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立刻惊恐地朝她摇头摆手。 景黛却笑了声,她弯腰亲手拉起小黑的手腕,对江南雪点了下头就带人离开了房间。 江南雪见状,立刻拉了拉宋伯元的袖子,小声问她:“表哥,嫂嫂是生气了吗?” 宋伯元抬眼,此时连景黛清瘦高傲的背影都看不见了。 她对江南雪摇摇头,“有什么可生气的,没有的事。”又拍了拍身边的圆凳,“小黑,坐下吃饭。” 小黑抿嘴摇头,对宋伯元道:“公子前脚刚走,大娘子就出来盘账了。今日府里人多,大娘子忙活了一大早上才认清了府上那些个亲戚,刚伺候完王妃用早膳,又到了这儿,过来伺候老祖宗。奴看得真真儿的,大娘子就吃了三根儿青菜,半个煮蛋。这倒好,直接被您气饱了。” 宋伯元抬眼,“她?” “嗯,大娘子吃完早膳还要去府上城里的庄子店铺挨个走走,公子您再不去抓紧认个错儿,就得等晚上才能见到大娘子的面了。” 宋伯元放下筷子,仰头问他:“大娘子是不是还见了府外的?” “是,奴一直跟在大娘子身边,听大娘子说咱们府上的旧账,有些乱。大娘子说要请个先生帮忙理一理旧账,这才着人去府外请了先生,现在那先生还在后堂账房盘帐呢,大娘子这眼看着,”他小跑着到了门口往外望了望,“像是去给算账先生送饭的。” 宋伯元沉默地闷头吃饭,见江南雪不动,还抬了头看她:“吃啊。” 江南雪立刻捧起手里的碗,眼睛却骨碌碌地转。她不想让宋伯元觉得自己是个离间她们夫妻感情的坏女人,所以正绞尽脑汁的想对策。 宋伯元吃完饭,一落碗筷。 江南雪也跟着撂了,她着急地抬眼:“表哥是去给表嫂嫂认错的吗?雪儿也想去,是雪儿的话才令阿元哥哥误会表嫂嫂的,雪儿定要将此事前因后果的与嫂嫂说清楚的。” 宋伯元看了看她,想起景黛处事的风格忙伸手拦下她,“别,你可千万别这么说。你嫂嫂不是那样小心眼善妒的人,你且宽心。” 小黑着急,在门口直转摸摸。 “公子,您再不急,大娘子就要出门了。” 江南雪抬眼看了看小黑,立刻不悦地蹙了眉头。 宋伯元终于舍得从那圆凳起身了,她先是回自己从小住惯的房间换了身金吾卫的黑衣裳,才磨磨蹭蹭地往账房走。 小黑劝她:“奴看大娘子做事条理清晰,不像感性的人,只要公子真诚认错,大娘子定不会为难公子的。” 宋伯元偏头瞅了他一眼,“这才一个早上,你就时时把大娘子挂在嘴边,怎么?你是看清楚了往后是她掌家,迫不及待地换墙头了是吧?” 小黑轻“啧”一声,“公子又说这种话,奴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 宋伯元低头笑了笑,眼看着到了账房门口,却被两个全副武装府兵模样的人拦下了去路。 “姑爷止步,我们小姐说账房重地,严禁姑爷出入。” 宋伯元扯了扯嘴角,看向那人,“真是怪了,我在自己家,还得听你们小姐的吩咐是吧?” 小黑又扯她:“老祖宗今早上默许了的,理不清的旧账都是公子你从前的花销。” 宋伯元这口气直接横亘在嗓子眼儿,她插了腰站在那儿往里望了望,又仰起头看了看日头,对小□□:“我忙着上值,你进去陪大娘子去吧。” 小黑对她苦了脸,“行倒是行,但账房奴也进不去啊。” “你的意思就是,”宋伯元突然转向他,“一早上你家大娘子我妻子和一个府外的男人在一个屋子里查账,没人看得见他们在做什么是吧?” “是。”小黑点点头。 宋伯元立刻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踢了眼前的府兵,头一个往里冲。 小黑见状,也跟着推了人进去。 她三步并两步地走到那账房门口,刚要伸出手去推,想了想,还是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王姑过来应门。她打开房门,见是宋伯元立刻脸一黑,“刚才姑爷不是不愿意与我们小姐说话吗?这怎么还硬闯呢?” 宋伯元站在原地,眼前被王姑挡得死,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听到算盘的清脆打珠声。 她直接朝里头喊:“景黛!” 珠声停止,景黛起身走到王姑身后。 她轻轻拍了拍王姑的肩,自己走到前头来,冷淡地问她:“你来作何?” 宋伯元向前跨了一步,手轻搭在景黛的腰间,脖子抻得老长,往屋子里头望了望。 屋里的男人坐姿端正,与景黛的坐姿如师出同门。 他轻轻搁了手里的笔,笑着朝她一拱手,“草民张焦见过国舅爷。” 还真是个美男子,脸窄飞眼,一副祸国殃民的狐狸精相。 景黛侧了侧身,手覆在宋伯元的手上压实,她仰起头沉声问她:“吃完了?” 宋伯元点点头,另一只手将景黛直接掉了个个儿,落在张焦眼里,就是那唇红齿白的小少年,在幼稚地向他宣示主权。 张焦轻轻笑了笑,又低下头拾起手边的毛笔认真写着什么。 宋伯元见张焦没反应,心也放下去一大截,不是什么从前的情郎就好。 她欲松开手,却发现自己的手正被景黛死死按着。 