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 阿綠站在旁边抱着胳膊,他此时已经不想争辩什么了。 “什么?” “就一口,孩子也饿不着。是吧?娘子!”
若曦已经将头发盘起来,为人母,有了一份母性的韵味,眼神柔柔的。都说女人是一枝花,她开的好不好,要看装花的瓶子怎么样。
若曦笑笑,那个微笑让吕娴都为止动容,真正幸福的微笑,和强颜欢笑是完全不同的。
司徒菁看着牌,眉头就没打开过,即使打了这么多次,依旧玩的很烂,每次她身后画像中的男子都被脱得只剩亵裤。
“能让若曦也来红楼看着我们一起打牌,阿綠你也算有本事。” 她的眼睛看着牌,说出这句话。
“这打牌啊,要记牌的啊!司徒菁跟你说多少次了!”吕娴转身走过来,架着她的胳膊就看。
“这炸弹啊就是四个相同的牌在一块,你得记住,别人手里有多少张牌!桌子上已经打出去多少,别人手里剩下多少,每次都输只是因为,觉得打牌是一件纯靠运气的事。涉及到钱的事儿怎么可能只是运气呢!和说说了多少次了,笨蛋!”
司徒菁只是一手抓着牌,顺手抓了了个莲花酥塞进吕娴嘴巴里。
“捂亥五嚷腻酥了”(你还不让人说了!)
司徒菁歪头看了看吕娴的牌:“四个二,好大的牌!”
吕娴急忙捂住自己的牌;“捂头看窝牌”(你偷看我的牌!)
“莲花酥要是再堵不住你的嘴巴,可以换样东西。”
“差一个三”说着伸手从吕娴的牌上直接拿了个三。
。。。。。
“菁儿倒是顽皮了不少。”若曦笑笑。
吕娴心想,这哪里是顽皮,这简直是顽劣。
然后坐下来继续打牌。
她往桌子上扔了个对三之后,一双血手抓住了她的手,鸳鸯屏风开始往外渗血。 红楼的屋顶的灯也从白色变成了血红色。
屋子里开始发出‘嗡嗡’的声响。
粘稠的血散发出腐烂的味道,从四周帷幔下滑落,然后滴在地上,缓缓的向她的脚下蔓延。
“司徒菁!”
她下意识伸手想抓住旁边人的手。
但是抓住的却是冰冷的骨头。
白色的头骨,披着黑色的头发,黑黢黢的两个空洞,冒出来两股血液,头骨左右晃动,头发掉在地上。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她赶忙将手撤回来。
手骨却开始合并,将她的手紧紧地扣在手里。
“啊!!!”
此时,她看见坐在她对面的人。却再熟悉不过。
正是她自己!
头发,脸蛋,嘴角勾出阴鸷的笑容,幽幽吹着冷风。血已经伸展到了她的脚下,要将她淹没。
旁边一副骨头,缓缓的靠近她,头骨和脸贴在一起。空洞洞的两个眼睛里发出沙沙的声音。血水还在上涨,她的裙角已经吸足了血水,变得沉重。
两个棕褐色的蝎子从头骨中爬出来,蝎子从眼睛中爬出来,马上就要爬上她的脸。还有沙沙声从里面发出来。
这具骨头却死死的卡主她,让她动弹不得。 ---- 昨天休息了一天,偶尔停一天,再回来写的话,状态会更好吔!
第64章 月夜
黎清恒在氤氲的浴池中,看着温泉外下起了小雪。
她只是默默看着,将手扒在石头上,看着外面飘的雪花,还没落到温泉里就化了。
她裸露着的背上,边上露出一小条疤痕,她的警惕性很重,似是感觉到什么人在看她,身子往下沉了沉,只剩下泼墨般的长发飘在水中。
小歪扎着两个丸子头,点缀着小铃铛,一走路哗啦啦的响,红扑扑的脸蛋,红色袄子,深蓝色边,拿金线绣着仙鹤。
“这已经第多少次了?”她红红的嘴唇里飘出这句话。
黎清恒看着她,将手伸出来,玉一样的胳膊,去接雪,然后她突然间瑟缩起来,发出咳嗽声。
“咳咳。”
将手伸出来,是暗红色血。
掌事公公在耳房中,拿着雕琢兰花的白瓷白玉茶杯,轻轻用茶盖去掉茶中漂沫。用黄金做的盆洗着脚。
“皇上怎么样了?”
旁边的小太监,用手锤着腿,将掌事公公手中的茶杯恭敬的端起来放好,茶杯在桌子上发出咔哒声:“义父,皇上又要纳妃子,这会不会动摇了贵妃娘娘的地位,我们这日子会不会?”
掌事公公微微眯起眼睛,似是打量这身下的小太监。
小太监似是害怕起来,身上出了一身冷汗,怕是说错了什么话,低下头用手搓着脚,这双布满血管的脚。
“你来宫里几年了?” 一双粗糙的手,慢慢覆上了小太监的脸蛋。 这语气温和,又像是他平日见到温顺的义父。
“我们这做奴才的,管那么多干嘛!皇上就是我们的天,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算什么东西,敢议论皇上的事!”
说罢,一脚将水踢翻,哗啦啦撒了一身,他的裤子都湿透了,可怜巴巴的跪在地上,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今晚去守夜,不许换衣服!”
