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小太监捡着镶嵌着玛瑙猫眼钻石的黄金镯子往白皙的手腕上塞:“我就说了,这玩意终究是我的!是我的!!”
接下来,一把明晃晃的刀砍下来,露出一道弧线,他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那左手硬生生被砍下来,镯子挂在断臂上,占满鲜血。
胡子铠甲大汉拿起断手,将那镯子褪下下去,用胳膊擦了擦,塞进怀里:“有了这镯子就能娶到婆娘了!”他往大殿内望去,看见一个宫女抱着另一个宫女的大腿,瞬时间兴奋起来,转头对后面的众人说道:“哎!快来啊!有俩娘们!长得挺标准的!”
“快!!杀了我!!被他们抓到了,生不如死!”萧煌说道。
粗哑的声音渐渐逼近:“呦呵,你小子还真踩了狗屎运了啊!哪里有娘们啊?让兄弟们都快活快活?!哈哈哈哈!打仗好不容易破了城,抢到多少是多少,钱,婆娘,粮食,俺们兄弟全都要!!”
萧煌跳下来,拿起一把刀,她想出手阻止,却来不及发声,鲜血就从白皙的脖颈上喷涌出来,萧煌已经发不出声音,她的泪水噙满双眼,看不清楚萧煌的嘴型。
耳边是木材燃烧的噼啪声还有官兵们唏嘘的声音,温暖的血液溅到她的脸上,浑身颤抖着无法发声,接下来自己的胳膊就被拖起来,那熟悉的人影,上一秒还有心跳、呼吸的身体,像是断了线的木偶,瘫坐在墙壁上,一个烧断的木桩落下来,眼前的景象被一幕火帘挡住,她没能见到自己爱人。
她决定再来一次。
而朦胧中,有个声音告诉她完事都是有代价的,她要重来,就得献祭。
她焦急的往前拖拽身体:“要什么!!什么我都给你!!”
黑衣人指了指她:“你看看自己现在有什么能给的吗?”
她低下头,发现大腿以下是空的,胳膊也都没有,,破烂的衣服被污血玷污。此时才反应回来痛感,大声尖叫起来。
“啊啊啊啊!!!”
“你需要献祭别人的命,自己才能活下去。”
她低着的脑袋略过一丝凶狠,猛地抬起头,说到:“需要做什么?”
“——黄金棺!”
***
梅篱的手拉着小桃子的手腕,让她并不能逃脱。吕娴从树后面出来,说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梅篱只是轻轻一笑,虽看不见黑布下的眼睛,却不难猜测眼神中透着的一丝得意:“因为,我记得她的温度。”
“小桃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只要告诉了我,我才能帮你啊?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到底算什么啊?躲了这么多年!你到底。。到底。。。。”说着她的眼泪啪嗒嗒的流下,滴在手背上,展开朵朵泪花。
“姐。。我只能再活几个月了。。”
吕娴与梅篱都错愕的睁大眼睛。
“你。。。说。。说。。什么?”梅篱没有反应过来。
小桃子摘下面纱,露出恐怖的疤痕,说道:“其实,我们的祖辈是姚家。”
吕娴捕捉到了最后两个字,皱了皱眉头:“姚家?”
“对,吕公子,正因为你是我姐妹二人的恩人,这事情告诉你也无妨。” 她从兜里拿出锦囊还给了吕娴:“公子,偷你的锦囊是我不对,先将香囊还你。”
“这要说到很久以前,我们姚家的故事。”
二百多年前,姚家是个大家族,而某次的一位大人反了无名小错,准确的来说,是未能在合适的时机做正确的事情。天子病死后,下任皇帝即位,而上一任宰相本不受新皇待见,新皇欲拥立新的宰相,而为了将其党羽铲除,就需要有棋子打头阵,而棋子并不知道下棋人眼中的棋局到底如何,只知道自己尚有一家老小,好不容易摸到点巴结门路,明明在一年前还轮不到自己进贡银子,而这时,有人的一句消息,就能巴结上宰相,就恰恰是一年前无人问津的小人物,不被人在乎的几十两银子,要了姚家老小的命。
突然间出现一个女人,和他们说,能够让姚家逃脱此次灾祸,以后谨小慎微地活着,能够绵延下去。
族长是位年迈的老者,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说道:“姑娘,您的要求是什么?”
女人轻笑一声,指了指还在襁褓中的女孩,说道:“我要你们每一代人都献祭一个女孩。”
女人抱着襁褓中的孩子,惊恐爬上了她的脸,身边的男人都去抢她的孩子,她急急忙忙抱着孩子往后缩:“不!不!你们要干什么??二伯?三叔??彤哥???!!这是你的娃!!她是你的娃啊!!”
精瘦的男人脸上有一圈络腮胡子,阴沉着脸说道:“姚家的命重要?还是咱娃的命重要?众前辈!我姚彤说了算,大家的命重要。抢吧!”
女人不敢相信的摇头,脸上涌满泪水,死死的保住女娃,女娃也感觉到什么,放声大哭起来。
一群男人蜂拥着上来,去抢夺蓝色碎花襁褓,互相推搡着,这孩子经过一个个男人粗糙的大手到了神秘女人眼前。
长者说道:“大人,您可得说道做到啊,我们姚家一百多口人的命,都系在您身上了!”
