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秦彬说话的护士一脸不满,转身去忙其它事了。 招手的那个护士一脸无奈,“你和他沟通一下,不要影响到其它病人。” 江希揉了揉眉心,感觉有点头痛,“秦彬,这里是医院,你安静点。” 秦彬一看到江希,似乎看到希望,他眼神亮晶晶的,“江希,我也不想大吵,可她们一直拦着我,前些天我就来过,可是她父母在这里,说心悦不想见我。” “我不相信,心悦她不会不见我的,江希,我很担心她。你能帮帮我吗?” 江希听到秦彬的话,想起邹母的叮嘱,她没有立即答应他,而是对他说,“你在护士站等一下,我进去跟心悦说一声。” 她还是先去问一下吧,万一邹心悦想见他呢。 看到江希手中空空如也的杯子,邹心悦一脸疑惑,“没有水了吗?” “秦彬在外面,他想见你。” 只有一句听不出多少情绪的话,“我不想见他。” ----
第23章 我们分手吧
看着邹心悦冷硬的侧脸,“好,我去和他说。” “心悦现在不想见你,你回去吧。” 心中的期待落空,秦彬看起来有点恼羞成怒,“她那是气话,你让我进去,我亲自对她说。”说着就往病房的方向走去。 江希追上去,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臂,“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心悦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她说不想见你,你就让她自己冷静一下。” “况且,她现在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你如果为她好,就等她身体好了再来找她谈,好吗?” 秦彬猛的一下甩开了江希拉着他的手,“既然你不知道我们发生了什么,你就没有什么发言权,我和心悦的事情,不是你能懂的,我今天一定要见到她。” “不行,心悦她不想见你。”江希又拦住了他。 秦彬眼神灼灼的盯着江希,半是探究半是嘲讽,“江希,如果是她父母这样说我无法反驳,可是你以为自己是谁啊,你孤独也想让邹心悦和你一样孤独吗?” “如果不是你,我和心悦根本不会这样,本来她决定考研的时候来我那里住,就是因为你突然也要考研,她才一直住在学校陪着你,所以你有什么资格大言不惭的来管我和邹心悦的事,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说完这番话后,秦彬就恼怒的推开她。 江希没有再拦住他,也根本拦不住。 秦彬专门挑了邹心悦父母不在的时候来,他志在必得。 秦彬说的这些事,江希根本不知道,邹心悦从来没有给她说过。 她的确没有资格去管他们之间的事情。 一抹嘲讽的笑在嘴边,她屈了屈麻木的指头。 自从国庆回来后,手总是时不时发麻。 此时听到秦彬的话,江希的手麻木发抖得更厉害了。 邹心悦听到门打开的声音,以为是江希回来了,她抬起头就看到秦彬那张脸。 那张她曾经爱慕思念的脸庞,看起来有点憔悴。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然觉得秦彬的眼神里除了自责,还有浓浓的爱意。 她看着秦彬一步一步走过来,脚步声敲击在心上,一声一声,如同擂鼓。 看着秦彬想伸手却不敢伸手的样子,她心里百转千回。 邹心悦一直不敢刻意去想秦彬,这段时间里他来过很多次,但都被她的父母挡住了。 如今想来,父母的话大概也不怎么好听。 他打了很多电话,也发了许多消息,但自己从来没有回过他。 住院期间,她看着父母连日以来担忧的样子,意识到自己对秦彬并没有那么重要,自己只是他的一个可选项,随时可以抛弃,随时可以辜负。 这些天以来,她以为自己不去想,就可以放下他,可是此刻看到他真正站在自己面前,还是难过得想哭。 可理智告诉她,不可以。 理智告诉她,邹心悦,你争口气。 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心悦,你瘦了。” “江希呢,我不是跟她说了我不想见你吗,你出去。” “心悦,别赶我走,我真的好想你,这些天,我一直在想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看到你。” “有什么可看的,我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你看够了吗,看够了就出去,我真的一刻也不想看到你这张脸。” “看着你的脸,让我想吐。” 这句话一出口,秦彬的脸色果然变了,似乎很受伤。 可秦彬受不受伤关她什么事,谁来关心她受的伤。 秦彬急忙拉住邹心悦的手,用两只手紧紧包握住,“心悦,在你判我死刑之前,可以听一下我的解释吗?” 邹心悦想甩开,可是她的手被秦彬死死握住,怎么也甩不开,她放弃了挣扎,红着眼圈看着秦彬,“你想解释什么,你是想说我听错了,还是看错了?” “不是…心悦,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天晚上是你吗?你只需要回答我这个问题,看着我回答。” 秦彬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抬头看着邹心悦说,“是我,可是…” 不待秦彬说下一句,邹心悦就毫不犹豫打断了他,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那就没什么可解释的,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里面的人是你,这个问题就无解。” “我们分手吧。” 秦彬掉下泪来,他死死拉住邹心悦的手,近乎哀求地说,“心悦,我不同意,我知道错了,你别离开我。” 