小太监眼里噙着泪水,端着盆出了门。
他在外边站着,裤子上开始最暖的地方,是最先变冷的地方,这衣裳就慢慢结了冰,受了冻,他一个人站在寒风里面瑟瑟发抖。
突然间来了几个侍卫。小太监先是眼睛一亮,拿手搓着衣服,转而往后看了看,屋子里已经发出呼噜响声的太监。
他的脸生的白净,说话也腼腆,有时羞答答的,倒是像个大姑娘,一起的太监总是笑话他,说他是个娘们,但是他们都没有命根子,他们的命根子都泡在罐子里,和牲口一样,五花大绑,拿着那柄刀,咔嚓一声,掉下来的,不仅仅是命根子,更是他的尊严,他身为一个男人应该有的东西。
他来的最晚,干的活最多,只是为了吃口饭。入赘他是不肯的,他想读书,想进京赶考,范秀才疯了,考一次就要三年,父亲也病死了。如果不是自己利益熏心,那个人说可以赚钱,只要出力气就可以有钱,他没成想,是将他绑了去,没要他的命,净了他的身。好死不如赖活着,他们都说他傻,说他读书读傻了,读书不能挣钱,不能做生意,考不上就是个完蛋。他自己也怀疑,考不上的话,自己读的那些书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海棠!海棠!”
那熟悉的嗓音。
“哥!”
“怎么在这站着啊!”侍卫长得很高,英挺的剑眉,棱角凤鸣的轮廓。
“我被义父轰出来的。。”他憋着声,脸稍微有些红。
“又为难你!这衣裳咋回事!”侍卫拽着他的衣裳,已经结冰的衣裳邦邦硬,能打伤人“这站一宿,可不得冻坏了!好歹也换身衣裳啊!太监不是人啊!”
海棠赶忙捂住嘴:“哥,你轻点声!太监就是伺候人的,我连男人也不是了。没读成书,这下连家也成不了。”说着有些沮丧。
“哥,你怎么在这?”
“我来替三皇子送点东西,好差事一向轮不到我,溜须拍马邀功的时候倒是一堆人拿着东西去,像条狗似得摇尾巴,遇到坏差事了,都躲着像瘟神一样!我们都见不到大人物,活都是我们干的,功劳都是他们领的,这到底是个什么世道!有些地不能随便走,刚才看着你了,就偷摸过来了,不能久呆,明明那时候见一面这么容易,现在却这么难,即使同样在皇宫里面,有些人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说着从兜里拿出一块糖。
“这世界上觉大多数只有锦上添花和落井下石,没多少雪中送炭的,真遇上了,那是真真的好!得一辈子好的那种!”海棠说着,嘴里呼呼往外冒气。他的鼻子尖都得冻红了,手因为干粗活也裂出几道口子,但是眼睛还是亮亮的,和天上的星星似得。
海棠拿出糖,伸出舌头舔了舔,然后将糖纸包好。
“咋的?怎么就舔舔?不好吃吗?”
海棠摇摇头:“好吃,我怕吃了就没了。”
“都怪我,当时没叮嘱你,这世道乱,即使是男的,要不抓了当徭役,要不被起义军抓了去。更别提女人了。街上都没有年轻女人了。我没成想,事情会变成这样”
海棠握住他的手,说道:“孟子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这世道是变化的,哥你不用自责,我一开始也想着拿根绳子吊死算了,他们和我说,要是一下子死了那倒是痛快了!要会死没死成,还得让别人再来一刀子!而且,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家人想啊,好死不如赖活着。万一,万一,有一天就不用过这种日子了呢!”
“凌筱!快点!别磨蹭了,该走了!”
凌筱抱了抱海棠:“没事!你有哥在,哥在哪,哪就是家!”
海棠的眸子亮亮的,伸出小拇指:“说好了啊!”
“小孽畜!人呢!快进来!我要撒尿!!”
“你快走吧!我也得赶紧进去了!”
海棠拿着敞口亵器,跪在地上,屋子里传来哗啦啦的响声。
掌事公公撒了尿舒坦了,抖了抖身子说道:“以后弄个美人盂,肉屏风,美人纸!那才叫一个享受!我看你小子也生的不错,可惜是个男的,要是个女的,倒是能让我们快活快活!”
海棠低下头苦笑起来,心里想到【男妓和女妓没啥区别,都是供人赏玩的物件罢了。这到底是个什么世道。】
他望着外面的一轮高悬的明月。
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 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
清醒的痛苦与麻木的活着。 有时候人真是,没的选。
万贵妃抱着似是蓝宝石眸子的波斯猫,对着铜镜照着自己的脸。旁边的侍女拿着象牙木梳竖着头发,一根头发断,她突然间发了呆,进而不动声色的将白发藏进袖口。 “红月,本宫是不是老了?” “娘娘,您不老!您还这么年轻。”
妆匣上摆着香粉,颜值,还有一堆嵌着宝石的簪子。
“没有人是不会老的,所有人都是会老会死的。本宫是,皇上也是。” “娘娘。。这。。” “无碍,听就听去了。” “皇上新找了个女人。比我年轻,比我漂亮。我偷偷见过了,说实话,我很想冲出去,挠花她的脸,使劲的往她的肚子上踢,给她偷偷喝红花,或者等她的孩子下来,还像以前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在产婆手下动手脚。或者行个巫蛊之术,想来拿个生辰八字不是难事,如果本宫想,她有一百种,一千种,一万种死法。我爱皇上,曾经皇上也爱我,他说会一直爱我。”
68 首页 上一页 44 45 46 47 48 4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