遭受过这种恶劣的处境。 “正因风雪如此大,天黑之前一定要找到长公主殿下!” 长孙文笙说罢继续往前。 原来山中只剩一个扈卫营,剩下的七七八八的都是千膺骑的,都是些公子哥早大部分就饿晕过去。 卫钧侯和锦衣卫的城卫隆已经被士兵们分尸,扈卫营既然全体受降了,他们原本还担心逼的太紧,伤到长公主殿下。 如今没有那考虑,当然是越快找到长公主越好。 扈卫营几个主要的副属已经全部招来,他们那么久没发现长公主,是山中一个叫九叔的人。 这内里就近如何,只有长公主自己知道,退一万步就算有这个帮忙,这个人是人不是神不是仙,风雪越大,长公主的处境就越困难。 长孙文笙脸上飞霜,羸弱的身子被吹的摇晃,忽然的发现了宝一般,眼前一亮,手脚并用的爬到一处石头堆处,“长公主!” 众人听到匆匆围了上去…… 长公主躺着那里,身上穿的粗衣,头歪在哪里,似乎晕倒了了。 又或者是死了…… 众人不敢多假揣测。 一路护送回小玄寺,长孙文笙形容已经颇为狼狈鞋都跑丢了,来到傅司淖面前,“傅叔!传医官!”
第95章 姬观善梦中不断呢喃,几个这次一起被带来的公主府侍女围着,皆是面面相觑。 公主似乎在念着一个人的名字,她们都是常伺候的,似乎是什么秦什么兰,她们也没听过这个名字,自然不认得是什么人。 而且。公主主子还似乎是梦魇住了。 经历那么大的事,好不容易熬到今天,被救回来,几个人都是心疼不已。弦竹富 主子向来金尊玉贵的,自来被圣母娘娘捧在手心之中,何曾受过如此罪。 “殿下?” “殿下醒醒。” 几个人围过去俯身轻唤,又不敢太大声。 昨夜里太医院的人说了,长公主身上除了双足有些皮外伤,其他的倒是好好的,只是恐怕伤到后脑,醒来不能受刺激。 眼看着快醒了,一侍女匆忙出去外面唤人。 没等里面的主子醒来,太医院的十几个医官,都早就诚惶诚恐的守着禅屋。 这是小玄寺内占地最大的禅屋,最中间的位置被围着厚重的纱幔子,里外窗子都封上了,避免寒气进去。 墙沿一圈儿的火炭盆,侍女们都紧心看着,保证屋子内的温度。 傅司淖在屋口来回渡步,不敢离开一时。 他身边白衣公子同样神情紧张,不过比起来傅司淖更多一层担忧。 傅司淖拍拍他的肩膀,“这段日子,贤侄辛苦了。” 长孙文笙忙低头,雪小了许多,雪片如鹅毛纷纷飞扬,檐轩之下傅司淖压低声音凑近,话语声只有俩个人才听得到,“放心,傅叔已经上奏内廷,这次你的功劳最大……” 长孙文笙忙摆手,谦卑,“都是诸位禁卫儿郎们的功劳,小侄不过是……” 却被傅司淖打断,傅司淖没了平常的一本威严,反而有些调笑,难得的和小辈谈笑的放松姿态,“文笙啊,难道你不想尚公主?” 听此,长孙文笙后耳迅速窜红,“傅叔!” 不承认不否认。 他是爱慕于长公主殿下,只是他何德何能能尚主,就算他有一位好父亲,可是那是父亲大人的德行与功劳,他怎敢…… 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见到年轻人这情窦初开的模样,傅司淖笑的更沉,“文笙啊,相信我,傅叔会帮你的。” 俩个人说着悄悄话,这时候屋口传来侍女惊喜的声音,“殿下醒来了!” “……” 姬观善缓缓的睁开眼睛慢慢坐起来,身边都是熟悉的面孔,自己的侍女,不过不见碧欢和落榆。 暖和的屋子,一圈儿服侍自己的侍女,关切的神情。 姬观善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摸到额头的纱布。 更是疑惑。 她怎么了? “殿下?” 众人大气不敢出,底下十几医官仔细观察着长公主的神色,也是一时不敢惊扰。 傅司淖和长孙文笙在屋口,也是不敢出声,一屋子人呼吸都放轻。 “殿下觉得如何?”侍女凭兰靠近开口问。 “凭兰?”姬观善认出来身边的侍女。 “是奴婢殿下。”凭兰红了眼眶。 长公主虽然伤到了后脑,昏迷一夜,如今醒来却记得服侍过自己的侍女,屋子众人都是松口气,看来没有伤的太过厉害。这种伤处,太厉害会失忆了,到时候就麻烦了,再厉害的可能医治不了,痴傻都有可能。 一朝长公主因为政变,被迫害到那种地步,不敢想象后果。 众人紧着心,又听长公主的声音,“这是何处?” 如今长公主受伤刚被晕回,神志似乎有些不清,侍女们互相看看,侍女凭兰看向屋口的禁卫军统领。 傅司淖暗暗点头。 凭兰柔声的开口,“公主,这里是小玄寺。” “您不记得?” “您在小玄寺为圣母祈福,后来遭遇祸事。” 凭兰一边说,众人一边观察着长公主的神色。 “对,事发当时当日,本宫发现身边的人都被迷晕了。”姬观善回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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