女人结果襁褓,摸了摸婴儿因为啼哭发红的脸蛋,细腻的和剥壳的鸡蛋般,她冷笑道:“放心,绝不骗你们。” ----
第78章 黄金棺(其二)
下面是漆黑的地洞中,三人拿着油灯看着下面漆黑的地窖像是张怪物的大嘴,将几人吞没,是时不时散发阵阵阴冷的风,像只鬼手抓住几人的裤脚。
梅篱却是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感觉,这让吕娴添了几丝尊敬。
“小桃子,你是说,你是这一任,姚家献祭的女孩?”
小桃子看着下面的地洞,回头对二人说道:“我们姚家每一代出来一位女孩,都是要献给那位大人的。”
吕娴隐隐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她暗暗想道;“为什么每一代都是,那位大人是谁?而且要了女孩的命要做什么?太多太多的疑问的萦绕在她的胸口。而且献祭这一次次次到底是什么原因?”
她想开口却无从说起,几人等油灯不熄灭后就都拿着油灯,顺着粗糙石阶慢慢挪步子。
“吕公子是不是有很多想问的?” “嗯。”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们被献祭的孩子都只能活到十六岁。这是我们的命。”她轻轻的诉说着,好似诉说的是别人的命运。
梅篱咬了咬嘴唇:“为什么是命呢!为什么我们的命要放在别人手上呢?”
走到低矮处,几人蹲下身子,烛火被风吹了几下,闪了闪。
“姐姐,命运有时候是不能抗争的,我们只能按照既定的方式活下去。”
吕娴说道:“不!命运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握在自己手上的。”
走了几步路突然间开阔起来,低矮的甬道接着的是几百平的宽敞房间,而四周盯着的架子上有几个熄灭的蜡烛,红色蜡烛蜡油堆积起来,小桃子起身将蜡烛依次点燃,看清了墓室中的景象。
这是一具黄金棺材。
黄金棺材长度为一人长,吕娴摸了摸边缘,有着黏糊糊的什么液体,再往前走是一个祭坛,还有刻着的什么莫名其妙的咒语,她看不懂这些咒语的名字,地上有几片鸡毛,还有点骨头。
小桃子说道;“这是上一次姚家的女孩献祭的时候的样子,要是被选中的孩子就在这荒郊野岭守护这棺材。”
吕娴好奇打量起来,棺材的底部,还有祭坛上刻着什么东西,凑进去一看,是什么字,她有些看不懂。
“小桃子,你来看看这是什么?”
“吕公子,这是生辰八字,一种古老的咒语。”梅篱说道。
“姑娘还对这有所研究?” “我曾经和白及大师研究过阵子经文。”
“那姑娘,可否说给在下听?”
接下来的事情,骨髓中传递的寒意勇到大脑,让她不禁战栗起来。
“是五月十二日。”
吕娴的瞳孔皱缩起来,指了指旁边的文字,她的呼吸有些急促:“那这个呢?”
“这个是名字。”
“好巧啊,公子!她也叫吕娴。不过不是公子的贤,而是女——闲的娴。”
咯噔一声。她的煤油灯掉在地上。
“公子?公子?”
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嗡嗡作响,颤抖地双手掏出锦囊。她想知道公主叫她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她是不是也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有什么事情是瞒着她的。
小桃子和梅篱都担心的看着她。
锦囊中是一张折成四叠的纸,摊开后,发现是朱砂画着的古怪符咒。
“那,这个是什么?你们知道吗?”
“啊呀!这两个交叉的图案,交换在一起,好像在祭坛上也有!哎呀!在这里!” 小桃子蹦蹦跳跳的过去,梅篱则弯下腰捡起吕娴的油灯重新点起递给她,看着她的神色担心地问到:“公子?”
吕娴咽了口唾沫,强制自己冷静下来,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微笑:“没事,没事。这个阵法你有了解吗?”
梅篱摇摇头:“不过,白及大师应该知道。香佛寺收集古经文应该会有涉及。我们可以找大师看看。”
“事不宜迟,我们快走!”
一股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口,她突然间想起来,上一个姚家的女孩子到底是谁,族谱呢?是不是从上一个孩子那就可以找到突破口了?
“你们姚家献祭的孩子都去哪了?”
“都没了踪影,所以传说,我们姚家的献祭的女孩只能活到十六岁。”小桃子说道。
“那?也就是说。。没有找到尸体!”
梅篱和吕娴异口同声的说道:“没有找到尸体就意味着,不一定只能活到十六岁!”
梅篱的脸颊红了起来:“对不起,吕公子,我太激动了。”
吕娴拿着油灯,看到突出的一块沙石,用手抵住,说道:“你们先过,小心别磕到头!”
小桃子和梅篱连忙快走两步,吕娴继续思考起来。
小桃子突然大叫一声,将身后二人都吓了一跳。
梅篱拍了拍她的屁股:“小桃子,别大惊小叫的,这阴森森的环境,吓到人了可是不好!你想到什么事情了?”
小桃子的语调激动起来;“姚家历来女孩的行踪都是保密的,而上一任的女孩,她的母亲想要让孩子摆脱这一牺牲,就送了人,虽然消息百般隐匿,但是我还是在小时候在爷爷的睡梦中听到些只言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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