景黛对她挑眉,用口型问她:“谈谈?” 宋伯元摇头,她用力将手从景黛的手底下抽出来,“我忙。” 景黛眯了眯眼,却不由分说地抿起嘴,一把将她推了个趔趄。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宋伯元:“跟我过来。” 宋伯元直起身,看景黛那要杀了她的表情也有点儿怵得慌。她立刻扬起眉毛骂骂咧咧地跟上:“真烦,有什么事就在外面说呗,还非要找个没人的地方,诶。” 张焦的笔顿了顿,又继续龙飞凤舞地写了起来。 王姑捏了捏手里的帕子,觉得小姐越来越不像小姐。似是变得柔软,更有人情味了,却也更加易碎难懂。 宋伯元被景黛一把拉进后头装账册的小库房,景黛冷脸推她,“我这头你还没摆平呢,就想着勾搭表姐表妹了?” 宋伯元冷笑一声,“您真搞笑,你还肆无忌惮在我的家挡我的路,与外男厮混呢。” 景黛静静地看她,等她发泄般地说完后,才摇头:“你不要泼脏水给我,你自己也亲眼看到了,张焦是我的谋士,我请他过来帮我理账,有何不妥?” 宋伯元翻了个白眼,“反正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也讲不过你。还有,”她对景黛伸出根食指:“我和表妹清清白白的,你不要瞎说。” 景黛掀起眼皮,看她一眼,宋伯元那令人难以忘怀的脸老早就刻进了脑子里,此刻再看,也看不出一朵花来。 她却有股冲动,她想囚…禁了宋伯元,想让她桃花潋滟的眼里只有自己。 手上攒了劲儿,她拉宋伯元越靠越近。 直到气..息缠到一起,周边的空气变得炙..热。 宋伯元的手不知不觉地扶在了她的后腰上,景黛立刻缩了缩,宋伯元将她揽到自己面前,鼻尖碰着鼻尖地沉声问她:“你到底想怎么样?” 景黛却不守规矩地重重咬了口宋伯元的鼻尖,她趾高气昂:“晚饭,回来吃吗?” 宋伯元抬头,“嗯?” “我说,你晚饭,要不要回来陪我吃。” “不要。”宋伯元摇头,“晚上我和三姐姐在外头随便吃点,然后跟着三姐姐练武去。” 景黛低头想了想,习惯性地把双臂搭到宋伯元的后颈。 宋伯元那个角度看她,卷翘的长睫毛,异于常人的肤色,紧紧抿起的薄唇,唇上有些水润。 她咽了咽口水,循着动物本能,低下头轻轻啄了一下。 景黛扬眉,宋伯元愣住。 热意爬上耳尖,她嗖然松了手,后退了一步。 “我不是故意的。” 景黛仿佛忘了眨眼,她就那么愣愣地看向宋伯元,有些无措又像有些惊喜。 小库房里的空气越来越稠,似是稠得宋伯元抬不起步子。 她面红耳赤地正对着景黛站着,伸了伸手,又缩了回去。 “真的。” 景黛这才重新回了魂儿,她抿了抿唇,那动作显得色..情又暧昧。 宋伯元有些脚软,她想掠过景黛直接往门口去,却被景黛一把拉了回来。 景黛推她一下,她后退一步,直到热气腾腾的后背抵在冰冷的墙面。景黛的手指冰凉,顺着她的鬓角缓缓划到下颌角,眼前突然一黑,唇上被人狠狠咬住,宋伯元立刻慌张地抱住景黛的背,景黛却像个小兽般只管满足自己,她两齿轻轻一搓,有发涩的味道盈满口腔。 宋伯元痛地轻呼,“景黛。”狭小的空间,粗..重的喘..息声,两边的木架子冰冷地把她们两个夹在最中间。 景黛咬过人后,又用唇细细柔柔地安慰她。 直到痛意渐渐消散,宋伯元夺回主动权。她伸长手臂将身边架子上的账本尽数刮倒在地,又着急地抱起景黛坐到架子处。她踮起脚去吻景黛的唇,手跟着从景黛的衣领处,伸进去。 木头打得架子有些受力不均,眼看着要顺着宋伯元的力气倾倒,宋伯元忙重新抱起景黛,止了这段要擦枪走火的吻。 景黛的胸..脯正不受控制地上下起伏,脸也变得粉红,她呼吸急促,手搭在宋伯元手臂上,整个人瘫进她的怀里。 宋伯元有些心口子发酸,她抱她蹲下身,轻轻拍她的背,“好点了吗?慢慢的,听我说,吸气,呼气,吸气…” 景黛在这种时候一向很乖很听话,她随着宋伯元的频率呼吸,直到渐渐找回了自己的节奏。 两人就窝在两间架子中间狭窄的空地上,宋伯元顺顺她的背,又抬手帮她擦擦汗。 等到景黛终于脸色正常后,宋伯元笑话她:“你那些下属知道你连接个吻也容易被自己憋死吗?” 景黛狠狠翻了个白眼,只是这种气氛下,那白眼更像一种调..情手段。 她攥紧了拳,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胸前凌乱的布料。 宋伯元随着她的视线下移,忙手忙脚乱地帮她理好,嘴上还在求饶:“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景黛狠推了她一下:“你不是要去上值吗?赶紧走。” 宋伯元这回有些机灵,她没动地方,还从怀里掏了一块儿粉红色的小糕点,“奶奶那一桌子我都尝过了,就这个最好吃,我特意留了一块带给姐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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