邹心悦将他的手指一个一个掰开,抽回自己的手,“我累了,你走吧,接下来我也不想看到你。” 旋即闭上了眼睛,可即便闭上眼睛,也能感觉到那道炙热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自己身上,她知道秦彬在等她心软。 但是,这可能吗? 从前,只要无伤大雅的事,都是她在退让,可这次,她不想妥协。 氛围压抑极了,尤其是闭上眼睛后,秦彬的呼吸就好像在她耳边萦绕。 病房里安静得可怕,似乎掉根针下去都能听见。 感觉过了好久好久,才听到秦彬开口,语气里是说不出的疲惫。 “好,我走,接下来我也不来打扰你,你好好养伤,等你身体好了再说。” 就算没有睁眼,也能够知道秦彬是什么样的表情。 毕竟,两人曾那么亲密无间。 门关上的声音响起。 所有的委屈都随着那关门声涌上心头,它们急切想要找一个出口。 邹心悦强忍着泪水,不想在他还未走远的时候哭出来,她不想在秦彬面前脆弱,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是如此的可怜。 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睁开眼睛,眼泪滚滚而落,随即哭出声音来。 此时此刻,她无比感谢父母,为了让她可以安心学习与休养,安排了单人病房。 如此一来,她的狼狈不堪,还有她的肆意痛哭都可以不被外人看见。 她用心去爱过的男人,她曾幻想着和他的婚礼和未来,而现在这一切成为泡影,如同镜中花,水中月一样,一触就破。 江希坐在走廊尽头的长椅上,远远的看着病房门,她听不见里面说了什么,只看到最后秦彬失望离开的萧索背影。 她起身往病房走去,可是还未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压抑哭声。 几乎就要迈步冲进去,可是理智硬生生让她停下了脚步。 用什么理由去宽慰她呢?她甚至什么都没有对自己说过。 秦彬的指责又浮现在耳旁,她想,就这样吧,不要再管了。 听着那悲伤凄楚的声音,她无力的靠在墙上,里面哭了多久,她就以那个姿势在外面站了多久。 等到里面的声音渐渐消失,一切都趋于平静后,她才站直了身形,推门进去。 初冬的天气里,难得有阳光照进来,邹心悦半靠在床上,眼神平静,除了那依旧红肿的双眼,已看不出其它任何痕迹。 江希心里一片黯然,她默默递过去一杯水,“喝点水吧。” “为什么不问我,你不好奇吗?”邹心悦的声音带着沙哑,听起来莫名的有一丝拷问。 这些年,无论什么时候江希都会关心她,可只要是跟秦彬有关的任何事,她从来不会主动说什么。 看着邹心悦那仿佛要看穿自己心里的眼神,江希摇了摇头,“那种无法诉说的感觉我懂,如果你不想说就不要说,我知道你的性格,如果你愿意说,你或许早就和我说了。” 邹心悦翻了一个身,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江希,你扶我起来坐会儿,我躺累了。” 江希拿着靠枕,正准备垫在邹心悦背后,尽量让她舒适一些,就听到邹心悦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见秦彬吗?” “不知道。”握着靠枕的手明显一滞。 “秦彬和别的女人上床。”邹心悦的话语一顿,又接着说道,“被我亲眼看见,亲耳听到。” 说完这两句话,邹心悦的泪水又掉了下来,一滴一滴顺着眼角滑落。 江希给她擦干了泪水,让她靠着自己的身体,摸着她的头发,无声的安慰着哭泣中的邹心悦。 原来是这样,感受着女孩的颤抖,她内心愤懑不已,气秦彬得到了不珍惜,也气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那一天在戎州参加姐姐的婚礼,听到婚礼誓词的时候我满心满脑都是他,想提前回来,想迫不及待见到他,想象着打开门后他惊喜的表情。” “可是当我打开门后这些都没有,只有门口那双陌生的女士鞋,只有那无人的客厅,还有那从门缝里传出的暧昧声音…” “我甚至连质问的勇气都没有,只能慌忙的逃走,出来后沿着马路走了好久好久,我带着一腔热血奔赴他,却被他的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 “江希,你说他真的爱我吗,如果他爱我,又怎么会跟别的女人,如果他不爱我,那么以前的甜蜜和誓言都是假的吗?”语气里充满了迷茫,江希从未见邹心悦这般脆弱无助。 秦彬,他真是个浑蛋。 邹心悦抽噎着,带着浓浓的鼻音,“我到底哪里不好,我都不敢相信这三年里我爱着的是这样一个人,只要想起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画面,我就恶心得想吐。” 江希扳正邹心悦的身体,在她面前蹲下,望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不是你不好,是他不懂得珍惜。” 邹心悦点了点头,“我妈也是这么说的。” 江希拉过凳子坐下,“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我看到他刚才离开时,显得特别难过。” “除了分手还有别的选择吗?我接受一个人时会全心全意去爱他,但我对一个人失望时,也会毫不犹豫转身离开。邹心悦,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人,无论他的理由是什么,我都不想再接受他,我怕以后面对他的时候,每次都会想起他和别的女人翻云覆雨的场景,与其长痛还不如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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